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塵埃落定》中二少爺的超人思想

楊文芳??

摘要：《塵埃落定》中的很多人物中，但傻子只有一個——二少爺，但他卻是個特殊的傻子，一個與眾不同的“傻子”——別人認為是傻子的聰明人。相信二少爺在讀者的心目中卻是個超人，他擁有靈活的經濟頭腦和市場意識，萌發著淡淡的人道精神和平等意識，大智若愚中折射出巨大的生活智慧——他是助產士——完成了土司世界一個個新奇事物出生：建立市場開拓商業，淡薄名利與美色，創造著土司世界的精彩。

關鍵詞：塵埃落定；二少爺；超人思想

《塵埃落定》中的很多人物中，但傻子只有一個——二少爺，但他卻是個特殊的傻子，一個與眾不同的“傻子”——別人認為是傻子的聰明人。相信二少爺在讀者的心目中卻是個超人，他擁有靈活的經濟頭腦和市場意識，萌發著淡淡的人道精神和平等意識，大智若愚中折射出巨大的生活智慧——他是助產士——完成了土司世界一個個新奇事物出生：建立市場開拓商業，淡泊名利與美色，創造著土司世界的精彩。

一、 靈活的經濟頭腦

二少爺的經濟頭腦讓當時的土司們無法比及，突出表現就是依靠種植罌粟發財的土司們認為銀子無所不能，卻沒有意識到有銀子也會挨餓，擁有堆積如山的銀子沒有飯吃時，土司們種植罌粟的瘋狂絲毫未減，“傻子”二少爺卻非常人般冷靜清醒。所有人——包括大少爺和侍女們都說種罌粟，二少爺出奇的反常卻又理直氣壯：“糧食，全部種糧食。”好一句全部種糧食，斬釘截鐵像一個穩操勝券，非常有魄力的領導者英明的決策，不亞于一場戰斗中的氣勢宏偉的將軍，要讓一個別人認為是“傻子”的人做出和別人與眾不同的決定，而且是正確的決定，在古老而略帶愚昧的土司家族里，這就是“傻子”的智慧！這凸顯出他非一個一般的智者。確實，在這場不見硝煙的較量中，麥其土司空前強大，充分顯示了它的威力，當其他土司都拖著饑餓的臉色拜倒在麥其土司的腳下時，麥其家贏得的不僅僅是無數的銀子，而且還爭到了史無前例的尊崇。

土司的領土上沒有市場，二少爺也沒去考察有市場的地方，既沒有助手的意見，也缺乏下人對他的建議，但他心里卻早已構畫出一幅清晰而美麗的藍圖，并毅然決然地把“聰明”的大少爺建成的堅固的堡壘推倒，毫不猶豫地改制成了一個宏偉的開放市場，二少爺偉大的開拓者和創新者形象躍然紙上。至今，我們龐大的教育還在培養這樣的人才，大學畢業后也還有好多人不一定具有這樣的眼光，而二少爺卻在空白的閱歷中有了這樣史無前例的舉動，為荒漠的土司世界和卑微的下人們構建了帶來巨大的財富的精彩世界。

二、 人的平等意識

在土司的領土上，人都是有等級的，土司、少爺、自由民、奴隸，二少爺卻是這個等級森嚴社會的另類——愛玩伴、護侍女，與眾不同之中滲透著淡淡的人道主義精神——雖然并不顯眼。在歷史的長河中，多少下等人為了爭得平等的地位在血雨腥風中灑熱血、拋頭顱，在生命的血光中讓上等人接受人人平等的理念。身為上等人的二少爺在自己的生命意識中早就萌生了這種平等，并在行動中付諸，這是土司世界的超人——“傻子”具有的先驅者品質。他不濫用特權的皮鞭——不像大少爺一樣，而是用他的愛征服了所有的周圍人，使得被愛的他們用忠心耿耿去回報他，使他比大少爺更具威信，如玩伴把雪故意踢到他臉上也不怪罪，“當皮鞭落在我將來的牲口們身上，我少年的眼淚流下來了”，“土司的兒子的雙眼紅腫起來，一點光就讓他感到針刺似的痛苦”，他為他的玩伴哭得多么徹底、真誠、兇狠，他對他的玩伴是何其熱愛。爾依、索郎澤朗、管家、黃特派員對他始終是那么盡心盡力，就這樣那些土司，尤其是拉雪巴土司都涌向了他，成為他的客戶。如此使麥其土司感到無形的壓力，“聰明”的大少爺更倍感不可思議，大少爺在天時、地利、人和中逐力天時與地利，他卻在慘淡經營中爭取到了人和，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三、 生活中的大智慧

“傻子”的眼睛蘊藏真智，“傻子”的眼神“有著夢游一般神情”，我們透過文字間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眼光，看到“傻子”的眼神也閃耀著睿智。現在，各類有關智慧的書籍汗牛充棟，但往往言不及意、繁冗龐雜。真正的智慧應該是簡單的樸素的，而作品中傻子的智慧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該怎么做就怎么做。”這句經典鑄就了二少爺敏銳的洞察力，善于從冗繁中發展。你看，別的土司瘋狂大種罌粟他另類主張種麥子；你看，他在眾土司仍然沉湎于醉生夢死中的時候，看到土司時代的入土之期。“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應成為社會的時代智慧箴言。

二少爺不想當土司——不是他當不了土司，他有更多的機會上位。作者在字里行間滲透著“傻子”二少爺不愿制造殺戮和流血的溫情，他的才智大智若愚，他的財富富可敵國，當上麥其土司純粹是不是問題的問題，但這并不意味著他不如土司，可以這樣說，他是土司中的土司，他用人格魅力指揮并左右著那些高傲的土司，讓他們忠心的臣服自己。拉雪巴土司來買糧食時認為自己是舅舅，舅舅嘛就對外甥擺譜——人人都認為是傻子的二少爺，想要外甥干什么就干什么，無疑處于優先的一個位置，不要說拿銀子買糧食，就是白要些吃的糧食，也是理應當然，多么狡猾的拉雪巴土司！如果是真正的傻子，怎么做人人都知道結果，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二少爺卻一語中的“我們炒了好多麥子，拉雪巴家的百姓沒有飯吃，我炒了麥子給他們吃，他們就回家了，要是不炒，落在地里發了芽，他們就吃不成了”。拉雪巴土司悲哀的意識到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自己的外甥并非是外界傳言好對付的“傻瓜”，是個值得所有人真實玩味的人，所以他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麥子。而且心悅誠服地說：“麥其家最最聰明和有善心的少爺嗎，你的拉雪巴侄兒看你來了。”且把他的那些被二少爺收服的寨子的合法文書與大印送來了。以后他們又成了朋友，當仇家要殺二少爺時，拉雪巴土司還要真誠地幫助。

至此，我們已不難看出，《塵埃落定》中的二少爺是特定環境下的一種生存方式，也是一種大智若愚；他的“傻”更是一種作品獨特的敘事視角，讓讀者融入作品如身臨其境般獲得審美體驗。二少爺們存在的土司時代已經塵埃落定，二少爺的“傻”與“裝傻”的生存和生活方式也不再有發揮功用的空間，但二少爺帶給我們的智慧啟迪似乎應該時時給我們以警示。我們不要再擔心土司那樣的土王再次橫行了。但是二少爺領著我們看到的黃特派員的悲劇：他同情紅色漢人，但最后仍被紅色漢人鎮壓，依舊在我們的腦海里盤旋。如何避免類似的悲劇發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似乎又是“傻子”形象的另一大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