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樹開花

鄭季華

你可曾聽說過“美人樹”嗎？秋意漸濃時，我家附近的那條名為“水仙大街”的道路兩旁，盛開了一朵朵、一簇簇、一串串粉紅色的花朵，仿佛一幅幅剛剛收筆的仕女圖，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款款深情，款款走來，盡顯優雅，讓人有“人間四月天”的錯覺。生出如此美景的綠化樹，有個醉人的名字：美人樹。

每天上下班，這條綿延3公里多的大街是我的必經之路。道路兩旁密密扎扎的花枝隨著車身的移動，迎面而來，向后退去，前仆后繼，成千上萬朵嬌媚粉花鋪天壓地而來，讓人想起“美人如玉劍如虹”這樣的句子。

當你遠看，猶如絢麗的禮花正在空中怒放，千花吐艷的樹冠，看不到綠葉，密密麻麻，輕紅帶紫，粉中泛紅，儼然是一個年輕美貌的迎賓女子，把親切的微笑送給每一個人。當你近看，眼前這些婀娜婆娑的美人樹，暖意就在心頭萌生、鼓蕩、蔓延，直至每一根神經末梢。一陣輕風過來，仿佛就有粉紅的味道飄進你的心田。

平常上下班的我都是匆匆忙忙，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著紅綠燈。而這個季節，藍天下的美人樹與整潔的道路和新建的樓房構成一幅美麗的風景，讓沉悶的路途變得浪漫起來，而且也感受到了水仙大街與往日不同的平易與溫暖，有時就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車速，甚至還希望前面是紅燈，可以在車停下來的幾十秒時間里把這美人樹看個夠。

其實，美人樹開花的時候，我還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因為花朵的樣子，我把它與紫荊花混淆。有一天我特意把拍下來的圖發到微信朋友圈時，有朋友指出這應該是美人樹不是紫荊花。于是我趕緊網上查找相關資料，才弄清楚這是美人樹，又稱美麗異木棉，是落葉大喬木，樹冠呈傘形，樹皮濃綠色，并生有圓錐狀皮刺，因其樹干在底部稍稍膨大，恰似一只古拙的瓶子，十分有趣，因此又名酒瓶木棉、酩酊樹。它的花期在每年的8月至12月和次年的3月至5月，花淡紫紅色，中心白色，花瓣微卷，花大而艷麗。而如果美人樹不開花，那樹干看起來真有點恐怖，路過看一眼就有拒人千里之感。特別是它滿身長滿了刺釘，開花時嫵媚奪目，猶如帶刺的玫瑰，艷麗而不易接近。

水仙大街上的美人樹繁花似錦，累累枝頭，它從容地守著自己腳下的土地，不厭其煩地看著那些步履匆匆，往來于路上的過客。以至于我把圖片發到朋友圈時，有人還問這是哪里的花開得這么漂亮，不少朋友都是住在附近的，只是眼神總也跟不上匆匆的腳步。其實只要我們愿意繞過這條街道用心留意，就會邂逅一樹一樹盛開的花，至于不曉得它叫什么花，這又有什么要緊的呢？

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愁緒的秋天里，粉紅色的花朵像一抹暖陽驅散了俗事的紛擾。用心去觸摸一朵朵花的安靜，去感受一樹樹火的溫馨。我想，時光不曾蒼白，美好不曾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