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附小發展學生核心素養的實踐與探索

◎ 竇桂梅

清華附小發展學生核心素養的實踐與探索

◎ 竇桂梅

核心素養；課程建設

作為校長，我經常想：一所學校有千千萬萬個學生，每個孩子來自不同的家庭，他們是如此的不一樣，他們既有自身的一種個性，還要有基礎教育應給予的必備品格和影響他一生的關鍵能力。我們能帶給他們什么？誰能決定兒童的聰慧、高尚的品質呢？

現在國家出臺了關于中國學生核心素養的有關規定，其內容的表述非常簡約，就三個維度，即文化基礎、社會參與、自主發展。三個維度下又分六個點，然后又分解為十八個小小的點。我想說的是，核心素養還應有兩個邏輯點，就是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在此，我把幾年來的探索歸納如下，與同行們分享。

一、結合學校歷史傳承，找到落實核心素養的契合點

推進核心素養在教育實踐中的落實至關重要。一所學校該怎么落實呢？不管你是中學，還是小學，你必須要建立一個落地的框架。所以我就聚焦清華附小，深入考察這所學校原來有什么，現在有什么，將來要成為什么？在把我們學校的理念進行綜合、凝練之后，再進一步研究國家關于學生核心素養的具體規定，找到開展工作的契合點。

從清華附小的歷史看：大師云集，厚德辦學，百年前就提出“要造就完全人格之教育”，并命名為成志學校。這個名字起的真好，那個時候朱自清、馮友蘭等都是我們的校友。1937 年，學校南遷到西南聯大，家國山河破碎，但學校師生剛毅堅卓，一直到 1946 年抗戰勝利，師生又回到清華園。改革開放后，提出要守正拓新，到今天我們又提出為聰慧與高尚的人生奠基的使命。回首學校百年發展，我們發現，百年來學校一直都在堅持對人的關注，通過百年學校已經形成了成志教育理念，這個“志”就明確了學校辦學的內涵。

我們談核心素養，如果核心素養沒有“志”，將怎么也實現不了。人無志則不立，對學生進行核心素養教育，需要教學生具有理想和抱負。也就是說，核心素養教育要體現意志和品質，這個品質就是核心素養里包含的關鍵能力和必備品格。清華附小必須拿出實踐和行動，實現學生個人價值和社會價值的完美統一。一句話，學校的成志教育使命到底是什么？就是努力為人的聰慧與高尚的品格奠基。如果說聰慧是人的關鍵能力，高尚是人必備品格的話，那么最核心的“一撇一捺”、“一靈一肉”就構成了每個大寫的立體的人。立人為本，成志于學，就成為清華附小的育人理念。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把它作為我們的航標與遠行的燈塔，成為我們的信念和定位，我們就不會錯位。學校就會朝著讓兒童站在學校正中央，努力為他們走向聰慧高尚的人生奠基的辦學方向發展。這樣，學校的育人思路就比較清晰了。接下來，就是怎么育人的問題了。

二、創建課程體系，讓核心素養教育落地

核心素養教育的實施主要依賴于學校課程的建構。現在有很多學校在大膽改革和嘗試，清華附小也一直在探索。在課程設計上要有三個坐標參照：一是國家教育方針以及北京市的相關教育政策；二是所在區域，即清華大學以及附小的文化傳承；三是未來世界需要怎樣的人，學校得為今天 6 歲的學生考慮他 18 歲、38 歲，甚至 58 歲時的未來志向。在這三個邏輯下，我們找到了清華附小的發展坐標體系。這個坐標體系讓我們自己很清醒地認識到，處在清華大學校園的小學，必須要以未來眼光考量現在的學校，于是校本核心素養表達就出現了。這一點，我愿意和大家分享。通過上文所說的三個維度，圍繞國家出臺的學生核心素養，我們找到了落實點。

如果說為聰慧與高尚的人生奠基是我們清華附小的靈魂，我們就為學生找到了他的五官，構成了他的一種形象、一種氣質、一種內涵，我們把這叫做素養。首先是身心健康，然后以此類推，善于學習、學會改變、審美雅趣、天下情懷。我們學校就把國家規定的五大核心素養都一一細化，并寫在我們學校的辦學行動綱領里。這個過程非常艱難，我們請教了很多專家、一線老師，包括學生家長，用了近一年半的時間，在不斷修訂的基礎上完成。非常榮幸在國家關于中國學生核心素養條例發布后，我校被評為唯一一所實施核心素養教育的典型小學。我們認為，核心素養需要快速落地，變成學校的校本表達。具體措施：

第一，架構課程結構。核心素養教育怎么落實呢？我們通過設置 1+X 課程來落實。這里的“1”和“X”是課程結構，不是加法。如果把國家規定的核心素養內容作為“1”的話，我們就是在優化“1”后，用騰出來的空間進入“X”，這個“X”就體現了學生的個性發展。但有個非常重要的邏輯，“1”和“X”是個整體，這是基礎，光有課程結構還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你必須通過測量、考核、評價來檢驗，需要在學校層面進行量化。所以清華附小又出臺可以量化考核的課程育人目標。比如說語文，一手好漢字、一篇好文章可以通過量化考核來完成。因此，學校有什么樣的辦學使命，就有相應的校本核心素養表達。當然就要拿出相應的校本課程，并通過相應的量化指標實現這個目標。

第二，整合課程內容。精心架構課程結構后，接下來就是怎么實施了。首先是學科內容和滲透式整合。學科的屬性永遠不能丟棄，學科的本性和特色必須要有，只不過你可以做一些滲透式整合。比如語文教學里你配音樂，用現代化手段都可以，叫做滲透式整合，學科內屬性占課程內容的 60%—70% 左右；學科間的、超學科的內容，占 40% 左右。由于是針對小學生施教，我們特別注意兒童的發展程度，第一年段要做到基礎牢，中年段是腰桿硬，高年段是起點高，把每個年段的課程分為啟程課程、知行課程、修遠課程，目的是更好地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

另外一種是超學科的消弭式整合。關于教材咱們國家有一些問題，編教材的人之間互相不認識，就說“1-10”這十個數字吧，語文說語文的，數學說數學的，英語說英語的。因此，我們把各科的表述方式整合到一塊。孩子們就知道，什么時候用阿拉伯數字，什么時候用大寫，什么時候用特殊稱謂的“10”，然后放在黑板的一角，通過三堂課不斷地學習，然后進行比較、分析和確認。美術老師也參與進來，在美術課上選了各種顏色的彩紙，學生喜歡哪一張就拿哪個顏色的；但是有個要求，要求學生大膽想象，畫出想畫的數字。你愿意畫人民幣的，還是愿意畫大寫的，或愿意畫數學的阿拉伯數字，隨便；但是有一條，畫的要充滿想象。學習小組共同合作，創編后制成板報。事情真的到此就結束了嗎？沒有，學校還有讀書課，所以數學老師、語文老師一起讀《過去的人們是怎么數數的呢？》這本書，還得回到生活中去。低年級的學生不留作業，就去尋找生活中的數吧，去了解生活中一些數字叫吉祥數是什么原因呢？買的牛奶，怎么還有百分數？到底怎么回事，能問家里人，也能問鄰居；為什么居民樓前有破折號，有斜杠呢？代表什么意思呢？生活中看似不經意散落的知識，都因為剛才這些行動把它們整合在一起。就這樣，通過多類學科的整合，我們拒絕和避免了過去單篇課文，單科教學過深過窄的問題，而以整合的方式提升了學生的核心素養這個關鍵能力和必備品格。

三、圍繞核心素養，建設精品課程

經過5年的堅持與努力，我們有了以下比較經典的課程。

第一，在各學科中開設閱讀課程。我們在語文中開設了閱讀課程，還在數學中開設了閱讀課程。語文閱讀最核心的內容是經典閱讀。我反復強調，“閱讀經典就從現在開始，改變從閱讀經典開始”。這些年，清華附小就是全學科都抓閱讀，不僅僅是語文教師的事。網上流傳著一張清華附小的必讀書單，被納入到學校整體評價的質量目標體系里。學校的核心學科每周都有一節讀書課。我們要通過閱讀建兩座“園子”，給孩子田園和花園；還要建兩座“燈塔”，古代經典是高處的燈塔，現當代作品是近處的兒童能接受的燈塔，照耀他們的一生。我們改進了閱讀的方法，操作的框架，為老師和學生們提供更科學的資源。

第二，重視身體健康課程建設。核心素養之首是身體健康，也是成志教育培養學生意志品格的重要所在。體育課每天做到“三個一”，每天一節體育課，一周就有五節體育課；每天一個體育大課間，每個大課間 5 分鐘；每天一個體育項目供兒童們選擇，打亂年級，分為業余興趣、專業團隊。自選體育項目達 20 多種。更重要的是，我們學校還特別強調開展足球教育。足球是最富有教育性的，能把體育的跑、跳、投各種基本技能完整地表達好，最富有廣義的價值追求，足球成為我們一張最亮的名片。而且下午大課間活動就選擇足球，小朋友踢吧，跑吧，玩兒吧！每個班代表一個國家隊。我校的體育教育促進了學生身心健康這個核心素養。數據顯示，近 3 年我校學生近視率、肥胖率下降近 20 個百分點，體育成績在全區 122 所小學中拔得頭籌，五項總分在 90 分以上。我想說，身體健康教育是對學生身心的錘煉，我也認為是立足世界的一種精神體現。

第三，課程創新。我校一至六年級都開技能課，注意培養學生開展具有創新意義的學習，引導學生發現問題，跟蹤研究并解決問題。通過研究，有的學生還被評為中國小院士。我們知道，好多家長因為孩子有特殊的才藝而驕傲，但是千萬不要忘記，100 個孩子里面一般會有 3、5 個需要特殊關愛。我們怎么辦的呢？單獨給他開課表，多幫助他。就這樣，通過我們不斷提供保障，實現了質量目標。通過各項質量的評價和改革，學校確確實實取得了一定成效。

我們日漸老去，學生卻正在茁壯成長。怎樣讓好的故事持續發生，怎樣在“十三五”期間把中國學生核心素養的表達內化在學科體系里，通過學科的整合改革，優化實施，真正為兒童打下精神底子和學習底子，以及身體的底子呢？我們任重而道遠，我們也依然有這樣那樣的困惑。所以說壓力依然存在，但是理念讓我們明確方向，理性幫我們優化思路和路徑，理想讓我們堅持，我們能走得更遠。讓我們師生共同為聰慧與高尚的人生奠基，不斷前行，復前行。

（作者：清華大學附屬小學校長）

［責任編輯：劉新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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