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宇 雍 翔 孫 祝 尹 群 趙玉魁
肺癌是發病率和死亡率較高的呼吸系統惡性腫瘤之一。外科手術一直是早期肺癌患者的首選治療方案,但是由于肺癌起病隱匿,惡化程度較高,很多患者確診時已至中晚期,錯過了手術的最佳時機[1-2]。因此,尋找特異性的作用靶點、早診斷、早干預是腫瘤治療領域相關專家和學者一直積極探索的課題。胰島素樣生長因子1(insulin-like growth factor 1,IGF-1)屬于酪氨酸蛋白激酶家族成員之一,因其具有促進細胞增殖、分化及血管形成的作用在腫瘤發生發展過程當中的影響日益受到人們的關注[3-4]。趨化因子20(chemokine ligand 20,CCL20)是趨化因子CC家族重要成員之一,CCL20在肝臟、肺臟、扁桃體等器官中呈高表達,尤其是與肝癌細胞的侵襲和轉移密切相關[5]。但目前鮮有研究明確IGF-1和CCL20與肺鱗癌發生、發展的關系。本研究通過免疫組化方法檢測IG-1和CCL20在肺鱗癌組織中的表達水平,并探討其與患者臨床病例特征及預后的關系。現報道如下。
1.1一般資料 選取2014年2月至2015年2月皖北煤電集團總醫院收治的30例肺鱗癌患者術后新鮮組織標本,檢測2GF-1及CCL20。其中,男性19例,女性11例;年齡31~69歲,平均(52.47±9.56)歲;16例患者術前出現淋巴結轉移;按國際抗癌聯盟(2016年)TNM腫瘤分期標準分期[6],I~Ⅱ期13例,Ⅲ~Ⅳ1期17例。納入標準:①所有患者均符合美國國家綜合癌癥網絡關于肺癌的診斷標準[7],未合并其他惡性腫瘤者;②所有患者術前未接受放療、化療或其他輔助治療。排除標準:①合并嚴重肝腎功能障礙者;②合并其他惡性腫瘤者;③妊娠哺乳期女性。
1.2 方法
1.2.1 免疫組化檢測方法 按照SP免疫組化檢測試劑盒(北京中衫橋公司生產)說明書標明的實驗步驟檢測所有病理切片中IGF-1和CCL20蛋白的表達:①將石蠟包埋組織切片,脫蠟水化后,切片,置于載玻片上,烘干48 h后待用;②抗原熱修復;③滅活內源性過氧化物酶;④封閉;⑤加入抗人IGF-1抗體或CCL20抗體(美國Abcam公司,1:250稀釋)孵育;⑥加入二抗孵育;⑦滴加二氨基聯苯胺(diaminobenzidine,DAB)試劑顯色;⑦蘇木精復染;⑧將染色后的病理切片置于顯微鏡下觀察,隨機選擇10個視野,觀察細胞陽性表達情況。
1.2.2 結果判定 病理結果由病理科醫師獨立判斷,將病理片置于光學倒置顯微鏡(日本OLYMPUS)下,選擇10個不同的視野,其中每個視野選取100個細胞,分析細胞染色強度以及占據的比例,積分=細胞染色強度×細胞比例,根據積分判斷免疫組化結果:①0分(陽性率為0);②1分(陽性率<25%);③2分(陽性率25%~50%);④3分(陽性率50%~75%);⑤4分(陽性率>75%)。同時觀察細胞染色強度:①0分(陰性);②1分(弱染色);③2分(中度染色);④3分(強染色)。染色指數(labeling index,LI)=陽性細胞率×染色強度,根據總分數將切片分為1~4級:①1級(0~1分)為陰性;②2級(2~3分)為弱陽性;③3級(4~8分)為中度陽性;④4級(9~12分)為強陽性。2級以上即為陽性表達[5]。詳見圖1。
1.2.3 隨訪 治療結束后頭3個月,每個月復查1次;3~12個月,每3個月復查1次;1年后,每6個月復查1次。復查項目包括體檢、血常規、肝功能、胸部CT等。統計所有患者3年生存率。生存率=生存患者數/總患者數×100%。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8.0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數資料用率表示,采用χ2檢驗或Fisher確切概率法;采用log-rank檢驗進行單因素分析,采用kaplan-meier計算中位生存時間,采用Cox比例風險模型分析IGF-1、CCL20表達與預后的關系,以P< 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IGF-1、CCL20表達與患者病理特征的關系 免疫組化結果顯示,18例(60.0%)患者IGF-1蛋白呈陽性表達,23例(76.67%)患者CCL20呈陽性表達。單因素分析顯示,IGF-1表達與患者TNM分期以及淋巴結轉移有關(P<0.05);CCL20表達與患者淋巴結轉移、浸潤深度、TNM分期有關(P<0.05)。詳見表1。

表1 IGF1、CCL20表達與患者一般臨床資料及病理特征的關系
表1續

因素例數IGF-1蛋白[例(%)]CCL20蛋白[例(%)]陽性P值*陽性P值*分化程度1.0000.418 高-中分化21(50.00) 低-未分化2817(60.71)1(50.00)22(78.57)浸潤深度0.2640.017 T1、T2136(46.15) T3、T41712(70.59)6(40.00)17(80.95)淋巴結轉移0.0240.031 有1613(81.25) 無145(35.71)15(93.75)8(57.14)腫瘤直徑0.7100.390 <4 cm158(53.33) ≥4 cm1510(66.67)10(66.67)13(86.67)TNM分期0.0080.025 I~Ⅱ期134(30.77) Ⅲ~Ⅳ期1714(82.35)7(53.85)16(94.12)
注:*表示采用Fisher確切概率法
2.2 IGF-1及CCL20與肺鱗癌患者預后的關系 所有患者平均隨訪時間為(21.38±7.46)個月。患者3年總生存率為63.33%(19/30)。IGF-1陽性組患者中位生存時間為17個月,IGF-1陰性組患者中位生存時間為23個月;CCL20陽性組患者中位生存時間為16個月,CCL20陰性組患者中位生存時間為23個月。經Kaplan-Meier法進行生存分析Log-rank檢驗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浸潤深度、淋巴結轉移、TNM分期、IGF-1表達、CCL20表達對生存期有明顯影響(P<0.05)。采用多因素Cox比例風險模型分析影響肺鱗癌患者預后的危險因素,結果顯示,浸潤深度、淋巴結轉移、TNM分期、IGF-1、CCL20陽性表達與肺鱗癌患者預后密切相關,是影響肺鱗癌患者生存期的獨立危險因素(P<0.05)。詳見表2。

表2 Cox比例風險模型分析影響肺鱗癌患者預后的危險因素
肺癌是臨床上常見的呼吸系統惡性腫瘤之一,發病率和死亡率位于各種癌癥疾病之首。尤其是肺鱗癌,雖然在我國發病率低于肺腺癌,但是由于目前尚缺乏特異性靶向治療藥物,肺鱗癌患者預后較差,很多患者即使采取了肺切除術,仍然存在較高的復發率和轉移率,因此探討肺鱗癌的發病機制以及尋找針對肺鱗癌治療有效的潛在靶基因具有十分重要的臨床價值。
胰島素樣生長因子是與胰島素高度同源的蛋白分子,可與IGF1以及IGF兩種配體結合,通過激活磷酸肌醇3激酶(phosphotylinosital 3 kinase,PI3K)信號通路、絲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MAPK)通路等,參與調控腫瘤細胞的增殖、轉移、侵襲、凋亡等惡性生物學行為[7]。有研究[8]顯示,IGF1高表達與肝癌的發生發展密切相關。最新研究[9]表明,非小細胞癌患者的標本當中超過30%存在著IGF1基因的陽性,同時超過10%的患者存在著基因擴增問題,同時基因拷貝數在非鱗癌患者以及鱗癌患者之間存在顯著差異,并且IGF1陽性表達同淋巴結轉移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同時肺鱗癌組織當中的IGF1表達顯著高于癌旁健康組織。在本項研究中,筆者經免疫組化檢測發現IGF1在肺鱗癌組織中陽性表達率高達60%,因此推測IGF-1高表達可能與肺鱗癌的發生、發展存在一定的聯系。通過進一步分析IGF-1與肺鱗癌患者病理特征以及預后的相關性,結果顯示,IGF1的表達率隨著患者病理學分級的下降而上調,且IGF1高表達患者的3年生存率明顯低于IGF-1陰性表達患者,提示IGF1高表達是影響肺鱗癌患者預后的重要風險因素。同時IGF1的高表達同患者的腫瘤復發以及淋巴結轉移等因素存在聯系。本研究結果與國內外大多數研究結論基本一致[10-12]。
趨化因子與炎性反應、免疫細胞歸巢等生物學過程密切相關[13-14]。近幾年,隨著分子生物學的深入發展,有學者認為由惡性腫瘤分泌的趨化因子通過與不同受體結合后刺激血管生成、炎性細胞的浸潤以及蛋白降解等,在腫瘤的侵襲、轉移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15]。既往有研究[16]發現,肺癌組織當中CCR6以及CCL20的表達顯著高于正常的肺組織,且同患者的分期存在正相關,高表達的CCR6肺癌患者標本細胞添加CCL20共同培育,細胞偽足顯著增加,提示CCL20有著強化肺癌細胞轉移能力以及侵襲能力的效果。本組資料顯示,CCL20表達同肺鱗癌患者的淋巴結轉移、腫瘤浸潤深度、TNM分期等存在顯著正相關(P<0.05),在Ⅲ、Ⅳ期肺鱗癌患者組織當中的CCL20陽性率高于Ⅰ、Ⅱ期患者。這表明肺鱗癌患者隨著腫瘤浸潤深度的加深以及淋巴結轉移的出現,患者腫瘤組織內CCL20陽性表達率逐漸上調。因此可以推測CCL20可能與肺鱗癌發展以及侵襲密切相關。目前已有研究表明檢測趨化因子CCL20表達可作為判斷肺鱗癌患者復發或轉移的可靠指標[17]。但是關于CCL20具體作用于肺鱗癌的機制尚需進一步研究證實。
綜上所述,IGF1以及CCL20在肺鱗癌患者組織當中的表達對肺鱗癌病情的發生以及轉移有重要影響,在篩查肺鱗癌患者病情以及評估患者預后質量方面有重要的參考價值,能夠為患者的靶向治療提供思路。
[1] CAMPBELL J D,YAU C,BOWLBY R,et al.Genomic,pathway network,and immunologic features distinguishing squamous carcinomas[J]. Cell Rep, 2018, 23(1): 194-212.
[2] 李世敏,梁虹芳,孔英君.CCL20和MMP-9在COPD大鼠中的表達及多西環素對其表達的影響[J].哈爾濱醫科大學學報,2016,50(4):279-283.
[3] 暢秀麗,王黎明,臧夢雅,等.CCL20-CCR6-Th17軸與肝細胞癌血管浸潤轉移的關系[J].中華腫瘤雜志,2015,37(1):5-10.
[4] 王穎,底婷婷,阮智通,等.涼血解毒湯對銀屑病小鼠皮膚組織CCL20/CCR6表達的影響[J].中國病理生理雜志,2015,31(2):331-336.
[5] 龍艷紅. CCR6及CCL20在相關疾病中的研究進展[J].吉林醫學, 2014, 35(28):6365-6368.
[6] Mueller MR. Tailored management of stage IIIa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in the era of the 8th edition of theTNM classification for lung cancer[J]. Future Oncol, 2018, 14(6s):5-11.
[7] YOSHINO I,YANO T,MIYAMOTO M,et al.Characterization of lung squamous cell carcinoma-derived T-cell suppressive factor[J].Cancer, 2015, 72(8):2347-2357.
[8] MA Y,FAN M,DAI L,et al.Expression of p63 and CK5/6 in early-stage lung squamous cell carcinoma is not only an early diagnostic indicator but also correlates with a good prognosis[J].Thoracic Cancer,2015,6(3):288-295.
[9] 孫得勝,歐陽瑤,顧延會.慢阻肺大鼠肺組織中樹突狀細胞表面因子的表達變化及CCL20抗體的干預作用[J].中國比較醫學雜志,2016,26(3):11-14.
[10]OKABE N,EZAKI J,YAMAURA T,et al.FAM83B is a novel biomarker for diagnosis and prognosis of lung squamous cell carcinoma[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Oncology,2015,46(3):999-1006.
[11]許崇玉,王萍,陳楊,等.模擬微重力對獼猴肺組織趨化因子CCL20及其受體CCR6表達的影響[J].安徽醫科大學學報,2016,51(4):484-488.
[12]張黃成昊,李志鵬,和術臣,等.腎原發性鱗狀細胞癌1例報道[J].安徽醫學,2017,38(4):528-529.
[13]YAN B,ZHAO D,YAO Y,et al.Deguelin induces the apoptosis of lung squamous cell carcinoma cells through regulating the expression of galectin-1[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iological Sciences,2016,12(7):850-860.
[14]相麗,陸啟芳,鄭穗生.周圍型肺癌的MSCT征象與組織病理學類型相關性分析[J].安徽醫學,2016,37(2):163-166.
[15]田珺,權循鳳,王秀梅.miR-192預測晚期肺腺癌PC方案化療療效的價值[J].安徽醫學,2016,37(7):798-801.
[16]張霄鵬,胡志娟,孟愛宏,等.趨化因子CCL20及其受體CCR6在肺腺癌組織中的表達及與復發轉移的關系研究[J].中國全科醫學,2016,19(25):3065-3068.
[17]黎力,葛明建,趙曉龍.肺鱗癌患者淋巴轉移相關基因的篩選及驗證[J].南方醫科大學學報,2011,31(5):767-7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