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 廈門工學院
城鎮化的發展推動著經濟的發展,新一代農民工群體受開闊眼界的需要、對城市生活的向往和勤勞致富等觀念的影響,產生了外出打工的念頭。農民工的到來,為新型城市的建立做出重大的貢獻。隨著時代的不斷發展進步,雖然農民工的文化程度、工作和生活條件有所改善,但仍存在著明顯的城鄉差距、收入不平等和社會心理等深層次原因,使得他們生活在城市的邊沿,處于城市與鄉村之間的“夾心層”[1]。農民工城市認同感是農民工在城市務工中生存感受的反應,反映出的社會現象是城市發展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問題。農民工能更好地融入城市,對促成城市化發展,城市經濟活動的展開和社會發展水平的提高影響重大。
農民工是社會關注的焦點,農民工社會融合情況更是引起政府決策領導人的高度關注,社會的發展需要大量的農民工投身于城市的建設當中。農民工的城市認同感是農民工在進城務工生活的心理歷程。農民工在進城務工中會因權益保障、生活居住狀況和社會融合等因素遇到種種阻礙,這會導致他們的城市認同感降低,進一步造成了農民工社會關系、文化活動和政治參與上與城市居民相比較孤立,有可能成為城市社會經濟活動展開中不協調的一部分群體[2]。
農民工的城市融入問題反映出他們在城市的生存現象,體現出農民工這一群體在社會轉型過程中能否獲得公平、公正的待遇,是我國“以人為本”的管理服務理念,構建和諧社會過程中不能避免的問題[3]。
本文選取廈門市集美區的農民工作為研究對象。廈門是我國最早興建的四大經濟特區之一,是福建省中各大地市級經濟發展的排頭兵,正以迅猛的發展勢頭向一線城市邁進,集美區又作為廈門經濟特區發展起來的新型門戶,政府出臺的政策措施迎來了大量的廉價勞動力,為城市發展的關鍵期節省了大量的人力成本。本文使用深度訪談的研究方法,采訪30位廈門市集美區務工的農民工,將農民工的城市認同感的影響因素歸納四類:
訪談發現,農民工城市認同感的獲得與其所從事職業的經濟收入密切相關,當其賴以生存的土地所創造的財富不能滿足于現狀,家庭成員會選擇進城務工,為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其家庭的開銷也主要來自于外出務工人員的收入。但是農村與城市生活的差距使得部分農民工并不愿長期留在廈門,而是期盼著有一天告老還鄉。
當進城務工時,其對經濟的需求得到滿足時,城市認同感逐漸得到提高。因而,提高農民工收入水平是促使農民工穩定務工的有效方法之一,農民工的經濟狀況還需進一步得到提高,推動農民工的城市認同感得到較大滿足,并扎根城市。
部分已購房者,城市認同感得到提高,房貸和日常生活開銷依然讓其徘徊于留城與返鄉之間。經濟條件是保障農民工生活的基礎,影響著農民工是否能夠立足于城市。收入水平提高、經濟能力越強,會促使其城市的滿意度和城市認同感變高。
研究發現,制度限制主要集中于農民工子女就學,由于廈門教育資源有限,農民工子女的就學機會較少,而且手續復雜,因而無法和當地居民共享教育資源。因而大部分農民工無奈選擇讓子女留守老家接受教育,這也大大降低了農民工的城市認同感。33歲來自內蒙古的I女士,“最大的心愿是把孩子接過來,讓孩子在廈門接受更好的教育,可惜還是買不起房子?!?。
因而,解決農民工城市認同感問題要考慮制度限制的問題,農民工子女的就學教育問題更是需要重點解決,如果這一問題得到了解決,農民工進城務工的認同感得到提高,勢必會為新型城市的建設發展吸引大量的農民工。
訪談發現,房租為農民工日常生活的主要支出,為了降低居住成本,農民工只能選擇擁擠、簡陋的居住條件。35歲來自貴州的農民工J先生,“來廈門就是為了打工賺錢,哪里再舍得為了住所花那么多的錢,那樣每個月往家里寄的錢不就寥寥無幾了。”。此外,部分大齡農民工由于沒有醫療保險,看病時花費大量的醫藥費用。城市在資源配置和福利制度等方面存在的公平缺失會導致農民工城市認同感程度的降低。因此,政府應針對這一特殊群體出臺福利補貼和資源共享政策,緩解其住房困境。
因而,農民工城市認同感的提升首先考慮社會保障問題,要擴大住房保障和醫療保障的范圍,讓改革的福利惠及到更多人,讓更多異地務工人員享受到城市的醫療資源和住房保障,進而使得城市認同感得到提高。
在訪談中發現,大部分的農民工廈門政府在春節期間針對非廈門戶籍的職工可申請50元至300元的“平安返廈”的交通補助進行了高度評價,也直接成為其是否持續來廈務工的影響因素之一。
令人欣慰的是,2018年7月廈門市建設局會同市人社局、人民銀行廈門中心支行起草形成了《廈門市房屋建筑和市政基礎設施工程農民工工資專用賬戶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目前正公開征求意見?!掇k法》要求,施工企業應建立農民工工資專用賬戶管理制度,從源頭上解決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從中可見政府對農民工的保障更加重視。
訪談發現,社會融合對于女性農民工的影響遠高于男性。在社會生活方面,他們對城市文化的認同還只是停留在表面,著裝、說話之道等表面的認同的學習,極少有更深層次的了解,社會網絡重構成為他們融入城市生活的重要途徑。
農民工在日常生活會以老鄉為基礎,自發地形成社群聚集。45歲來自三明的E女士,“在這里干活很好,老板很好,我們幾位員工在一起也很聊得來,我們租的房子挨得近,經常一起竄門看電視、一起出去買東西,我們都很希望我們幾位姐妹能帶著家人都留在廈門,不用分開。幾位姐妹要是能一起帶著家人留在廈門該多好!”由此可見,當社群組織越大,互動越多時,農民工的城市認同感越高。因而,社群互動成為這是農民工留在城市穩定工作的一股重要推力。
總的來說,目前農民工總體上仍處于“半城市化”狀態,其城市認同感普遍不高,處于社會邊沿的狀態,仍不適應融入到城市的生活?,F階段的農民工是容易被忽視的群體。他們夾縫生存,不管是在經濟條件方面、制度限制方面、社會保障方面和社會融合情況這幾方面都需要得到關注。
農民工進城務工的過程中在經濟條件方面普遍偏低,與城市居民相差較遠,農民工的經濟收入僅僅只能滿足其最基本的生存需求,而不能與城市居民的經濟條件相提并論,很難擁有與本地居民一樣高的生活消費水平;在制度限制方面,農民工與城市居民不在一個層次上,是一系列制度限制所造成的巨大鴻溝。社會福利資源優先由城市居民享受,而農民工不能與城市居民共享社會福利資源,減少制度的限制是解決農民工城市認同感的關鍵措施;在社會保障方面,農民工居住條件簡陋,微薄的工資支付不起高費用的房屋,擴大共享住房保障和醫療保障成為改善農民工城市認同感的重要措施之一;農民工的城市認同感也受社會融合情況的影響,現階段農民工不敢踏入城市居民社交圈,城市居民不歡迎農民工融入等問題使得農民工的城市認同感較低。
農民工是現代工業發展和城市建設的主力軍。其從事體力要求較高的工作,卻只是城市的短暫需求者。農民工渴望基本生存權利的均等化,需要社會服務,要求我們應加快農民工群體的服務管理創新,推進社會融合實現,共享改革發展成果,這是事關中國改革發展穩定大局的重大戰略性課題[3]。在經濟條件、制度限制、社會保障和社會融合情況等都需要引起城市決策者的關注,并逐漸處理好農民工融入過程中所折射的問題,促使農民工的城市認同感的提高。
在農民工進城務工的過程中,決策者應做到:第一、要把農民工這一群體的基本生活保障考慮在內,通過一系列關于農民工保障問題的政策改革,例如:減少戶籍的限制,擴大農民工的醫療保障和住房保障等問題,使得社會福利資源惠及到每一個農民工群體中;第二、要適當采取補助政策,促進農民工生活水平的提高;第三、健全農民工權利保障機制,營造一個良好的農民工生存環境;第四、開設專業技能的培訓,聯誼活動以增加農民工的社群互動;第五、增大對農民工群體的宣傳,減少本地居民對農民工的歧視,增加農民工的身份認同感。如果能夠為農民工提供可靠的社會保障,并對他們在城市工作和生活產生強大而長久的吸引力,社會的發展就能有效地開發和配置農村豐富的人力資源,促進生產力的可持續發展和社會的穩定與和諧[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