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海爾的學者很多,穆勝博士是很特別的一位,他總能夠看到海爾每次自我迭代背后的深意,并且給出自己一針見血的判斷。諸多判斷得到了海爾首席執行官張瑞敏先生及其他管理層的認同,讓我們頗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本以為,《私董會2.0》是關于商業模式或組織模式的研究,沒想到是一本關于企業家之間和企業內部“如何對話”的作品。他說:“與其說,《私董會2.0》用了海爾的一些東西(如宙斯模型),不如說,《私董會2.0》擁有與海爾平臺同樣的底層邏輯。”
底層邏輯?《私董會2.0》是一種企業家、高管之間的對話工具,而海爾的平臺則是一種商業模式或組織模式,兩者有共同的地方嗎?這個被他形容為“智慧道場”的場域究竟有怎樣的神奇之處?
在若干次對內容的共鳴中,我已經毫不懷疑他將海爾與《私董會2.0》相聯系的合理性。在這個互聯網時代,海爾正在探索一種對接未來的管理范式;而穆勝博士則是在探索一種對接未來的學習道場——《私董會2.0》。對接未來,迎接趨勢,我們都必須要首先理解這個時代的“底層邏輯”。
一個傳統制造行業的巨頭,在互聯網時代究竟能有多大的作為?海爾“自殺重生”的實踐一直伴隨著這些質疑。直到現在,海爾在實踐創客平臺近2年的時間里,已經有20多個小微獲得了A輪融資,部分小微甚至在行業內小有名氣(如雷神游戲本電腦),質疑聲才稍微平息。
那么,海爾憑什么打造創客平臺呢?或者說,創客為什么愿意到海爾的平臺上來創業?看得見的是海爾在渠道和6 000多家銷售網點上的優勢,在成熟供應鏈上的優勢,海爾品牌作為背書的優勢……看不見的卻是海爾這個平臺的精神底層——是一個“釋放人性,交互智慧”的道場!
我們一直在打掉科層制,但其實我們打掉的不僅僅是組織上“有形的科層制”,還有人們“心里的科層制”。在科層制社會里,要打掉企業里的科層制已經不易了,還要打掉人們心里的科層制更是難上加難。而海爾自創立開始就以一種“平等的文化”來對抗科層制,喜歡“自以為非”,這本身就是拒絕樹立權威。
近年來,張瑞敏先生甚至強調“管理無領導”,讓創客們自組織,自己去決定自己的命運。今年6月,在耶魯大學CEO峰會“傳奇領袖獎”頒獎儀式上,張瑞敏在獲獎感言中說:“哪個企業家要是覺得自己是傳奇,他(她)應該去看心理醫生。我們要讓平臺成為傳奇,讓每個人在平臺上成為傳奇。”企業家放低自己的身段,轉型為平臺的搭建者,讓位于創客的成長,這就是平等文化的最好體現。
提倡這種平等文化,并不是因為我們被互聯網時代倒逼,需要“利用”創客們的智慧。我們的目的是追求人性的釋放,希望在海爾的平臺上,讓創客的智慧能夠最大程度地閃耀出光芒,實現自我。正因為如此,海爾的平臺上才能夠創意不斷,結出諸多的商業果實。其實,“道法自然”最大的自然就是人性,人性追求平等,追求實現自我,我們最大程度上給予他們這樣的可能性,這就是海爾平臺最大的核心競爭力。
誠如穆勝博士在書中所言,《私董會2.0》的道場也是一個“平臺”。無論是作為社群平臺,還是作為知識平臺,最需要的都是一種“平等的精神”,這樣才能夠產生智慧交互的結果。
當然,讓平臺擁有平等精神的底層邏輯并不是要讓大家去“玩情懷,做文化”。情懷說得出口,文化掛得上墻,但很難落得了地。要落地,需要一系列工具的支撐。這些工具打掉了組織的科層,打掉了心里的科層,最后才讓平臺上的人們用平等的姿態進行智慧交互。
在穆勝博士諸多的私董會實踐中,把這個源自國外的管理工具進行了持續改造,形成了他的一套體系方法論,不僅解決了企業家和企業的領導力問題(《私董會1.0》的傳統),還解決了他們在實踐中的專業問題,深度伴隨企業落地方案(《私董會2.0》的創新)。快速摸清互聯網時代的商業邏輯,解決自身轉型發展的當務之急,是本書最大的價值。
本書中有大量活靈活現的案例,企業家、企業高管們在私董會里摸索商業邏輯的場景躍然紙上,誠如海爾曾經無數次在探索中前行。走到今天,海爾仍然不敢說自己成功,但我們有信心走出一條自己的路,我們也在用類似《私董會2.0》的道場來迭代自己。海爾的平臺是開放的,平臺上的平等對話無時無刻不在發生,這讓我們永遠可以加入內外部的智慧來自我強化。
張瑞敏先生曾經說過:“沒有成功的企業,只有時代的企業。”其實,這句話用到學者身上是一樣的,即“沒有永遠正確的學者,只有緊跟時代的學者。”學者只有跟進時代的變換,才能在實踐的前沿獲取真知。穆勝博士是這樣一個“緊跟時代的學者”,他愿意去傾聽時代的聲音,愿意不斷“自以為非”“創新創業”,用觀點推動商業的進步。
希望這個時代多一些這樣的學者,誠如我們希望這個時代多一些與海爾同行的企業。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