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鏡進化論補充說明之四

羅郁松

摘 要：本文介紹了青銅鏡考古中應用到的新思路、新宗旨、新思維、新表達方式，強調考古要為民族偉大復興注入歷史底蘊、文化養分的宗旨。

關鍵詞：新思路；新宗旨；新思維；新方式；偉大復興

一個學科理論的價值大小，取決于它的用途和前景。下文對青銅鏡進化論用到的新思路、新宗旨、新思維、新方式進行解釋，進一步明晰進化論在框架結構、頂層特點、方向上的一些內容。

1 新思路的概述

新思路這里指青銅鏡考古里新的路子，即是互聯網大數據考古的路子，補充說明之三已陳述過。互聯網大數據考古是一種以地上文物為研究對象，以虛擬的互聯網世界為辦公場所，以假設、論證、總結等思維活動為主要工作方式的新考古方式。它與田野考古形成兩條腿走路、互相促進的格局，而不拘泥于考古的輔助手段。它比田野考古便利，比博物館考古廣闊。它能融合考古人員、博物館人員、收藏人的力量，取得更多的考古成果。它向參與人員提出新的能力傾向，就是強調鑒定真假的能力。

2 新宗旨的概述

新宗旨這里指結合十九大精神，為民族偉大復興、國家處理內政和外交，注入源源不斷的文化養分和歷史底蘊。習主席在十九大報告說過，吸吮著五千多年中華民族漫長奮斗積累的文化養分，我們走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具有無比深厚的歷史底蘊。青銅鏡進化論是一門位于工科與文科的臨界學科，既有人文信息的內容，又有鑄造技術工藝的內容。從作用看，它為考古、收藏鑒定服務；從內容看，它是鑄造技術工藝內容，作用還向瓦當、畫磚兩類文物上延伸；從表達方式看，它類似數學、物理的表達方式。七個觀點（現象）是經濟、政治、歷史、文化、思想等社會現象的總結。下面，筆者舉例說明考古能為偉大復興、內政和外交服務的事實。

從青銅鏡進化論分析宋代青銅鏡技術失傳、銅鏡技術退化的原因。圍繞這個問題，各家各言，很多專業人士很早已經提出自己的看法。從物競市擇觀點看，我們主要從商品、經濟、政治的角度找原因。從商品角度看，銅鏡本是普通百姓的日用品，但兩宋實行銅禁政策，銅鏡等銅器的生產、產量受到嚴格的官方管制，百姓擁有銅鏡實屬不易，不能奢望銅鏡的質量、尺寸、數量。專營作坊有壟斷經營特權，這就破壞了自由競爭狀態下物競市擇規律，沒有自由競爭的壓力、動力，失去了創新、求質、求量的積極性。從經濟角度看，當時陸海絲綢之路高度暢通發達，遼、金等周邊國家和陸上絲路國家通行使用宋鑄銅錢；海路上，廣州、泉州等港口高度發達，繁榮昌盛，貿易的市場布及東南亞、南亞、西亞、非洲、歐洲等地，宋銅錢是國際貿易的主要結算貨幣。表面上兩宋缺銅，但宋銅錢是歷朝歷代出土最多的錢幣，陸海絲路國家也出土很多。繁榮的國際貿易，帶動宋銅錢的強勁需求。從政治的角度看，生產關系是社會生產力的體現，政治制度是生產關系的體現。兩宋政權為滿足銅錢的需求，必須大量鑄造銅錢，但當時銅礦的開采無法滿足鑄錢、鑄鏡等銅材消耗的需求，只有優先解決鑄錢，限制其他銅器的生產。

由上可知，宋代青銅鏡技術失傳、銅鏡技術退化，是由經濟發展需要和銅礦開采不足夠的矛盾引起的，國際貿易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中國在歷史上有很多通商繁榮、萬國景仰的輝煌時期。所以，習主席號召我們實現民族偉大復興，重回世界舞臺的中央，具有深厚的歷史底蘊。

中國走和平崛起的道路也具有深厚的歷史底蘊。中國古代有“國之雖大，好戰必亡”等歷史教訓，有“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等成功經驗。東漢中期的會稽畫像鏡，出現春秋時代吳越之戰的題材。因為擁有來自歷史的經驗和自信，擁有來自歷史的文化養分，所以處理內政和外交時，做到收放自如，拿捏得當，這就是十九大里提到的道路自信、文化自信。“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互聯網大數據考古作為一種考古方式，也在追求為文化養分和歷史底蘊注入汩汩清流的使命。

3 新思維的概述

新思維這里指引入一個假設前提（“工匠精神”）、七個觀點、兩個對稱相似圖案規律、五個對稱相似圖案推論、一個同源推論、三個猜想等理科表達方式，便捷合理地解釋青銅鏡上出現的現象。軸心雕版制范類的青銅鏡橫跨一千多年，關聯的經濟、政治、文化、歷史等范疇的內容太多，制作技術工藝涉及的內容也多，不將一些普遍規律升華為理論，分析很多現象時容易掉進“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爭論中，效率慢且成效低。以“工匠精神”為例，分析新思維具有積極意義。

“工匠精神”是整個理論的前提假設，是很多問題分析的前提條件。它有三種表達形式。第一種工匠是聰明創新的，并且是追求質量穩定的，工匠在保質基礎上，還是追求效率的；第二種是用最簡單的方式做出最好的效果；第三種是用簡單的方式解釋復雜的現象，也稱工匠頭腦。

第一種假設古代工匠聰明創新、追求質量、追求效率，排除古板、馬虎、不思上進等負面情形的干擾，可以實現理想化的分析，相信不會有專業人士質疑這種假設。力學、能量等公式，都是先假設條件再給出結論。筆者覺得科學家是在某種特殊情形下看到事物的規律，才作出假設與結論的組合。青銅鏡軸心雕版制范技術，剛好是在特殊鑄造痕跡的銅鏡（錯版鏡）下看到的現象，這種現象可能就是事實的真相。筆者發現解釋這種特殊現象（真相）時，同樣需要作出理想化的假設。通常情況下，人們考古是先找證據后找結論。因為引入這個假設，思維方式出現了顛覆性的變化，分析人可以將自己設想成當時的工匠，主動按照當時的技術、工具條件，猜想自己打算用什么工具、什么工藝去解決銅鏡上遇到的問題（看到的現象）。接著將做法、看法套到銅鏡的鑄造痕跡上，看能否解釋普遍現象，同時尋找文物、文獻資料佐證。這種思維方式的本質是先猜結論后找證據，與多數人的方式相反。目前，既無文獻資料又無實物工具，試圖先找證據后找結論，機會很渺茫。先猜想結論的做法剛好繞過這道無法逾越的門檻，猶如開門進屋，先找證據后找結論的做法，等同在門外找鑰匙、鐵撬等工具打開門；先猜想結論等同爬墻進屋，再從屋內打開門。前者是從外向內開門，后者是從內向外開門，即使爬墻人無法打開鎖死的門，并不妨礙其在屋內做事。所以，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思維方式。其他類似情形的考古或可共用這種做法。endprint

第二種表達形式是用最簡單的方式做出最好的效果。以銅鏡上10種線條制作工藝的分析為例，理論上每種線條都可以用其他9種線條的工藝制作，既可在雕版上制作也可在泥范上制作。但只有一種工藝難度最低、效果最好，即須用“工匠精神”觀點作選擇。不了解軸心雕版技術的人（包括專業人士），通常認為同一鏡子的線條采用相同工藝，這種情況下猜中工藝的概率是1/20的N次方。現代人（包括專業人士）看到銅鏡上巧奪天工、天衣無縫的工藝效果時，除了驚嘆、感慨還會以神人、復雜想法去猜古代工匠的工藝，這是一種誤解。古代工匠是人不是神，需要面對物競市擇的市場規則，需要遵循“工匠精神”“用最簡單的方式做出最好的效果”，不會用復雜的方式。筆者發現用現代人的想法去解釋古代的工藝并不正確。

第三種表達形式是用簡單的方式解釋復雜的現象，也稱工匠頭腦。了解軸心雕版制范技術時，解釋青銅鏡上看似天書一樣的現象，其實可以用日常、通俗的知識。例如，有一種觀點認為青銅鏡紋飾是人工在泥范上刻畫制作，但鑄鏡是一范一鏡，泥范刻畫效率慢，工匠怎么實現高效生產？怎么大量生產？同期大量銅鏡線條、圖案神韻、風格如出自一人之手，現在看到的銅鏡只是當時產量的冰山一角，少數幾個人怎么做出大量的鏡子？泥范刻畫工藝顯然不符合常理。進化論里的解釋是先制作多個紙版、木圖章（P），接著用紙版、木圖章印刷、制作多個木雕版（W），然后用于制范（E），那么產量N=P×W×E。假設做了1個紙版，每個紙版可以印刷、制作100個雕版，每個雕版可以制作500個泥范，那么產量N=1×100×500=50000，這是用日常、通俗的知識解釋復雜現象。物理學里能量公式、力學公式等，都是用簡單方式解釋復雜現象。公式行為可以統稱為工匠精神或工匠頭腦。進化論里的觀點、推論、規律都可起到新思維的積極意義，在此不一一舉例。

4 新方式的概述

新方式這里指引入理科術語、生物樹根圖等新表達方式，使描述及論證簡潔、嚴謹、方向性強。銅鏡制作經過制作印刷版、雕版、陶范及熔鑄四個階段，線條的陰陽不斷變化。不同的對稱相似圖案工藝不同。人文信息上存在一些普遍現象，將這些內容總結成觀點、規律、推論等理科表達方式，使用簡潔。生物樹根圖可以應用于考古斷代，以后采集齊銅鏡標本、時期、時間將變得更準確。如果將主要銅鏡出土地的銅銹特點也收集到，那么可以判定市面上銅鏡時期、大致出土地，這些方式有別于傳統的考古表達方式。

（更正：本刊2017年12月刊（上）總第122期上《青銅鏡進化論補充說明之三——淺析互聯網大數據考古》一文中“田野考古這種方式的研究對象是網上銅鏡”更正為“互聯網大數據考古這種方式的研究對象是網上銅鏡”。）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