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寬：千錘萬鑿細活

文_劉曉平 馬貝 彭斯賢

數十年如一日，對著銅皮鐵塊敲敲打打，憑借著勤學苦練、潛心鉆研，一副鐵錘在手中出神入化，成為當地小有名氣的鈑金能手。2017年，何家寬被漢川市總工會評為“漢川工匠”。近日，筆者來到漢川市分水鎮老街，拜訪鈑金三代“老字號”傳人何家寬。

走進狹長的分水老街“老字號”匠鋪，只聽“當當當”的聲音擊打著鼓膜。作坊內，一名年近五旬的中年男子揮舞榔頭敲擊著一塊鐵板，鐵板的接縫口便嚴絲合縫。

中年男子正是作坊的主人何家寬，他正在做一個抽油煙機的排風管。何家寬介紹：“這次做的排風管高度大約在三米以上，體積較大，為避免顧客以后拆卸麻煩，所以這個接縫口一定要捶打嚴實，敲打更要掌握一定的分寸。”

所謂分寸，就是指敲打的時候要注意輕重。銅板、鋁板輕重不同，如果是鋁板，錘子就要下輕一點，否則容易打變形。鐵板則要分厚薄，都是有講究的。板與板之間的銜接口一個大邊一個小邊要接上去，做好了風雨不漏。和焊接相比，何家寬更喜歡用捶打的方式將排風管的接口硬接上去，因為硬接的排風口呈一個整體，接口咬合度更高，結構更牢固，后期不會漏風。

為了使油煙機的通風性能達到最佳，敲打完畢后，會對接口角度進行測量。何家寬測量時會直接用手去測試風量，再用直尺測量兩個接口間距離的遠近。距離遠角度就大，距離近角度則小，這樣做出來的抽油煙機才更好用。

細心敲打與研究換來的是街坊領居對何家寬的一致稱贊，鄉親們有什么東西需要修補都會來找他，大家都說把東西交給他做最放心。

何家寬說，很多人覺得飯金就是個純體力活，只要有力氣捶打誰都可以勝任。其實不然，這個東西看似簡單，但里面的門道可多呢。

何家三代都是鈑金工。受父輩影響，何家寬十四歲便在家中的作坊當學徒。一塊小鐵板，一把鐵錘，父親讓他敲出一個圓錐體。一敲就是半年，學不會就繼續砸。練完錘鐵還要學剪鐵，直到閉著眼睛都能做好為止。

鈑金工特制的鐵錘都是自己的寶貝，干鈑金工這么多年，何家寬天天錘不離手。盡管使用的鐵錘已經生銹，用來敲打的木棒也布滿了釘子孔，可他還是舍不得扔。他說正是這些物件才成就了自己現在的手藝。

“我這個錘子是永遠都丟不了的，我父親到八十三歲還在堅持，我也要和他一樣。”何家寬堅定地說。盡管工作環境不好，噪音大，又苦又累，可干一行就得專一行、愛一行，而且每當看到通過自己努力敲打出來的作品，一種濃濃的成就感就會油然而生。

冰冷的鐵板擋不住鐵錘的敲打，復雜的工藝抵不過匠人的恒心。何家寬正是在千錘萬鑿中磨礪出了自己的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