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學 地理與海洋科學學院,江蘇 南京210023)
旅游行業協會的價格功能定位分析
陳 敏,章錦河
(南京大學 地理與海洋科學學院,江蘇 南京210023)
旅游行業協會作為連接旅游企業和政府之間的橋梁,是政府調控市場價格運行、優化市場價格環境的重要支撐力量,充分發揮行業協會的價格功能對于維護旅游市場價格秩序、保障旅游者合法權益、倒逼旅游企業轉型升級具有積極作用。分析了旅游行業協會價格功能實現中存在的諸如工作開展不力、公信力不足、價格權限認識模糊等問題,在此基礎上探討了旅游行業協會價格功能的科學定位,主要包括價格信息收集和咨詢服務功能、價格問題溝通功能、價格協調功能和價格督查功能,提出了旅游行業協會價格功能運行的保障機制,即理順政府、旅游行業協會和市場之間的關系,完善有關行業協會的立法,增加協會發展的內生動力。
行業協會;價格功能;功能定位;保障機制;不合理低價游
“不合理低價游”是近年來旅游消費投訴的重災區,不但影響了旅游行業的美譽度,而且對旅游者的合法權益造成了嚴重損害,飽受社會詬病。2017年4月27日,在國家旅游局公布查處的20起典型案件中,“不合理低價游”占到1/2,更是引發了社會輿論的強烈反響。國際上旅游業發達國家的經驗表明,旅游行業協會作為介于政府主管部門和旅游企業之間的非營利性社會機構,在公共管理中比政府更節約成本,在旅游市場價格監管中發揮著重要作用。中國旅游行業協會經過多年培育,國家層面的協會建設取得了實質性進展,地方旅游行業協會的成果更為明顯,我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和90%以上的城市都擁有自己的旅游協會[2]。但是,我國當前不少旅游行業協會價格功能定位不科學,與旅游市場發展的客觀要求相距甚遠,對旅行社行業價格行為監督管理不到位。
我國十八屆三中全會闡述了創新社會治理體制的時代內涵和意義,明確提出了激發社會組織活力的要求,切實發揮社會組織在提供公共服務和維護社會穩定中的作用。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不斷發展和政治經濟體制改革的持續推進,宏觀外部環境不斷變化,行業協會在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領域中扮演的角色越來越重要。旅游行業協會是我國行業協會中成立較早的一批,是調控旅游市場價格運行、維護價格公平競爭、優化旅游市場價格環境的重要社會力量。在“不合理低價游”問題日益突出的態勢下,需要正確認識旅游行業協會的價格功能定位、構建行業協會價格功能順利實現的保障機制,從而充分發揮旅游行業協會在價格調節方面的作用,規范旅游企業價格行為,最終促進旅游市場的持續健康發展。
行業協會是伴隨著社會經濟發展而產生的,組織機構科學、管理制度規范、功能定位合理的行業協會是工商經濟繁榮的重要特性。在市場經濟和旅游業非常發達的國家都有著成熟完善的各級各類旅游行業協會。我國的旅游行業協會主要由與旅游行業相關的企事業單位組成[3],其存在和發展反映了我國旅游市場規模不斷壯大和旅游行業管理逐漸改革的特點。
早在春秋戰國時期,我國就出現了行業組織——“行會”,歷經各代,“行會”不斷發展[4]。我國旅游行業協會的產生較晚。20世紀80年代中期,隨著市場開放程度的進一步提高和公眾旅游意識的逐步提升,我國旅游業務逐漸從外事接待型向經濟產業型轉變,旅游接待功能大大增強,旅游行業管理工作隨之在全國層面上展開。為了更好地適應旅游管理體制改革的需要和旅游行業的持續運行,溝通政府和市場之間聯系,具有更靈活管理服務特點的旅游行業協會應運而生,且規模逐漸增大(表1)。

表1 我國旅游行業協會的發展歷程
在轉型期,我國經濟和社會領域發生了深刻變化,私人企業和各類組織蓬勃興起,引發了學界對社會組織的大量研究[5]。但在目前公開發表的相關文獻資料中,關于整體行業協會組織的宏觀論述較多,對中國旅游業這一具體領域的行業協會行動邏輯進行專門分析、深入探討的學術成果較少。針對旅游行業協會的性質界定問題,主要在一些規章、條例中可以看到。結合旅游行業協會的興起背景、中國旅游協會的《章程》、江蘇省旅游協會的《章程》和《海南省旅游條例》,可以認為旅游行業協會是順應我國市場經濟體制改革和旅游業快速發展的產物,反映了旅游行業自我服務、自我協調、自我監督的要求;是旅游經營者自愿參加的專業性、非營利性、互益性社會組織;是以為旅游企業服務、為旅游行業服務、為政府服務為宗旨,介于政府和旅游企業之間,能獨立運作的中介機構。
由于種種原因,在一些旅游企業和旅游目的地,“不合理低價游”旅游產品屢禁不止,成為我國旅游市場價格監管的重點和難點,也成為制約旅游業整體質量提升的短板。而且“不合理低價游”現象從國內旅游領域逐漸擴展到出境旅游領域,造成了嚴重的不良后果[6]。在市場經濟模式下,旅游行業協會能夠充分發揮價格功能,對維護旅游市場價格秩序,保障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倒逼旅游企業轉型升級具有積極的作用。
在許多地方,旅游經營者數量超過了游客增長所需要的規模,導致經營者之間競爭非常激烈,大打價格戰,引發了“不合理低價游”[7]。隨著互聯網旅游預訂時代的興起,“不合理低價游”不僅存在于傳統旅行社之間的惡性競爭,旅游電商平臺上的一些旅行社也紛紛經營包價旅游產品,加入“不合理低價游”的競爭行列。旅游團費的低廉趨勢把組團社、地接社、導游人員、司機人員、旅游購物商店的經濟利益緊密聯系在一起,在“高額回扣”的誘惑下,形成了一個配合默契的灰色利益鏈條,嚴重擾亂了我國旅游市場的價格秩序,阻礙了市場價格機制優化資源配置和促進創新創優功能的實現,損害了我國旅游發展質量。旅游行業協會是由旅游經營者自愿參加的行業協會組織,可向會員宣傳國家關于旅游行業的法律、法規、方針、政策,自覺地為旅行社行業的價格自律擔起更多的職責與工作,引導旅游企業誠信經營,開展公平競爭,從行業內部規范企業的價格行為,維護旅游市場價格秩序,提高旅游行業美譽度。
新常態下,我國旅游產品消費需求日益旺盛,2016年全年國內游客44億人次,且近幾年一直保持著較快的增長速度(表2),旅游業成為名副其實的民生產業。然而,旅游供給卻相對滯后,旅行社行業價格競爭不斷加劇,“零團費、負團費”、強迫游客自費、購物價格虛高、導游辱罵游客等事件頻頻被曝光,對游客的旅游體驗質量和目的地形象產生了嚴重的負面影響。
注:根據相關文獻[8]整理。
圖1 2016年全國旅游投訴領域分布
數據顯示(圖1),2016年全國旅游投訴案件中旅行社方面占38.6%,“不合理低價游”導致的旅游合同與行程不符、導游強迫購物等是游客投訴的重災區[8]。“不合理低價游”嚴重損害了旅游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影響了游客的滿意度、獲得感和對目的地的忠誠度,違背了旅游本身的社會意義和價值,急需整治。旅游行業協會作為中介性的民間社會組織,可發揮旅游市場的社會監督作用,加強旅游企業與社會的溝通和聯系,通過價格協調行為,推動旅行社產品價格水平趨于合理,維護廣大旅游者的合法權益。

表2 我國國內旅游人次及其增長速度
注:根據國家統計局2010—2016年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整理得出。
目前,我國旅游市場上的產品同質化現象嚴重,旅游服務、質量各方面差別不大,產品可替代性較強[9],不同旅游企業的旅游產品在消費者心中并沒有形成鮮明獨有的形象。企業為了占領市場份額,紛紛采取降低價格的惡性競爭手段,陷入低價買團的泥淖之中而不能自拔。旅游行業協會協助政府部門做好行業價格行為管理工作,建立行業自律性管理約束機制,推動和督促旅游企業規范價格行為,轉變“價格惡性競爭”的畸形經營模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激發旅游企業的創新活力,加快其轉型升級的步伐。“價格戰”已不可取,旅游企業要與強大的競爭對手展開非價格競爭,就迫使旅游企業必須要在分析市場的基礎上,加速旅游產品的升級創新,滿足消費者不斷上升的個性化需求;進一步擴大業務范圍和延伸服務領域,積極開拓多樣化盈利渠道,從而找到可持續的發展道路,增強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實現企業戰略性的發展。
近年來,我國旅游行業協會的覆蓋范圍逐漸增大,但在具體實踐中,部分行業協會既存在未發揮調控價格功能的作用,又對旅游市場的價格競爭行為聽之任之或缺乏系統性協調措施,使旅游企業陷入“粗放經營,低價競爭,高額回扣”的惡性循環之中,旅游經濟呈現不正常發展現象;同時部分行業協會對旅游價格的定位不夠科學嚴謹,對價格權限認識模糊,沒有正確理解價格調控的含義,實施了與現行法律和政策不相符合的價格行為。主要存在以下三大方面的問題。
維護行業整體利益是行業協會存在的重要基石,明清時期徽商、晉商的成功,都離不開實力強大的“幫會”來進行公共管理和提供服務,協調內部關系,規范行業秩序,從而大大強化商幫內部的凝聚力,提高市場競爭力。旅游行業協會是以保護和增進所有成員的合理利益為目的而組織起來的社會團體,但由于治理機制不健全、治理結構薄弱、專職人員力量不夠等諸多因素的限制,在旅游公共管理中,旅游行業協會職能不清、工作開展不廣泛、針對性不強、價格功能發揮不到位。日本旅游行業協會的首要活動就是服務于內部成員,密切本行業企業間的交流,進行信息溝通和經營協調工作,營造旅游市場的自由氛圍和公平競爭的基本秩序[10]。比較而言,我國部分地方的旅游行業協會只是每年象征性地召開幾次會議,在推動會員之間的聯系和交流、加強行業自律、維護行業的共同利益等方面鮮有作為。對行業協會的價格協調和價格服務工作,不少旅游行業協會缺乏足夠的重視程度和必要的責任感,旅游市場督查力度較弱,價格職能的發揮空間很大。
從旅游行業協會生成機制看,我國現代意義上的旅游行業協會是為適應市場化的發展要求,隨著旅游業從單純的外事接待功能向綜合性經濟發展功能轉變,在政府力量推動下,采取自上而下的方式建立的[11]。從理論上講,我國的旅游行業協會屬于會員性、行業性、民間性、自律性的社會組織,擁有獨立的社會團體法人資格。但實際上,我國旅游行業協會仍然受到原來體制的影響,在人員安排、職能、經費等方面都要依賴政府管理部門,行業組織對自己的角色定位不清楚,忽視了對企業權益的保護,會員對協會的認同感低。協會缺乏公信力和權威性,對旅游企業的價格行為約束力不強,造成旅行社企業為所欲為,先通過低價團費吸引旅游者購買,然會再誘導甚至強迫游客購物,收取高額回扣,導致旅游服務難以提升、游客投訴居高不下、行業的市場形象嚴重受損。
為了促進港澳游市場健康發展,深圳市旅游協會對社會發布了2016年第三季度港澳游誠信指導價,線路產品包括香港一天游、兩天游、三天游和港澳三天游、港澳四天游。2016年11月,廈門市旅游協會向公眾發布了廈門市幾條較熱門的周邊游誠信指導價,旅游線路涉及廈門市區、鼓浪嶼、土樓、云水謠、武夷山、金門等區域,要求相關方面的會員單位在具體行動時要落實到位,堅決抵制不合理低價產品。此后,揚州市旅行社協會發布了《揚州市近期國內外主要旅游產品誠信指導價》,桂林市旅行社協會發布了桂林市旅游市場誠信指導價。事實上,旅行社產品指導價是旅游行業協會不當價格行為的表現,制定的產品指導價不符合現行法律和政策的規定。我國現有三種價格管理方式:市場調節價、政府指導價、政府定價,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價格法》規定,指導價的定價權限只能屬于政府,旅游行業協會是旅游企事業單位自愿參加的社會組織,無權為自己的成員制定和發布指導價。
旅游行業協會要發揮價格功能,必須遵守國家關于旅游行業的法律法規和有關政策,以營造公平規范的市場環境和維護消費者合法權益為目標,大力弘揚社會良好道德風尚,扎實為旅游企業的價格行為做好服務、溝通、協調和督查工作,為重塑旅游企業形象、提升旅游產業競爭力、推動旅游業向高端化發展產生積極的影響。
行業協會比單個企業更加了解整個市場的發展情況,因此,可向企業提供價格信息收集和價格咨詢服務,幫助企業在制定其產品或服務價格時能有所依據[12]。旅游行業協會可收集國內外和旅游業發展密切相關的各方面信息,從總體上掌握關聯企業的生產經營狀況,為成員的發展決策和戰略制定提供服務。根據會員需要,旅游行業協會可設置專業的價格咨詢小組,了解當前旅游市場的經濟形勢和發展行情,掌握市場價格機制作用和運行規律,精通旅游產品平均成本、社會承受能力、行業利潤的基本現狀和階段性發展特點,幫助會員企業制定科學合理的價格方案和開拓國內外旅游市場,引導旅游企業開展公平價格競爭,推動其提高經營服務質量。
在政治經濟體制深化改革、政府不斷簡政放權的大環境下,行業協會作為非營利性的社會中介組織,在旅游企業和政府之間發揮著橋梁紐帶作用,承擔著價格問題的溝通功能。旅游行業協會既要協助政府部門開展重點區域熱門線路的價格調研工作,廣泛收集旅行社企業和消費者對旅游線路價格的意見,向政府傳遞旅游市場的價格動態信息,以制定科學有效的價格政策,保護會員的共同利益,維護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又要向會員企業宣傳國家的價格法規、政策,抵制破壞旅游市場環境的不良行為,推動旅游企業誠實守信、守法經營、文明服務,為凈化旅游市場、促進旅游業成為人民群眾更加滿意的民生產業做出應有的貢獻。
發揮行業協會在各個旅游企業集團和旅游企事業單位之間的溝通協商作用,熟悉國家價格法規和政策,熟練企業價格工作任務,正確協調行業內各種價格糾紛、收費矛盾,協調組團社和地接社之間、線上企業和線下企業之間互相提供產品、服務的價格關系,搭建供求之間相互合作的平臺,全面提高旅游行業的經濟社會效益。例如,為了進一步規范旅行社業的價格行為,通過召開旅行社產品定價行為研討會、熱點旅游線路價格交流論壇、陽光旅游峰會等行業會議,推動旅行社企業之間的溝通和交流,商討并制定主要產品的作價原則和重要環節的作價方法,在合理定價、明碼標價、合同規范等方面達成共識;增強做好行業自律的緊迫感,組織專業人員制訂旅游從業者職業道德規范,闡釋“不合理低價游”問題對行業健康持續發展的危害,著力推動旅游行業誠信體系建設,促使會員單位自覺遵守文明經營、合理定價的行業準則,維護公平公正、規范有序的旅游市場競爭秩序。
旅游行業協會應以社會組織的身份,有目的地對區域內旅游企業的價格行為進行監督檢查,不僅包括傳統旅行社,還要關注在線旅游企業的市場經營活動,嚴格規范企業價格行為,著力整頓旅游市場秩序。一方面,督查行業成員企業嚴格執行國家的價格法規、政策,將發現的問題及時上報給旅游管理部門,維護守法經營的發展環境,樹立旅游經營者的良好社會形象,建立游客對旅游從業者服務品質的信任,提高旅游行業的整體聲譽;另一方面,旅游行業協會可通過制定并貫徹實施行規行約的方式,在行業內部對旅行社的價格行為、競爭手段、經營作風做出規范,督促旅游企業全面提升服務質量和水平,滿足現代旅游市場的需求,打造健康和諧的經營環境,實現旅游業有質量有效益的發展。
造成我國旅游行業協會價格功能發揮不到位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僅受外部政策制度環境約束的影響,還有行業協會內部活力不足的因素。要保障旅游行業協會價格功能的順利運行,必須理順政府、旅游行業協會、市場之間的關系,強化行業協會的自主性和市場服務性;完善相關行業協會的立法,通過法規落實行業協會的社會、政治地位,規范行業協會的功能運行和內部管理,避免價格功能行使發生不正當的現象;加強自身能力建設,增加協會發展的內生動力,激發協會的整體活力。
2015年在全國旅游工作會議上提出了“改革旅游行業協會的領導體制”戰略,為了更好地適應旅游市場的新格局和發揮社會組織的作用,須切實推進旅游行業協會改革。對政府部門來說,關鍵是要轉變認識,放棄以前“政社一體”的觀念,堅持政會分開,形成政府和行業協會在社會治理中的平等關系;積極適應形勢,自覺轉變職能,將市場經濟中可由行業協會承擔的價格職能逐漸移交給行業協會,讓協會擁有更多的自主權和活動權,充分發揮旅游行業協會提供多元服務、促進行業自律、維護合法權益的功能作用。同時,旅游行業協會要認清形勢,科學合理地進行自我定位,在自立、自強、自律的基本原則下,以有利于產業發展為目標,正確處理好協會與主管部門的關系、協會與市場的關系。此外,協會為社會中介組織,一方面要當好政府科學決策的參謀和顧問,在政府和旅游企業之間發揮橋梁和紐帶作用,密切關注本行業的經營協調活動,有計劃、有重點地組織具有較高敏感度的旅游學者和經驗豐富的管理人員開展市場價格調研活動,向政府價格部門、旅游行政主管部門反映市場價格運行狀況,承擔起為政府提供決策咨詢的責任;另一方面,要實現民間化和市場化,多與會員企業進行溝通交流,了解會員在發展中的需求和面臨的困難,代表會員企業向政府提出建議,及時反映行業訴求。通過扎實高效和富有創意的工作,塑造旅游行業協會“服務企業發展、多方主體協調、履行社會責任”的功能形象,成為政府職能轉變的主要承接者、市場環境整治的重要執行者和旅游行業利益的自覺維護者,持續深化行業影響力和社會影響力。
理順旅游行業協會和旅游行政主管部門、市場之間的關系,必須要加強行業協會的法制建設,通過法制建設確立行業協會的地位,真正發揮協會在市場秩序維護中的作用。在國外行業協會發展相對成熟的國家,與行業協會相關的法律法規都較健全,對行業協會實現服務社會成員、協調行業發展的功能起到了重要作用。如法國,法國的法律規定了商會的性質和權利,商會與政府部門一起完成服務和管理社會成員的功能,而不是對政府完全地依賴或單純地制約[13]。日本也制定了和行業協會相關的法律,對協會性質、設立資格、基本業務、人員的任職等方面都作了詳細的規定,使日本協會的協調和管理功能得以充分發揮[14]。當前我國關于行業協會的法律法規仍不夠完善,我國頒布的《社會團體登記管理條例》和相關文件中對社會組織運行的簡單說明未從法律法規角度來保障行業協會各項工作的順利開展。因此,根據我國的實際情況,應盡快出臺關于行業協會的專門法,通過立法對行業協會的組織性質、入會程序、職能與業務范圍、基本權力、應盡義務、資產來源和使用等予以明確,確立行業協會基本的政治和法律地位,落實行業協會與政府主管部門、企業等組織之間的關系,為行業協會在社會治理和公共服務中做出創新性的貢獻提供法律制度保障。同時,還要通過有關的法規或工作條例規范行業協會運行、管理、監督、評估等環節上的具體行為,使行業協會在功能發揮過程中有法可依,構建適應市場經濟發展的管理體制。此外,由于各地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不同、旅游產業綜合實力不同,旅游行業協會發展的區域差異較大,各地政府要根據本地的社會經濟狀況和旅游市場發展背景制定規章制度和行動準則,加快旅游行業協會發展步伐,實現其價格功能的有效發揮。
旅游行業協會內部建設滯后、人才嚴重匱乏、資金實力不足的問題一直是制約其功能發揮的重要因素。行業協會實施價格功能、維護公平有序的市場環境,必須要激發內在動力,增強行業協會自身的造血功能。
首先,要建立健全職責明晰、運轉順暢、制衡有效的治理結構。綜合考慮協會承擔的職能,根據旅游市場的實際情況細化協會辦事機構的職能分工,避免人浮于事、運轉無序的局面,提升協會的管理水平和工作效率;加強社會對協會監管的制度建設,完善行業協會的社會監事會制度,由協會之外的社會成員擔任監事會成員[15],杜絕內部人控制;逐步健全協會的信息公開制度,通過多種渠道讓會員單位、社會公眾了解協會的運作程序,提高旅游行業協會的透明度和公信力。
其次,要加強人才隊伍建設。借鑒香港的經驗,香港旅游行業協會中的辦事人員大多是高素質、高能力的專家,兼具業務水平和實際經驗,服務效率和服務質量都是一流的[16],對行業協會功能的實現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我們要破除束縛人才發展的思想觀念,通過向社會人才市場招聘、借用會員單位內有豐富實戰經驗的人員、聘用有較高理論素養的高校專家、組建志愿者團隊等多種用人方式,吸引一批熱心服務社會、德才兼備的人才,打造與國際接軌、充滿活力的人才發展體制;在人員的配置上,保證大、中、小旅游企業人員代表在理事會中所占的比例合理,提高協會的代表性和決策的公平性。
第三,要拓展資金來源渠道。加大對會員企業的服務支持力度,維護旅游行業的整體利益和長遠利益,提升對企事業單位的吸引力,擴大會員的覆蓋面,取得會費收入;加強行業協會的基礎能力建設,積極關注行業發展的需要,承接政府委托的各項公共服務,成為社會服務體系中具有創造力和執行力的行動者,獲取財政資金支持;加強宣傳教育工作,進一步深化協會的影響力,培育民眾向旅游行業協會進行捐贈的精神品質和榮譽感,倡導現代公益理念和人文關懷,爭取社會慈善力量的捐贈或資助;在核準的業務范圍內開展活動,獲取利潤,如對旅行社協會而言,由于對市場行情的了解程度更全面,可設立專業的咨詢機構,為旅行社開展投資開發、戰略實施、市場營銷、質量管理等方面提供信息服務,并收取相應的服務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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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ofPricingFunctionalOrientationofTourismIndustryAssociation
CHEN Min,ZHANG Jin-he
(School of Geographic and Oceanographic Science,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 210023,China)
In many ways,tourism industry association played the role of bridge between government and travel market,coordinating the interests of all parties concerned.And it remained a crucial support for government to adjust price fluctuation and optimized the market price environment.Giving full play to tourism industry association functions would be beneficial to standardize the price order of tourist market,protect tourists′ legal privileges and promote tourism enterprises to speed up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This paper analyzed some current existing problems of tourism industry association,such as ineffective work,lack of credibility and epistemological fuzziness of price management limit.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above,this paper discussed the function of aggregating information of pricing,providing consulting services,coordinating and supervising price of tourism industry association.Finally,the authors proposed a mechanism that would guarantee the pricing function runs correctly,namely:①Straightening up the relations among the government,tourism industry association and travel market,gradually transferring the price function undertaken by the association in the market economy to the association,so that the association has more autonomy and mobility.②Improving the legistration concerning the association,and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was introducing specialized law as soon as possible.Through the legistration to establish the basic political and legal status of the association.③Increasing the inherent power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ourism industry association,including establishing a governance structure with clear responsibilities,smooth operation,effective checks and balances,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qualified personnel and expanding the sources of funding,thereby enhancing the association′s own hematopoietic function.
industry association;price function;functional orientation;guarantee mechanism;unreasonable price of tourism
2017-11-03;
2017-12-17
陳敏(1994-),女,安徽省和縣人,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旅游地理與旅游規劃。
章錦河(1970-),男,安徽省望江人,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旅游規劃、區域旅游影響。
10.3969/j.issn.1005-8141.2018.01.027
F590.6
A
1005-8141(2018)01-014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