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鴻雁
(安陽師范學院 文學院 ,河南 安陽 455002)
日名制的產生與商王尊號
魏鴻雁
(安陽師范學院 文學院 ,河南 安陽 455002)
殷商時期的甲骨卜辭已經形成了明確的干支紀時的敘事結構。卜辭中普遍出現的干支記日說明商人對干支的重視。其中天干的地位更重要,不僅可以記時,而且成為商代帝王的名號。日名制的形成并非由商王的生卒日期決定,而是商王后代根據其在位時的表現與政績,結合天干本義的自然屬性,給予的評價,帶有一定的褒貶色彩,已經具有了謚號的性質。
干支記時;日名制;尊號;謚號
殷商時期的甲骨卜辭是中國最早的紀事文體。殷代的卜辭紀事已經形成了固定的結構,在記述所發生事件時,先舉事件發生的“日”,然后再記事件。甲骨卜辭絕大多數占卜的日期是非常明確的,而其紀日的方式一般是通過干支的組合明確祭祀的日期。如“癸丑卜,貞今歲受年,弘吉”“己酉卜,黍年,有足雨”等。殷人為何要用干支紀日,學者有多種推測,日本學者貝塚茂樹認為與殷商人對太陽的崇拜有關。由于太陽在殷商人心目中的至高無上的地位,所以在卜辭中他們才將其置于辭首:
此種刻寫不是將人世發生的事由人來寫,而是將人們問神的言詞即貞問當作中心內容,同時將進行占卜的日時和貞卜的巫師名一起刻寫上留存后世的。因而它不是俗界的記錄,而是神人之間的神圣的記錄……所有的天地自然、人世間發生的事情都在太陽支配下,因此為了記述這些,必須首先要把十干記清楚。在此種觀念之下,記述是由日的干支開始,便產生了將事件和發生的日子結合起來寫的殷朝史官的公式的記錄形式,把這個固定下來,便變為歷史記錄的一般的形式了。[1]
其實不僅在殷商人心目中,太陽在世界許多民族先民那里同樣地位至尊,甚至被作為圖騰神,這在世界各地的原始遺址中隨處可見。只是在殷商人的認識世界里,“日”不僅是記述時間生命的符號,還是判斷人的行為吉兇與否,進而指導人的生活的關鍵要素。殷商人認為他們的生活是由上天安排的,他們要通過卜問上天、先人來決定其行為是否可行。這也許就是天人合一思想在中國早期的體現方式吧。我們且不論干支紀日是否與太陽崇拜有關,殷商人把紀日與占卜緊緊結合在一起,就等于把時間與人的命運聯系起來,時間與上天的旨意相聯系。由此,用來記時的干支符號當然就有了神圣的意義。
中國古人很早就已經認識到了時間的重要性。人們最初對時間的認識主要與自然相關。古人最直觀的時間意識是對季節氣候的感知,在觀察自然物候變化的經驗基礎上,人們產生了時令意識。早期的歲時是古人依據自然變化的規律提煉出來的時間系統。但由于上古時期人們的認識水平有限,他們往往會把自然力量神秘化,認為是來自上天的安排。《論語·陽貨》:“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2]”昊天無言,卻掌握著時間的威權,安排著人事的秩序。人的活動應當順應天時:“故作大事,必順天時。[3]”“敬天順時”成為古代人事的通則,否則上天就會降下兇咎,使四季失序,星辰亂行。在日常活動中,人們往往以時令祭禮以愉悅天神,襄助人事。商代的周祭習俗中商王和王室貴族采用五種祀典對于其先祖輪番祭祀,遍祭一次以后再周而復始地進行下一輪的祭祀,其祭祀的日期就是嚴格依據天干來排定的。對那些沒有按既定時間進行祭祀的行為,還受到人們的批評,如商王紂滅亡的一條罪狀就是他“祀用失時”。上古歲時帶有濃郁的原始宗教意味,“一、當時人們對自然的感受是神秘的,在人們的知覺中,節氣時令往往代表了一種神秘的宇宙力量;二、人們所從事的歲時活動主要是宗教祭祀的內容。祭祀是上古人們調節、聯系、溝通人與神秘自然的重要形式。[4]”
殷商人用干支紀日說明了干支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相比而言,“干”的地位更重要,在卜辭中必不可少。而且,商代帝王多以十干紀日符號為名號來命名,這種制度通稱日名制,天干成為一種特殊的系統符號。關于日名制形成的來由,古今學者的考釋結論多不相同,而且隨著甲骨考古的深入,異說越來越多,結論反而愈加不清晰。概括起來這些觀點主要有生日說、廟號說、祭名說、死日說、次序說、卜選說、廟主分類說、內婚制說等。日名制的考證雖然眾說紛紜,但從大的方面來說,其論證焦點主要集中在是根據商代帝王生卒日而立還是身后選定。由于現有資料未有明確的相關記載,要探究日名制的來由只能從商代帝王世系、歷史文獻和甲骨卜辭中尋找依據。
觀商代帝王世系,以日名為號者自上甲開始,其前的商王名號則沒有什么規律。王國維考證《史記》所記載的上甲之前的商王振就是甲骨卜辭中多次出現的王亥[5],如果此論確切,則王亥確實是商代帝王中最早以辰即地支為名號的王,之后就開始變成日名制了。從上甲到太乙成湯七王,《史記》等史書記載的順序依次是上甲、報丁、報乙、報丙、主壬、主癸、太乙,王國維據卜辭致祭商先公先王的順序,認為報丁順序錯誤,應當在報丙之后。上甲之后的七代商王則基本是按日名順序排列[5]。此說頗有道理。如果這樣的話,這些商王名號就不是商王本名,而是后世追號;因為如果按生日或死日為號的話,這些商王的生日或死日的順序竟然正好符合天干排列順序,這近乎不可能。據《竹書紀年》,商王大多有他們的本名。如果《竹書紀年》所記屬實,則商王的天干名號必非商王之名,但是由于古今學者多有懷疑《竹書紀年》的真偽,因此商王日名是否是商王之名也只能暫時存疑。
由此可知,商王以天干為號可能是從成湯開始,前面諸王可能是成湯追封,而這種追封可能上溯到上甲止。殷人祭祀其先公可能是從上甲開始。王國維引《魯語》云:“上甲微能帥契者也。殷人報焉。[5]”另外,從名稱看,主壬、主癸的“主”,卜辭中一般為“示”;上甲之前卜辭中也幾見“報”。“報”“示”都有上奏、告知的含義在內,多用為祭祀時的敬辭。所以,早期商王的名號應該是祭名,但此祭名不一定就是根據生日或死日命名。成湯之后的商王日名沒有早期明顯的順序,情況比較復雜,還不能輕率地得出結論。但大致而言,太乙之后的商王名號仍基本按干支順序循環,特別是在兄弟相繼的幾代間表現較明顯。這也證明商王名號是有一定順序規律的,那么按生日排列名號的可能性就更小,因為弟弟的出生天干不一定非得生在兄長天干之后的日期,而一般往往是混亂的、無規律的。


在婦好墓發掘的銘文中,有婦好、司母辛等銘文,學者一般認為是司母辛即婦好,辛當為婦好廟號[7]。卜辭中婦好的祭祀日為辛日也可證明此說。如:
己亥卜,辛丑婦好祀。《合集》32757

商王以天干為號一般出現在其后代致祭的卜辭中,因此自大乙以后商王的祭名應該是他們的繼任者選定的名號。如果商王名號是死后選定的話,其中有一個根本的問題需要解決:對于不同的商王,究竟應該選擇十天干中的哪一個作為商王的祭名呢?選擇的依據是什么?難道是像擲骰子那樣隨意或按天意選定的嗎?商王和天干是如何構成關系呢?如果不是根據生日或死日選定的話,就應該有別的依據。李學勤所舉例武乙為其父康丁選定廟號是由三選一確定的,這里的三天干又是如何圈定的呢?只有這些疑問解決了,卜選說才有合理的理由。
如果我們仔細分析商王世系,其中似乎還隱藏著一些規律。最初以天干名號的帝王,其祭名是按甲乙丙丁的順序排列,而排在第一的上甲以天干之首的“甲”名號,這說明商王的天干名號與十天干的名稱和順序有關。因此我們有必要對天干名稱及其來歷進行考證,來確定商王以天干立號的理由。
對于干支字初義的解釋,文字考古學界眾說紛紜,各執一端。最早對干支做出解釋的是漢代的學者,到東漢許慎《說文解字》進行了系統的注釋。這一注釋遭到現代學者廣泛的懷疑。他們從字的形音義甚至從天文地理考察,雖有一定道理,但多基于推測。而且最主要的問題是他們割裂了干支之間的聯系,把干支變成了互不相干的詞語,使它們支離破碎。這與古人立干支的本義相悖。相比而言,許慎的注釋雖然受當時流行的天人合一思想的影響,把干支與自然、人體乃至方位關聯,確有牽強之處,但他把干支與自然時序結合是符合早期人們對時間觀念的認識的,因此是主要可依據的解釋。
甲,《說文》:“東方之孟,陽氣萌動,從木戴孚甲之象。[10]”“孚甲”義為種子殼。《說文》:“孚,卵孚也。”《史記·律書》也說:“甲者,言萬物剖符甲而出也。[11]”甲像種子初發,欲破殼而出,為萬物初始之兆。所以甲為天干之首,意指開端之義。
乙,《說文》:“像春草木冤曲而出。陰氣尚強,其出乙乙也。”乙就像春天的草木剛剛破土而出,嶄露頭角,但仍未完全擺脫堅土束縛,其枝葉扭曲。但此時畢竟已破殼而出,初露生機,故《史記·律書》釋曰“言萬物生軋軋”[11]。

戊,《說文》:“中宮也,像六甲五龍相拘絞也。”六甲五龍相拘絞,意指各種動物互相纏繞,也是生物生長旺盛之象。
己,《說文》:“中宮也,像萬物辟藏詘形也。”許慎此說不明,似指秋天天氣轉涼,草木不再生長,開始收斂定型,動物準備避藏之處。
庚,《說文》:“位西方,像秋時萬物庚庚有實也。”段玉裁《說文解字注》:“庚庚,成實兒。”庚指秋天草木成熟時籽粒飽滿、果實累累的樣子。
辛,《說文》:“秋時萬物成而熟,金剛味辛,辛痛即泣出。”草木成熟則果實轉堅,根皮變厚,食之味苦辣,如金屬之味。這是植物趨于老硬的轉折。
壬,《說文》:“位北方也,陰極陽生,故易曰:龍戰于野。戰者,接也,像人懷妊之形。承亥。壬以子,生之敘也,與巫同意。”壬像生物懷壬之形預示新生命的開始,也預示著舊的生命的即將結束。

《說文解字》在解釋天干時基本按照自然界萬物生長的過程,從春天破土發芽直到冬天凋零枯干,形成一個完整的生物生命生長的規律周期,這種認識符合早期人們喜歡和自然現象聯系,從自然現象或人類生產生活的實踐中認識總結事物發展的規律的特征。天干初義是作為時間詞,表示時間的推移變化,用自然界生亡變化的過程喻指時間的進程,符合初民認識事物的特征和規律,體現了夏商時期人們的時間意識。到商代,商人把天干用來指稱天子的名號,說明天干的含義發生了重要的變化,它已經由自然的意義開始轉向抽象的人文的意義了。
從上甲到大乙的商王,其名號基本按照天干的前后順序排列,這說明商代在用天干作為日名進行稱呼時,還是考慮了其表示前后時間的意義的因素。那么,商王在施行日名制時,具有了人文意義的天干是否還具有自然的意義呢?或者說商王名號中的天干是否還含有詞語的本義特征呢?或者商王名號是兩種意義的融合?
如果我們結合商代文獻和古代文獻對商代帝王歷史的記載,可以看到商王的名號與商王的政績存在某種關聯。比如商王以“甲”為號的天子,有上甲、大甲、小甲、河亶甲、沃甲、陽甲,他們在位的時間多是商王朝王室衰微的時期。《史記·殷本紀》曰,“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湯法,亂德”;“河亶甲時,殷復衰”;“帝陽甲之時,殷衰”。甲,《說文》:“東方之孟,陽氣萌動,從木戴孚甲之象。”是指草木尚在孕育期,尚未破殼而出之象,意味著事物尚在初起之時,力量衰微,暫時還難破困局。商王以“甲”為號借用了“甲”的本義,用來指國力尚在衰弱困頓之時。這里除了上甲初以天干立號,這里的“甲”代表開始、開初的意思外,其他以甲為號的恐怕暗含貶義。而“乙”則不同。《說文》:“乙,像春草木冤曲而出。陰氣尚強,其出乙乙也。”乙喻示的是草木萌生發芽,是草木生命的開始,具有興起之象。乙用于政治則指國力初興之時,雖然力量還很微弱,但畢竟是良好的開端。成湯聯絡諸侯,征伐夏桀,一舉滅夏,開創了商王朝的政治基業,代表的是商王朝的初起,故而商后人以“大乙”為湯號。其他以“乙”為號的還有祖乙、小乙、武乙、帝乙。《史記·殷本紀》曰,“帝祖乙立,殷復興”;“帝武乙立。殷復去亳”。祖乙復興自不待言,武乙雖無道,但“徙河北”也是為另辟新的出路,還可以“乙”稱之。小乙史記無記載,惟帝乙不可解。《史記·殷本紀》曰“帝乙立,殷益衰”,似乎不宜以“乙”為號,或許有其它的原因。以“戊”為號者只有太戊一人。而“戊”,《說文》:“像六甲五龍相拘絞也”,是生物旺盛之象。商王太戊在位時,以伊陟為相,勤政修德,“殷復興,諸侯歸之,故稱中宗”[11]。《尚書·無逸》也曰:“殷王中宗,嚴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祗懼,不敢荒寧。[12]”所以,“太戊”為號有贊譽商王振興王室、繁榮帝業之義。太戊在位75年,國力強盛,商代無人能及,所以只有他能當得起這一名號。庚,《說文》:“像秋時萬物庚庚有實也”,是草木成熟之象。班固《漢書·律歷志》:“斂更于庚。”《說文》:斂,收也。更,改也。段玉裁注曰:“故《小雅》毛傳曰:庚,續也。用部庸下曰:庚,更事也。”段認為庚和更同義。盤庚改遷殷,興商湯之政,百姓安寧,殷商復興,諸侯來朝,延續商朝國祚二百多年,其功至偉,故以“庚”譽之。周滅商后,武王復立武庚于殷故地,延續商族祭祀,號武庚也有延續之義。由此看來,商王名號中以“戊”“庚”為號者應該包含一定的褒嘉之義。與此相反,以“辛”“癸”為號者可能包含著貶義的色彩。辛,《說文》:“秋時萬物成而熟,金剛味辛,辛痛即泣出。”所以,辛暗喻生物由盛轉衰之象。商王帝辛奢侈享樂,荒淫暴虐,民心渙散,結果導致王朝滅亡,而他自己也因牧野失敗自焚而死,未能善終。這也正好符合辛的本義。班固《漢書·律歷志》曰:“出甲于甲,奮軋于乙,明炳于丙,大盛于丁,豐茂于戊,理紀于己,斂更于庚,悉新于辛,懷任于壬,陳揆于癸。[13]”班固的解釋證明商王的名號已經具有一定的褒貶色彩,包含著其后代對其在位政績的評價。如果商王名號確有褒貶之義,那么商王名號的命名已經具有自周代就形成的謚號的意義。或者說商王以天干名號就是早期的謚號。當然,商王的謚號主要是在祭祀或占卜時使用。
歷史上有一種通常的說法,認為中國的謚法制度是從西周開始的,《逸周書·謚法解》曾提到周公制謚。但是近代以來,王國維等根據金文考釋得出的結論謚法應當形成于西周中期的恭王、懿王階段,這一說法得到廣泛認同。確實,商代的天干謚號與周以后的謚法有很大的不同。如果我們對這些謚號進行比較可以發現,周以后的謚號一般是根據君主的品德修養的高低來品評褒貶的。周朝主張惟德是輔,君主的德行決定了你是否能順應天意,是否有資格成為天下之主,而文、武、明、惠、厲等謚號其實更多地帶有人倫色彩,所以周代以后的謚號具有明顯的道德評價的。商王的謚號雖然也有隱含褒貶,但商人更注重神意,他們對君主的評價更多的寄望于天意,所以他們要卜問上天,以天干名號正體現了商人希望通過天意來品評君主的心理。這種立謚的方式也反映了文明初期人們的思維方式和認識能力。所以,李學勤認為殷人的名號是商王死后通過占卜的方式選定的有一定的道理。實際上,商王的名號在商王死后基本上已由其后的商王選定了,然后可能再通過占卜的方式予以確立。或許有些商王的名號不太好確定,則需要先選定范圍,再通過占卜來確定。但不管單選或多選,其都具有了“謚”的性質。
這種以天干為謚的方式,其實在夏代帝王中就已經出現了。夏代帝王中以天干名號的有孔甲和履癸。《史記·夏本紀》曰:“帝孔甲立,好方鬼神,事淫亂。夏后氏德衰,諸侯畔之。[11]”自孔甲在位到夏桀,諸侯多背叛夏,夏王朝內憂外患,危機四起,日趨衰微,名號為“甲”正是當時國事孱弱之象。而履癸即夏朝最后一個天子桀。夏桀時驕奢自恣,殘害忠良,最終導致夏朝的滅亡。癸,《說文》:“冬時水土平,可揆度也。”癸作為最后一個天干,是土地干裂之象,喻指萬物枯干敗滅之義。以“癸”名夏桀符合夏桀被流放而死,王朝終結的史實。
因此,商代的帝王名號相當于后來的謚號,但在商代又與祭名相統一,成為商代祭祀時的名號。干支在商代不僅被用來記時,還被用作商王的名號,這說明干支在商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商代紀日一定要先明確干支,然后再記敘事件緣由、過程和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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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許慎.說文解字[M].北京:中華書局,1989.486.下同.
[11]司馬遷.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1959.1245—1246;91—110;86.
[12]孫星衍.尚書今古文注疏[M].北京:中華書局,1959.434—435.
[13]班固著,王先謙補注.漢書補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1154.
[責任編輯:郭昱]
2016-03-18
本文系河南省哲社規劃項目《甲骨文銘文敘事文體演變研究》(2014BWX036)階段性成果。
魏鴻雁(1966— ),男,河南林州人,安陽師范學院文學院教授,主要從事古代文學和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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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238(2017)02-001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