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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探索翰·赫伊津哈的游戲論在藝術創作中的應用,尋求藝術與游戲的相通點,挖掘出工具理性時代游戲對于藝術創作的重要意義,以期引起更多藝術創作者的關注,實現游戲和藝術的完美結合,真正將游戲作為一種創作方法和途徑,滲透和植根于藝術創作。
〔關鍵詞〕約翰·赫伊津哈;游戲;藝術創作;應用
準確把握和運用至關重要,每一個舞蹈動作的編排、動作之間的銜接,以及與音樂的結合都是在創作者思想高度自由的狀態下創作而成。舞蹈動作的精髓體現在“似與不似之間”,一味地復制模仿,舞蹈就會失去活力與創造性;而完全拋棄事物的原型,在否定事物原有的根基上進行創作,那么舞蹈就會成為無水之源、無本之木,也就偏離了“神似”。因此,藝術家在創作過程中必然要拿捏把握好自身的自愿性和主觀能動性。
(二)游戲非功利性在藝術創作中的表現
非功利性是赫伊津哈游戲論的第二個特征。游戲與外在物質利益無關,在藝術創作中,創作者可以基于自己的想法和觀點對事物進行描述和豐富。游戲的虛擬性引出了游戲的非功利性,在游戲中參與者享受于游戲本身所帶來的愉悅感,游戲與利益并沒有直接的關系。
在阿拉伯語族和日耳曼語族中,彈奏樂器稱為“玩”(playing),[4]游戲和音樂都具有非功利性的特征,游戲不屬于理性的現實生活,無關必需品、實用性,不涉及義務、真理,這些同樣適用于音樂。音樂本質上就是一種游戲,它能給觀眾帶來心情釋放和情感升華的體驗,這一點與游戲的非功利性不謀而合,實現心靈自由的創作欲望和創作狀態,藝術家必然要用非功利的游戲精神去創作。值得一提的是,在藝術創作的非功利性中潛藏著社會功利性。藝術家創作梅蘭竹菊這些繪畫作品,必然會受到這些物體本身所傳遞的高尚節操的君子形象感染,梅蘭竹菊能傳遞給人們身心健康、氣質高潔的感受和體驗,這本身也是一種社會功利性的表現,只是這種社會功利性隨著社會實踐的發展,表現得愈加曲折隱蔽。
(三)游戲嚴肅性在藝術創作中的滲透
嚴肅性是赫伊津哈游戲論的第三個特征。在游戲的過程當中,參與者必須具備嚴肅的態度和嚴謹的作風,全身心的投入,這樣才能體現出參與游戲的意義和價值。在日常生活中,人們會習慣性地認為游戲和嚴肅是互相對立的兩個范疇,而赫伊津哈游戲觀點的提出,將游戲和嚴肅的關系進行了有力辯護,游戲和嚴肅并不是相互沖突矛盾的兩個方面,游戲可以上升到美和崇高的高度,并且在一定的條件下還可以超過嚴肅,從而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藝術創作過程中,創作者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社會道德和審美趣味等都具有嚴肅性。在繪畫創作中,從畫板、畫布的挑選,到顏料、畫筆的選擇,再到構圖、畫面布局等,每一個色塊和每一個筆觸都需要反復地推敲和斟酌,嚴謹的態度始終貫穿于始終;又如每個時代的藝術家進行藝術創作,他的作品會帶上他所處時代的“偏見”和“熱情”,他那個時代所宣揚的美與丑,從而他必須用嚴肅的態度和作風去審視它、創造它,從而被大眾所認可。藝術家將每個美感念頭注射到藝術形式上,在構思時,創作者的靈感可以自由奔放,而付諸實施時,必須嚴肅而專注。
(四)游戲規則性在藝術創作中的延伸
規則秩序性是赫伊津哈游戲論的第四個特征??鬃釉唬簭男乃?,不逾矩。誠然,話中包含的人生哲理與藝術創作的特征交相輝映。 “從心所欲”要求藝術家要主動以游戲的狀態來創作,而“不逾矩”又體現了藝術創作中游戲規則的重要性,只有遵守規則,才能創作優秀的藝術作品。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游戲的規則在整個游戲活動中是一個不可或缺的環節。
一旦違背規則,整個游戲世界就會崩潰,違反規則和無視規則的人是攪局者,也就是赫伊津哈筆下的“掃興的人”,同樣藝術家進行創作也必須遵守游戲規則。古希臘思想家亞里士多德推崇秩序規則的美學思想,他通過萬事萬物的秩序規則來解釋美,秩序規則是確定性在自然、人和社會中的表現。值得注意的是,游戲中的這些規則可以進行適度、適時、適境的修改與完善。我們遵守規則,但是絕對不能因為規則而精神受阻,一地墨守成規,在一定程度上會限制人的創造性思維,削弱人的參與激情和自信心。
三、工具理性時代藝術創作的思考
在工具理性時代,出現新的藝術審美風尚和審美標準的同時,新的矛盾和問題也應運而生。創作者及其藝術審美活動與經濟掛鉤的現象愈演愈烈,并產生了被框定在經濟關系“座架”之中的危險。藝術創作的商品化,導致文化異化和人的異化,人成為物質的附庸,造成了藝術作品的意義失落、歷史感的缺失。這些問題的出現,使得藝術創作迫切需要逃脫樊籠,用游戲的精神去思考藝術和生命的關系,藝術作品才能獲得永恒價值的堅韌力量。
赫伊津哈從人類文化學的角度來研究游戲,高度認可游戲自身的獨立價值,游戲在藝術創作中發揮著無可替代的作用。藝術是一種完滿化的游戲活動,游戲能夠在藝術創作中把感性從理性的束縛中解放出來,使感性和理性共同發展,并且用新的理念來指導藝術創作。將游戲的特征貫穿于藝術創作之中,用游戲的自愿性啟發藝術創作、非功利性充當精神向導、嚴肅性指導創作作風、規則秩序性作為規范準則,從而形成一條完善合理的藝術創作鏈條,最終必將產生意義深遠、富有藝術價值、人文價值和歷史價值的藝術作品。
結 語
藝術與游戲,是理性和感性完美結合之下的生命賦予,將游戲和藝術兩個不同的范疇結合起來考量,是人類文化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重要轉折。約翰·赫伊津哈在創作過程中通過游戲表達對生命和世界的理解,并合理論證了藝術在游戲范疇和游戲形態中不斷發展的永恒命題,他的游戲觀對海德格爾、伽達默爾的游戲論在不同程度上均提供了理論指導,具有里程碑式的作用。
然而,現階段對赫伊津哈游戲論和藝術相結合進行系統考量的成果寥寥,且基于時間空間的限制,與游戲論相關的考古學、民俗學等研究材料本身也亟待解決。用游戲的精神去思考藝術與生命的關系,這種關系正在逐漸滋養和催生著新的藝術創作方式的誕生,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實現游戲與藝術創作完美結合指日可待,這一理論觀點也必將深入人心。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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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席勒.審美教育書簡[M].馮至先、范大燦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124
[3]約翰·赫伊津哈.游戲的人:文化中游戲成分的研究[M].何道寬譯.花城出版社.2007:189
[4]約翰·赫伊津哈.游戲的人:文化的游戲要素研究[M].傅存良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103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