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 煒
(南京工業大學 法學院,江蘇 南京 211816)
2015年國家衛計委發布的《中國家庭發展報告》顯示,我國獨居老人占老年人總數近10%*孫樂琪:《2015家庭發展報告:空巢老人占老年人總數一半》,2015-05-13,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5/0513/c70731-26995290.html。。從家庭生命周期理論來看,獨居是一個家庭必然的過渡形式。曹纓(2012)調查發現,獨居老人易患抑郁、焦慮和失眠等病程長、隱蔽性高、私密性強且破壞性大的精神類疾病*曹纓:《上海市某社區獨居老人心理健康狀況調查》,《上海預防醫學》2012年第6期,第324-326頁。;毛晨峰等(2016)調查發現,獨居老人的生存質量明顯偏低,易患與獨居有關的精神類疾病*毛晨峰、陳靜、楊濤等:《獨居與非獨居老人生存質量及其影響因素》,《中國老年學雜志》2016年第23期,第6008-6009頁。;《第四次中國城鄉老年人生活狀況抽樣調查》數據顯示,老年人的精神慰藉服務嚴重不足*曹清:《三部門發布第四次中國城鄉老年人生活狀況抽樣調查》,2016-10-09,http://www.cncaprc.gov.cn/contents/2/177118.html。。因此,分析社區精神關愛服務體系存在的問題及其影響因素,構建社區精神關愛服務體系的應對策略,對于保障獨居老人的權益、促進獨居老人精神健康并提升養老質量,無疑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隨著積極老齡化、獨立養老和精神養老等理念的廣泛傳播,異質性不斷增強的社區獨居老人群體,顛覆了人們既往對獨居生活的刻板認識,也體現出獨居老人群體背后多元而豐富的精神需求。石金群等(2013)認為,精神需求是老年人與其自身生活系統之間形成的精神互動狀態*石金群、王延中:《試論老年精神保障系統的構建》,《社會保障研究》2013年第2期,第3-15頁。,兼具主觀性和客觀性兩個特點,社區供給精神關愛要從服務提供者、服務接受者和社會政策制定者等多方面進行綜合評估和實踐*李芳:《老年人精神需求及其社會支持網的構建》,《學術交流》2012年第8期,第116-119頁。。王港等(2014)認為,老年人精神需求與情緒加工過程中邊緣系統的衰退與額葉功能損害有關*王港、傅宏:《基于情緒加工神經機制理論的老年人心理關愛》,《人口與社會》2014年第4期,第76-80頁。,是因應生理衰老和社會環境變化而自發產生的一種心理渴求狀態,這種渴求狀態具有原發性和普遍性的特點,應強調其來自家人、朋友或社會的“單向性外部客觀支持”*宋月萍:《精神贍養還是經濟支持:外出務工子女養老行為對農村留守老人健康影響探析》,《人口與發展》2014年第4期,第37-44頁。。由于老年獨居群體的復雜性和家庭成員的特殊性,社區成為獨居老人獲得精神需求最重要的外部平臺。劉金華等(2016)把對主觀性精神需求的滿足界定為逆向精神慰藉,這種慰藉通常外化為參與社會活動,是老年人的最高追求,能顯著影響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劉金華、譚靜:《養老需求中精神慰藉類型的分析——基于四川省彭州市寶山村的調查》,《農村經濟》2016年第10期,第81-87頁。。徐連明(2016)提出他養與自養的雙向建構模式,即老年人既是精神關愛的客體,也是精神關愛的主體,把這兩種對立的研究取向加以融合才是精神養老理論研究與實踐探索的共同要求*徐連明:《精神養老研究取向及其實踐邏輯分析》,《中州學刊》2016年第12期,第55-59頁。。可見,精神關愛是社會與獨居老人的共同責任,既需要來自政府、社區和社會組織等機構的正式社會支持以及來自家庭、親屬、鄰居和朋友等的非正式社會支持*譚英花、史健勇、于洪帥等:《城市獨居老人精神慰藉的社會支持體系分析》,《勞動保障世界(理論版)》2013年第4期,第14-16頁。,也需要重視和開發獨居老人自身在精神慰藉方面的積極作用。而當前社區精神關愛服務供給缺乏、精神自養不足的現狀影響了獨居老人的幸福感和滿足感,需要建立社區精神關愛服務體系來滿足他們的精神養老需求,使更多的獨居老人享受到精神福利。
精神關愛是社區養老服務中為滿足轄區內老年人多樣化和個性化的精神需求而提供的相關產品或勞務,在提高老年人生活幸福感和滿足感的評估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社區開展的老年大學、老年人廣場舞等學習和娛樂活動對老年人精神健康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Shen Yuying, Community Building and Mental Health in Mid-life and Older Life: Evidence from China, Social Science & Medicine, 2014, No.4, p.209.。獨居老人作為社區特殊的福利接受者,需要社區為其創造更多的條件、提供更有力的措施,以幫助他們預防和解決精神方面的問題。基于此,筆者通過對南京市江北新區大新社區的實地采訪,了解獨居老人精神關愛服務的開展情況。大新社區屬于發展比較完善的城市社區,社區辦有老年大學,設有老年棋牌室、老年健身房等開放式的為老服務區域,此外,社區民政、婦聯等部門經常性地開展社區廣場舞、書法比賽和讀書會等老年精神關愛活動。但當問及轄區內獨居老人是否滿意當前的社區精神關愛服務時,部分老人表示他們沒有得到社區的精神關愛服務,有老人反映今后不再接受社區任何形式的幫扶。通過對獨居老人的采訪發現,社區精神關愛服務存在以下問題。
據獨居老人反映,社區雖開展了面向老人的一般性照顧服務,但局限在健康體檢、經濟補貼、食品發放、打掃衛生和代理代辦等業務上,目前還沒有專門的精神關愛工作者,也沒有專門的辦公室或者聯系人。獨居老人如有情緒問題和精神訴求,一般采取兩種方式解決:一是憋在心里自我消化,二是得到社區相關工作人員的幫助。但工作人員并不固定且缺乏專業的知識和技巧,無法及時回應老人的精神訴求,大多是先記錄后解決,真正落實并獲得幫助的不多。社區引入的為老型社會組織、企業以及個人志愿者提供的助老服務,涉及老年人精神康復、精神救助、心理輔導或心理咨詢的服務項目并不多見。據大新社區負責人反映,目前社區沒有專項資金投入老年人精神關愛項目的開發,很少動員居民參與老年人精神關愛的志愿服務,也很少鼓勵社會組織承接老年人精神關愛類項目等。
精神需求本質上是個人在認知基礎上對客觀現實形成的體驗、反思和詮釋。由于獨居老人生活實踐及興趣愛好的不同,他們必然有不同的精神需求,因而社區要積極提供各種支持條件和實現途徑,積極回應他們的差異化需求。據大新社區一些中低齡獨居老人反映,他們希望參與到維護社區治安、鄰里糾紛、環境建設或社區發展的公共事務中,以體現人生價值,但社區只安排他們看電視、聽廣播等以打發時間為主的休閑活動,偶爾去做志愿者也僅是一些為社區活動抬人氣的事情,這種停留在單向“幫助”層面而沒有從獨居老人與社區雙向“互助”上組織活動的做法,使獨居老人有被“歧視”之感。隨著信息化社會的到來,年輕人使用各種軟件享受互聯網提供的便利,獨居老人只能望網興嘆,期待社區能多開設相應的課程。
在訪談中了解到,社區開展的群體式精神關愛是一種普惠性的老年人精神福利,對于解決獨居老人個別化的精神需求作用有限,社區缺少專業性的個案輔導或者心理咨詢服務。還有一部分身心健康和社會適應能力良好的獨居老人反映,他們能自我調節精神生活,希望社區尊重他們的精神養老方式,但社區對獨居老人不加區分,經常有大包大攬、強勢介入等過度服務,如為獨居老人頻繁安排志愿者服務或經常性地打電話讓他們參加社區活動,有時一天之內就安排不同企業、不同人群多次與他們頻繁交流,這種不加區分、被動式的關愛深深地傷害了獨居老人。
近20年來,我國社區養老保障體系建設的關注點一直在經濟層面而非精神層面*童星、高釧翔:《社區服務:社會化養老的末梢神經》,《中共浙江省委黨校學報》2017年第1期,第59-65頁。,上述大新社區獨居老人反映的精神關愛方面的問題具有一定的普遍性。隨著社區獨居老人群體精神健康問題的增多、家庭精神贍養功能的弱化,以社區為載體的獨居老人精神關愛服務體系亟須完善。當前影響社區精神關愛服務體系建設的因素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
隨著我國老齡事業的發展以及全社會對老年人生命質量和生活質量的持續關注,老年人的精神關愛逐漸成為與經濟支持、生活照料并列的一種公共養老服務。但是,目前這項公共服務的發展缺少建章立制和社會推動,致使社區現有的養老服務體系“不接地氣”,原因主要有兩個:第一,盡管國家已頒布一系列維護老年人合法權益的法律法規,如《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但仍然缺少針對老年人精神權益和保障的具體法規和政策體系,致使基層社區開展老年人精神關愛服務的賦權、充權和行權的難度較大;第二,我國雖已將精神關愛納入老年人的基本權益保障,但缺乏配套的理念支撐、必要的文化普及與教育以及廣泛的社會宣傳與引導,造成社區或社會組織的動員能力弱,一些地區甚至尚未配置精神關愛類的服務資源,也有的地方將精神關愛看作是為老年人提供經濟支持和生活照料的副產品或衍生品,使精神關愛服務長期被邊緣化。
以需求為本提供社區養老服務雖已形成共識,但針對獨居老人精神需求的研究存在著因書齋里的冥想和理論假設錯誤導致的認知錯覺,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將需求為本的角度異化為問題為本的角度,把獨居老人看作是精神需求未滿足或缺失的老人。事實上,獨居并不一定指向困境,一部分身心健康和社會適應能力良好的獨居老人并不存在獲取外界精神關愛的需求,因獨居而放大的精神需求是書齋里的需求,是一種偽需求。第二,將精神需求等同于需求,即把經濟需求、物質需求也看作是精神需求,而擇偶需求、情感需求等社會性需求未被充分重視,現有研究缺少對獨居老人精神需求獨特性的論證與探尋。第三,精神需求聚焦共性評估,缺乏差異性評估。差異性評估是有效服務和精準服務的基礎,差異更代表真實需求,當前缺少從獨居老人自身認知水平、生活經歷、獨居動機和性格特點等個體因素入手的需求差異性評估。社區提供一攬子式精神關愛服務,忽視了獨居老人的差異性精神需求,無法有效命中和滿足他們的關鍵需求,也拉低了他們對活動評價的滿意度,獨居老人精神關愛服務亟須在需求錯覺中調整努力的方向。
隨著獨居老人年齡的增長、獨居時間的增加,精神層面的健康風險會逐步提高,需要全社會有較強的風險應對能力*高菱宜、王蒙:《獨居與非獨居老年人抑郁和總體幸福感現狀調查》,《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14年第1期,第56-58頁。。然而,在提供精神關愛服務的政策設計上,社區缺少精神風險管理意識,表現出較為嚴重的行政化色彩,形成路徑依賴和應對無力兩種表現形式。前者是指社區工作人員常將見一次面、說幾句話等同于精神關愛,于是將這一方式嵌入在發放獨居老人困難補助、生活照料和文娛活動等一般性社區為老服務中,很少提供專門化的精神關愛服務;后者是指社區缺少獨居老人遭遇精神風險的應急預案和應急資源配置,一旦有危機出現,社區常因缺少職業化應對導致較大損失。此外,針對節假日期間獨居老人被扎堆關愛的無序狀況,社區缺少專業化的風險評估,也缺乏有效引導的意識,短期內過度服務很可能成為風險中的應激源,會深深傷害獨居老人,他們認為自己未得到應有的尊重,反而陷入悲觀失望的情緒中。
精神關愛促進獨居老人與全社會的積極互動和有效聯結,需要成熟健康的社會支持體系*吳敏、李士雪:《獨居老年人生活及精神健康狀況調查》,《中國公共衛生》2011年第7期,第849-851頁。。然而,當前面向獨居老人精神關愛的正式和非正式支持體系均存在缺陷。正式支持體系缺陷主要體現在獨居老人精神救助的各項資源保障不到位:一是人力資源缺乏,缺少精神關愛類專職工作崗位和專業化人員;二是服務資源缺乏,缺少專業的精神關愛機構和老年人精神保健康復的基礎設施;三是技術資源缺乏,缺少行業標準、相關教育培訓機構以及相對應的從業人員職業制度,導致精神關愛長期成為“口號式”服務。非正式支持體系缺陷表現為四個方面:一是理念震蕩,隨著孝觀念去情化的蔓延與發展,全社會對老年人的精神關愛缺乏道德感和責任意識;二是主體單一,除政府以外的其他社會成員,如企業、養老機構和公民個人等參與老年人精神關愛服務的積極性不高;三是層次單調,缺少對獨居老人精神自養以及精神互助關愛的回應與動員;四是規劃不足,面向獨居老人的精神關愛缺少科學的行動方案設計。
隨著我國養老服務體系的初步建成,老年人精神需求正逐步被釋放和激活,獨居老人作為老年人中情感相對弱勢的群體,精神關愛的需求更為強烈。將精神關愛有效嵌入社區養老服務體系、提高獨居老人精神關愛的數量與質量,是黨和國家體恤民生、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體現,也是未來完善與優化獨居老人幫扶服務的重要著力點。
近些年來,精神關愛逐步被納入老年人的基本權利保障,但與經濟支持、生活照料相比,仍處于補充性、邊緣性地位。政府作為老齡事業的第一責任人,應通過制度設計有效保障老年人精神關愛服務的主體地位。一是各級政府應根據國務院頒布的《“十三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體系建設規劃》關于老年人精神關愛的內容,依據本地區規劃和實際形成具體行動。二是要加大精神關愛類服務的采購力度。2014年,財政部、民政部和發改委等聯合發布了《關于做好政府購買養老服務工作的通知》,但涉及精神關愛服務的項目不多。政府可以通過增加精神關愛服務資金投入的方式,呼吁和引導更多社會力量參與社區精神關愛服務,形成精神關愛服務的多中心治理模式。三是要通過政策傾斜和宏觀調控,一方面使社會資源向精神關愛的養老社會組織傾斜,激發它們的服務活力,另一方面要有目的地開發和孵化更多從事專業精神關愛服務的社會組織,拓寬老人獲得精神關愛的渠道。四是要加大精神關愛服務的設施投入和精神文化產品的開發,如興辦老年大學、老年人活動中心、老年健身房以及組織老年旅游、老年社交等,進一步拓展獨居老人的交流平臺。
對于獨居老人的精神需求,目前尚存在諸多認知錯覺,因此,一方面要加強對獨居老人精神需求的研究,以期在理論方面獲得較好的學術支撐;另一方面可以開展社區獨居老人精神關愛服務標準化建設,以期扭轉因認知錯覺導致的精神關愛服務良莠不齊的現象。“2012年江蘇省快樂晚年精神關愛行動”“2013—2020北京市老年人精神關懷行動7年計劃”等,對老年人精神關愛的標準化建設作了前期探索并取得了一定成績,如對實施精神關愛服務的次數、方式、設施建設和資源拓展等內容進行明確的指標設置。當然,精神關愛服務標準化建設不僅局限于此,還應包括服務基本要求、倫理規范、服務類別內容、服務流程、服務提供方法和質量控制等。同時,應加強對獨居老人精神關愛服務的標準化考核和監督機制建設,引入專業的第三方評估機構,對精神關愛的服務內容、服務質量、專業人才配置和服務管理資質等進行定期考核,并加大獨居老人自身感受在考核中的權重。還要加強精神關愛類社會組織的行政監管和行業監管,定期向社會公布評估結果,建立精神關愛類社會組織的黑名單。
獨居老人的精神關愛需求源于內心深處,具有一定的隱蔽性和復雜性,一旦需求未被滿足會對老人產生一定的傷害。因此,精神關愛服務需要從業人員具有豐富的專業知識和充裕的服務時間,而這些都需要政府和社會大力發展與培育專業化和專職化的精神關愛類工作人員。就專業化發展而言,政府可以建立社區服務人才分類、設置資質認證等相關標準,依托專業組織或高校,通過專題培訓、在職教育等方式,培養一批掌握心理學、社會工作等專業知識,熟悉并熱愛精神關愛服務的專業從業人員。就專職化發展而言,政府可以讓獨居老人較多的社區通過購買精神關愛類專職崗位的方式解決,也可以鼓勵社會組織積極設崗和招聘、培育能夠從事精神關愛服務的專職工作人員。此外,需對社區的原住社工定期開展獨居老人精神關愛服務的相關培訓,動員他們開展精神關愛服務,提升其服務能力,提高精神關愛服務的精準化程度。
社會資產理論認為,任何人都有可以利用的優勢資產,獨居老人也一樣。開發、整合并激活獨居老人的時間、人際等優勢資產,不僅可以繁榮獨居老人獲得精神關愛的非正式支持系統,而且能低成本、廣覆蓋到獨居老人精神關愛的多重需求。為了更好地對接需求與服務,社區可以針對不同情況的獨居老人,采取差異化的方式進行優勢資產的開發。一是面對中低齡獨居老人,精神關愛服務存在大量的自我造血能力,社區可開發他們的人際資產和時間資產,通過搭建平臺和鏈接資源積極倡導互助關愛模式,積極培育一些種子老人帶動周圍獨居老人互相抱團取暖和精神照料,社區給予他們正面的精神獎勵和時間銀行獎勵,當好服務中間人的角色*吳香雪、楊宜勇:《社區互助養老:功能定位、模式分類與機制推進》,《青海社會科學》2016年第6期,第104-111頁。。二是面對不同獨居動機的獨居老人,應注重挖掘獨居動機背后隱含的心理意義,并將這些意義作為設計和實施獨居老人專項精神關愛服務的基礎,避免一刀切或者大鍋飯做法。
隨著“互聯網+”深度融合社區公共服務的發展,智慧社區在為獨居老人提供精神關愛的效能方面作用日益突出。如天津濱海新區杭州道街推出電視云平臺服務,使獨居老人打開電視便能每日在家“簽到”或與鄰里互動聊天,杭州市倉基新村為老舊小區安裝可視化智能門禁系統以解決獨居老人在上門慰問、緊急救助和信息發布等方面的難題,出入留影功能還能對獨居老人形成動態跟蹤。此外,一些地方的智慧社區建設開辟獨居老人特色服務專區,除了利用科技手段將精神關愛服務延伸到獨居老人家中以外,還為他們開發網絡購物、網絡社交、網絡醫療和網絡教育等產品,互聯網正成為獨居老人新的精神陣地。然而,有研究表明,“互聯網+”對老年人精神生活的改變是一把雙刃劍,不了解互聯網或過度依賴互聯網的老年人因智能化應用而表現出社會融合程度更低的現象*何銓、張湘笛:《老年人數字鴻溝的影響因素及社會融合策略》,《浙江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4期,第437-441頁。。因此,社區除了呼吁加強線上信息技術的適老化改造和“互聯網+”科技資源在精神關愛領域的智能化開發,還應做好線下的網絡技術普及、使用指導和上網行為干預,以期恰到好處地發揮智慧社區在獨居老年人精神關愛中的作用。
注:本文為2016年南京工業大學青年社科基金立項項目(qnsk2016006)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