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永



[提 要]通過對產業轉型升級內涵及影響因素文獻進行梳理,構建模型測度了產業轉型升級系數,并以該系數為被解釋變量,以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因素為解釋變量,實證檢驗各影響因素對產業轉型升級的貢獻,研究結果表明:人力資本結構、硬件環境投資、外資引進規模和市場消費規模對產業轉型升級產生積極的影響,而R&D投入和進出口外貿規模對產業轉型升級的作用不夠明顯。
[關鍵詞]產業轉型升級;影響因素;實證分析
在經濟發展新常態下,江西步入了以加快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為主線,以創新驅動和協調發展推進經濟轉型升級的重要發展階段,產業轉型升級已成為江西省現代經濟發展的重要主題之一。據《2017年江西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的數據顯示,2017年江西省國內生產總值(GDP)已達20818.5億元,人均GDP為45187元,按當年美元平均匯率折算為6690美元,根據錢納里關于工業化發展階段的劃分標準,江西省已步入工業化的中期發展階段,而這一時期也是正處于產業轉型升級的攻堅和提速階段。因此,找出主要因素對產業轉型升級產生的影響,對于進一步制定、完善和扶植產業發展政策的出臺,加快江西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具有重要的意義。
一、產業轉型升級內涵界定及其影響因素相關研究
(一)產業轉型升級內涵界定
吳崇伯(1988)是國內最早討論產業升級的學者,他對產業升級的闡釋是“產業結構的升級換代”。進入新世紀,國內學者對產業升級的研究也更加豐富。劉志彪(2010)認為產業轉型升級包含兩個序列:一是制造業的升級,即從勞動密集型產業升級到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二是城市化的產業升級,即從傳統制造業到現代服務業的升級。譚晶榮(2012)認為產業轉型升級有兩條主要路徑:產業間轉型升級和產業內轉型升級,其中產業間轉型升級主要是指從第一產業為主向第二、三產業為主轉變,產業內轉型升級主要指在同一產業內部實現工藝升級、產品升級、功能升級和價值鏈升級。潘冬青、尹忠明(2013)認為提升產業結構的關鍵:一是技術創新的作用,二是要素利用率的提高,三是產業國際分工地位的提升,四是產品附加值的提高。李子倫(2014)認為產業結構升級應從產業體系的科技創新能力、人力資本積累水平等方面進行綜合衡量。因此,本研究認為產業轉型升級就是三次產業結構不斷優化調整、產業內不斷向附加值較高的價值鏈攀升,促進工業結構向新型化和高端化發展,服務業向現代化和高效化推進的過程,整體的勞動生產效率不斷得到提高的過程。
(二)產業轉型升級影響因素的相關研究
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因素較多,但研究上大致分為外資引進、人力資本配置、研發資本的投入等供給因素和進出口外貿規模、硬件基礎設施投資需求、市場消費需求等需求因素兩大類。(1)FDI和對外貿易對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研究。國外學者Markusen和Venables(1999)指出FDI的流入對于行業結構調整具有積極意義;國內學者黃慶波、范厚明(2010)基于中國、印度和亞洲“四小龍”的實證分析了對外貿易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關系,并指出對外貿易能促進產業結構升級;楊邦慧(2013)認為對外貿易通過技術溢出提高產業生產率、改善要素供需結構、催生新生產業和產業關聯效應五方面促進了產業結構升級。(2)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研究。官華平、諶新華(2011)基于東莞實地調研的微觀數據分析在珠三角產業轉型升級中人力資本同產業升級的匹配程度以及人力資本水平提升對產業轉型升級的作用程度。唐輝亮(2014)則通過數理模型推導了人力資本結構和技術資本配置結構對產業轉型升級影響與制約的作用機理。(3)科技創新與固定資產投入對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研究。發達國家的產業結構由工業經濟向知識經濟轉換的發展經驗表明:產業轉型升級過程中,R&D等知識資本的大量投入與積累成為決定其經濟增長和結構變化的關鍵因素,其產業升級的速度也隨之加快。例如,趙紅巖和田夏(2013)從內生創新能力、創新環境及跨國資本技術溢出三個方面分析了其對長三角高技術產業升級的影響。
二、江西省產業轉型升級的度量
(一)產業轉型升級系數模型的構建
產業轉型升級是產業結構轉換和產業效率提高的過程,本研究在借鑒周昌林、魏建良(2007)所提出的產業結構水平測量方法的基礎上,用三次產業在GDP中所占比重和各自的勞動生產率的乘積來測度產業轉型升級水平,并把這一乘積用來表示,稱之為產業轉型升級系數,其計算公式如下:
(二)產業轉型升級系數的測定
本文以《江西統計年鑒》和《2017年江西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中的相關數據為樣本,在計算過程中為消除價格因素對實際勞動生產率的影響,利用GDP平減指數法將每年各產業的增加值轉化成以1995年為基期的不變價實際值。根據以上計算公式得出江西省1995年到2017年22年間的產業轉型升級系數(表1)。從表中的結果可以看出江西省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系數呈現不斷上升趨勢,也反映出江西省產業結構轉換和產業效率不斷得到了提升。
三、江西省產業轉型升級影響因素的變量選擇及實證分析
(一)變量的選取與說明
為了檢驗轉型升級供給與需求影響因素對產業轉型升級的貢獻大小,將以上的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系數作為被解釋變量,以影響產業轉型升級的人力資本結構、科技創新能力、硬件環境、外向經濟發展等因素為解釋變量,利用江西省1995-2017年的時間序列數據對各影響因素的產業轉型升級效應進行實證檢驗,具體指標含義及測度方法如下表2:
(二)計量檢驗模型構建
為了消除上述變量可能存在的異方差現象,通常要對各變量取自然對數進行變換處理,并用eviews6.0軟件通過如下的實證模型來分析各變量對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
ln(H)=C+α1In(HR)+α2In(RD)+α3In(FC)+α4In(FDI)+α5In(EIM)+α6In(ME)+ε
其中,C表示常數項,α1-α6則分別表示為各解釋變量的系數,ε表示誤差
(三)實證分析
1.平穩性檢驗
為避免“偽回歸”現象的發生,通常需要利用ADF單位根檢驗方法分別對各變量進行平穩性檢驗,若ADF檢驗T統計值的絕對值大于1%、5%、10%某一水平臨界值的絕對值,表明該變量序列是平穩的,反之則表明該變量序列是非平穩的。檢驗結果表明(見表3),七個變量對數的水平序列均不平穩,但它們對數一階差分后的序列在5%的顯著性水平條件下均通過了平穩性檢驗,已同屬于一階單整序列,滿足了進行協整檢驗的前提條件。
2.協整檢驗
為檢驗各變量與產業轉型升級是否存在長期的動態均衡關系, 采用Johansen協整檢驗法中通過計算跡統計量(Trace)和最大特征值統計量來考察上述模型中變量間是否存在協整關系(見表4)。從表4的跡統計量檢驗結果來看,在最多五個協整關系的原假設下所計算得到的跡統計量值為17.735,大于5%水平的臨界值12.321且概率P值為0.006,可以拒絕該假設,認為至少存在6個協整關系,且在這一條件下計算所得到的跡統計量值為1.321,小于5%水平的臨界值4.130且概率值為0.293。
3.協整方程
根據上述檢驗結果,由此可以得到對數似然值最大的標準化協整方程。
從協整方程回歸結果來看:人力資本結構、硬件環境投資、外資引進規模和市場消費規模對產業轉型升級產生了正的影響效應,且均通過了5%的顯著性水平檢驗,其中市場消費規模對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貢獻最大,而代表科技創新能力的R&D投入以及進出口外貿規模盡管顯著性檢驗不明顯,但對產業轉型升級的效應為負,說明江西的科技創新投入不足和外向型經濟水平還有待進一步提高。
四、主要結論及政策建議
(一)主要結論
根據以上計量分析的結果表明:(1)人力資本結構、硬件環境等基礎設施的投入、外商直接投資和市場消費規模三個影響因素對產業轉型升級的產生了積極的影響,成為推動江西省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驅動力,其中市場消費對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最大,外商直接投資和以固定資產投資為代表的硬件基礎設施的投入為產業轉型升級提供了物資基礎;(2)代表科技創新能力的研發投入和進出口外貿規模對產業轉型升級的作用不顯著,且影響系數為負,這表明了江西省科技創新投入不足,外向型經濟發展還相對滯后,對外開放水平有待進一步提高;(3)在各影響因素中,除市場消費對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效應較大外,其它各因素盡管也對江西產業轉型升級產生了積極作用,但對江西省產業轉型升級的貢獻系數均較小。
(二)政策建議
基于以上得出的結論,為更好地促進江西產業轉型升級能力的提升,提出以下幾點建議:(1)市場消費規模在江西省成為產業轉型升級的主要驅動力,表明了人民對市場需求的多元化追求,迫使企業不得不進行轉型升級,應進一步挖掘市場的內需能力,增加企業轉型升級的緊迫感和壓力感;(2)硬件環境的投入和改善對江西省產業轉型升級提供物資保障,應進一步加大對基礎設施的投入力度;(3)外商直接投資成為江西省產業轉型升級重要的驅動因素,應進一步完善外資引進的政策和力度,發揮好外商直接投資在物質資本、技術外溢、示范與模仿效應等功能;(4)新一輪的經濟增長主要依靠科技創新驅動,目前江西省科技創新投入強度處于相對落后的水平,科技創新投入對產業轉型升級的積極效應還不明顯,因此,江西省應進一步加大對科技創新的投入和完善科技創新經費的使用政策;(5)人力資本結構對江西產業轉型升級有積極影響,為更好地發揮人力資本結構的匹配度對產業轉型升級的積極作用,一方面要加大人才引進的力度,另一方面要積極推進江西高等教育的發展;(6)進出口貿易對江西產業轉型升級的推動作用還不夠明顯,需要進一步改善進口商品結構,以發揮其在技術溢出和產業關聯效應等方面的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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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朱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