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買到保真的藝術品

前不久，在北京觀想藝術中心舉行了一次茶話會，當時很多藏友到場參加。大家踴躍交流收藏心得，很有收獲。其中，很多藏友都關心和提到一個話題，那就是“藝術品的保真”。

“保真”這兩個字既是收藏家和買家共同的期待，也是拍賣公司、古董商、畫廊應負的責任。30年前，我開始參與收藏時，也常常就這個問題與圈內的好友進行交流。例如，早年前，我在臺灣開了一家古董店，當時我就在想如何保障我的東西是真的。由于沒有經驗，我就學習英國蘇富比、佳士得的方式，明碼標價，對店里的每一件古董都標出價格，不管是瓷器、雜項、玉器、翡翠等，還是書畫，每一件東西都把年代、尺寸寫好，價格標出來。這就避免漫天要價，看什么人開什么價。標價就說明這個東西就值這么多錢。

文物藝術品市場最初在香港，所以要想買東西，我們都要到香港。但是香港市場里的東西也是真假難辨，魚龍混雜。因此，很多朋友聚在一起也常常討論這個問題。作為古董店經營者來說，保真是品牌擴大影響力的最有效手段；而對買主來說，保真是他們投資收藏的最基本的東西。

那么如何做到保真呢？經過這么多年的積累，我發現有幾點可以分享：

第一，收藏家要集中起來學習。早年，我發起了清玩雅集和聚英雅集。為了能讓收藏家相互學習，當時只要藝術品專家到臺灣，我就一定請專家給我們上課、講解，很多嘉賓、會員是國內專家，例如耿寶昌先生。我們這些人集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力量，這樣一方面可以做到內部信息透明，另一方面大家還可以相互研究。

第二，是我自己的經驗。我從事藝術品經營30多年，我常常開玩笑，經我手賣出去的東西都如假包換，如果我賣出的東西是假的可以找我。誠實告知，我認為是有幫助的。我覺得拍賣，有些東西可以寫“待考”，就像故宮一樣，很多人說這個畫不對，故宮不能改名字，就寫一個“傳”字。用這個方式，一方面讓買的人更仔細地研究，另一方面也盡到告知責任，這在法律上也比較站得住腳。

第三，就是找到合適的鑒定。其實，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鑒定問題。中國人比較習慣相信權威，他們認為經過鑒定的東西才是保真的，所以很多人找各種機構去鑒定。這是我們的一個優點，也是一個缺點，因為大家太相信這個了。但是很多時候，大家都去鑒定，但是對鑒定結果雙方又往往各執一詞。

我曾經碰到過這樣一件事情。有一個朋友買了件瓷器，后來送到蘇富比、佳士得的時候，瓷器被拒收。他上法院告，并請我出面幫忙。了解之后才發現這個問題真不簡單。一開始，法官說看不懂，要去做鑒定，才能據以判決。我為了這個朋友跑故宮、跑歷史博物館、跑臺灣大學，沒有一個單位肯幫忙鑒定。

后來，我求助于瓷器鑒定專家耿寶昌。耿先生一邊看瓷器一邊拍照，為了給法庭提供證明，還寫了一個簡單說明。我把這些文件交給法院。法官看完后問：“這是誰啊？”我說：“他是大陸最著名、全世界最好的瓷器專家。”法官說他不認識。我說：“有很多書證明他是重要的。”但法官認為，他是大陸人，大陸公文要經過海協會公證，然后海協會交給海基會公證，經過這些程序之后拿到法院才能有效。

最后，這件事情不了了之。這對我觸動很大，也讓我明白，不管是大陸還是臺灣，我們是需要權威的鑒定的。例如，就我個人而言，7年前我開始做中國書畫鑒定。我研究書畫的方法是請臺灣最有名的警察局防偽專家，他是做筆跡鑒定的。筆跡鑒定在法律上有效，所以大家和法律上比較認可這個東西。

其實，在我看來，這個方法可以適用于所有的書法鑒定。例如把所有齊白石真跡的筆跡作一個整理，需要鑒定時，就與這些真品的筆跡作比對，比對的結果就是證據。這個部分也許是我們將來應該走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