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其志 劉傳俊 仲泓宇
[摘 要]目的:考察大學生手機媒體依賴現狀。方法:采用大學生手機媒體依賴調查問卷對江蘇516名大學生進行調查。結果:大學生對手機媒體具有不同程度的依賴性,高依賴檢出率為22.7%;大學生對手機媒體的依賴在性別、獨生子女、學生干部、年級、生源地等人口學變量上具有顯著差異(P值均<0.05);人口學變量可共同解釋手機媒體依賴14.8%的變異量。結論:大學生對手機媒體具有依賴性,高校應該加強大學生正確使用手機的教育。
[關鍵詞]大學生;手機新媒體;微時代;調查
[中圖分類號] G64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5-3437(2018)02-0100-03
手機新媒體是繼互聯網之后出現的一種新傳媒,這種傳播媒體憑借其互動性、及時性、廣泛性、便捷性和經濟性等特點自誕生之日起便迅速進入現代人的生活,成為一種生活新時尚。在微時代,手機媒體功能越發強大,依托移動互聯網的豐富資源和低廉資費以及微信、QQ等即時通信工具軟件,其迅速獲得大學生群體的關注與青睞,成為他們的新寵兒,并深刻影響著他們的學習、生活,這已成為高校開展思想政治教育面臨的新課題。[1][2]
“手機依賴癥”是指個體由于某些原因過度地濫用手機而導致使用者在生理或心理上出現不適應狀況的一種病癥。這種現象在青年大學生群體中表現得尤其明顯。因此,調查大學生手機依賴現狀,考察大學生手機依賴在人口學變量上的差異,進而分析人口學變量對手機媒體依賴的預測作用,有利于高校指導大學生正確使用手機,有效預防“手機依賴癥”的發生。
一、研究對象和方法
(一)研究對象
采用整群隨機抽樣的方法,選取江蘇省蘇南7所、蘇中3所、蘇北4所共計14所高校的部分大學生作為調查對象。發放問卷 550份,回收有效問卷 516份,有效回收率為93.82%。涉及的人口學變量主要有性別、年級、專業、生源地、是否擔任學生干部、是否是獨生子女等。
(二)研究工具
根據大學生手機媒體依賴情況調查問卷,參照以往相關研究[3][4],結合青年大學生的實際情況編制問卷。問卷共6個項目,每個項目選項采用Likert自評式5點式記分,從完全反對到完全同意分別記1~5分,所得均分越高表示手機依賴程度越高。問卷各項目之間以及與項目總分的相關都達到顯著性水平,總問卷的Cronbachs α信度系數為0.883。此外,問卷與SCL-90量表中的焦慮和抑郁分量表均呈顯著性正相關,表明該問卷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符合心理測量學的要求,可以使用。本研究將所得手機依賴分數轉化為標準Z分數,然后根據Z分數值進一步將手機依賴程度細分為3個等級,即高依賴(Z≥+1.0)、中等依賴(Z分為-1.0 (三)調查與統計 使用統一的指導語,采用無記名方式填寫問卷。數據經OFFICE EXCEL 2010和SPSS19.0統計軟件處理,采用頻率統計、t檢驗、方差分析以及回歸分析等方法進行綜合分析。 二、結果 (一)大學生手機媒體依賴基本情況(見表1) 2=日常生活中會下意識地查看一下手機是否有未接來電或者未及時查看的信息。 3=有時候會有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或者手機振動的感覺。 4=手機如果沒電,就會焦躁不安,不知所措。 5=公共場合機不離手,并會不時地“刷”手機。 6=拇指、眼睛經常因使用手機而感到酸痛、難受。 從表1可以看出,33.9%的學生不把手機帶在身邊就會感到心煩意亂;49.2%的學生日常生活中會下意識地查看一下是否有未看信息;有25.6%的學生有過“幻聽”體驗;27.9%的學生長時間不帶手機,就會焦躁不安;36.8%的學生在公共場合也會不時地查看手機;11.6%的學生因使用手機經常感到拇指和眼睛酸痛、難受。通過比較大學生手機依賴總均分(M±SD =2.74±0.80)與理論均值2.50的差異發現兩者之間具有非常顯著性差異(t=6.891,p=0.000),這表明大學生對于手機媒體已經具有顯著的依賴性。 進一步根據大學生在手機依賴上的得分高低將依賴程度分為三組,即低依賴、中等依賴和高依賴。結果顯示,高依賴人數為117人,占比為22.7%,平均得分為3.78,明顯高于低依賴組,見表2。 由表3可知,大學生手機依賴在性別、獨生子女、學生干部等變量上具有顯著差異(t=-2.350,P=0.019<0.05;t=8.508,P=0.000<0.001;t=4.707,P=0.03<0.05);在年級、生源地等變量上也有顯著差異(F=47.179,P=0.000;F=3.483,P=.031),進一步兩兩比較發現,在年級上大學生手機依賴強弱依次是四年級>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且具有顯著差異;在生源地上學生手機依賴強弱依次是農村>鄉鎮>城市。在專業上,手機依賴沒有表現出顯著差異,但是體藝類大學生手機依賴程度上得分要比理工科生和文科生稍高。 (三)人口學變量對大學生手機依賴的回歸分析 以大學生手機依賴為因變量,以人口學變量(性別、獨生子女、學生干部、年級、專業、生源地)為自變量,進行直接法(enter)多元回歸分析,以此探討人口學變量對手機依賴的影響作用。經過對回歸系數的方差檢驗 (ANOVA),F=15.888,P=0.000,回歸方程具有統計學意義,說明人口學變量對手機依賴具有直接的影響,見表4。 表4表明,采用enter回歸分析法預測大學生手機依賴時,人口學變量的多元相關系數為0.397,可共同解釋手機依賴14.8%的變異量。性別對手機依賴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即女生手機依賴明顯高于男生。獨生子女、生源地對手機依賴有顯著負向預測作用,即獨生子女大學生手機依賴明顯高于非獨生子女,農村大學生手機依賴明顯高于城鎮大學生,城鎮大學生手機依賴明顯高于城市大學生。學生干部對手機依賴有臨界負向預測作用,即學生干部手機依賴已傾向高于非學生干部。
三、分析與討論
(一)大學生手機媒體依賴情況
本研究大學生手機媒體中等及以上依賴檢出率為83.3%,其中22.7%的大學生為高依賴,并表現出軀體化特征,這與他們的心理特點息息相關。大學生的年齡多為 18 至 22 歲,他們思維活躍,興趣廣泛,喜歡追求新奇刺激,易接受新鮮事物,對精神需求的程度往往比對物質需求的程度更高。此時的大學生對知識的獲取,信息的渴求,情感的滿足也是人生發展階段中最大的。對于絕大多數“第二斷乳期”的青年大學生來說,最低級的生存需要和安全需求(由父母無條件供給)很容易實現,所以他們需要尋求更高級的需求,即心理上的歸屬、社會尊重和自我實現等需要的滿足。這些心理特點決定了他們渴望在第一時間獲得最新信息,并做出反應。手機新媒體方便、快捷、經濟、隱蔽等特點正好與大學生所具有的這些特征不謀而合,極大地滿足了他們心理上的訴求,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得知身邊的大小消息,幫助他們排遣心中的郁悶,給他們帶來情感滿足。不可否認的是大學生手機依賴的動機也有積極的部分,而不僅僅只是消遣和應激。因此,我們應該以寬容的態度來引導大學生科學地使用手機,以便更好地避免大學生“手機依賴癥”的發生。
(二)大學生手機媒體依賴在人口學變量上的差異
本研究表明,大學生的個人基本特征(性別、年級等)與手機媒體依賴有著密切的關系,這與以往的研究不盡相同。[5]男女生手機依賴具有顯著差異,女生依賴高于男生:一方面,女生比男生情感細膩,容易想得多;另一方面,手機媒體的眾多交往軟件極大地滿足了女生這一心理,可以給她們帶來更多的思考空間,在這隱秘的空間里她們可以盡情傾訴情感。我們更要警惕女大學生熱衷于虛擬的手機交往而陷入依賴的心理疾病。獨生子女由于缺少兄弟姐妹,其情感支持系統與傳統的多子女家庭相比是不同的,突然獨自一人異地求學,手機可以降低他們由于信息缺乏而造成的心理壓力,消除自我在環境中的不確定性。擔任學生干部的大學生手機依賴趨向高于其他人,也許這是手機的出現為他們處理工作提供了極大的方便,但同時也給他們帶來了心理上的負擔。大學生手機依賴還具有顯著的年級差異,大四學生的手機依賴性最高,其次是大一、大二的學生,大三學生最低。近年來,應屆畢業生生存壓力越來越大,未畢業就失業的滋味讓他們無所適從,而手機為他們帶了方便,成為他們釋放精神壓力,排遣郁悶的“小貼士”。因此,他們對手機媒體表現出前所未有的依賴。而大一新生往往面臨適應問題,在新的環境中他們習慣于依賴具有間接性和便捷性的手機來了解身邊的事物,一些性格內向、不善交談、交往能力較弱的大學生更容易陷入手機依賴當中。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大二、大三的學生,尤其是大三學生對大學的生活環境和學習節奏已經適應,人際交往和社會支持的需求基本得到滿足,不再需要過分依賴手機來獲得安全感,自然對手機依賴也會相對下降。在生源地方面,依賴程度由高到低依次是農村、城鎮、城市。一方面,可能農村的孩子進入城市感覺一切都是陌生且新鮮的,手機可以消除他們心中的距離感。另一方面,大多數農村大學生是初次體會到Wifi的瘋狂,他們對手機特別熱衷,欲罷還休。另外,手機依賴沒有表現出專業差異,但是體藝類大學生依賴分數要高于理工科和文科學生。可見,在大學生中手機依賴者在人口學變量上具有其獨特性。因此,在預防大學生手機依賴時,應該根據不同人群特點進行分類指導。
(三)人口學變量對大學生手機媒體依賴的預測作用
大學生作為手機媒體的忠實受眾,其學習、生活、娛樂等活動越來越離不開手機。大學生手機依賴是多種因素直接或間接影響的結果,本研究重點考察了人口學變量對手機依賴的預測作用。雖然這些人口學變量不是確定大學生手機依賴的硬性指標,但它們可以成為判斷手機依賴的參考性指標,為我們預防大學生手機依賴提供有價值的參考依據。特別是對來自農村的獨生子女家庭中的女生要給予足夠多的關注,她們可能是手機依賴的高發群體。手機新媒體是經濟社會發展的產物,大學生手機依賴原因復雜,影響因素眾多,這為進一步深入研究提供了空間。
四、結束語
研究表明,手機依賴不僅有損智商,還且還會影響心理健康。大學生手機新媒體依賴檢出率較高。青年大學生手機依賴的心理動因復雜,具有矛盾性,雖有消極因素,但也有積極的部分。大學生對手機媒體的依賴在人口學變量上表現出明顯的差異性,學校應積極開展分類教育引導工作。大學生手機依賴的影響因素很多,人口學變量的預測作用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今后需要我們繼續加強研究。
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席卷,手機媒體如虎添翼,各種功能日新月異,信息超載和碎片化趨勢更加明顯。手機媒體將以新的形式向大學生傳輸海量信息,各種社會思潮都可能通過手機媒體向校園滲透,并對青年大學生的價值觀和行為方式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這可能會引發更大群體對手機媒體的依賴,甚至會沖擊大學生健全人格的形成,并對其道德品質產生影響,這必將給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帶來新的挑戰。因此,高校迫切需要關注手機新媒體的有利因素,對大學生科學使用手機加強教育,有效做好分類指導工作,并積極開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把手機媒體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 參 考 文 獻 ]
[1] 王繼元.大學生“手機依賴癥”的協同治理研究[J].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2016(6):50-52.
[2] 戴建波.“互聯網+”時代手機媒體對大學生自主學習影響的實證研究[J].黑龍江高教研究,2016(8):132-136.
[3] 徐華,吳玄娜,蘭彥婷,等.大學生手機依賴量表的編制[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2008(1):26-27.
[4] 李俊一,彭俊淇.大學生手機依賴現狀調查研究——以大學生手機依賴量表的編制為例[J].管理觀察,2013(6):69-70.
[5] 劉紅,王洪禮.大學生的手機依賴傾向與孤獨感[J].中國心理衛生雜志,2012(1):66-69.
[責任編輯:陳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