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濱海旅游研究熱點領域與演化路徑分析
——基于科學知識圖譜視角

(.中國海洋大學 管理學院,山東 青島26600;2.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中國海洋大學海洋發展研究院,山東 青島26600)

1 引言

濱海旅游是當今世界上最普遍的休閑娛樂方式之一[1],已成為世界海洋經濟中增長最快的產業部門。長期以來,我國非常重視濱海旅游的開發、利用與管理問題,《中國海洋21世紀議程》和《全國海洋經濟發展規劃綱要》均把“濱海旅游”列為新興的支柱性產業予以重點發展。2009年“濱海度假游”被確定為中國首批12條國家旅游線路之一，國家“十一五”、“十二五”和“十三五”旅游業發展規劃均提出大力發展濱海度假旅游,積極發展海洋海島、郵輪游艇等專項旅游產品。此外,我國對建設“海洋強國”和海洋開發戰略進行了重點部署,這為我國濱海旅游發展和相關研究提供了強有力的政策支持。雖然濱海旅游已成為我國海洋經濟的重要支柱產業,但理論研究遠遠滯后于濱海旅游的發展實踐,未形成統一和權威的理論研究體系,對國內濱海旅游研究成果展開系統性和階段性的梳理分析,有助于把握其研究現狀,明確今后的研究趨勢。當前已有部分學者對中國濱海旅游研究進行了考察和梳理。例如，董玉明、周國忠、蔡勤禹等分析了濱海旅游的產生發展歷史[2-4];陳娟、張廣海、陸玲惠等歸納了國內濱海旅游的主要研究內容[5,6];張廣海、李淑娟、張瑞霞等分別就國內外濱海旅游、海島旅游等研究進行了述評[7-9];谷明、王娟、楊潔、劉俊等分別對國外濱海旅游、觀鯨旅游、海島旅游、濱海度假地等文獻進行了綜述[10-13],明確了國外研究的借鑒價值。

以上文獻多采用歸納演繹法總結分析濱海旅游研究成果,缺乏基于演進視角縱向考察該領域的研究狀況與變化態勢。本文基于1981—2016年核心期刊與CSSCI來源期刊,綜合運用文獻計量學、文獻統計分析和CiteSpace文獻計量軟件對國內濱海旅游研究文獻進行了信息挖掘,將相關研究內容繪制成可視化的知識圖譜,揭示該領域研究的發展脈絡、動態規律和基本態勢,以期為深化其研究內容、拓展研究視野和挖掘研究熱點提供理論指導與經驗借鑒。

2 研究方法和數據來源

2.1 研究方法

本文基于科學計量學理論,運用科學計量學中最具前景的研究方法----科學知識圖譜,即通過數據挖掘、信息分析、科學計量和圖形繪制等一系列過程將某一學科領域的結構關系、發展歷程及演進趨勢可視化展現[14],借助陳超美博士開發的信息可視化軟件CiteSpace Ⅲ繪制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知識圖譜,揭示該領域的研究結構、規律、分布情況與知識體系。CiteSpace[15]是常見的知識圖譜繪制軟件,融合了頻率分析、共引分析、聚類分析和社會網絡分析等多種理論與方法,側重探測和分析某一學科領域的演變趨勢、研究前沿及其與知識基礎之間的關系,以及不同前沿之間的內部關系[16]。本文利用CiteSpace III對檢索出的國內濱海旅游研究文獻樣本進行了科學計量和實證分析,通過機構合著、作者合著和關鍵詞共現網絡,在統計分析基礎上進一步對國內濱海旅游研究領域的基本特征進行可視化分析;通過關鍵詞出現的頻率、中心性,揭示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總體態勢和熱點;通過對關鍵詞突現率和變動趨勢的分析,確定國內濱海旅游的演化路徑、研究前沿與發展趨勢。在CiteSpace III繪制的作者合著網絡和機構合著網絡中,節點的半徑大小表示發文量的多少,節點間的連線表示作者或機構之間存在關系;在關鍵詞共現網絡中節點大小表示關鍵詞出現的頻次;節點的顏色表示不同年份,藍色到紅色依次表示年份從遠到近;紫圈標注的節點表示有較大的中心性(≥0.01),中心性代表作者、機構、關鍵詞等作為媒介的能力[17]。

2.2 數據來源

客觀篩選出國內濱海旅游研究文獻的有效樣本至關重要。首先,期刊論文可以表達出研究領域的知識體系,本文選擇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CNKI)作為文獻計量分析的統計數據來源。該數據庫收錄了近7000種期刊,擁有海量資源且更新及時。為了確保被分析文獻的質量,本文將來源類別設定為核心期刊和CSSCI來源期刊。其次,當前關于濱海旅游的概念較多,沒有統一界定,且涵蓋的內容較為廣泛?？傮w上講,濱海旅游是指在海岸以及離岸水面上開展的全部旅游、休閑與娛樂活動,這些活動既包括提供消遣休閑的航行、水上巡游、游泳、休閑垂釣、潛水探險、濱海和海洋生態旅游等相應的旅游活動,還包括海岸上一系列的旅游相關產業(住宿、旅館、餐飲業、購物、食品工業等),也包括支撐濱海地區旅游發展的基礎設施和其他產業(零售業、航海業、供應商等)[18，19]。為了全面衡量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狀況,考慮文獻來源的代表性、時效性、前沿性和可比性,本文將檢索主題設定為“濱海旅游”,并將“海洋旅游、海島旅游、郵輪旅游、游艇旅游”作為并列檢索條件。最后,我們將文獻檢索時間設定為1981—2016年,數據最后的檢索時間為2017年5月1日,得到文獻的有效樣本603篇(不含會議綜述、新聞、報告等文獻)。

3 圖譜繪制與結果分析

3.1 文獻信息統計分析

利用CiteSpace III的共現分析功能,繪制出國內濱海旅游研究文獻信息的相關圖表,以初步認知和客觀分析國內濱海旅游研究領域的基本信息。如圖1所示,在觀察期內(1981—2016年),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發文量、作者數量和年度機構數量總體呈現先遞增后減少之后趨于平緩的態勢。其中,1981—1998年期間研究數量趨于穩定增長,表明該期間濱海旅游研究受重視程度在不斷上升,尤其是1998年10月,青島召開首屆濱海旅游、旅游地理學術研討會,推動了學者對濱海旅游研究的關注。1999—2011年期間,濱海旅游研究文獻數量迅速增長,伴隨著1999年國家出臺和實施相關旅游政策,2009年旅游業成為國民經濟支柱性產業地位的確立,濱海旅游研究得到了學界的廣泛關注,2011年文獻規模達到峰值。但2012—2016年以后文獻數量出現了下降態勢,濱海旅游研究進入成熟期和瓶頸期。究其原因,2012年以來中國政府提出旅游消費市場逐漸向休閑旅游過渡,旅游扶貧、鄉村旅游等政策相繼出臺,加之游客的旅游需求日益多樣化,中西部地區旅游開發力度在不斷加大,學者們對濱海旅游研究的關注趨于理性,研究熱情開始有所下降,相關研究年度發文量、作者數量和機構數量均開始出現顯著的下滑趨勢。

圖1 1981—2016年國內濱海旅游研究年度發文量、作者數量和機構數量

發文機構共現知識圖譜顯示(圖2),共有208個節點、55個連接,網絡密度為0.0026,節點分布較為分散,表明國內濱海旅游研究機構之間基本上不存在聯系,處于獨自研究狀態,尚未形成跨區域或跨機構合作的特征。發文作者共現知識圖譜顯示(圖2右),盡管初步形成了以張廣海教授為核心的中國海洋大學研究團隊和以李悅錚教授為核心的遼寧師范大學研究團隊,但知識圖譜共有328個節點、203個連接,網絡密度為0.0038,呈點狀分布,作者之間尚未形成密切的合作網絡,顯然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這是由于國內濱海旅游的理論研究明顯滯后于實踐發展,理論體系尚處于探索、拓展和深化研究的階段,加之濱海旅游相關統計數據獲取較為困難,且存在爭議,相關研究缺乏長期跟蹤。因此,未來亟需建立穩定、特色突出的研究隊伍,如中國海洋大學依托海洋綜合學科優勢,積極拓展濱海旅游研究的廣度和深度。

圖2 1981—2016年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發文機構和作者的知識圖譜

從表1可見,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發文機構和期刊均呈現階段分布的特征,發文量較多的機構以高校為主體,其次是科研院所,主要集中分布在我國沿海發達地區,如青島、大連、舟山、上海、湛江等地。同時，該領域的權威文獻主要集中在海洋類、地理類、旅游類、生態類、環境與資源類等相關研究層面,并從海洋學科、地理學科的關注向旅游、生態、綜合學科轉變。總體而言,在經濟和社會維度上的研究相對不足。

表1 1981—2016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主要發文機構和發文期刊

注:括號內為文獻數量。

3.2 濱海旅游研究的熱點分析

本文采用CiteSpace III的關鍵詞共現功能,繪制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關鍵詞知識圖譜,高度概括與集中描述文獻內容。根據圖譜分析原理,節點的年輪圈可以表征該領域的研究主題和研究熱點。如圖3所示,濱海旅游、旅游資源、海島旅游、濱海城市、旅游開發和郵輪旅游是當前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絕對高頻關鍵詞;進一步整理詞頻超過15的關鍵詞,其內容基本涵蓋了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核心。對關鍵詞進行歸納分類可知,當前研究熱點集中在濱海旅游開發、濱海旅游影響和濱海旅游管理三個方面,見表2。

圖3 1981—2016國內濱海旅游研究關鍵詞的知識圖譜

表2 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熱點領域

首先,“開發”作為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熱點,主要包括資源、市場和產品開發三方面內容。資源開發方面主要圍繞海島和海洋自然保護區類濱海旅游資源展開研究,其中海島旅游開發是在評價資源特點和開發現狀的基礎上,結合資源、區位、文化等優勢,從管理、設施、項目等多方面提出對策建議[20，21]?？紤]海洋自然保護區資源、區位與管理的特殊性,研究多關注其生態旅游開發模式[22]。市場開發研究內容集中在濱海旅游市場構成和目的地形象兩方面,濱海旅游市場構成研究包含國內和入境客源市場的規模、類別與特征分析,以及在探討其影響因素的基礎上分析潛在市場[23-25];目的地形象研究主要是基于形象屏蔽等理論研究濱海旅游目的地的形象建設,以期形成其品牌化形象[26]。產品開發主要圍繞郵輪旅游、休閑漁業、濱海體育休閑等特色濱海旅游產品展開研究,郵輪旅游研究的熱點問題是我國郵輪旅游產業發展,從市場、郵輪母港和郵輪集團等角度對比全球郵輪旅游的發展,基于此對我國郵輪旅游產業現狀進行分析評價,并提出發展建議[27，28];基于休閑漁業資源概念和類型分析,對我國休閑漁業旅游開發進行評價,并結合研究區域提出合理的開發決策[29，30];濱海體育旅游則關注其概念內涵、構成和市場化發展過程中的問題及解決措施。

其次,“影響”作為國內濱海旅游的熱點問題,研究主要包括濱海旅游環境影響、經濟影響和社會文化影響三方面內容。環境影響研究集中于濱海旅游的環境效應和承載力兩個熱點,其中環境效應研究的核心是濱海旅游活動帶來的環境問題,主要是外部負效應的產生原因及減輕不良影響的措施[31];承載力研究主要是運用多學科定量方法測度一定地域范圍內的濱海旅游環境承載力[32，33],并探討了其與產業集聚、城鎮化等之間的相互作用[34]。圍繞產業集群和旅游競爭力兩大主題,濱海旅游的經濟影響研究受到關注,我國濱海旅游產業發展的空間集聚現象不斷加強,集聚原因和水平測度是當前研究的熱點,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旅游產業結構優化升級路徑[35，36];旅游競爭力研究則通過建立指標體系,對沿海城市的旅游競爭力進行評價和實踐探討,在橫向比較的基礎上提出濱海旅游目的地競爭力的特點是活力>潛力>約束力[37，38]。社會文化影響研究主要包括濱海旅游業發展對社會文化的影響和居民對濱海旅游感知兩方面,研究多以海島為案例地,采用實地調研的方法,探討海島社會文化環境在旅游業發展沖擊下的明顯變遷[39],分析海島居民對旅游的經濟影響、社會文化影響、環境影響的感知程度及其對海島旅游發展的態度[40，41]。

第三,“管理”作為國內濱海旅游的研究熱點,研究內容主要包括可持續發展、國家海洋公園、發展模式和相關法律法規問題。首先,濱海地區作為人地關系矛盾尖銳的地域系統,其可持續發展尤為受學者重視,對濱海旅游發展的社會、經濟、資源、環境、管理等因子進行綜合評價,并提出相應的開發原則和措施[42,43]。其次,國家海洋公園相關研究在2011年之后成為關注的焦點問題,集中在概念界定、特征和建設意義等[44]基礎理論探究,制度建設、規劃設計、保護與開發互動研究等制度探討[45],以及選址、開發模式、管理機構、體制等其建設實踐與經營管理內容[46,47]。當前研究探討了管理、布局和要素視角下的濱海旅游開發模式問題,主要提出了“政府主導、企業驅動”的經營管理模式[48]、“集聚—聯動”的空間布局模式[49]、要素整合的開發模式[50]等。此外,濱海旅游相關法律法規研究集中在郵輪旅游和無居民海島兩方面,郵輪旅游的民事法律關系涉及郵輪合同的法律性質探討、相關責任及游客權利保護等問題[51,52];無居民海島的相關研究主要是從保護角度分析立法的必要性,提出應構建的法律體系[53]。

3.3 國內濱海旅游研究主題的演化路徑

本文利用CiteSpace Ⅲ的突現詞檢測功能,生成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突現詞時間線圖(圖4),分析了國內濱海旅游研究的演化路徑。突現詞是指較短時間內出現頻次變化較大的詞匯,突現詞檢測是依靠關鍵詞詞頻的變動趨勢,在施引文獻或被引文獻中檢測頻次變化率較大的詞匯,具有動態全面的特點[54]。由于1982年和2016年是文獻收集的起始時間和截止時間,因此缺少突現詞的對比年份,突出結果不明確。同時,突現詞探測結果顯示1982—1984年沒有出現具有代表性的研究前沿,所以本文將突現詞分析的時間跨度設定為1985—2015年,根據突現詞的突現年份和突現特征,整理成研究主題的時間演化表(表3),據此將國內濱海旅游研究分為三個階段,分別為研究起步、穩步發展和快速拓展階段。

圖4 國內濱海旅游研究領域突現詞時間線

表3 國內濱海旅游研究主題的時間演化

國內濱海旅游研究在1981—1994年處于研究起步階段,研究以“資源導向”為主。濱海自然風光、名勝古跡、海島等是濱海觀光活動的重要資源基礎,通過對這些濱海資源與環境開展實地調查、類型劃分與特點分析,提出開發規劃與對策建議。海島旅游開發受到廣泛關注,依托1988—1996年全國第一次海島資源綜合調查,黃輝實[55]、盛顯純[56]、洪啟明[57]和潘建鋼[58]等對海島旅游開發問題展開了研究。該階段研究方法單一,以定性分析為主,缺少理論和數據支撐。雖然相關研究為我國濱海旅游的實踐發展提供了借鑒和參考,但在理論上尚未形成研究體系。

1995—2005年為濱海旅游研究穩步發展階段,研究以“可持續導向”為主。濱海旅游快速發展的同時也產生了游客超載、破壞性建設、環境污染等問題,堅持可持續的發展理念,從整合資源、豐富產品、完善體制、合理規劃等方面提出了濱海旅游可持續開發的對策建議[59-61]。2000年可持續發展上升為我國國家發展戰略,張廣海[62]、郭魯芳[63]等對濱海旅游的可持續開發進行了分析。該階段雖然仍以定性分析為主,但多學科定量研究方法與實證檢驗得到廣泛關注。研究對象領域不斷拓展,海洋自然保護區、沿海省份與城市被納入研究視野,較上一階段在文獻數量和質量上都有了很大的進步,為后續研究奠定了基礎。

濱海旅游研究在2006—2016年出現新的突破,關鍵詞呈現種類多、數量分散的特點,研究進入快速拓展階段。該階段研究以產業導向為主,濱海旅游市場、產品和產業成為新的研究熱點。研究內容發生了幾個轉變:從某一地域范圍濱海旅游開發對策建議轉變為開發模式的歸納演繹[64];從以自然觀光類產品向休閑度假或體驗式產品研究過渡[65];由濱海旅游可持續發展構想轉變為濱海旅游生態安全、旅游環境承載力等方面的研究[42];郵輪旅游、濱海體育休閑等市場開發問題受到了廣泛關注。同時,濱海旅游確立了其在海洋經濟中的主導產業地位,其產業貢獻得到學術界的認可[66]。2013年之后,在“中國海洋旅游年、體驗海洋、游覽中國”等宣傳口號的影響下,興起了一些新的研究視角,如濱海旅游安全、國家海洋公園體制、立法保護等研究問題。這一階段多學科研究方法正在逐步成為主流,實證研究、質性研究、統計分析、計量模型越來越受到重視,研究內容覆蓋面廣,涉及的學科、理論、方法等更加多樣,研究成果愈漸豐富,在推動其理論體系完善的同時促進了我國濱海旅游的發展。

4 結論

我國濱海旅游發展至今,不同學科背景的學者對其進行了研究,促進了濱海旅游理論的不斷完善,取得了一些具有實踐價值的研究成果,主要特征有:研究區域廣泛,涉及到我國沿海11個省份,但對每個區域的關注度存在差別,這與濱海旅游實踐發展的空間差異相關;研究對象涉及海岸、離岸水面、海島、海上、深海等旅游活動,為濱海旅游實踐發展提供了必不可少的理論支撐;以濱海旅游實際發展為導向,總體上處于“重實踐、輕理論”的狀態,尚未形成系統的濱海旅游理論體系。相關研究發展30多年來,經歷了許多變化:研究內容日漸增多,研究主題從資源及產品的評價與開發轉向濱海旅游影響、區域合作等;從定性分析轉向定量研究,案例研究成果日益豐富;開發建議從戰略探討落實到具體實施,運用統計分析、經濟計量等定量方法對其進行相關研究。

基于對我國濱海旅游相關研究的梳理和總結,結合我國濱海旅游發展的實踐訴求,未來我國濱海旅游研究應重點關注以下方面:①著重于濱海旅游基礎理論研究。當前,我國濱海旅游研究偏重于實踐應用,理論研究滯后,缺乏理論探索和理論深度。未來需要不斷完善對濱海旅游、濱海旅游資源、濱海旅游區域、濱海旅游活動和濱海旅游業等基本概念范疇的界定以及對相關方法論的探討,在理論上亟需對濱海旅游基本理論問題進行科學闡釋、客觀評價和實證檢驗,為探索和解決濱海旅游長期、可持續發展領域的理論不足和現實矛盾提供新的啟示。②綜合應用多學科的研究方法。雖然統計分析、模型建構、質性分析等研究方法已開始在國內濱海旅游研究中引入,但運用范圍和深度不足。今后的研究要不斷加大對這些研究方法的使用,深入剖析濱海旅游的豐富內涵和基本規律,同時借鑒國外相關研究,將科學技術尤其是海洋科學技術應用于濱海旅游研究中,注重不同學者、不同學科領域之間的合作,借助地理區位和高校研究優勢,進一步豐富研究內容,不斷深化濱海旅游研究。③關注體驗度假類濱海旅游產品開發的微觀研究。隨著大眾旅游和體驗經濟時代的到來,傳統的濱海觀光和休閑度假產品已不能滿足游客需求,因此濱海旅游開發應側重于體驗性的旅游項目。學者們也需要更加關注體驗性濱海旅游產品的開發、市場、營銷、游客感知和安全等多方面內容，從而為我國濱海旅游實踐發展奠定必要的理論基礎,推動游客對濱海旅游資源與環境的深入認識,進而促進我國濱海旅游的提升式和品質化發展。④重視體制探究、模式凝練等宏觀管理研究。隨著2011年國家海洋公園的提出,在學界掀起了對濱海旅游宏觀層面研究的熱潮。目前,我國關于濱海旅游的相關體制、模式、法律或政策保障等研究還明顯不足,未來需要學界、政府和企業給予高度重視,開展深入調查、理論探討和實證檢驗,提煉和深化研究結論,為中國濱海旅游可持續發展提供系統的理論支撐和客觀可行的決策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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