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田 圖:受訪者提供
林偉祥在突破與蛻變中的自我實現
文:雨田 圖:受訪者提供

“花布系列”之《島》 200cm×270cm 布面丙烯 2016-2017年6月
突破自我,并避免藝術創作形成慣性套路是每一位藝術家必然面對的難題。林偉祥,一位年輕80后藝術家,總是嚴格地鞭策自我,不斷改變。不管創作方法還是生活方式,他都討厭任何的“恒定”,甚至要破壞“恒定”。帶有潮汕文化基因的他,在作品中始終滲透著一種特有的細致與精巧,破壞“恒定”同時也蘊含傳統;鋪陳繁密的平面,卻也暗藏三維的玄機。
冬日的小洲村,依舊彌漫著熟悉的寧靜,在一處空曠的院落,再次見到了林偉祥。初次相見是在四年前的一個畫展上,那時的他充滿著少年得志的自信,此番會面前,得悉他已經歷多次創作方向的變化,生活也總是在隱與現之間徘徊,蛻變后的他似乎多了幾分沉著與淡然,隱隱透露著他的創作又有新的突破。

《掛在樹上的月光都是我的》140cm×270cm布面丙烯2010年9月至2011年1月
最初的創作,林偉祥在保留原有圖案的基礎上用“減法”繪上人物等形象,覆蓋部分花紋,避免不必要的視覺累贅,使每一個重復的單元變得獨一無二起來,彼此相連,成為敘事題材作品。在思想表達上通過對性的調侃,以滑稽的方式營造喜劇效果,以這種戲謔思考生存的方式,導致最終的虛無。
具體而言,林偉祥在畫面上通過虛與實、疏與密、機械與手工等一系列的對比,精心的經營讓人產生或有或無,或真或假的視覺錯亂,每一個局部都如同一出精心構思的魔法。當然花布也是經過他精心挑選的,布料市場是他經常光顧的地方。林偉祥總是樂此不彼地在自己的畫面上反復推敲?;ú紙D案本身是傳統的,加入的手繪圖像也并無特別新穎的地方,林偉祥關注的不在于它們形式的新與舊,而是它們是否放對了位置。
林偉祥笑稱,起初這樣做,也是試圖在第一時間抓住觀者的注意,“那時候,希望看畫的人能夠在我的畫面前多停留5秒,也許就這5秒,就夠了”。的確,林偉祥充滿裝飾趣味的畫面總是能吸引觀者的注意。這也得益于家鄉潮汕地區文化薈萃的環境,揭陽更是有名“國畫之鄉”,小時候還因為家族長輩的緣故,時常接觸到當地傳統的民間壁畫,鮮艷的色彩搭配,精巧的鑲嵌裝飾,這些風格一直埋藏在他的基因里,直接影響了他的“花布系列”的創作。
在畢業后的一到兩年內,林偉祥憑借著其極具標志性和個人特色的“花布系列”,在業內已獲得一定的認可度,但他并沒有因為市場效應而將自己的風格定型。
林偉祥認為僅對花布進行解構仍然不夠,他沒有按照原來的創作方法繼續下去,而是特意改變了花布“賞心悅目”的視覺習慣,不斷在其中做“加法”。
他會在作品中加入一些“不那么好看”的意趣,如激情、亢奮、憂傷、痛苦、恐懼、陰森,以至于冷漠無情等極致的情緒。題材上從單純的性題材,轉向宗教、神話和性的綜合呈現,他借鑒了古代壁畫拙樸的圖式,大膽拋棄壁畫中嚴肅和宏大的故事情節,重點將壁畫自由記述的觀念引入創作,利用花布的圖案模擬了那些被從歷史時空中抽離出來傳統題材進行解構與再現,探索傳統題材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于當下的可能性。
正如打破花布重復的恒定那樣,林偉祥自然也不愿意以一種慣性的方式將創作延續下去,這也使他在創作的道路上注定不平坦,因為他要“革命”,不斷推翻自己的思路與習慣,隨之而來的便是周期性的瓶頸期,這也是他在創作上時常感到“痛苦”的根源。在畫面達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時,他甚至不惜撕毀畫布。
視奏,簡單來說是看到樂譜后就能演奏出來。要想達到較好的視奏效果,是需要經過長期訓練和嚴格要求的。具體的二胡合奏中,引導者可以先用一些較為簡單的樂譜,引導初級演奏者讀譜,掌握基本的節奏、音準,然后注意演奏符號和表情符號,鼓勵初級演奏者在腦海中通過想象把這些樂譜演奏一遍,最后用二胡進行實際演奏。在訓練中,演奏者還可以根據實訓的深入不斷提高視奏難度訓練,針對較難的部分,可以改變處理音樂的方法,創新演奏方式。

《心世界NO.2》 80cm×120cm 布面丙烯 2017年

《拾草集》系列一80cm×100cm布面丙烯,宣紙,墨2016年9月
在短時間內無法取得自己預期的突破時,林偉祥會選擇深居簡出,一個人躲起來呆上很長一段時間,冥想、思考,反復琢磨、反省自己的藝術走向。在經歷一段時間的沉寂后,他又會重新回到眾人的視野,因為他覺得自己是時候,也有需要重新吸收外界的信息。
林偉祥工作室的位置就恰好印證了他的生活狀態,朝北的窗戶就正對著一大片茂密的龍眼樹,視線北眺,遠處的廣州城市天際線還可以盡收眼底?!凹词惯@里光線條件稍差,但我依然喜歡租下這里,因為坐在這每天可以看到市區,但中間又有這道綠色屏障,我喜歡這種感覺,既能看見你、接近你,但又跟你保持著距離。這種距離讓我覺得我可以客觀的,或者以旁觀者的身份存在,我很樂意這么做?!?/p>
若即若離,沉寂、回歸,在兩者之間反復交替,藝術創作的方向也隨之不斷改變,一進一退,頗有幾分古代文人出仕與隱逸的意味。
林偉祥回憶起在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后,藝術市場不景氣也隨之而來,那時林偉祥也遭遇了一些家庭環境的變故,焦慮、抑郁曾一度讓他寢食難安。在此后將近兩年時間里,林偉祥進入了他創作的瓶頸期,作品色調由對比強烈的色調逐漸轉向灰色調,并由二維平面嘗試轉向三維,主要創作一些花草樹木題材的作品,他對綠色植物一直有著特殊的情結,心情不好時,一個人躲進樹林里寫生,或者在工作室種滿綠色植物,并反復描繪它們,在他眼里,描繪花草樹木,也是心靈療傷的過程。
林偉祥說:“你跟它是可以有語言的,只是這種語言是心靈上的,或者是帶有靈性的。這些花草樹木,它在那里,它不動,它靜靜地在那里,它雖然靜靜地在那里,但有它最適合的那個位置。人在這個過程中也可以找到他最適合的那個位置。”
在他筆下的花草樹木總是夢幻而爛漫的,常常籠罩在幽藍的夜色中,通過花草樹木描繪出自己心中那個神秘的桃花源,那份深存內心的純凈與美好。沒有浮躁、恐懼等負面情緒,更多的是一份寧靜和淡然。
每一次的創作瓶頸期過后,總能看到林偉祥在藝術上的一次飛躍與蛻變。
最近,林偉祥又剛經歷了一次創作瓶頸,從新近作品“殘篇系列”中可以看出,他對藝術恒定的“破壞”,已駕馭得相當成熟,他會根據創作主題的需要,開始分裂出不同的技術手法:在《殘篇·裂壁系列》中,作者借鑒了壁畫的裂痕進行創作,這些裂痕一方面破壞了畫面的完整,又與畫面重新形成一個新的整體,畫面從而在視覺上有一種不完整的整體感?;ú疾辉俦毁x予工業用品的涵義,僅僅是表現的一種手段,運用形式也更為靈活,畫面不受花布圖案的約束,直接切割、涂改造型,變得更為天馬行空;在習慣了畫布繁密鮮艷的風格后,他又試圖在畫面中融入中國傳統書法、國畫等元素,如《殘篇·火跡系列》,作者無意間獲得一捆發黃泛紅的老宣紙,在宣紙上書寫和繪制之后,又用火將一部分燒去,留下了火燒的痕跡,看起來像是過去某個時代所留下來的殘片,但畫面中的簡體字則提醒觀眾:這其實只是“贗品”。
一幅創作的畫面中往往綜合了拼貼、肌理、平涂等多種表現手段,他繼續在自己營造的畫面中制造“破壞”,觀者甚至無法在畫面上獲得一個真實的畫面,看似肌理龜裂,細看方知是藝術家手繪而成,看似拼貼的圖案,實際卻是平涂的筆觸……
林偉祥的畫始終是充滿細節的,但每一處都暗藏著他獨到細致的斟酌和苦心經營。他的創作方法是多向并列發展的,但又相互交叉,最終將匯集成一棵參天大樹。
(編輯/李木子)

林偉祥
2001年畢業于廣東省藝術師范學校美術專業
2006年畢業于廣州美術學院油畫系
個展:
2007年《模糊的騷動》 3+3空間 北京
2013年《叢林志異》 鳳凰藝都 北京、上海2015年《再造的敘事性》 九月藝術空間 廣州
2015年《林偉祥》 藝術都市博覽會 上海
2016年《超越現實的重寫》 藝術+畫廊 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