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為何不帶走蟠桃

◎白馬晉一

《西游記》中，孫悟空在500年前被天庭圍剿，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吃了蟠桃又大鬧了蟠桃會，于是成了眾矢之的。其間有個細節：孫悟空鬧翻宴會時也曾暗地脫逃，回到花果山，還給山中的猴子們帶來了天宮的玉液瓊漿，于是“眾猴在于洞中，就做個‘仙酒會’，各飲了幾杯，快樂不題”。

有意思的是，曾任蟠桃園園長的孫悟空為何只帶下來御酒，卻不順便帶下蟠桃，讓猴子們也長生不老呢？

孫悟空回山之前剛剛鬧了蟠桃會，這明擺著是闖禍了，其內心一定是亢奮并恐懼的，所以他盡管喝了很多酒，但還是清醒地意識到：“這場禍，比天還大；若驚動玉帝，性命難存。”在這樣的心理暗示下，孫悟空內心微微籠罩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情緒，先痛快這一天再說。這就需要猴子們都嗨起來。怎么嗨？肯定不是吃水果，當然是喝酒了。猴子們的任務就是陪著大王喝到盡興。

換言之，酒能助興，也能買醉。這就是孫悟空恐慌心理的寫照，他來不及去想還要帶走最有價值的蟠桃。

他打包的首選是酒，可拿了酒，未必就不能拿桃。但孫悟空“將大的（酒壺）從左右挾了兩個，兩手提了兩個”，顯然已經拿不了蟠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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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孫悟空真的把蟠桃帶回花果山，猴子們吃完之后，桃核自然遺落在山中，年復一年，芽發蒂落，這蟠桃豈不是就此在人間留種，人人吃了都可成仙？

據傳為班固所著的《漢武帝內傳》其實早給出了答案：不可能。

書中說，王母娘娘曾蒞臨承華殿，和漢武帝進行了一次親切會晤。為活躍現場氣氛，王母娘娘特令隨從侍女摘得了七枚蟠桃，“以四顆與帝，三顆自食”。

漢武帝一嘗，果然桃味甘美，口有盈味，于是吐出桃核，讓侍從將其包好。王母娘娘忙問何故。漢武帝略有不好意思地說：來年可種下桃核。王母娘娘哈哈大笑，解釋道：這桃是3000年一生，“中夏地薄，種之不生”。漢武帝這才作罷。

可見，蟠桃育種年限長，且人間土壤不適種植，斷然不能在人間種植。即便孫悟空有意將花果山變作蟠桃山，也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