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保險財務制度公平效率分析

張權 邢凱

本文對福利經濟學有關思想進行7闡述，以此對社會保險財務制度的公平效率進行了分析，認為在保證制度可持續的前提下，公平是政府在實施社會保障時的最高理念。

福利經濟學 社會保障 公平效率

福利經濟學是由英國經濟學家霍布森和庇古在20世紀20年代創立的，摒棄了傳統經濟學將社會經濟運行規則作為研究對象的做法，而是對社會經濟運行的規則、過程和結果進行價值上的評價，討論什么是經濟發展的目的，如何評價經濟發展。社會保險作為一種國民收入再分配制度，其運行中現收現付、基金積累和部分積累三種財務制度決定了物質利益再分配的方式三種。福利經濟學研究收入分配（公平）和資源配置（效率），本文從福利經濟學的公平效率視角，研究社會保險的財務機制所體現的福利經濟學思想。

現收現付制

以庇古為代表的舊福利經濟學，認為要緩解市場競爭帶來的貧富差距過大、增進社會公平，主張在國家干預的基礎上舉辦社會保障事業，通過給付養老金、失業津貼、醫療費和住房補貼等有效干預措施縮小貧富差距，以增進社會福利，實現收入均等化。這為政府實現目標提出了兩條路徑：一是對低收入的勞動者增加必要的貨幣補貼；二是向高收入者征收累進所得稅。現收現付制最突出的優點就是具有再分配功能，該制度的本質是通過再分配來實現老年收入保障的目標。該制度的再分配功能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青年一代向老年一代的再分配，；二是富人向窮人的再分配；三是男人向女人的再分配。前兩種再分配使現收現付制具有縮小不同收入者貧富差距的功能，有助于改善市場競爭導致的結果不公，促進社會公平，這與庇古增進社會福利和社會公平的路徑是相符的。后一種再分配功能，男性預期壽命短，由于制度原因工作時間還要長于女性，其公平性有待商榷。

帕累托是從配置效率的角度認識公平的，理想的狀態是達到一種均衡，不可能在不損害他人利益的情況下改善某人的利益，或者要想改變某人的境況必須以他人境況變差為代價。這既是有效率的，因為資源得到合理配置，也是公平的，它沒有損害任何人的利益。現收現付制在再分配過程中是“劫富濟貧”的，從帕累托最優的角度看是不公平的。但是，在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中，如果不給予窮人一定的物質幫助，那窮人由于稟賦和資源所導致生存狀況惡化到一定程度勢而影響生產積極性、引起社會動蕩，最終也會影響富人的利益。從效率來看，如果損害富人一部分利益，使窮人的生活維持在一定水平上，這不僅可以維護勞動者積極性，還能使其具有一定的有效需求，這樣富人或者資本持有者就可以不斷地擴大再生產獲取更多利潤，這也是一種效率的改善，從對低收入者機會公平的維護上來看也是公平的。

與帕累托最優相比，補償原理的實施條件更為寬泛。在現收現付制中，窮人由于稟賦和資源的不足在市場競爭中屬于利益受損者，有產者由于占有資源上的優勢，所以富人屬于受益者；當期的年老者，由于他們所處年代的經濟水平較當下落后，當下的勞動者依靠現時代的技術水平可以創造更大的財富，這是時間上的不公平，如果按照年老者一生所創造的財富來生活，顯然在退休后的生活水平會下降許多。而在補償原理中，一項制度或改革如果產生了利益受損者，需要通過談判，由受益者向受損者進行補償，使其狀況至少達到或者超過之前的水平，這種制度就是公平的，而且如前段所述，對利益受損者的補償從長遠看也是有效率的。

羅爾斯的正義原則反對是一部分人獲得更大利益的同時損害另一部分人的權利和自由，這是不公平的。但是，這存在例外，只有當制度所造成的不平等使得窮人受益更多時，這種制度才是公平的，因此，現收現付制的再分配功能與正義原則是相符的。

對于哈耶克來說，任何國家強制的措施都是不可接受的。他強調機會公平，為每人提供參與競爭的公平權利，認為市場機制就是最公平的，反對國家對分配結果進行調節。哈耶克僅支持給予小部分生活不能維持者社會救濟這個層面的社會保障，而現收現付這種大規模、給付水平較高具有再分配的財務制度很顯然與哈耶克的思想是抵觸的。

基金積累制

在基金積累制中，個人賬戶制度是私有制，不具有再分配性質，收入完全取決于自己年輕時的工作儲蓄，因此在該制度下，缺乏社會共濟。這與庇古進行國民收入再分配促進公平、增進福利是不符的。然而，該制度是一種強制儲蓄制度，從制度的外部效果上看，可以提高國民儲蓄率，儲蓄率的提高可以為社會生產提供資金，從而促進國民經濟發展，這與庇古提高國民收入的觀點又是相符的。

個人賬戶制度使個人生命周期內的收入和消費平滑制度，并沒有進行再分配，也沒有對資源進行配置，從資源配置角度看，基金積累制會導致資源更加集中在富人手中，并不是效率最佳的狀態，很顯然在該制度下很有帕累托改進的必要。

對于補償原理，與帕累托優化相類似，在完全實施基金積累制的國家，如果政府不給予最低收益保障，對于積累較少者是完全沒有補償的，因此從補償原理的角度看，基金積累制也不是公平的。

基金積累制在實施過程中并沒有在使任何人利益受損的情況下，使他人境況變好，因此從羅爾斯的正義論角度看，也是公平的。

基金積累制本質上是一種自我保障，但是制度依然是國家強制實施的，參與工作者必須建立個人賬戶并按時繳費，在達到固定年齡或符合相應條件前不準動用個人賬戶。這一點對于哈耶克的思想來說依然是不可接受的，雖然個人賬戶的儲蓄屬于私產，但實施過程中個人的自由還是受到了“侵犯”。哈耶克可以接受的情況是，由市場提供商業保險，有需要的人根據自己的消費能力購買商業保險。

部分積累制

部分積累制兼具現收現付制和基金積累制兩種財務制度的特點，因此從福利經濟學公平效率上看也具有二者的特點，在此就不詳細論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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