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蔡元培的大學教育思想

王麗

摘 要 蔡元培是我國近現代史上一位杰出的民主主義教育家，大學教育思想在他整個教育思想體系里具有無可替代的地位，對當代大學教育無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實踐上都具有指導和借鑒意義。通過闡釋蔡元培的辦學宗旨、辦學體制以及在北大進行的教育改革和借鑒國外的高等教育經驗等層面，來論述他的大學教育思想。

關鍵詞 蔡元培 教育思想 兼容并包 思想自由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00/j.cnki.kjdkx.2017.08.001

Analysis of Cai Yuanpei's University Education Thought

WANG Li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Heilongjiang 150080）

Abstract Cai Yuanpei is an outstanding democratic educator in modern history of China， university education has an irreplaceable position in his whole ideological system of education， the contemporary university education both in theory and practice has guiding and reference significance. By explaining the purpose of running Cai Yuanpei， the system of running schools， the educational reform in Peking University and the experience of higher education abroad， this paper discusses his university education thoughts.

Keywords Cai Yuanpei； educational thought； all-embracing； freedom of thought

蔡元培（1868～1940）是我國近代上著名的教育家、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家，也是近代中國大學教育的開拓者。蔡元培把一生的主要精力投入了中國近代的教育事業特別是高等教育事業，為中國近代高等教育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形成了自己獨特而鮮明的教育思想。蔡元培在擔任北京大學校長職務期間，對北大的辦學思想、管理體制、教育教學管理等方面進行了有力的改革， 積極借鑒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教育制度，趨時更新，厲行改革；把一個封建頑固、腐敗落后的舊式大學堂，改造成為一個百家爭鳴、欣欣向榮的新北大，使當時的北京大學的辦學步入了正軌，吸引了大批有才之士，學校的教學和科研整體水平穩步提高。施展了他改革我國大學教育的宏偉抱負，形成了他獨具特色的完整的大學教育思想體系。

1 蔡元培的大學辦學方針：“思想自由、兼容并包”

蔡元培在北京大學剛開始擔任校長時，北京大學存在校風不正、管理混亂、官僚主義盛行等諸多問題。自蔡元培上任北京校長后，為了改變這種局面，他從整頓辦學入手。他認為，“欲求宗旨之正大與否，必先知大學之性質”，并指出，“大學者，研究高深學問者也”。①在他的教學思想里，大學不應該僅僅是從事教學，還應該包括開展科學研究。基于這種辦學理念，蔡元培提出了著名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大學辦學方針，并將這種辦學方針在北大實踐。在高平叔主編的《蔡元培教育文選》一文中，我們看到蔡元培用：“大學者，‘囊括大典，網羅眾家之學府也”來描述大學，并說：“對于學說，仿世界各大學通例，循思想自由原則，取兼容并包主義……無論為何種學派，茍其言之成理，持之有效，尚不達自然淘汰之運命者，雖彼此相反，而悉聽其自由發展”。從蔡元培的話語中，我們能看出，“大學”中的“大”是指吸收不同的人才以及不同學派，對于不同的學派、不同的思想做到兼收并蓄，取長補短，自由發展。在此背景下，北大吸引了眾多著名學者，比如：陳獨秀、胡適等等。蔡元培所主張的學術自由，并非絕對的學術自由，他很明確地提出反對封建專制主義，在大學的課程中，他不允許設置神學學科，不能有宣傳教義的課程，不得舉行祈禱式，因此，在當時的北大是不存在宗教組織和活動。

蔡元培提出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 這一辦學方針，為中國的教育工作者創造了學術自由的環境，培養了大批的人才，提高了學術水平，傳播了新思想。這一理念順應了當時的教育文化的發展。“思想自由、兼容并包”這一辦學思想對于當下大學教育仍然具有很重要的現實意義。在當下，許多高校，學術并不自由。高校原本應該是一個教學與研究的場所，以學術貢獻來論資排輩，但現在很多高校已經變成了爭權奪利的場所。高校培育出來的應該是學術能力強的人才，而學術人才只有在自由的學術氛圍日漸熏陶中才能培養出來，在名利場上培養出來的也只是會爭奪權力的人。

2 蔡元培的大學辦學方略：“教授治校、民主管理”

當時的北京大學學校管理體制混亂，比如：領導專制獨裁、機構混亂、人員臃腫、辦事效率低等。蔡元培上任以后，他借鑒德國的大學學校管理方法：“教授治校、民主管理”。這一管理制度在北京大學具體實踐表現如下：

2.1 學校成立最高權力機構——評議會

評議會的成員包括校長和多名教授，對學校重大問題的審核是他們的主要職責，即“一切重要校政及規章，必須提交評議會審議通過才能付諸執行”， ②評議會是由多人組成，避免了校長獨攬大權的現象，使得更多人參與到大學的決策工作中來，也避免了因個人知識能力的欠缺造成工作的失誤，使得決策更加民主科學。

2.2 各學科設立教授會endprint

設置教授會其主要目的是審議和決定各學科的教務教學工作，教授會作為學術機構，對于各學科的教務教學工作能從專業的角度考察是否合理可行，更具說服力和權威性。

2.3 學校設置教務處

現在各高校也都存在教務處這一機構，主要負責全校的教學工作，其主要職責是沒有發生變化，不同的是，當時北大的教務處是由教授會推選，而現在各高校的教務處的人員主要有兩種：一是聘任，二是上層領導任命。與學校的教授沒有一點關系。

2.4 成立行政會議

行政會議在當時是北京大學最高的行政管理機關，其主要職責是教務之外的各種事務。根據各項事務性質的不同，學校成立了委員會，針對每項事務進行研討，以防止事務決策偏向個人主義化。

2.5 鼓勵和培養學生社團

那時的北大成立的學生社團與當下的高校學生社團存在的目的都一樣，主要是為了豐富學生的課外生活，使得學生能夠認識更多志趣相投的同學，通過社團活動能夠培養學生的自我教育和自我管理的能力。

通過這五個措施，健全和完善了北大的組織機構，實現了分層分類管理。在高校采取教授治校的方法，能夠提高決策水平和決策能力，減少失誤，提高工作效率。通過以上的措施，北大改變了混亂的局面，制止了不良風氣，出現了和諧的學術氛圍。

3 蔡元培的大學辦學理念

3.1 深化教育改革，教學與科研并舉

蔡元培認為，大學的辦學質量嚴重與中小學的辦學質量有密切的聯系。因此，他主張教育改革首先從大學開始，其具體的做法主要有以下兩個方面：第一是調整大學學制，主要是從以下三個方面來調整學制的：一是在大學設置文、理、法、商、醫、農、工等七個學科，當下我國高校共有十三個學科，在此基礎上多了哲學、經濟學、教育學、歷史學、管理學、藝術學、軍事學六個大學科。另外還設置了預科和本科，現在我國高校針對少數民族也實行預科。二是撤消文理法三科界限，提倡學生文理兼習，文理滲透，文理均通。三是實施選科制，選科制主要包括兩個部分：必修科目和選修科目。學生可以根據自身的條件跨系選擇科目，只要完成規定的學分，即可畢業。這一制度的實施有利于學生發揮自己所長，給予學生充分的自由。通過這三個措施完善了北大的教學管理制度，也提高了學生的學習積極性。第二是既注重教學又注重科研。這一方面具體的做法主要有以下兩個方面：一是主張學術有別，應該區別對待教學與研究，要想獲得學術能力必須學好理論基礎。二是倡導科學研究。在蔡元培的帶領下，北大的學術研究氛圍十分濃厚，成為了當時的學術文化中心。

3.2 注重學理研究，提倡文理互習

蔡元培十分重視理論科學研究的獨特作用，在他看來，處理好“學”與“術”的關系十分重要。在人們日常生活中經常使用“學術”這一詞，很少有人將其分開來看，蔡元培認為“學”與“術”二者之間是有區別的，在他看來，“學”與“術”可以分為兩個名詞，“學”強調的是科學研究，“術”強調的是實際應用。

蔡元培強調“學”重于“術”，在他看來，“不論哪種學問，都是先有學而后有術，要是但知練習技術而不去研究學問，或是一國之中練習技術的人雖多，研究科學的人很少，那技術也是無源之水，不能會通改進，發展終屬有限”。 ③在北大的改革中，他強調文理法工商五科并重，并且強調打破文理分隔，提倡文理互學。通過文理相互學習能使學生擁有深厚的理論基礎，廣泛的知識面，才能更好地進行學理研究。

4 蔡元培的大學辦學原則：“崇尚自然，展現個性”

蔡元培自身曾經受過封建教育，他很清楚封建教育所存在的弊端，比如：無視學生的個性發展、摧殘學生的身心健康等。因此，他主張“崇尚自然，展現個性”。原始的教育都是傳授者教什么，學生就得學什么，學得好的學生就鼓勵，學得不好的學生就懲罰，忽視學生的主觀能動性。新式的教育方法應該是根據學生的身心發展規律，選擇適當的方法來幫助學生學習，同時還主張因材施教、因人而異、發展個性。

5 蔡元培的大學辦學經驗：“洋為中用，推陳出新”

蔡元培所主張的學術自由、思想自由、設立大學院、重視科學研究是借鑒德國大學的做法，德國的高校建立比較早，其各高校都主張民主辦學，科學管理，蔡元培在借鑒德國高校一些經驗方法的基礎之上，創立了自己一套辦學方法，提出了教授治校的方法，這一方法對遏制北大不良風氣起到了重要作用，提高了決策的科學性以及民主性。蔡元培主張的選課制其實是學習美國的做法，眾所周知，美國是高等教育國際化較早的國家，教育制度完善，為世界許多國家教育的發展都起到了借鑒的意義。蔡元培主張的注重學理研究，提倡文理互習，是世界各國大學的普遍做法。另外，蔡元培將大學之門向所有人敞開，不分性別，并且允許男女可以同校，這是借鑒歐洲各國家大學的做法。在蔡元培的引導下，北大的改革取得了顯著效果，使得北大發展成為當時中國最有影響力的大學。

蔡元培的大學教育思想對當今的高校仍具有重要的指導和借鑒的意義。大學應該把研究高深學問作為自身建設的首要目標，一個國家的教育發展水平直接體現了該國的綜合國力，同時，也是一個國家的經濟、科技以及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以后的迫切需要。大學的學術能力只有在濃厚的學術氛圍中熏陶才能夠提高，因此，各高校應該為學者創建一個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學術環境。大學實施的學分制，在學分設置上應該趨于合理，盡量能夠為學生提供更多有實際意義的課程。

注釋

① 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學校長之演說[J].東方雜志，1917（4）.

② 梁柱.蔡元培與北京大學[J].寧夏人民出版社，1983（6）.

③ 孫守敏.蔡元培高等教育思想探微[J].同濟大學學報，2001（5）.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