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宇 黃施琪
清朝末期留給了人們閉關鎖國、落后愚昧的印象。但是,在另一方面,由于外部世界的信息不斷地通過各種渠道涌入,清朝的一部分中國人,盡管沒有接受過理解類似現象的教育,卻仍然依靠自己的既有知識,以文字和圖畫展現出一個個斑斕的混雜著科幻感與奇幻感的世界。
畫師筆下的奇幻世界
光緒十年(1884年),《點石齋畫報》創刊,它成為了中國人了解外音B世界的窗口。
一批畫師,比如吳友如、王釗等人,他們的作品多數是他們參用西方透視畫法創作而成的,構圖嚴謹,線條流暢,簡潔優美。特別是蘇州人吳友如,他是清末美術界的重要人物。
然而,由于信息的缺乏,用今天的眼光來看,《點石齋畫報》上展示的,更像是一個奇幻的世界。
比如,畫報上登載的埃及獅身人面像的面孔,如同一只混種狗的臉;紐約摩天大樓的電梯,被人畫成了在大樓外用繩子吊著上升的椅子。
對中國人來說,最陌生的,可謂是當時剛剛出現的各種飛行工具,這也促使感興趣的人通過天馬行空的想象,給那些能夠像鳥一樣飛行的事物,加上各種各樣充滿奇幻色彩的元素。
于是,清末民眾通過各類畫報,看到了掛著龍旗的熱氣球,張著帆或裝著翅膀在空中飛行的機械等。不管是熱氣球、飛艇還是飛機,它們都沒有被拍成真實的照片而讓中國人一飽眼福。然而,中國的畫師們仍然憑借自己奇特的想象力,塑造著千姿百態的飛行器。
清末文人的太空夢
除了繪畫之外,文字方面的工作也沒有落下。除了大量關于西方政治、歷史的翻譯作品和游記、風土記等作品以外,許多科幻類、科學類的作品,也被一部分清末文化人推崇和欣賞,并被他們介紹到了中國。
1902年,梁啟超最先在其創辦的《新小說》中提出小說分類的概念,其中一項為“科學小說”,類似于現在的科幻小說。
清末文化人學的數理化知識雖然有限,但是不代表他們不喜歡科學。當時,科學與文學的交匯成為一時之風潮,吳趼人、徐念慈等一批文人智者參與到翻譯和創作科幻文學的潮流中。
1905年,精通英文、日文的徐念慈創作了《新法螺先生譚》(法螺是吹牛的意思),里面講述的新法螺先生靈肉分離,飛翔于太陽系各大行星之中。
吳趼人寫了《新石頭記》,賈寶玉轉世再入紅塵,乘飛車狩獵大鵬,坐潛水艇遨游海底。
許指嚴則寫作了《電世界》一書,里面的“電王”,留著大辮子,借著電翅膀和新奇的武器,在天上隨心所欲地消滅敵軍,堪比現在的美式科幻英雄,并最終統一地球,實現世界大同。
碧荷館主人發表的《新紀元》也引來許多人關注,里面黃種人和白種人從南海到印度洋,再到紅海,又到地中海等,爆發了一場世界級的大戰。
科幻的想象力也與政治思想結合起來。康有為在其著名的《大同書》中,事無巨細地描繪了宏偉的人類史藍圖。
關于未來世界的語言,他認為,地球上的語言和文字需要統一。因此,人類要建造一座名為地球萬音室的巨大球形建筑物,也就是一座語言博物館,然后從人群中選出發音標準而且音色美妙者,一起來構建未來地球上通用語的音韻體系。
“飛往行星的世界”這一個理想,可以在康有為的《大同書》中發現,可以在蔡元培的新年夢想里看到。當時正在日本求學的留學生魯迅,則將凡爾納的《海底兩萬里》和《從地球到月球》譯成中文,并在前言里展望了未來人類移民太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