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冬梅
一朵香菇擴繁夢想
文/趙冬梅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太平湖、金代古運糧河、星羅棋布的池塘沼澤,裝點著閆家崗農場,也點亮了耕耘其中田園人的夢。
炎炎夏日,位于哈爾濱市道里區機場路19公里處的閆家崗農場設施農業園內,郝天武的香菇大棚內溫度怡人,眼下處于發菌期,接了種的2.5萬根香菇菌棒按“井”型堆疊為一米左右的高度,放眼望去似嚴陣以待的士兵,而像這樣的壯觀景象,在郝天武的十棟大棚內如出一轍。
郝天武搞過服裝,做過餐飲,2003年,是他事業的轉折點,“因為非典,餐飲做不了了。”因此在朋友的介紹下,轉投香菇栽培項目。
“當時黑龍江地產的香菇幾乎沒有,說心里話,當時去市場賣不少老百姓都不認識。”因此市場空白成為郝天武起步的踏板,雖然初入行“不會干”,產量較低,但憑借地產香菇“從無到有”價格高、“那時人工和原材料都便宜”的天時地利,“當年就有點盈利”。
經歷了最初“連香菇是咋長出來的都不知道”,到2003年—2005年技術的不成熟,隨著郝天武經驗的積累、持續不斷地學習琢磨,香菇栽培規模和效益逐年擴大,穩步走入發展的快車道。
從孢子、菌絲到子實體,香菇的各個生長階段都需將溫度、濕度、光線、空氣等精密細致地調控。每一朵香菇好似嗷嗷待哺的嬰孩,成長得茁壯離不開郝天武和工人們心血的澆灌。
而香菇栽培過程繁瑣,周期長,細節很多,一處顧及不到就會徒增生產風險。郝大哥的香菇養成大致經歷以下幾個階段:
從外地廠家購買原種;菌棒中的培養料——木屑、麥麩子、紅糖等按比例配置,用機器攪拌,工人裝袋;用滅菌鍋對裝好的香菇菌棒進行滅菌,使培養料由生變熟,徹底消滅雜菌;之后便是接種——將香菇原種接種到培養料中,而這一過程,郝天武將其比喻為“給病人做手術”,因其必須在無菌的封閉空間內進行,接種場所、工人、使用工具都要進行嚴格消毒滅菌,“但大規模生產畢竟達不到醫院手術室標準,消毒不一定那么徹底,尤其現在天氣熱濕度高,這時候雜菌最活躍,只能盡量控制。”他手中拿著一根表面呈綠色的菌棒惋惜道,“這就是消毒沒消好,雜菌侵入了進來。”;接下來是幾個月的發菌期,待白色的香菇菌絲長滿料袋,內壁四周菌絲體出現膨脹,有皺褶和隆起的瘤狀物,“像花骨朵一樣”,就開始轉色(表面白色菌絲逐漸變成棕褐色的一層菌膜)、出菇。此時,“將塑料皮割掉,擺在地上,澆上水,蘑菇慢慢就出來了。”
滅菌、接種、翻堆、菌棒下田、脫袋、轉色、澆水、采摘等這些工作需要雇人完成,“這是個勞動密集型產業,人工非常大,成本很高。”郝天武介紹道。
將成本分攤到每個菌棒上將近三元錢,一根菌棒出菇平均為一斤八兩左右,市場價格經常波動,大概算下來,每根菌棒的利潤在1元—1.5元之間。對于在哈市周邊食用菌栽培面積位居前列的郝天武來說,經濟效益可觀,對其發展潛力亦很有信心。
發菌的大棚外堆積著小山般的菌棒,他說:“這些都是出完蘑菇的,用來燒火。”對于三五天才能回趟家的郝天武來說,這里是常駐地,衣食住行的生活生產資料一應俱全,屋內的火炕熱得燙手,充滿生活氣息。
在這片寧靜得仿若遁世的桃源世界,常常是一路走來不見一個人影,天空湛藍,植物吐息,整個人的精神都跟著松弛下來。
在大棚香菇栽培領域深耕十五年的郝天武,如今也是干溝河食用菌農民專業合作社理事長。“林下經濟的發展非常重要,要把農戶帶動起來。”
而林下經濟的廣闊“錢”景也吸引了明水、拜泉、雙鴨山甚至浙江的農戶前來,“大家普遍反映比種地強!”
“因為投入高,一棟溫室第一年就得投入八九萬,干一兩棟沒啥大意思,干得多了投資還挺大,很多農戶都擔心。但干幾年了解之后心里就有底了。”
郝天武與合作社框架內的農戶集中進料與生產,降低成本,統一銷售——他
在哈達農產品批發市場兼營食用菌批發,“生產的香菇供不應求,只能滿足哈達市場需求量的10%。”
將香菇的脾性摸得門清的郝天武,也是農戶們的主心骨,有什么“疑難雜癥”,最近又遇到了令人撓頭的糾結事,都會找他“嘮一嘮”。
生產時,所有農戶會分成若干部分,每部分有四五戶,合在一起生產,每當有新戶進入,就將其編入其中統一生產,“會干的就把不會干的帶動起來了。”這種方法省時省力,也解決了他個人時間有限照顧不周的困局。“現在也是個瓶頸,有些電商和銷售找到我,但礙于精力和規模有限,后期生產跟不上,都推掉了。”
他多次強調,食用菌的創新在深加工上,而規模化生產是深加工企業落地的前提,并非一人之力可為。他對未來抱有憧憬和希冀,那就是現代化的園區和深加工工廠的建立、銷售渠道的拓寬,這個系統工程會在不遠的將來實現。
你若咬定了人只活一次,便更沒有隨波逐流的理由。在人生路上,郝天武精準定位,策馬迎風,看人生起伏;以夢為馬,馳騁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