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老了

張曉

“當你老了，頭發白了，睡意昏沉/當你老了，走不動了/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唱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當你老了，眼眉低垂，燈火昏黃不定……”這是歌詞里的意境，我并不知有多少人能活出這樣的人生。可真的靜下心來想想自己，我默默地思忖著，當我老了，會是什么樣子？

當我老了，或許頭發花白，歲月在我的臉上刻下痕跡；或許也走不動了，人世間凡塵都已看盡。那個時候，會不會身邊也有一個愛著我靈魂的人？

人生在世，很多道理都是在曲終人散的時刻被銘記，比如善良，坦蕩從容地面對生活；比如寬容，因為寬容了他人，就是寬容自己；比如珍惜，不要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當我將世間繁華喧囂看透的時候，生命是否也走到了盡頭？正因如此，此刻的青春才不該被辜負。

從現在起，我要鍛煉身體，這樣在老的時候才不會成為兒女的負擔。老伴兒不知會陪伴我多久，我還要備上兩張藤椅，放在陽光最充足的地方，拉著愛人的手，一起回憶舊時光里的故事。偶爾有小輩們吵吵鬧鬧，就叫上娃娃們，拿出相冊，講一講年輕時候的故事。往事如煙，那些記憶的深刻故事會永遠定格在照片里。那里包含著我一生的愛恨情仇，似乎還能成為一部傳奇，即便不可避免要面對衰老、病痛、死亡，我也無所畏懼。我希望，我比愛人晚些離開，這樣他就不會孤單了，因為我是最堅強的那個。

歲月蹉跎，當我老了，容顏不再，我依舊要保持孩子一樣的純真，保持一顆年輕的心。不管這一生是痛苦、憂傷、成功還是失敗，一切是非成敗都會過去。我的朋友也好，仇人也罷，都一笑泯恩仇吧。

當我拄著拐，顫巍巍地走在大街上，我希望有人能牽掛我。當我佝僂著背，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微笑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還會有人注視和理會我孤獨的身影，愿意陪著我，攙著我，同我散步聊天。也許，我的腿腳不靈便，一顆小小的石頭都能絆倒我。那時候，我希望有人能放心地過來扶我一把，不用擔心被“碰瓷”，我會高興地請好心人到家里喝一杯熱茶。

不管我的人生是一場悲劇，還是喜劇。我深信，過程和回憶是美好的。

不知道生命是否有輪回，下一世，我愿意做一株長在懸崖峭壁上的無名草，在孤高的角度上俯瞰那些蒼松翠柏。帶著前世的記憶，品味今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