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秘書長朝核問題防“夢游”

溫憲

上任時間不算長的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是一位很勤勉的“世界公仆”。2017年12月22日，古特雷斯通過其發言人表示，對當天安理會一致通過旨在加強對朝鮮制裁的第2397號決議表示歡迎，對安理會一如既往地團結一致表示歡迎。他說，這對于實現朝鮮半島無核化和為外交努力創造空間從而和平解決該問題至關重要。

面對諸多國際熱點問題，安理會常常很難達到“團結一致”，但在12月22日，安理會以15票支持、0票反對一致通過了修改后的2397號決議。這也是聯合國安理會自2006年以來第十次通過針對朝鮮核導計劃的制裁決議。

古特雷斯上任后，一直致力于切實發揮聯合國在解決國際熱點問題上的積極作用，其著力點之一便是實地了解情況，防止誤判形勢，以便盡可能公正地提出解決問題方案。為此，他于2017年12月上旬派出分管政治事務的副秘書長費爾特曼率團訪問朝鮮。這也是自2011年以來訪問朝鮮的最高級別聯合國官員。

2017年11月29日，朝鮮不顧此前國際社會絕大多數成員通過聯合國決議所表達的關切，發射了據稱可以打到美國本土任何地方的洲際彈道導道。這是2017年以來朝鮮的第二十次導彈發射。此后，在朝鮮問題上的火藥味驟然濃烈起來，戰爭似乎一觸即發。

在此情形下，費爾特曼的朝鮮之行便格外引人注目。在4天半時間內，他與朝鮮官員談了總計超過15個小時。他認為，相關方面就朝核問題“缺乏溝通”，他“非常擔心某個并非故意的舉動引發沖突”。

風口浪尖之時，最需要理智的聲音。古特雷斯12月16日再次發聲：“我們都希望避免事態失控，而對形勢的錯誤知覺和錯誤處理會讓我們在夢游中走向一場有破壞性后果的戰爭。”

如此說來，經反復交涉出臺的2397號決議將戰爭擋在門外，為朝鮮半島和平留下了機遇之窗。不過，這一決議使對朝鮮制裁的螺絲又被狠狠地擰緊了一圈，其主要看點在于朝鮮一進一出兩個口子都被掐緊。決議將朝鮮的原油進口限制在每年400萬桶，并將精煉石油產品，包括柴油和煤油的進口限制在每年50萬桶，相當于削減了朝鮮進口燃油的90%。在出口方面，決議在已經禁止占其出口收入90%左右的煤炭、紡織品、海鮮和鐵等產品基礎上，又將禁止朝鮮出口擴大到食品、農產品、礦產機械和電氣設備，這將使朝鮮出口收入每年削減兩億美元以上。

在朝核問題上，中國一向本著“勸和促談”立場行事。這次又通過安理會，明確指出解決半島核問題沒有軍事選項，訴諸武力只會給半島帶來災難性后果。中方強調不應對朝鮮平民產生不利的人道影響，不影響正常經濟活動、糧食援助和人道援助，不影響駐朝外交使團活動。中方發言人呼吁以和平、外交和政治方式解決問題，支持恢復六方會談。我采訪了自2003年8月開始的六輪六方會談，深知中方為勸和促談所表現出的決心、信心、誠心、耐心與必要的平常心，也因此備感這份苦心背后的苦衷。

古特雷斯非常贊賞中方的相關努力。他一再強調，緩解緊張局勢和開啟溝通渠道是通過和平方式實現全面政治解決朝核問題的唯一出路。安理會在朝鮮問題上的所有方案都要被朝鮮及其他國家執行。他呼吁2018年成為實現朝鮮半島可持續和平的關鍵一年。他的發聲代表了國際社會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