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茲別克斯坦崇尚綠色生活

本報赴烏茲別克斯坦特約記者　潘亮

烏茲別克斯坦是“一帶一路”上的中亞富國。資源豐富，農業發達。近年來保持約8%的經濟增長率，首都塔什干的繁榮，現代高鐵的快捷都顯示出這里蓬勃的經濟活力。不過深入該國腹地旅游，《環球時報》記者卻發現，在21世紀的今天，當地民眾依然保持著傳統的“純天然”生活：墻上貼牛糞餅，畫眉用草汁，汽車頂著天然氣瓶。

土墻貼滿牛糞餅

除了有豐富的歷史文化遺跡，烏茲別克斯坦還是山河壯美的國家。高原的湖泊雪山、澤拉夫尚河的河谷景觀都令人流連忘返。日前記者走訪了位于烏茲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三國交界處的阿曼庫唐山谷，那里原生態村落純凈而安詳的生活深深觸動了記者。

孩童看到有外客前來，喜歡微笑致意，讓人拍照。而他們身后，一面面掛著圓形“大餅”的農家外墻也激起了我們的好奇心。在編號為特爾沙克1、2、3、4的四個自然村，許多牛棚羊圈、甚至是民居墻上都貼滿一種圓餅。它們大小形狀各異，湊近時都可嗅到相同的氣味。“難道是牛糞？”沒想到記者的猜想竟得到陪同我們的當地人沙浩夫的認可。這是當地居民按照傳統，用新鮮牛糞混合干草料糊成的一張張圓形牛糞餅。半濕的牛糞餅質地黏稠，很容易“掛”到土墻上。經過數月風干后，就可揭下干餅作燃料烹煮或取暖。這樣看來，當地的牛糞餅和國內藏區使用的“久瓦餅”還真有異曲同工之妙。

“烏茲別克斯坦天然氣儲量豐富，幾乎家家通天然氣，為什么還有人制作牛糞餅？”同行的人對此都有疑問。當地人沙浩夫反問道：“天然氣和牛糞餅，您覺得哪個更綠色環保？”當地雖然通了天然氣，但使用牛糞餅是變廢為寶，100%天然循環。在村民眼里，天然氣和樹木都屬寶貴資源，使用牛糞餅則同時節約了燃氣費和自然資源，所以很多地區至今保留著制作它的傳統。記者當晚在農家吃到的傳統抓飯也是由牛糞餅生火烹飪而成，沙浩夫反復強調，用牛糞餅做的抓飯要比用燃氣灶做的好吃百倍！

草汁畫出“通眉”

跟用牛糞餅做飯相比，用“烏什瑪”畫眉也稱得上烏茲別克斯坦人綠色生活的典型做法。在記者經過法蒂瑪一家時，正巧碰上她的小女兒畫著烏茲別克斯坦女性最經典的“通眉”把頭探出窗外。這種描眉法是將兩道眉毛用黑色顏料畫成一道粗線，在鄉村和城市都很常見。小姑娘眉間的顏色更顯青綠，可看出是剛完成的作品。

法蒂瑪邀記者進門現場示范了一遍“通眉”的畫法。她家的庭院種著名為“烏什瑪”的草本植物，只見她隨手采下十幾片葉子搓揉碾碎，然后用手擠壓出綠色汁液盛放于一個倒扣的瓷碗底部。輕輕點燃一根火柴，在火柴頭燃盡時吹滅，用棉花將其包裹結實，一只手工制作的棉簽就此誕生。法蒂瑪用棉簽蘸上“烏什瑪”的汁液，在另一個女兒的眉間只輕輕幾下，兩道眉毛就被連接成“一”字。法蒂瑪說，鮮草的汁液是綠色的，在接下來的日子重描三五次，全干后就會變成一道美麗濃黑的眉線。十幾片葉子夠為五六個人畫眉，顏色可保持15天，只需要一根火柴和一點點棉花，最關鍵的是純天然。將兩道眉毛連接起來，代表“長壽、連續”。在新年等節日，幾乎每位女性都會用這種純天然方式為自己畫上通眉。以至于在烏茲別克斯坦人談論女性時，會直接比劃一下眉毛來代指。這種“通眉”在鄰國塔吉克斯坦也很流行，可惜記者反復查詢資料和詞典也沒能找到“烏什瑪”草的學名，只能將此作為一份神秘回憶留于腦海。

汽車頂著燃氣瓶

在烏茲別克斯坦旅行，途中隨處可見的黃色地表天然氣管道是當地獨有的景致。越來越多的機動車開始使用清潔燃料天然氣，盡管高污染的汽油和柴油還在出售。

在這個快速發展轉型的國家，記者看到一些地方的基礎建設還沒有跟上發展的步伐。由于缺乏天然氣加氣站，在公路上經常可以遇到頂著液化氣瓶奔馳的汽車。當地人開玩笑說，雖然看起來不太美觀，但是這是未來能源發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