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二戰期間英法合謀禍水西引

李連波

[摘要]在歐洲，英法在與德國的戰爭中處于被動；在亞洲，英法不能在荷屬東印度群島問題上再失分，英法必須先下手為強。實際上，更深的原因是英法通過上演出賣荷屬東印度群島的苦肉計，一是綏靖日本，引誘日本戰略盲動；二是以此逼美國下水，全面參戰，打破英法對德戰爭陷入的僵持局面。為了將美國拖入戰爭，英法居然與日本站在一起了，這是國際政治變幻莫測的真實、生動、丑惡的寫照。

[關鍵詞]英法；美國；日本；德國；戰略；綏靖

美德之爭是英法成功炒作的熱點，卻使美德兩國的關系直線下降，這一切都是英法的陰謀，挑起美德矛盾的實質是為挽救英法的霸權服務。英法在歐洲危機中的最大收獲，就是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特殊時期，找到了一個延緩本國安全危機爆發時間的方法：這就是成本低廉，但效果奇妙的禍水西引游戲。這個禍水西引游戲的邏輯是這樣的：只要把美國拖入戰爭，那么英法就不愁沒有多層利益流入，繼而英法的霸權地位、既得利益都可以得到維持。英法的方法，是以美日關于荷印的糾紛，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借收漁利之效。

一、雷諾陰謀綁架美國

德國侵略歐洲的過程中，英法等歐洲國家對德國的恐懼和戒心升高，既希望美國牽頭制衡德國，又希望搭上美國快速援助的便車。雷諾挑撥美德戰爭。“這就是幸運和政治智慧的最好作為了。”①“欺詐就是一個優良武器。”②雷諾對美國實行恐嚇政策，給法國的命運添加最重要的安全砝碼，“也就給帝國主義的對手貼上了戰爭販子的標簽”③。“猜疑將會在這種情況下蔓延滋長。一個國家行為體將會以一種妄想狂的方式來解釋其他行為體活動。”④雷諾詆毀德國對美國的威脅。雷諾這種高調詆毀德國的言論，是想在法美交流中得到更多的美國的支持和援助。“其他國家受騙，對該國實力作了過高估計”。⑤他要求羅斯福公開發表戰爭宣言，向德國和意大利施加壓力，繼而將美國拖入戰爭。1940年5月18日晚上，雷諾與布列特進行了長時間的談話。雷諾表達了法國的存亡事關美國的切身利益的觀點，以此為理由要求美國發表戰爭宣言。“這對法國和英國將是一個巨大的鼓舞。如果你應該能夠做出公開聲明，這會是他在意大利的巨大影響。如果法國和英國將要被打敗，美國的切身利益會受到威脅。美國捍衛其切身利益不能允許法國和英國的失敗。”⑥“無知和易于上當的人們雖然容易被這種強大武力的假象所蒙騙，但靈通的、頭腦冷靜的觀察家卻不致上當。”⑦布列特當即表示反對雷諾的觀點，并表明了英國和法國的利益與美國利益關聯不大的立場。“我指出，您的維護美國切身利益的聲明，作為一個來自英國首相或者法國總理的類似的聲明，沒有那么重的分量，因為只有國會有權宣布戰爭。我確信國會不會在目前向德國宣戰。”⑧雷諾為了引發美國人的強烈危機感接連渲染德國入侵美國的威脅。“他同樣相信，希特勒在許多拉美國家建立法西斯政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在不久的將來，美國本身將會受到直接的并且同法國完全一樣的威脅。”⑨“雷諾接著說他不相信美國國會不準備面對的事實是法國和英國的失敗緊隨其后的將是一個孤立的美國的失敗。”⑩雷諾的意圖是：其一、在國際政治上孤立德國。雷諾有意使美國對法國的援助成為美國與德國發展安全與外交關系中的絆腳石，繼而在國際政治上孤立德國；其二、利用美國在軍事上對德國進行封鎖和打壓。法國和美國進一步加強國家安全和軍事領域上的合作，無疑會刺痛企圖成為歐洲霸主的德國的敏感神經。雷諾要求美國加大對法國的軍事援助是希望在軍事上對德國進行封鎖和打壓；其三、分化美德關系加強自身影響力。法國將美國的軍事援助作為其對德遏制戰略的一部分。雷諾要求美國參戰，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有意激化美德矛盾，加大法國在美國和德國之間的影響力。

二、希特勒不敢挑戰美國霸權

英法利用美國的霸權不斷給德國找麻煩。英法的安全訴求與美國的霸權戰略互相利用，英法等國在領土爭端中與“拓展生存空間”意愿更強的德國摩擦升級，構成歐洲地區的地緣政治的主旋律。然而與美國的沖突風險不符合德國的利益，尤其希特勒認識到，德國要想建立“歐洲新秩序”，需要長期有利的國際環境。希特勒極力避免重蹈一戰德國的覆轍。“他們恐怕西半球的巨獅認真行動起來，要造成軸心崩潰的局面，而上次大戰美國卷入戰禍的原因，當然尚未忘掉”?。因而，希特勒毫不含糊地澄清自己對西半球沒有野心的政治立場。1940年6月15日，希特勒接受美國記者卡爾·馮·韋根的采訪。希特勒否認英法散布的謠言，向外界傳達了不希望美國插手歐洲戰爭的信息。希特勒表示門羅主義是處理歐洲與西半球關系的基本準則。“如果這種互惠的基本門羅主義被相互遵守，阿道夫·希特勒向我聲明，它不僅可以確保新舊世界之間的永久和平，而且會是整個世界和平的最理想的基礎。”?希特勒援用門羅主義暗示歐洲為德國的勢力范圍，承認美洲是美國的勢力范圍，德國不干涉美洲的事務，也不容許美國干涉歐洲的事務。“在刻薄的語言中，他蔑視和憤慨地譴責了‘謊言，即他已有或曾經有‘夢想或想法，或者微弱的想法，以任何方式或手段干涉西半球。他描述美國對他和德國的恐懼就像大多數的奉承但‘幼稚和可笑的，從歐洲通過海上、空中入侵美國的可能性或者‘虛構的第五縱隊的整個想法是‘愚蠢和荒誕的。”?“德國是迄今為止沒有用任何方式干涉美洲的少數國家之一。他想提醒我‘德國在美洲大陸沒有任何領土或者政治利益。”?希特勒的聲明，直接目的是為侵略戰爭創造最有利的國際環境，根本目的是爭取在最短時間內結束戰爭。雖然美國在戰爭中一直在援助英國，但德國只能忍氣吞聲，避免作刺激美國的表示。希特勒的聲明意味著德國已發展成為一支能夠與美國相抗衡的重要力量。

三、英法為日本設置戰略陷阱

英法在荷屬東印度群島問題上打出了一張漂亮的政治和外交牌。這張牌是成本最低、效益最高、威力無窮的戰略政治牌。荷屬東印度群島問題是日本和荷蘭的雙邊問題。如果再有其他大國進來，雙方博弈將升級為多方博弈，最終結果充滿變數。美國和德國介入荷屬東印度群島，將使荷屬東印度群島問題的盤面更加復雜。英法在危機時刻使用這一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手段，自然與英法同德國醞釀大戰，日寇加快趁火打劫有直接關系。英法企圖拿荷印做禮物，討得日本的好感和歡心，一來可以保全它們在遠東的利益，二來減輕它們在歐洲戰場的困難。在荷印問題上，日本無論是“武力試探”，還是“和平談判”，日本以“掩耳盜鈴”的兩面政策逐漸竊取荷印，企圖制造日本對荷印進行實際控制的既成事實，這都會促使荷印問題的失控，導致美日關系的緊張，日本膽敢在荷印問題上采取升級行動，美國將被迫做出強硬反應。

荷屬東印度群島在軍事、經濟和政治上的戰略地位是非常重要的。日本著名的軍事評論家海軍少佐石丸藤太在《論荷屬東印度與日關系》中指出：“荷印是一個資源豐富的寶島也是一個有望的處女地。日本需要三大生命線的維持，所謂三大生命線，一為亞洲大陸，二為太平洋東部，三為西南一帶。第一條生命線包括中國全部及東部西伯利亞；第二條系指南洋委任統治諸島；第三條即包括泰國經馬來半島以至荷印諸島一帶。日本的海外貿易路線有五大干線，但遇有戰爭時，必須依靠第三條生命線的維持。其中尤其主要的為荷屬東印度。同時荷屬東印度在戰略價值上非常大，所以日本必須控制荷印”?。美國同樣視荷屬東印度群島為戰略核心區。“至于荷印之于美國呢，美國的戰略家們曾把荷印認為是他們的踏足石，因為美國位于太平洋西岸，距離太平洋東岸，實在太遙遠了，為了在太平洋戰爭取得有利的形勢，當然有在遠東覓取海空軍根據地的必要。”?以上是荷印對美國的軍事、政治價值，至于荷印豐富資源的價值，對于美國亦具巨大力量。美國在荷印的經濟地盤，牢不可拔。“荷印是美國所需的橡皮和錫的最大輸出口，而當美國自認為英國的殖民地的合法繼承人的時候，這一個‘無主的殖民地，美國對之，也會自認為合法的庇護人，這是當然的了。”?荷印出產的各種資源都是日本和美國最迫切需要的軍需原料。“荷印的樹膠出產，占全世界第二位”?，“還有石油，其產額，占全世界產額第六位”?，“此外錫的出產也很豐富，其產額占世界錫產總數百分之二十左右，占世界產額第三位”?。

英法為了打擊德國，拉美國下水，英法不得已打出荷屬東印度群島這張牌，試圖扭轉被動局面。但是，英法打荷屬東印度群島這張牌是一場惡賭，前提假設是美國必須強力干預，否則眼睜睜看著日本拿走荷屬東印度群島，顯然美國不可能再保持冷靜和克制。“然日本茍有侵犯荷印，或越南領土主權之任何行動，則美國亦準備采取強硬之立場，以資應付。”?如果日本強烈反制，美國必然全面介入，這樣日本與美國將不得不面對面直接對決，日本必然處于不利地位，德國也逃脫不了干系，因為德國有義務協助日本對抗美國。日本過激行為將使日本成為國際輿論的眾矢之的，日本將陷入完全被孤立的困境，所以，英法打荷屬東印度群島這張牌真正目的是一箭三雕。事態的發展是日本對荷屬東印度群島的野心確實激怒了美國，而且反應出乎日本的預料，事實明擺著美國別無選擇只能全力反制。“美國之關懷荷印，去年四五月間，美國報紙輿論即有以保護荷印引為己任者，因據有此等互相連接者的根據地，可以控制日本南進，可以消滅日本征服世界的野心，可以打破日本政治上經濟上各方陰謀。故荷印實為美國必要的軍事據點。”?英法默認荷屬東印度群島屬于日本的勢力范圍，極力給日本壯膽。英法隔岸觀火，漁翁得利，英法的目的不僅是希望美國牽制德日，對英法來講最好的選擇是讓美國與德國、日本相互爭斗。德國在利用日本提防美國的同時，十分警惕被日本拖入可能的對美軍事沖突甚至戰爭，在荷屬東印度群島問題上德國幫助日本無異于火中取栗。縱觀當時世界，德國和美國之間爆發全面戰爭是不可想象的，德國對日本的戰略支持，無論是從政治上還是從軍事上都顯得力不從心，所以，德國不理會英法在遠東的小動作。

美國視荷屬東印度群島為“天然領土”。美國和日本兩個帝國主義國家為爭奪太平洋的霸權而導致矛盾和斗爭，已日益尖銳了。美日爭奪荷印是雙方爭霸太平洋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是由于軍事、經濟和戰略上的原因決定的。“鏡報稱，赫爾國務卿已屢次表示荷屬東印度之地位不容該變。”?美國與荷屬東印度群島的關系非同一般。“因為美國與荷印關系的深切，不亞于荷蘭的對于荷印，而且曾經有過一種說法，即荷蘭假定被德國侵占，則荷印將交美國代管。”?日本公開暴露對荷屬東印度群島的石油資源的野心。“暴日是世界上資源最貧乏的國家，其平日石油的來源，一半仰給于荷印，一半仰給于美國。”?“在走投無路之時，新的冒險，對于日本軍閥，當然不失為一種狗急跳墻的方法。同時歐戰擴大，英美在遠東力量削弱，正是實行這種冒險的千載良機。”?1940年4月15日，日本外相有田為侵略荷屬東印度群島公開發表試探美國的聲明，他向新聞記者說：“日本與南洋各地，在經濟上有互相密切之聯系、而以荷屬東印度為尤然。東亞及其他各國、亦與之保有密切之聯系。茍戰爭延及荷蘭，并影響及荷屬東印度，則非但將影響上述之經濟上互賴共存與共同繁榮之維持與發揚，抑且就東亞‘和平與‘穩定言之，亦將引起不快之局勢。日本政府有鑒于此，對于因歐洲戰事擴大而引起之局勢，聞至影響及于荷屬東印度之現狀者，不得不極表關切。”?“他主要的目的，乃是探測國際的反應，其中尤其是美國”。?日本外務省發言人稱：“外相之聲明，為日本採取行動之前奏曲，無論如何，吾人決不容荷屬東印度，入于同盟軍之掌握。”?有田的挑釁性聲明引起了美國的強烈不滿。1940年4月17日，美國堅決回擊日本的挑釁，警告日本勿輕舉妄動，赫爾發表強硬聲明：“凡干涉荷印之內政，或以其他和平步驟改變其地位者，則不但荷印之和平安全局面，蒙其不利，即整個太平洋區域，亦將受害也。”?美國的爆炸性的宣言成功地粉碎了日本入侵荷屬東印度的企圖。日本染指荷屬東印度群島就是玩火自焚。荷屬東印度群島成為日本的“致命誘惑”。“荷屬東印度在日寇南進路線上占著特殊的地位。不消說，荷印無論在經濟上，政治上和軍事上都曾經而且現在更加是日本帝國主義最大的誘惑”。?面對日本的步步緊逼，美國政府必須做出有力的回應。“從戰略意義上說，日寇一旦占領了荷印，則新加坡危，新加坡若有差池，則英美在遠東的最重要的根據地喪失，在遠東已無立足余地，所以今天英美要想保全在遠東利益，倡議共同利用新加坡軍港之際，鞏固荷印的安全，乃必要的步驟。”?日本侵略荷印，美國必采取實際行動。“蓋眾信除非日本對荷印下手，美國不致出以武力干涉也。”?“眾議員伊蘭克，頃語合眾社記者稱，渠相信美國政府，決反對日本任何侵犯荷印之舉，荷對于美國之福利，關系如此密切，自不能任其被日本侵犯，美國果放任之，則實愚蠢之至，渠信日本如真侵犯荷印時，美國必將有所行動。”?

英法設置圈套，引誘日本上鉤。英法搞“綏靖”，出賣荷屬東印度群島給日本，對日本進行戰略引誘，“以求獲得最大的好處而承受最小的損失”?。英法對日寇抱著打耳光賠笑臉的態度，英法是有盤算的，它們以這些讓步去拉攏日寇，作為英法在遠東與其他國家斗爭中的狗腳爪。“歐洲形勢緊張后，它對日寇的讓步更兇，它曾經明顯地表示了犧牲中國的決心。因為它爭取日寇作工具的需要，是更迫切了。”?更重要的是，英法真實的戰略意圖是利用小小的荷屬東印度群島，牽制的是歐洲局勢和美德兩國關系，其目的是把美國拉下水，從而使荷屬東印度群島問題變得更加復雜。對德國來說，這是最敏感的問題，不得不承認，英法這一招很歹毒。德國在荷屬東印度群島問題上幫助日本對抗美國，無異于往自己頭上套絞索，不免會招來殺身之禍。英法利用美德兩國的關系牟利，謀自己的生存。在荷蘭投降后，駐守荷屬東印度群島的荷蘭軍隊也迅速投降。歐洲戰局的驟變促使日本入侵荷屬東印度群島的陰謀慢慢浮出水面。“日本侵略荷印的企圖在明治時代已結萌芽，已如上述，最近因歐洲新戰爭局勢的急轉直下，荷蘭被德國征服，所以日本對于荷印的侵略野心企圖顯著。最近據說日本已集中海軍在海南島一帶，預備向荷印進軍。”?1940年5月17日，法國、英國和荷蘭三國政府把尊重荷屬東印度群島現狀的態度通知日本政府。“在電報里奧特報告了法國大使已經通知日本外相法國完全同意日本維持荷屬東印度群島現狀的政策。”?“英國大使已經向日本外相闡明了英國將會尊重荷屬東印度群島的現狀。”?日本侵略荷屬東印度群島必然會與美國發生沖突。這正是英法最希望看到的。“可是當它十五艘軍艦才到泗水，接著美國也跟來了同等的海軍，和它在荷印領海內對持著，這樣，日艦無法施其技，最后悻悻而返。”?法國和英國面對實際上即將爆發的日本侵略荷屬東印度群島的危機，不是努力打破這種險惡的國際環境，而是火上澆油，其根本目的是為了把美國拉入戰爭。英法徹底撕下“西方民主國家”的遮羞布，為了攫取利益與法西斯國家日本勾結，已經喪心病狂。

德國成為最受傷的國家。日本占領荷屬東印度群島，日、美、英、法都會借此得到各自想要的好處，德國成了最不受益的國家。日本將夢寐以求的荷屬東印度群島納入自己囊中。英國和法國把美國拖入戰爭，在德國和日本之間制造矛盾。美國將英國和法國更加緊密地團結在自己身邊。德國是與日本關系最好的國家，但日本此舉讓德國處于兩難境地。日本在實際上起到幫助英法牽制德國的作用。英法此舉恰逢其時，日本國內的極端民族主義情緒正處于高漲之際，為挑唆日本入侵荷屬東印度群島創造了條件。日本國內的激進分子懷疑德國反對日本侵略荷屬東印度群島是恐日本過于強大的心理在作祟。“就像對日本利益的真正威脅并非來自我們的對手，而是來自我們。”?日本政府迫于國內民眾的壓力要求德國在荷屬東印度群島問題上有所讓步。“發言人的言論以及過去幾天的新聞顯示，政府的目的是迫使德國接受現狀以減少沖突的危險，尤其是為了抵消那些反對有田放棄政策的激進分子對我們的激烈圍攻。”?日本期望德國能夠發表相類似的聲明。英法荷三國的離間行動引起了德國的高度警惕。太平洋地區發生戰爭不符合德國的根本利益和基本的外交策略。“我們同日本有共同利益避免戰爭蔓延到印度——太平洋地區。”?德國政府勸告日本政府必須要保持冷靜。1940年5月17日下午，德國方面的魏茨澤克在柏林與日本大使進行了秘密會談。他向日本大使發表了簡短聲明：“我可以把目前的荷屬東印度群島的局勢比喻成臺風的中心，因為他知道的，由于空氣流的相互中和那里是平靜的。而且，對于我來說是沒有必要的，向來棲先生說明威脅日本利益的真正對手在哪里”?。德國識破英國和法國的陰謀發出警告。“我們也因此歡迎新的警告，現在已經傳達給盟國。”?形勢的危險之處在于，所有的遏制因素似乎都在逐漸削弱，領土沖突很可能演變為集團對立，甚至會演變為地區大戰。“東印度群島將成為大斗爭的舞臺”?，而最大的受害者將會是德國。“這就是說，太平洋上帝國主義戰爭的危機，正在以空前的速度迫近起來，三個戰場的連接——遠東戰場和歐洲戰場以及非洲戰場的連接將成為必不可避免的事情。這就是遠東局勢發展的主導傾向。”?

綜上所述，禍水西引標志著英法的綏靖政策在荷屬東印度群島問題上達到頂點。“一個國家可以利用外交，以犧牲其他國家為代價，換取自己的安全。”?英法都是實用主義的國家，它們利用日本做前沿陣地，日本反過來利用英法給它的寬松環境，趁機加緊侵略荷屬東印度群島。“資本主義列強間永遠存著矛盾的。”?英法對日采取“綏靖政策”，妄圖將戰爭禍水西引借美國之力對抗德國，但是英法的縱容態度卻成為日本不斷侵略擴張的助力。英法想利用美國制約德國在歐洲的擴張，放縱日本，加快侵略進程，這實質上是一種“綏靖”。“帝國主義作為一種歷史性暴力如此兇險、殘酷而且往往使生靈涂炭這本就有些令人難解”。?英法在明里暗里支持、袒護、縱容日本法西斯軍國主義勢力冒險，就已經為后來的太平洋戰爭的爆發埋下一顆政治和軍事上的“不定時炸彈”，很值得國際社會予以深思和警惕。

[注釋]

①③⑤⑦???（美）漢斯·摩根索.徐昕，郝望，李寶平譯.國家間政治權力斗爭與和平（第7版）[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②④（美）莫頓·卡普斯蘭.薄智躍譯.國際政治的系統和過程[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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