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勃朗特三姐妹的作品中解讀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主義

汪 璐

(江西科技師范大學 江西 南昌 330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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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勃朗特三姐妹的作品中解讀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主義

汪 璐

(江西科技師范大學 江西 南昌 330098)

英國女性主義文學因19世紀的女權(quán)主義運動而開始萌芽。女性主義文學，也從一個獨特的——女性視角來審視、批判社會，像簡·愛、凱瑟琳這樣敢于沖破社會階級束縛、勇敢追求真愛的女性形象深入人心。本文結(jié)合維多利亞時期的時代特征，以勃朗特三姐妹所塑造的女性形象為藍本，以自由平等觀念、女性的理想愛情，幸福婚姻為話題，深入探討該時期的女性主義。

勃朗特三姐妹；文學作品；維多利亞時期；女性主義

十九世紀初期，英國資本主義大工業(yè)的迅速發(fā)展，而被認為是英國工業(yè)和大英帝國巔峰時期的維多利亞時期，更是為英國的女性主義運動的產(chǎn)生提供了一定的經(jīng)濟基礎。19世紀30至40年代，英國進入到資本主義工業(yè)發(fā)展的階段，資本主義生產(chǎn)方式占統(tǒng)治地位，因此社會生產(chǎn)力迅速發(fā)展，而這種發(fā)展也在文學作品中得到體現(xiàn)，一大批小說廣泛流行，而小說家們猶如璀璨群星照耀英國文壇。著名的批判現(xiàn)實主義作家有狄更斯、勃朗特三姐妹、薩克雷和格斯凱爾夫人等。他們揮筆批判社，真實地反映廣大群眾生活，重新定義了十八世紀的現(xiàn)實主義。其中，勃朗特三姐妹從女性主義的視角，塑造了不同的女性形象，表達了她們對愛情、未來的向往。我們從女性主義的兩個特點：社會價值觀(宏觀)、愛情婚配觀(微觀)，結(jié)合勃朗特姐妹文學作品中的人物進行分析，發(fā)掘該時期女性主義的特點以及影響。

1 維多利亞時期女性主義的特點

1.1 女性主義的起源

女性主義可以追溯到法國大革命時期，參加革命斗爭的婦女拿起武器進攻凡爾賽，這標志著法國婦女自我意識的覺醒。隨著《女權(quán)宣言》在法國女權(quán)運動先驅(qū)們的努力下發(fā)表，英國中產(chǎn)階級的婦女們也開始認真反思女性的自我地位與自我價值。爭取參政權(quán)，是英國婦女開始爭取社會地位的標志之一。由于工業(yè)革命的發(fā)展，更多的女性參與了社會活動。1832年，在修正選舉法時，女性開始爭取自己的社會地位，她們要求實現(xiàn)男女權(quán)利平等，且必須有法律保證。與此同時，婦女組織紛紛成立。其中影響較為深遠的是“婦女參政權(quán)同盟”，該同盟反對暴力手段，主張合法爭取自己的權(quán)利。1909年12月，該同盟組織了大規(guī)模請愿運動，愿意簽名的人數(shù)達到28萬。這前所未有沖擊了此前的社會主流價值觀。

1.2 女性主義的觀念

正因為太平昌盛，科學、工業(yè)都得到迅猛發(fā)展。這一時期促成了文學藝術(shù)的繁榮，形成了男女平等觀念的基礎。我們所熟知的英式下午茶、舞會在這個時期成為一種社會交流形式。淑女們崇尚自由婚配觀，在舞會上與愛人會面，追求浪漫。

對許多婦女來說，這個時期并不是個生活的好時代，處于社會底層的女性為了補貼家用、維系生活而在不得不選擇辛勤工作。她們處于兩個選擇之間：一是結(jié)婚，二十成為父親的責任。不是每位婦女都像《傲慢與偏見》的女主人公伊麗莎白那樣幸運，可以在很年輕時就嫁給英俊多金的達西先生，很多女性的主要選擇則是家庭教師。夏洛蒂·勃朗特與安妮·勃朗特都有做過家庭教師的經(jīng)歷，從她們的作品《簡·愛》《艾格尼絲·格雷》中都不難看出這份工作并得不到任何真正的自由，反而可以看到當時英國社會中的貴族階級和正處于上升階段的資產(chǎn)階級性格所具有的冷酷、自私、虛偽。在戀愛婚配觀上，簡愛與艾格尼絲都表現(xiàn)處堅貞不屈、渴求自由的觀念，彰顯了她們對平等自由、對美好愛情的追求與向往。

2 女性主義在勃朗特三姐妹作品中的反映

2.1 簡·愛

雖然出身卑微，外貌平凡，身體瘦弱，簡·愛卻性格堅強，富有激情、幻想、反抗和堅持不懈的精神。她從小就忍受著與常人不同的待遇：姨媽的漠視，表弟的侮辱，她自小父母雙亡，寄身人下，但她卻不向命運低頭。小說開篇第一章：“These sensations for the time predominated over fear,and Ireceived him in frantic sort.”[1]當所有的情緒不受控制時，她以重拳回報威逼毒打她的表弟，童年便形成自己堅韌不屈的性格，也是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到簡愛身上不可戰(zhàn)勝的內(nèi)在人格，這也是女性主義所強調(diào)的——獨立、自強。

另一方面，她對自己的生活、命運有著冷靜的思考與規(guī)劃，對自己的性格、追求有著理性的認識與把握，對自己的愛情、未來有著堅定不移的信念。她愛羅徹斯特先生，不為財富與權(quán)威，而是傾慕他的眼界學識，愛他的成熟穩(wěn)重，她追隨少女萌動的內(nèi)心，這是女性主義自由戀愛觀的表現(xiàn)。但當知道羅徹斯特先生已婚時，她帶著悲痛的心情堅定地離開了他，她的執(zhí)著塑造了她，完整的女性主義特征——自尊、自愛、自重，且自立。

2.2 凱瑟琳

凱瑟琳寄托了艾米麗·朗特對理想、純潔、柏拉圖式的愛情的向往，她性格尖銳、敢愛敢恨，但不夠?qū)矍閰s不夠理智、堅定。作為反抗社會舊思潮、舊傳統(tǒng)的一對叛逆情侶，凱瑟琳與希刺克厲夫的愛情悲劇根本原因在于凱瑟琳，她不堅定地反抗，最后仍背板了自己的情感。這種矛盾的情感，不僅釀造了悲劇，也讓她自己付出了慘痛代價。但他們的愛情最值得歌頌的是他們之間的愛情，并非外貌上的吸引，并非情欲的需要，而是精神和心靈上的高度契合，這種愛，能夠使兩個人的靈魂得到升華，超脫世俗，震懾人心。從《呼嘯山莊》中，我們可以看到十八世紀后期“哥特式”小說與十九世紀浪漫主義的影響，一面渲染神秘恐怖的氛圍，一面描寫天蒼野茫的自然環(huán)境，將情感與自然結(jié)合起來。

維多利亞時代，勞動人民生活十分艱苦，他們不僅受到貴族階級的剝削壓迫，還受到新興的資產(chǎn)階級權(quán)貴的傾軋。女性被剝奪了身為人的權(quán)利，她們被禁閉在家里，深受雙重壓迫。中產(chǎn)階級婦女的地位尤其可悲，她們找不到屬于自己的社會地位，處在以男權(quán)為中心的社會價值觀中，是社會和男性的附屬物。[2]這也是造成凱瑟琳充滿矛盾、倍受折磨的精神世界，人格自我分裂的原因。

實際上，她的婚姻選擇是她一生中致命的錯誤，是對自己人性的背叛。社會價值的禁錮吞噬了自我的獨立性，這也是維多利亞時期中產(chǎn)階級女性因社會等級逐漸分崩離析而表現(xiàn)出自我矛盾、欲發(fā)泄而不能的特征和心理。

2.3 艾格妮絲

《艾格尼絲·格雷》的寫作基礎是安妮·勃朗特的兩分份家庭教師工作，而在當時的維多利亞時期，普遍認為走出家門去找任何工作的想法都不可挽回地危機到了女性的文雅和教養(yǎng)，工作的女人會失去她的社會地位，由此可見，女性主義在當時是分等級與階層的，底層女性和上層社會女性顯然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描寫維多利亞時期家庭式女教師生活成為該時代小說的一個特點。但是與別的家庭女教師不同，安妮的艾格尼絲·格雷是積極主動地選擇了這份工作，而不是出于被迫選擇，盡然她的家庭財政狀況也確實需要她更加獨立。“我希望我也能干點什么；我想去當家庭教師。”[3]在書的開篇，艾格尼絲就顯露出對生活的熱情，與對家庭教師這份職業(yè)的渴望，奠定了整篇小說的基本結(jié)構(gòu)。安妮·勃朗特的風格接近簡·奧斯汀，不過分夸張，富有生活氣息，這也是艾格尼絲最終沒有像簡·愛那樣嫁給雇主，上升為統(tǒng)治階級的一員，她仍是一位女教師，與她普通的牧師丈夫在一起，過著平凡卻真實感人的生活。在艾格尼絲身上，我們看到的是維多利亞時期一位底層知識分子，女教師的思想的獨立，精神的活力。

3 維多利亞時期女性主義的特點以及影響

3.1 維多利亞時期女性主義的特點

思想獨立，追求愛情與婚姻上的自由，反抗舊思想、舊觀念；不管是相貌平平的簡愛，還是家境卑微的艾格尼絲，亦或是中產(chǎn)階級的凱瑟琳，都體現(xiàn)了勃朗特三姐妹打破常規(guī)對女主人公的設定——溫柔賢淑、貌美柔弱，一改社會意識對角色的界定，她們或是不顧家庭環(huán)境與社會地位，追求屬于自己的精神愛戀；或是精神層面獨立自主，定位切合實際，勇敢追求現(xiàn)世般配卻不落俗套的愛情。可以看出維多利亞時期，既處在社會變革時期，又是一個社會階層重新分配的時期；即是底層人民意識覺醒的時期，又是女性主義發(fā)展的時期。

注重家庭生活，強調(diào)道德倫理；故事的展開多發(fā)生在家庭里、莊園內(nèi)——羅切斯特的桑菲爾德莊園、希刺克厲夫的呼嘯山莊，與伍德大廈。由于勃朗特三姐妹的早期經(jīng)歷，她們對于家庭生活也有著豐富細膩的描寫，莊園里老仆人的生活、主人們繽紛多彩的社交宴會，或是孩子們在湛藍天空下，在石楠叢中歡樂地奔跑嬉鬧，都躍然紙上，充溢在讀者的想象之中，不難看出勃朗特姐妹對于完整家庭生活的向往。另外，她們在追求家庭生活的同時，也恪守道德倫理；當簡·愛知道羅切斯特已婚時，再三考慮還是堅決離開了他，該時期的女性雖然敢愛敢恨，但也絕不違反道德，也側(cè)面反映出維多利亞時期女性精神世界的逐漸覺醒。

3.2 維多利亞時期女性主義的影響

維多利亞時代的貴族女性們可以參與社會政治生活，但由于女性的身份，她們與貴族男性在參政上又有所不同。貴族女性們認為如果她們能夠證明她們有影響力，她們也就登上了地方或是國家政治舞臺上。貴族女性大多是致力于非正式的政治活動，她們的活動帶有更多的公益性，而不是參加正式的議會或是決定政府應該采取什么樣的政策。[4]

維多利亞女王在位時期，女性沒有選舉權(quán)，起訴權(quán)和財產(chǎn)權(quán)。同時間，越來越多女性在工業(yè)革命后投入有薪工作。在19世紀中葉，工業(yè)革命加上大英帝國掠奪的財富造就了整個兵團的職業(yè)婦女——磨坊女工，家庭女仆，面粉廠女工，女裁縫師和家庭女教師。這也為之后女性主義產(chǎn)生的原因之一——權(quán)利的斗爭。

而維多利亞時期在勃朗特三姐妹文學作品中反映出來的女性主義刺激了英國中低階層女性的覺醒意識，使她們開始追求自己的權(quán)利；為20世紀歐洲、北美等地的女性主義運動奠定了基礎，為后來產(chǎn)生的女性主義思潮提供的廣泛的思考。

結(jié)語

在英國歷史上有兩個時期，被普通認為是英國的黃金發(fā)展時代，一個是16世紀，英國資本主義萌芽的伊麗莎白女王時期；另一個就是19世紀英國資本主義大繁榮大發(fā)展的維多利亞女王時期。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之下，文壇閃耀的新星——代表著底層女性的勃朗特三姐妹借筆將女性的思想與追求展現(xiàn)在世人眼前；借狄更斯之語，這是最壞的時代——大英帝國崛起，大不列顛統(tǒng)治全球，工業(yè)革命使社會貴族階層分崩離析；這是最好的時代——女性開始有思考，平等意識萌芽；人們正在直下地獄——忍受工業(yè)革命帶來的嚴重的環(huán)境污染，家園被破壞；人們正在直登天堂——不僅思想意識的分支，女性主義正在覺醒，國家也越來越富庶，殖民地遍布全球，維多利亞女王創(chuàng)造了“日不落帝國”的輝煌[5]。

[1] 夏洛特·勃朗特，簡·愛[M]．上海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11:10．

[2] 辛昆，《呼嘯山莊》中凱瑟琳的性格分析與命運解讀[J]．外國文藝，2013-04:90-91．

[3] 安妮·勃朗特，艾格尼絲·格雷[M]．重慶出版社，2008:3．

[4] 李春明，生態(tài)女性主義視域下的《呼嘯山莊》[J]．湖北函授大學學報，2015:05:28．

[5] 查爾斯·狄更斯，宋兆霖(譯)，雙城記[M].作家出版社，20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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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07-00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