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心徑一路香

文 秦軍萍

師路漫漫，從不曾放下初心，一路篳路藍縷，卻溢滿真誠。

師路漫漫，最渴慕薪火相承，一路踟躕前行，卻師生情深。

二十歲，未褪稚氣的我就踏上了這條芬芳之路，每天往返于家與學校之間三四里的田間小道。一顆心都放在了兩個年級、十多個孩子身上，放在了我童年就生活成長的這片樂土上。在這里，每一個孩子身上都能讓我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每天早上，仍被媽媽呵護的我還沒出門，就有三五個孩子站到了我家門口，等著和我一起上學。在他們衣服的小口袋里裝滿了時令的水果和干果——杏子、山楂、瓜子等。一路上我們說著、笑著。說得最多的當然是我，孩子們喜歡做我的聽眾，對他們有趣的問題我也是不厭其煩地一一解答。課下，我努力向我的前輩們學習，點燃孩子們的興趣，有時我也會帶孩子們走到我們所謂的操場（打谷場）看日出，到田間、樹林摘不同形狀的葉子作標本，到小河邊撿彩色石子。學校沒有地圖，我就把中國行政區劃圖畫在黑板上，并為孩子們解讀“我們的祖國多么廣大”；讓“雪地上的小畫家”圖文并茂。寒冷的冬天，我和孩子們每天仍然往返兩趟，我們的臉都凍得紅紅的，可我們依然一路歡歌。我和孩子們都不會生火爐，所以平時除了校長（我兒時的劉老師）的幫助，有時我會叫老爸早早和我們一同去學校生火。孩子們的陪伴和他們在考試中的出色表現，給我帶來莫大的幸福感。

1998年秋，我離開心愛的孩子們，成了一名中學語文教師，一直到現在。后來這些年，更多的時候我不只是語文老師，還任班主任。和一撥一撥的小大人打交道，真沒那么簡單。他們追求自我、追求個性，有了一定的獨立性，有了相對的評價和欣賞能力，有的時候沉穩懂事似大人，可有時又桀驁不馴讓老師不知所措。記得有一屆學生，學校分班沒考慮到男女生比例，我班當時74名學生，男生就有52名，其中有一名“學困生”，第一次期中考試時語文成績竟然是零分。這屆學生不用說班級成績，就連我身為班主任所任的語文學科成績都很偏后。現在想想，內心還真不是滋味。當檢測成績揭曉的那一瞬，我恨我自己無能。其實這也該是我意料之中的：各科老師每每上課進教室，這群“搗蛋鬼”沒有一次是規規矩矩的。為了盡早規范他們的學習習慣，只有二百度近視的我重新戴上了久違的眼鏡，課上課下和他們苦口婆心，還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偵探”。這樣的日子短暫而漫長。期末測試如期來臨，監考老師找我來了——你班有個孩子抄作文。待情況落實，考試抄襲的不是別人，正是期中檢測考零分的男孩。當我把他叫到辦公室和他談話時，他的答案是那么令人意想不到：老師，你對我那么好，我不想給你考零分！我瞬間淚流滿面，“孩子，知道感恩的孩子，你在功課上也一定能做好！”之后，這個男孩一點點進步，畢業的時候有了很大的進步。

轉眼，從教廿年，人生過半。想想這一路走來，坎坎坷坷，但收獲滿滿，我只愿“桃李不言，下自成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