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國內近20年PPP高引文獻計量分析*

黃亞江 古文瑞 王藝璇 張書鳴 康飛

(1.天津大學仁愛學院，天津 301636；2.北京建筑大學經濟與管理工程學院，北京 102616)

0 引言

公私合營模式(Public-Private-Partnerships，PPP)最早發端于英國，后逐步在美國、澳大利亞、日本等國快速發展。因PPP可以極大地緩解政府基礎設施建設的資金壓力，我國政府自1984年在深圳沙角B電廠項目開始嘗試PPP模式。十八屆三中全會后，我國PPP應用范圍不斷擴大，同時學術界都將PPP作為熱點學術話題展開研究[1]。隨著PPP在我國各個領域的研究發展和應用，我國專家學者對其關注度日趨上升，并且得出了一系列研究成果。研究認為，PPP可以從一定程度上為公共基礎設施建設提供資金、技術以及管理方面的相關支持和幫助，從而解決政府在資金方面的相關問題[2]。在眾多參考文獻中，若只選擇某個角度對文獻進行相關述評，會導致研究思路變窄，不能準確地描述PPP研究的整體現狀[3]。為此，對于PPP研究的歷史文獻進行系統梳理，把握國內PPP的發展過程顯得極為必要。

豐景春等[4]使用CiteSpace Ⅲ軟件對樣本文獻進行定性與定量分析，對文獻作者、發文期刊、關鍵詞等進行分析，繪制出相應的網絡知識圖譜。鄭傳軍等[5]以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為文獻來源，運用SATI 3.2和UCINET 6.0對PPP進行文獻計量和可視化分析，得出了PPP研究的外部發展特征和內在知識結構變化特征。祝婭瀾等[2]用文獻計量分析的方法對PPP的相關文獻進行分析歸納，從客觀的角度總結PPP在我國的研究現狀，并預測了未來的研究趨勢。王沙沙等[3]運用文獻計量學的共詞分析方法及可視化技術，繪制出了PPP研究熱點的知識圖譜，挖掘出PPP研究的熱點主題。

中國知網中有關PPP的相關文獻冗雜繁多，很難直接找到PPP研究熱點和研究歷史路徑。為建立對于我國PPP研究的整體認知，準確定位和把握未來PPP學術研究方向，本研究采用文獻計量的方法，運用CiteSpace軟件對PPP相關研究領域熱點的高引文獻進行分析。研究認為，高引文獻可以更權威地顯示出研究樣本的普遍性和專家學者的認可性，有利于分析PPP的研究現狀和專家學者的研究參考基礎。但文獻的時效性，可能會導致最新發表的優秀文獻引用較少，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一些數據的分析，進而影響研究的深度。

1 數據選擇

參考文獻數據的選擇源于中國知網。檢索的關鍵詞為PPP；檢索時間為1997—2017年；檢索條件為高級檢索；來源類別為SCI來源期刊、EI來源期刊、核心期刊、CSSCI期刊。經過檢索，最終保留被引次數最高的前400篇(暫規定最低被引次數為10)有效文獻作為研究樣本，形成樣本文獻庫。研究考慮到樣本容量過大會使不穩定因素影響數據的正確分析，不能更好地表達出當前的研究現狀，故對與PPP主題相關度較大的數據庫文獻進行有條件篩選，最終選出400篇有效文獻進行研究分析。

2 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由美國Drexel大學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的陳超美博士開發的國際領先的可視化軟件，其適用于多元、分時、動態復雜網絡分析[1]。運用CiteSpace軟件對研究樣本進行分析，可以得到PPP的科學知識圖譜，并對圖譜進行相應研究分析。分析研究熱點，有助于我國PPP的實際情況同當前的研究經驗相結合，從而更有效地擴大對其研究的范圍和深度，實現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目的[4]。

3 研究結果分析

3.1 PPP熱度分析

通過CiteSpace軟件對選擇的1997—2017年400篇高引用率文獻進行年限統計分析，得出以PPP為中心的相關關鍵詞時間圖，見圖1。

從圖1可看出，關于以PPP為中心的相關研究自1997年逐年上升，在2015年達到頂峰，由于選擇的文獻是根據被引頻次得來的，故2015年后有所下降，2016年與2017年的文獻剛發表，可能導致引用次數較少。參考文獻的被引頻次自2009年到2015年均在30篇以上。可以得出，圍繞PPP的研究熱度不減，并且PPP的研究文獻將會持續增加，PPP的研究將會更加深入全面。總體來說，與PPP相關的應用研究越來越多，PPP模式依然會成為未來學術界關注的重點。

3.2 PPP研究核心機構的分析

通過對PPP研究機構的分析，進一步抓住PPP研究熱點與前沿問題。通過對文獻來源機構進行統計分析：利用CiteSpace軟件，使用最小生成樹(Minimum Spannig Tree)生成方式，設置閾值為3，生成知識圖譜。圖2中每個節點代表研究機構，節點大小代表發文數量，節點與節點間連線代表機構之間的合作關系。注意這里將天津大學管理與經濟學部、天津大學管理學院等歸為天津大學研究機構。

由圖2可知，天津大學、武漢大學與重慶大學在PPP研究方面處于領先地位(由于武漢大學PPP系指精密單點定位技術(Precise Point Positioning)，雖然簡稱也是PPP，但是與本研究聚焦的概念不一致，可以刪去不予考慮)。因此，天津大學經濟管理學部與重慶大學建設管理與房地產學院，是研究PPP的核心研究力量。同時發現各個研究機構之間毫無聯系，各自分散研究，PPP研究的核心群體是各大名校以及相關研究生院、研究所。呈現這些現象的原因如下:首先，是地域問題，各高校空間距離較遠；不同高校研究人員之間缺少交流機會；其次，本校學者之間的合作更加高效；最后，各高校之間并沒有搭建起全國性的學術交流平臺。由此建議各高校進一步搭建高效的網絡交流平臺；積極共同舉辦PPP學術會議；制定相應交流與獎勵制度，促進研究合作。PPP研究要實現更大的進步與突破，必須加強研究機構之間的合作，強強聯合，互補互助。

圖1 PPP高引用率文獻年限分析

圖2 1997—2017年PPP研究高產機構合作知識圖譜(截圖)

由表1得到，PPP研究以全國各大高校以及研究院和研究所為依托，形成了穩定研究的群體。

表1 1997—2017年PPP研究核心機構

數據顯示：

(1)PPP研究主力軍是全國各大名校以及研究院所。這些學校師資力量雄厚，具有非常強的專業背景，例如：天津大學的工程管理等重點學科與PPP領域關系密切，所以該研究機構的PPP研究水平極高。同時PPP項目被國家重視且大力推動，因此各研究機構重視對PPP展開相關研究。

(2)PPP研究水平相對不均衡。1997至2017年，各研究機構的高被引文獻的數量較低，其中以天津大學的高被引文獻數最高，但也僅為18篇。高被引文獻的數量大于等于3篇的機構才8所，這說明雖然PPP研究機構集中，但是核心機構的高被引文獻的數量較少；各機構之間研究水平差距較大，例如：第一名天津大學與第二名重慶大學文章數量相差9篇；研究機構的高被引文獻數量多集中于9篇及以下。

(3)PPP研究集中度低。前8所研究機構的發文量為56篇，占總量的14%。可以看出，PPP研究機構的集中規模小，集中度較低，研究整體水平較弱。相關機構需要加大力度投入資金和人力，提高研究水平。

3.3 通過PPP研究分析核心作者群

研究表明，在一定的領域里根據作者群的成熟度[6]，可以推測出PPP問題在領域里得到的關注程度，依據普萊斯定律[7]計算公式可以得出核心作者的最低論文數計算公式為

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選Node Type(結點)為Author(作者)，閾值設置3，生成知識圖譜，實現核心作者群的聚類。

圖3為核心作者之間合作關系的知識圖譜：結點代表作者，結點大小代表作者1997—2017年的發文量，連線代表兩者之間存在的合作關系，線越粗說明合作越密切。由圖3得到：

(1)核心作者聚集在多個區域，形成不同的合作團體。PPP領域的作者存在不同程度的合作關系，團體內部合作密切，團體外合作不明顯，團體之間的整體性合作較少。

(2)核心度最高的作者:李啟明(東南大學)，13篇；袁競峰(東南大學)，12篇；葉曉甦(重慶大學)，9篇；王守清(清華大學)，9篇。圖3大致分為6個區域:以李啟明，袁競峰，鄧小鵬，季闖4人為核心的東南大學團體；以王守清，柯永建，劉婷3人為核心的清華大學團體；以張水波為核心的天津大學團體；以賈明，萬迪昉，張喆3人為核心的西安交通大學團體；以葉曉甦為核心的重慶大學團體；以張寶成，歐吉坤2人為核心的中國科學院團體。

高被引文獻的核心作者呈現以下現象:各大高校以及研究機構內部合作較為普遍；同一研究機構的作者合作非常密切，高校之間合作不顯著，如李啟明，王守清，袁競峰，張水波等核心作者對本機構學者有極大的影響作用，并且極大提高了本研究機構的水平。

研究認為，科學產出與科學家之間的合作頻次高度相關，高產出率與合作的高水平呈正相關[7-9]。可以推論，PPP研究作者之間緊密的合作是作者高產的一個支持因素，且隨著每篇論文作者人數的增加，論文的影響度隨之增加，論文的被引用率也隨之增高[10]，研究成果也就越具有影響力[11]。因此，建議各研究機構之間搭建起有效溝通的橋梁，為研究人員之間的合作提供更多機會。這將極大地促進PPP高質量文獻的產出，推進PPP的深入研究。

3.4 PPP文獻關鍵詞的聚類分析

CiteSpace的聚類分析是指通過分析關鍵詞的相似性分析和測度，可視化顯示以PPP為中心的各部分的相關關鍵詞，表達它們之間的關系以及在各自領域范圍內的關注度。其中關鍵詞用節點表示，關系用連線表示。如圖4所示，規定閾值為3，進行聚類分析，距離節點中心最近的詞為社會資本、PPP模式和精密單點定位。精密單點定位技術與本研究聚焦的概念不一致，刪去不予考慮。由此得到：PPP相關的社會資本、PPP模式話題非常熱門。

圖3 PPP高被引文獻的核心作者合作分析(截圖)

圖4 聚類分析知識網絡圖

在PPP模式下，政府和社會資本進行合作會出現很多問題和矛盾，例如：如何分配政府與社會資本之間的利潤，以及對風險的規避；通過PPP模式的運營與計劃產生效益。政府機構對相關合作項目的具體政策的規定；政府和企業之間如何更高效地管理相關項目的運營。研究認為，政府和社會資本可以通過PPP模式簽訂合同，成立PPP項目公司監督管理項目的運營，保證項目的整個生命周期的運營。政府要適當借鑒國內外PPP項目的成功經驗，企業要打造項目全方位的、高服務水平的運營，政府和企業之間要善于溝通協調，提升雙方的人才質量和彌補人才短缺問題。

通過關鍵詞進行對數似然比分析得出圖5，主要關鍵詞是：PPP模式、PPP、案例分析、特許經營、精密單點定位、PPP項目、基礎設施建設7個研究領域。PPP領域研究中，對案例分析，以及PPP模式經營中的特許經營方式的研究較為廣泛。精密單點定位與工程管理專業無關，刪去。從圖5中可以看出，結合PPP項目和PPP模式進行案例研究，對基礎設施建設有重要指導意義。

圖5 對數似然比網絡圖(截圖)

研究學者通過分析認為，我國政府和企業仍對PPP項目的合作缺乏相關經驗；建議政府和企業應該加強對PPP知識的學習，能夠靈活運用PPP的三種運營方式(簽約外包類、特許經營類、私有化類)，盡快完善PPP的相關政策。近年來，我國國務院及財政部高密度出臺了一系列PPP的政策，這些政策對PPP項目的運營有一定的指導意義，但仍需完善，從國家層面進一步推動PPP立法。

3.5 PPP文獻中突變詞的分析

利用軟件得出了突變值最高的前7位，如圖6所示，按順序分別為：PPP、融資、基礎設施、精密單點定位、GP、特許經營、社會資本。精密單點定位與工程管理專業無關，刪去。

圖6 前7位最熱點關鍵詞權重爆發值CiteSpace軟件截圖

PPP自1997年開始一直是社會熱點問題，在1997到2004年期間，PPP的權重值達到了9.853，爆發值非常高。從2006年開始，與PPP相關的融資、基礎設施等問題的研究相繼展開，尤其是PPP模式的基礎設施建設達到了5.102 9的權重值。自1997年開始至今，圍繞PPP的各種相關熱點話題層出不窮，PPP至今仍是一個研究熱點，并且可以得出結論：PPP在基礎設施和特許經營方面已經形成相當成熟的研究理論。

PPP在融資領域里經常面臨融資風險、市場不健全、融資結構缺乏合理性等問題，這些問題最終結果的表現形式就是融資困難。在項目融資過程中，會遇到各種各樣難題，例如國家PPP相關法律的變動；政府和企業之間的利潤分配不均而引起的矛盾與糾紛；在PPP項目進行運營期間，由于市場的不可抗力因素的發生，企業和政府承擔虧損的比例問題；政府對于PPP項目出臺的政策不具體，不能夠很好地落實；政府對PPP項目的審核決策程序不規范，不科學；在基礎設施建設中，由于政府和企業沒有相關的合作經驗，導致項目的回收成本運營時間過長；在項目運營期間，政府與企業之間的管理溝通不當，延誤基礎設施的建設。

4 結語

目前我國在PPP模式下的基礎設施建設以及在融資方面的問題已經有了很成熟的研究理論，并且有眾多案例可以參考借鑒。未來PPP的研究熱度仍將持續升溫，相關研究將會更加深入全面，相關模式的應用也會越來越多，并且受到社會各界廣泛的關注。由于研究選擇的是高引文獻樣本，故2016年與2017年發表的優秀文獻研究數據尚少，研究方向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本文雖然盡可能客觀地研究了近20年的高引文獻，旨在使數據更具權威性和說服性，但在其研究深度方面還是存在不足，仍需進一步論證和研究。

研究認為，各高校應進一步搭建高效的網絡交流平臺，共同舉辦學術會議，制定相應交流與獎勵制度，為研究人員之間的合作提供更多機會促進合作；相關機構需要加大力度投入資金和人力，提高研究水平；政府要適當地借鑒國外以及國內PPP項目的成功經驗，加快PPP立法建設；企業要打造項目全方位的、高服務水平的運營，政府和企業之間要善于溝通協調，提升雙方的人才質量和彌補人才短缺問題；建議政府和企業應該加強對PPP理論知識的學習，靈活運用PPP的三種運營方式(簽約外包類、特許經營類、私有化類)，盡快完善PPP的相關政策，不斷完善制度保障和政策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