1960年初,各地糧食部門紛紛向國務院告急:糧食征購不上來,國家糧食庫存下降,面臨青黃不接。面對全國糧食危機的嚴重局面,負責財貿工作的副總理李先念毅然決定,及時將相關情況上報中央。1960年1月13日,李先念向黨中央、毛澤東報告說,據部分省區反映,在農村人民公社的基本核算單位中,約有10%至20%缺糧。4月16日,李先念再次致信毛澤東,報告缺糧的嚴重情況。
毛澤東對1960年總體形勢盡管比較樂觀,但對農村糧食情況也并非全然無知。所以,李先念的報告還是引起了毛澤東的
關注。
其后一天,毛澤東約李先念到中南海豐澤園住處談話。毛澤東見到李先念,笑著說:“杞國人來了,請坐下?!苯又f:“你是怎么搞的,報紙上講形勢大好,你老是潑冷水,講什么都不好,你是怎么想的?你知道不知道杞人憂天的故事?你可不要學杞國人??!”李先念看到毛澤東并無嚴厲批評之意,于是認真直率地對毛澤東說:“我知道杞人憂天的故事。我不是像杞國人那樣憂天塌下來,我是擔心全國幾億人吃不上飯呀!主席你不擔心嗎?你不要聽報紙上吹的那一套,形勢不是大好,也不是小好,是一點也不好,老百姓在挨餓,已經餓死了不少人。有些省一方面說糧食大豐收,另一方面向我寫報告要救濟糧。我昨天晚上沒睡覺,和糧食部副部長陳國棟等同志商量,調糧搞救火,原來一列車糧食準備調山東,結果山西來電報說他們餓死的人多,又把這一列車糧食運到了山西。當前老百姓沒糧食吃,只好挖野菜、捋樹葉度日?!泵珴蓶|聽后,感到吃驚,要李先念詳細談談全國糧食供應的嚴重情況。對李先念提出的應急措施,毛澤東表示了支持。
(黃艷摘編自《國史札記——人物篇》,東方出版中心2012年版,林蘊暉/著)
1982年8月28日,我被任命為海軍司令員。坦率講,對于這次任命,在征求意見時,我有些猶豫。我熱愛海軍事業,也很希望為海軍建設貢獻自己的力量,可這個愿望一波三折。1964年“部院合并”后,軍委秘書長羅瑞卿曾親自和我談話,說:“已同聶帥商定,讓你回海軍當副司令。取得海軍同意后,軍委可下命令。”沒幾天,羅瑞卿第二次找我談話,說:“李作鵬、張秀川不同意,你還是到六機部做副部長兼七院院長。”1969年離開科委時,聶帥對我說:“你回海軍去作副司令,已同海軍領導同志談過了。”那次我回到了海軍,但當時的海軍領導不分給我工作,后來讓我當“船辦”主任,管理七八個人,1970年12月才任命為海司副參謀長。第二次離開海軍時我想過:海軍這條路算走到頭了。
沒想到,現在又讓我第三次進海軍,而且是當司令員。要在過去,我會很高興地接受這一任命。但現在,許多情況今非昔比了。從年齡講,我66歲了,雖然有了比過去更多的經驗,但從精力體力講,這個年紀并不是人生最好的時候。從工作上看,我在副總參謀長崗位上干了兩年多,已經熟悉,干起來相對輕松些。當然,讓我猶豫的最重要原因還是海軍的現狀,等待我的將是一系列難題,譬如派性問題、領導班子團結問題、部隊作風紀律問題、干部年齡老化問題以及教育訓練、部隊管理、戰場建設、武器裝備現代化,等等。
1982年7月4日,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同志主持召開軍委座談會。會后不久,我在人民大會堂見到了鄧小平同志,他對我說:“你還是要回海軍工作。海軍的問題不少,要整頓?!蔽也辉侏q豫,接受了這份重托。9月15日,我走進了海軍辦公樓……
(知秋摘編自《劉華清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2004年版,劉華清/著)
大庸地處湘西北部,是進入湘西的重要門戶之一。1949年7月宜沙戰役后,敵“川湘鄂邊區綏靖公署主任”宋希濂率殘軍退守巴東、野三關、五峰、漁羊關、慈利、大庸一線,依托鄂西、湘西一帶的山地,企圖阻止中國人民解放軍進入大西南。宋希濂命令第一二二軍駐防大庸,該軍轄二一七、三四五兩個師,計6000余人。敵軍長張紹勛根據宋希濂“扼守大庸”的戰略意圖,在慈利、大庸一線布防,軍直及二一七師師直駐大庸縣城。敵軍在大庸東、南、北三面的險要地段建立起比較完整的防御體系。
為了打好這一仗,四十七軍黨委詳細分析敵情,對這次戰役作了周密部署,令一三九師負責正面進攻,由慈利沿澧水兩岸前進。10月14日下午,各參戰部隊開始向指定區域推進。15日拂曉,四一六、四一七團急行軍120里,在茫茫山霧掩護下迅速包圍慈利溪口、漁浦之敵。16日上午,四一六、四一七團追敵到巖口,由于山路狹窄,兩個團擠在一起,不便于部隊展開,于是師部命令兩個團分路向大庸包抄。同時,四一八團從沅陵出發,于16日兵臨大庸,黃昏時強渡澧水,控制了大庸城以南地區。各路部隊都按照軍部預定時間,達成對大庸之敵的
合圍。
大庸一戰,我軍共斃俘4300余人,包括生俘敵軍長張紹勛,二一七師師長謝淑周則主動放下武器投誠。此外,我軍還繳獲大批軍械物資,解放了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大庸人民,打開了解放湘西的北大門,為肅清湘西土匪掃除了障礙。
(知秋摘編自《湘西剿匪》,湖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王中杰/主編)
九一八事變后,國民黨政府下令不許抵抗,雖然如此,中國人民和愛國的中國軍隊卻沒有放棄抵抗。發生在1931年11月4日的齊齊哈爾江橋抗戰,就是中國軍隊對日本帝國主義一次有組織的反擊。
江橋抗戰時,中國軍隊還沒有鋼盔,對鋼盔不大了解。1931年11月5日,馬占山給張學良的電報里就說:“日軍四千余人,黃衣銅帽,大炮四十余門、飛機七八架,鐵甲車三列?!币蛉毡臼勘匿摽屈S色的,被誤以為是“銅帽”。
戴鋼盔的目的是減少傷亡,可是在寒冷的東北,日本人反倒因鋼盔吃了
大虧。
九一八事變前,日本人早已對東北的地理、氣候進行了研究。他們在齊齊哈爾設了三個特務機關,把齊齊哈爾的氣溫、積雪和嫩江封凍、解凍狀況都調查過了。但日本地處亞熱帶、暖溫帶,天又熱又濕,這使日本成為最不愛戴帽子的民族之一,因此對帽子的研究就少了些。
1931年是黑龍江地區少有的低溫年,據記載,哈爾濱最低氣溫達零下41.4攝氏度,齊齊哈爾自然比哈爾濱更冷。江橋大戰,日本兵凍傷的有1000多人,其中有不少是“鋼盔頭傷”。當時日本鋼盔的里襯太薄,在齊齊哈爾的寒冷季節,出汗以后,頭發很快就跟鋼盔凍在一起,摘不下來了,日本兵就用熱水澆鋼盔,結果頭皮跟著掉了。青木孝治的書里說,江橋戰斗中,日兵宿營時,經常聽到摘鋼盔時發出的陣陣哀號。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只好在鋼盔里墊上紗布或者棉布,個個樣子像傷兵。江橋之戰后,在東北的關東軍戴上了黃呢狗皮帽子。
早期戴鋼盔的日本兵反而比不戴鋼盔的死得多。一直到諾門坎戰役后,日軍才研究明白。原來,日軍當時使用的鋼盔,前面正中有一個日本國旗“小紅太陽”,紅色是最醒目的,老遠就能被發現,瞄著小紅太陽開槍,鋼盔成了槍靶。后來,日本人將小紅太陽換成五角星,挨槍子的機會才減少了。
(楊琳摘編自《江橋戰役,日本人吃了鋼盔的虧》,《知識窗》2007年第12期,張港/文)
1930年,中國地震事業的先驅李善邦還是一個28歲的年輕人,中央地質調查所讓他負責在北京(當時稱北平)建立地震觀測臺。
地震臺選址在北京城40公里以外的西山鷲峰上。那個地方現在都顯得偏僻,別說1930年了。那時的北京還是一個破爛不堪、黃土滿天的城市,出了西直門就沒有汽車了。在西直門城樓下面有租驢的驛站,不管是騎驢還是坐黃包車,往返北京和鷲峰之間都不止一天。鷲峰之上更是荒涼,野嶺上有一座破廟—秀峰寺,破廟旁是當時一位著名律師—林行規的別墅。林大律師慷慨地捐出一塊大約100平方米的地作為臺址,中國人自己建造的第一個地震觀測臺就在這里開始建設?!懊α艘粋€月,搞洋灰、鉆、銼、磨,甚至于打鐵也干了,最后總算把地震觀測儀器裝起來……”30多年后,李善邦在回憶錄中這般寫道。
1930年9月20日,國際標準時間13時02分02秒,鷲峰地震臺記錄到了第一個地震,從此中國有了自己的地震臺。
這個地震臺要什么沒什么,電是肯定沒有的,只能用蓄電池。李善邦每個星期都要騎著毛驢把電池背到幾十公里外的清華大學去充電。到了晚上更是凄慘,聽到的除了松濤的聲音,就是狼嚎。李善邦自娛自樂,從城里買了一架小型天文望遠鏡,支在屋頂上看星星。
不久,地震臺以國際通用格式編印的《鷲峰地震月報》和《鷲峰地震專報》如期出現在全世界的地震觀測網絡中。到1937年,鷲峰地震臺已經成為國際一流的地震臺。而在這段時間,地震臺的工作人員除了李善邦,只有另外一個從山下北安河村招募來的技術員。
(趙鵬摘編自《中關村回憶》,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蔡恒勝等/著)
張學良在1933年下野后赴歐洲考察軍事。10月,他在羅馬意外見到一位東北友人—劉長春。劉長春是遼寧大連人,著名的短跑運動健將,20世紀30年代代表東北前往杭州參加全國第四屆運動會時曾獲短跑冠軍,深受張學良器重。1932年春天,偽滿洲國準備讓劉長春去美國參加第十屆奧運會,劉長春因深惡日帝,斷然拒絕。后來,劉長春從日偽嚴密控制下逃往南京,向南京政府申請代表中國前往洛杉磯赴會,但南京政府不肯提供旅資。萬般無奈之中,劉長春來到北平,在順承郡王府見到了張學良。張學良為劉長春不肯為偽滿洲國充當奧運代表的義舉所感動,堅決支持他赴美參賽,并當場捐資一萬大洋,方才促成劉長春參加洛杉磯第十屆奧運會。
張學良原以為劉長春在奧運會結束后早已回國,卻沒有想到他會輾轉到意大利羅馬。當張學良在圣馬大飯店里見到精神疲憊、衣衫襤褸的劉長春時,才知道他在奧運會上沒有取得預想的成績。劉長春在張學良面前哭著說:“想起您給的一萬塊錢,滿懷希望地送我們出國,我劉長春本該不負重望,在奧運會上為中國爭得一席之地,誰知我如此狼狽地回來了!……”張學良勸慰劉長春說:“你在奧運會未能奪魁是情理之中。除各國強手太多,也該責怪政府支持不利。因為你們從偽滿逃到南京,再折返北平,已將正常的訓練時間擠掉了。須知外國人在參賽前至少要有兩年的整訓才行,而我們連路費也不情愿提供,運動員是在日程緊迫下倉促上陣,又怎么能取勝呢?如此惡劣的條件,你在百米預賽中仍能保證11秒,已屬驚人之舉了?!眲裎縿㈤L春一陣后,張學良另給充足的路費,使劉長春得以回國。
(楊琳摘編自《張學良1933年的歐洲之旅》,《文史精華》1998年第2期,竇應泰/文)
國賓級待遇通常會提供給國家元首、政府首腦及具有突出貢獻的人士,而我們的國寶大熊貓有時也能享受這種
優待。
據法國媒體報道,2012年1月,中國租借給法國的大熊貓“歡歡”和“圓仔”由美國聯邦快遞公司波音777飛機和專車,從中國運達巴黎博瓦勒野生動物園。兩位熊貓“特使”不但登上了法國的專機,還享受到了紅地毯的“國賓”待遇,受到法國內閣部長以及中國駐法大使等的特別迎接。博瓦勒野生動物園相關負責人魯道夫·德羅德表示:“大熊貓是中國的國寶,代表了中國政府和人民的友誼,表明中國對法國的友好和信任。所以我們以外交貴賓的標準來迎接它們。”
2014年2月23日,中國四歲的雌性大熊貓“好好”和雄性大熊貓“星徽”乘坐專機抵達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開始了它們在比利時為期15年的大熊貓國際科研合作之旅。抵達時,人們看到,“好好”和“星徽”搭乘的專機機身裝飾著兩只熊貓和竹子的圖案,寫著“好好”和“星徽”的名字。專機在停機坪上滑行的同時,兩輛消防車用高壓水槍對專機進行了“接風洗塵”儀式,這是布魯塞爾機場給予貴賓的最高歡迎禮儀。比利時首相、副首相等政府高官,中國駐比利時大使等都到機場迎接。比利時首相在現場發表講話:“對我們國家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榮耀和驕傲。我代表比利時政府感謝中國政府,同意與比利時及全體比利時人民分享中國國寶?!敝袊v比利時大使在致辭中表示,他相信“好好”和“星徽”會不辱使命,為兩國人民友好交往續寫佳話,也希望它們能夠在比利時生兒育女,培養中比友好的接班人。“好好”和“星徽”當天就被安頓在比利時布呂熱萊特市天堂動物園的新家里。
(黃艷摘編自《禮賓軼事》,五洲傳播出版社2017年版,吳德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