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資源循環治理中的資金鏈研究

覃瓊霞

(浙江理工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浙江省生態文明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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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資源循環治理中的資金鏈研究

覃瓊霞

(浙江理工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浙江省生態文明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0018)

本文旨在借鑒供應鏈理論中的閉環與開環思想，設計與水資源循環結構相匹配的雙重資金鏈支持系統，并結合理論與模擬證明其可實施性條件，最后以浙皖新安江生態補償實踐對該系統可實施性進行了驗證。本研究為全面解決水資源治理中的資金短缺問題，保障水資源治理的整體進程提出了全面系統的資金解決方案與政策建議。關鍵詞：水資源循環治理；資金鏈閉環；資金鏈開環

一、引言

資金支持是水資源治理的生命線。在積極推進生態文明、美麗中國建設，全面實施水資源治理的大背景下，如何保障與優化治理資金供給已是我國水資源治理進程中亟待解決的關鍵性課題。在當前的治理實踐中，治理資金來源多局限于政府財政支出，由此導致了資金供給渠道單一和資金投入不足等問題。資金支持的短板已經嚴重阻礙了水資源治理進程?，F有關于水資源治理資金的研究集中于如何優化政府資金投入和資金投向等資金支持的局部環節。從資金鏈視角考察水資源治理中的資金支持研究卻鮮少被提及。

然而，越來越多的經驗證據顯示，水資源治理已成為一個跨地區、跨流域的系統工程。上下游以及跨行政區域之間頻繁地在水權交易、生態保護和跨界生態補償等問題上進行有效合作，治理資金呈現出了跨地區、跨流域流動特征。傳統的局限于局部環節的資金供求研究已與水資源治理實踐相脫節。據此，本文擬借鑒供應鏈理論中的閉環與開環思想創新地研究水資源治理中的資金鏈，設計依附于水資源循環結構的新型資金鏈系統，以實現資金支持與水資源循環的有效匹配，確保水資源治理中的有效資金供給。

二、文獻回顧與本文貢獻

資金問題一直是水資源治理研究關注的重點。傳統研究側重于局部環節水資源治理中的投資效率等問題。Chambers和Trengove對水資源治理領域政府投資效率進行了分析，認為信息不對稱是影響政府投資效率的重要因素[1]。Kauffman認為厄瓜多爾創立的水資源保護基金比政府資金與市場資金更具效率[2]。也有研究文獻關注水利建設資金的投入及其運作效率問題。柴盈和曾云敏認為管理制度對農田水利領域政府投資效率具有重大影響，準公共部門管理制度相對于聯合管理制度、公共部門管理制度和用水戶管理制度相比是更高效的制度安排[3]。趙晶等運用靜態CGE模型分析了供水投資對部門經濟的差異性影響[4]。

現有文獻研究的重點正從水資源治理的資金構成與資金運作績效評價逐步轉換到以水資源循環為背景的治理資金支持系統領域。在水資源循環理論研究中，李維乾等運用系統動力學方法分析了閉環結構下初次分配盈余水量的再配置問題[5]。但是，該文獻分析的閉環并未涉及與水資源循環結構相匹配的資金鏈問題。劉文琨等構建了一個以水資源配置與水循環耦合機制為核心，以流域供需水分析和流域生態環境經濟綜合評價為響應的多目標調控模型[6]。胡洪營等提出了“介循環”利用模式，以促進不同層階和不同用途水資源循環利用過程中的有機銜接與耦合，實現再生水的“安全聰巧”利用[7]。但是，階循環理論僅關注污水和廢水的凈化與再循環利用問題，屬于局部的水資源循環視角，依然忽視了水資源循環環節中的資金鏈問題。

新近的文獻開始關注水資源治理中的資金匹配與分擔機制，并將相關研究引向跨地區的資金鏈領域。郭梅等通過對東江流域的生態補償實踐分析，提出了“使用者向國家付費，國家向保護者轉移”的資金分擔模式[8]。楊麗英等分析了生態補償投入資金的分擔機制，提出了以流域水量分配方案作為資金分擔基礎，并引入流域上下游生態環境保護補償機制[9]?？梢钥闯?，該研究開始涉及資金鏈視角的資金支持問題。王喜峰基于“自然-社會”二元水循環理論構建了水資源資產化管理框架，對水資源循環通量與水資源資產之間的重合性進行了研究，提出了依據社會水循環途徑實施關鍵環節的有效監管制度[10]。但是，上述文獻雖然涉及到了資金鏈視角下的資金支持問題，但是該資金鏈對應的依然是一種簡單的二元鏈式水資源循環結構，如楊麗英只討論了流域上下游鏈式結構，王喜峰局限于自然和社會的兩元鏈式結構。事實上，根據水資源循環理論的研究成果，水資源循環系統可以進一步擴展與完善，依據水資源內部循環和水資源跨界循環的事實構建更復雜、多結構的循環系統。進而針對復雜、多結構的水資源循環系統，構建與之相匹配的資金鏈。

與已有的研究相比，本文的邊際貢獻主要有如下幾點：一是從資金鏈視角而非局部資金支持環節研究水資源治理中的資金支持問題，進而為水資源治理提供了完整系統的資金支持系統。二是利用重復博弈理論和新安江跨界治理實踐驗證了資金支持系統在水資源循環治理中的可實施性，進而為該資金支持系統的實際應用提供了理論保障。

本研究余下部分的結構安排如下：一是優化水資源循環的閉環和開環系統，構建資金鏈匹配對象；二是構建分別與水資源閉環和開環相對應的資金鏈閉環和開環系統；三是從理論與實踐兩個層面對上述資金鏈的可行性進行驗證；最后是一個簡短的結論。

三、水資源循環的閉環與開環系統

水資源循環系統是資金鏈的服務對象。在設計水資源循環治理的資金鏈之前，我們首先需要構建一個完整的資金鏈服務對象——水資源循環系統。在水資源循環系統的研究中，王浩等提出了二元水循環模式[11]。左其亭等分析了“河湖水系聯通”戰略[12]。李維乾等則將水資源循環設定為一個閉環系統，并運用系統動力學方法分析了閉環結構下水資源配置問題[5]。本文在二元水循環模式和水資源閉環結構研究基礎上，借鑒物流理論中的物流鏈思想，將水資源從自然水體到人工利用再到自然環節的循環過程細分為自然水資源、水資源供給品、水資源消費品和再生水資源，從而形成一個由自然水資源、水資源供給、水資源消費和水資源再生四個核心環節的水資源閉環系統，如圖1所示。

圖1 水資源閉環系統

從圖1可以看出，水資源閉環實質上是一個將水的自然屬性轉化為社會屬性再轉化為自然屬性的循環系統。該閉環系統的轉換動力不僅依賴于生態系統本身，更取決于人類社會的動力機制。人類社會的動力機制是通過參與主體的行為目標和激勵相容約束實現的。一個有效的動力機制具體形式是與水資源循環系統相匹配的資金鏈。該動力機制促進了自然水資源向水資源有效供給轉化，并經由水資源消費優化決策和水資源再生優化系統實現水資源的動態優化配置。資金鏈協調參與主體的個體行為目標與水資源動態優化目標的一致性，進而達到水資源有效治理和水資源良性循環的目標。

水資源閉環結構是水資源循環系統的最基本形式。進一步地，依據水資源地區分布的異質性特征，當某一地區出現嚴重的水源性缺水或水質性缺水困境時，跨界水權交易和跨界生態補償機制便應運而生。跨界水權交易使得水資源循環不再是一個閉環結構，而是呈現開環狀態。據此，需要在水資源循環的閉環結構上進一步設計一個符合跨界水資源循環特征的開環系統，即在水資源供給環節上區分水資源區域內部供給和區域外部供給兩種類型。水資源外部供給意味著存在跨界的水權交易環節，相應的水資源開環系統如圖2所示。

圖2 水資源開環系統

由此，水資源循環中的兩類結構——水資源閉環系統和開環系統構成了水資源循環的基本形式?；谶@兩類水資源循環結構，我們將進一步設計相應的資金鏈與之相匹配。

四、資金鏈設計

水資源閉環和開環系統的有效運作離不開高效與之匹配的資金鏈。為此，我們依據水資源閉環和開環特征分別設計了相匹配的資金鏈閉環和開環支持系統。其中水資源閉環可以分別與資金鏈閉環或開環相匹配，水資源開環則與資金鏈開環相對應。

(一)資金鏈閉環設計

資金鏈是確保水資源循環系統有效運轉的關鍵性制度安排。水資源閉環系統包含了自然水資源、水資源供給、水資源消費和水資源再生四個環節，為此，針對上述四個水資源循環環節，我們分別將水資源費、水資源交易價格、生態補償費和污染權交易價格的資金來源與上述四個水資源循環環節相匹配。取用自然水資源時取水主體需繳納水資源費；與交易價格相關的水資源交易和水權交易發生在水資源供給轉化為水資源消費的階段；水資源供給產生了包括水資源費在內的水價；水資源供給調整需要涉及水權交易價格；水資源消費之后則是水污染權交易；水源保護和水環境修復需要生態補償費。由此形成了水資源費、交易價格、污染權交易價格以及生態補償費四個環節構成的，與水資源閉環系統相匹配的資金鏈閉環系統，如圖3所示。

圖3 資金鏈閉環系統

此外，該資金鏈閉環系統是一個與水資源循環方向相反的逆向閉環。水資源循環流動的方向是自然水資源、水資源供給、水資源消費、水資源再生，最后又回歸到自然水資源。而資金鏈閉環系統則是逆水資源循環而行，由水資源供給環節向自然水資源環節支付的水資源費、水資源消費環節向水資源供給環節支付的交易價格、水資源再生環節向水資源消費環節支付的水污染權交易價，以及由自然水資源環節向水資源再生環節支付的生態補償費這一循環路徑構成。由此，資金鏈與水資源閉環的關鍵環節一一對應，資金流動與水資源流動呈現逆向結構，兩者實現了有效匹配。閉環資金鏈將為水資源治理和水資源循環提供堅實的資金保障。

(二)資金鏈開環設計

資金鏈閉環是與水資源閉環相對應的資金支持基本形式。與水資源開環系統相匹配的資金鏈基本形式也是一個開環系統。資金鏈開環可以進一步細分為以資金去向開放性和資金來源開放性為特征的兩種類型。

由于部分地區存在著流域水資源短缺或水污染等問題，這些地區不得不通過跨界水資源交易實施水資源外部供給。而跨界水資源交易需要匹配相應的跨界生態補償和跨界水資源費作為外部水資源供給的資金支持。這一資金支持環節呈現出了一個以資金去向開放性為特征的資金支持結構，其與原有閉環資金鏈一起構成了第一類資金鏈開環系統。

圖4 第一類資金鏈開環系統

另外，從資金來源考察，開環資金鏈還存在著另一類以資金來源開放性為特征的資金鏈結構。在自然水資源向水資源供給環節轉換過程中，各級政府通常以財政補貼方式對自然水資源向水資源供給轉化環節提供資金支持。在水資源供給轉化為水資源消費的環節上，市場交易資金和政府間財政轉移方式是該環節資金支持的主要來源。在水資源消費轉向水資源再生環節中存在著政府指導性的污水處理費以及政府補貼資金。污水處理費也往往不能彌補實際發生的污水處理成本，政府不得不對污水處理環節給予財政補貼。此外，水資源再生環節向自然水資源轉化過程中也存在著大量的政府財政補貼、政府專項資金和社會捐贈等形式構成的生態補償費用。至此，由政府財政補貼、政府專項資金和社會捐贈等形式構成了水資源循環治理中的外部資金支持結構，結合原有的閉環資金鏈系統形成了以資金來源開放性為特征的第二類資金鏈。如圖5所示。

圖5 第二類資金鏈開環系統

至此，由資金鏈閉環和開環兩大系統構成了水資源循環治理中的雙重資金鏈。資金鏈作為支持系統的核心構件為水資源循環治理的各重要環節提供了持續穩定的資金保障。一個理想的資金鏈設計框架應當是由水資源循環系統內生的資金鏈閉環系統提供水資源循環治理的資金主體，由政府、社會組織和其他機構組成的資金鏈開環系統提供外部資金補充，最終構成一個由內部閉環和外部開環相結合的雙重資金鏈。該雙重資金鏈也是水資源循環治理中最一般化的資金鏈。

五、資金鏈的可行性分析

資金鏈的有效運作是資金鏈發揮水資源循環治理資金支持保障的前提。在參與主體數量有限，交易頻率較低且存在外部性的前提下，資金鏈是否能有效運作呢？由于水資源循環系統和資金鏈是兩大類相互匹配的動態循環系統，水資源循環治理可以看作是一個無限期重復博弈結構。這一無限期重復博弈的子博弈分為兩類：一是水資源循環中的上下游合作的子博弈；二是上下游懲罰的子博弈。滿足子博弈精煉納什均衡的條件是：在合作的子博弈中，參與主體選擇永遠合作的收益將不小于背離合作的收益；而在懲罰的子博弈中，參與主體接受懲罰的收益不小于背離懲罰的收益。

(1)

V(x)≥Ridp+δV(x)

(2)

由此得到，

(3)

(4)

在經典的重復博弈模型中，參與人的懲罰源于內生懲罰機制。而在雙重資金鏈下的水資源循環治理結構中，相應的懲罰行為既包括了來自閉環資金鏈的內生懲罰也包括了開環資金鏈的外生懲罰。相似地，相關獎勵機制既有來自資金鏈閉環的獎勵，也有來自開環資金鏈的獎勵。

不妨設定水資源循環治理博弈中的參與主體合作收益Ric一部分來自獎勵機制，包括閉環資金鏈中類似效率工資制度的合作交易價格pic，另一部分來自資金鏈開環的政府財政補貼或社會補助g，即，

Ric=pic+g

(5)

參與主體背離合作的收益為Rid，包括合作交易價格pic，政府財政補貼g以及部分收益來自外部負效應成本節約c。Rid的具體構成如下：

Rid=pic+g+c

(6)

接受懲罰收益Rx包括了閉環資金鏈的內生懲罰以及開環資金鏈的外生懲罰。資金鏈閉環的懲罰來自交易價格的下降，定義接受懲罰的交易價格為pi，pi

Rx=pi-t

(7)

(8)

將式(5)、式(6)、式(7)和式(8)分別代入式(3)和式(4)容易得到，

(9)

(10)

由式(9)和式(10)分別構建距離函數d1和d2。其中，

d1=δpic+δg+δt-c-δpi

(11)

(12)

由式(11)和式(12)可知，合作狀態的交易價格pic以及政府補貼g的上升會使得兩面戰略更具可實施性，即

(13)

另外，水資源治理成本c增加會削弱兩面戰略的可實施性，即

(14)

(15)

接受懲罰的交易價格pi的變化則具有兩類效應：接受懲罰的交易價格pi上升一方面減弱合作戰略的可實施性，另一方面將增加懲罰戰略的可實施性，即，

(16)

(17)

類似地，懲罰資金t的增加也具有兩類效應：一方面會使得合作戰略更具可實施性，另一方面會弱化懲罰戰略的可實施性。即，

(18)

(19)

由此，在給定其他變量不變的前提下，為保證兩面戰略的可實施性，懲罰資金t的取值范圍為：

(20)

顯然，與交易價格pic和政府補貼g對距離函數的單調影響不同，確保兩面戰略可實施的懲罰資金t存在著一個如式(20)設定的可行范圍。

圖6 兩條距離函數構成的兩面戰略可行區域

進一步地，若pic或g上升，其他條件保持不變，距離函數d1和d2都向上移動，懲罰額t的可行區域將擴大。不失一般性，不妨假定g從g=6增加到g=7，相應的距離函數d1和d2和懲罰額t的可行區域變化如圖7所示。此時，懲罰額t的可行區域變擴大為t∈[0,32]。

另外，若c增加，其他條件保持不變，則兩條距離函數d1和d2都向下移動，懲罰額t的可行區域將縮小。不妨假定c從c=7增加到c=7.5，相應的距離函數d1和d2以及懲罰額t的可行區域變化如圖8所示，懲罰額t的可行區域變為t∈[0.89,3]。

圖7 g對兩面戰略可行區域的影響

圖8 c對兩面戰略可行區域的影響

圖對兩面戰略可行區域的影響

最后，若pi增加，將使距離函數d1向下移動，而d2向上移動。令兩條距離函數中的d1=0和d2=0，則，

(21)

這意味著懲罰額t的可行區域大小保持不變。不妨假定pi從pi=5增加到pi=5.9，相應的距離函數d1和d2和懲罰額t的可行區域變化如圖10所示，懲罰額t的可行區域由初始的t∈[0.37,13]向右平移為t∈[1.27,13.9]。

圖10 pi對兩面戰略可行區域的影響

由上述分析可知，在外生參數發生變化的條件下，適時調整懲罰額度的大小，使之始終位于可行區域內，那么兩面戰略就能實現策略均衡。進一步推廣到雙重資金鏈結構中，雙重資金鏈不僅在于可以實施開環資金鏈的外部獎懲機制，如政府處罰制度保障水資源循環治理的有效實施，也可以通過閉環資金鏈中的水資源費、交易價格、污染權交易價格和生態補償費等制度實施內部獎懲。因此，若雙重資金鏈中的每一個節點都以上述重復博弈中的兩面戰略實現策略均衡，那么，雙重資金鏈就可以得到有效運作，水資源循環治理可以得到充足穩定的資金支持。

六、來自浙皖新安江生態補償的實踐

上述理論與數值模擬分析證明了水資源循環治理中的雙向資金鏈的可行性問題，那么，在實踐過程中，雙重資金鏈能否確實得以有效運行呢？為此，本文采用浙皖新安江跨界生態補償環節的資金鏈運作效率對此做進一步分析。

浙皖新安江跨界生態補償制度建設是新安江水資源循環治理的重要一環。2012年，在中央政府主導下浙皖地方政府通過生態保護補償和環境損害賠償相結合的跨界雙向靜態補償協議。該協議既設計了生態補償資金也規定了環境損害賠償，按照《地表水環境質量標準》，以四項指標常年年平均濃度值(2008-2010年3年平均值)為基本限值，測算補償指數。若斷面水質達到設定標準，浙江省1億元資金撥付給安徽??；若水質未達標或新安江流域安徽省界內出現重大水污染事故，安徽省1億元資金撥付給浙江省。不論上述何種情況，中央財政3億元資金全部撥付給安徽省。從重復博弈視角考察，新安江跨界生態補償制度安排設計了合作子博弈和懲罰子博弈收益。在合作子博弈中，安徽省每年將獲得4億生態補償；在懲罰子博弈中，安徽省將賠償浙江省1億，但依然可以獲得來自中央財政的3億生態補償。

依據上述生態補償協議內容，構建相應的重復博弈子博弈精煉納什均衡策略。子博弈精煉納什均衡對應的均衡條件如式(1)和式(2)所示，其中的合作收益為Ric=4，懲罰收益為Rx=2。據此，不妨假定貼現因子δ=0.95，滿足子博弈精煉納什均衡中的背離合作收益Rid和背離懲罰收益Ridp的邊界性條件得以確定，即，

Rid≤5.9

(22)

Ridp≤3.9

(23)

由式(22)和式(23)可以得到，上游背離合作的收益Rid≤5.9時，浙皖新安江生態補償制度的可實施性得到保障，而即便上游背離懲罰的收益Ridp≤3.9時，浙皖新安江生態補償制度可以得到維系。

進一步依據式(5)、式(6)、式(7)和式(8)的收益結構分類，Ric=pic+g=4，其中pic=1，g=3；Rx=pi-t=2，其中pi=-1，t=-3；則由式(8)得到，

c≤1.9

(24)

(25)

通過上述浙皖新安江生態補償實踐的剖析，我們展示了在兩面戰略下雙向資金鏈系統對生態補償均衡實現的影響。雖然新安江生態補償實踐只是水資源循環治理中資金鏈系統的一個子環節，但是若在水資源費、水權交易和水污染權交易等環節全面構建與完善基于雙向資金鏈系統的生態補償均衡戰略，那么雙向資金鏈的可實施性也同時得以實現。

七、結束語

水資源治理是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而資金鏈建設是確保水資源治理成敗的關鍵內容。據此，本文基于中國水資源治理現狀，在優化并構建水資源循環的閉環和開環系統的基礎上設計了與水資源循環系統相匹配的閉環和開環雙重資金鏈系統。在此基礎上，進一步運用無限期重復博弈中的子博弈精煉納什均衡戰略，分析雙重資金鏈系統的可實施性問題，詳細探討了兩面戰略保障合作博弈均衡的可行性條件。最后又以浙皖新安江生態補償實踐為例，分析了新安江生態補償中的雙向靜態補償制度在實踐雙向資金鏈支持的子博弈精煉納什均衡中的可實施性及其邊界性條件。

本文的研究拓展了水資源治理中的資金支持問題研究視角。從資金鏈整體視角而非局部資金支持環節研究水資源循環治理的資金支持，這將為全面解決水資源治理中的資金短缺問題，保障水資源治理的整體進程提供全面系統的資金解決方案。當然，資金鏈的構建與完善只是確保水資源治理有效運作的必要條件，除此之外，政府政策保障以及全社會對水資源治理的緊迫需求都是推進水資源治理進程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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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責編：辛 城)

Dual Financial Chain System of the Water Resource Management

QIN Qiong-xia

(SchoolofEconomicandManagement,ZhejiangSci-techUniversity,Hangzhou310018,China；CenterofEcologicalCivilization,ZhejiangProvince,Hangzhou310018,China)

Based on the closed and open loops of logistics chain, the paper aims to design a dual financial chain support system which is matched with the water resources circulation system and proves its feasibility. Furthermore, we verified the feasibility of the financial support system with the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practice of Xin’an River in Zhejiang and Anhui Provinces. This study provides a comprehensive and systematic financial solution for the overall solution of the shortage of funds in water resources management and useful policy recommendations for advancing the process of water resources recycling governance.

water resources governance; the closed financial loop; the open financial loop

2016-10-20

2017-05-24

浙江省社科規劃課題(17NDJC255YB)；浙江省自然科學基金(LQ12G01002)；國家社科重大招標課題(14ZDA071)；國家社科重點項目(15ZAD024)；浙江理工大學科研啟動基金(14092102-Y)；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浙江理工大學浙江省生態文明研究中心基地課題(15STZD03)；浙江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浙江理工大學應用經濟學基地課題(2015KYLX09)；浙江理工大學攀登計劃(16096022-Y)。

覃瓊霞(1976-)，女，土家族，湖北松滋人，浙江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副教授，管理學博士，研究方向：水資源管理。

F205

A

1002-9753(2017)07-000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