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兒童設計學校

陳平

摘要：學校設計是為了兒童更好地成長，要有“兒童立場”，考慮兒童特性，研究兒童的喜好，尊重兒童成長規律。在學校設計中，要注重喚起兒童的好奇心及創造性、尊重兒童的活動性、培養兒童健康的審美情趣。

關鍵詞：學校設計；兒童立場；創造；活動；審美

中圖分類號：G4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9094（2017）05A-0024-06

設計的根本目的是為了人更好地生活，學校設計就是為了兒童更好地成長。學校設計，要考慮兒童特性，研究兒童的喜好，尊重兒童成長規律，一句話，要有“兒童立場”。在學校設計中，要注重喚起兒童的好奇心及創造性、尊重兒童的活動性、培養兒童健康的審美情趣。

設計，要喚起兒童的好奇心及創造性

孩子們喜歡攀樹、爬山、嬉水、鉆洞、躲貓貓，因為這些活動能夠滿足兒童的好奇心及探究欲望。好奇心人人有，孩子最為強烈，好奇心是孩子學習的開始，也是孩子進一步學習的動力。能夠喚起兒童好奇心及創造性的設計，才是有未來的學校設計。

1.設計具有想象力的校舍環境

要孩子喜歡學習，那么先要讓孩子喜歡學校，喜歡自己的教室。

澳大利亞PEGS少年男校是一座別出心裁的校舍建筑。建筑師充分尊重和利用周邊非同尋常的都市環境，為少年們建設了這座不拘一格、極富想象力的建筑。建筑的立面整體向上收攏、角棱突兀、有些怪異，有人把它比喻為“鬼屋”，從側面看仿佛是一座神社，從后部看呈蓬頂造型，所有這一切讓孩子充滿好奇。設計師對因奇異的外形而形成的煩瑣、不規則的內部輪廓進行了重新設計，教室、走廊等空間做了平緩處理，使之呈現出云朵的造型。高聳的煙囪為教室提供清新的自然風，也優化了室內的采光。室內設計了很多階梯，讓孩子自由跳躍攀爬，滿足了孩子特別是男孩子喜愛活動的天性。

貓形幼兒園，位于德國Wolfartsweier，其靈感來源于孩子們喜愛的貓。整個幼兒園環境的設計，就圍繞著貓展開。幼兒園的正面，就是貓的嘴巴，孩子們小心翼翼地進去，才知道真正有趣的還在里面。貓的頭部是一個娛樂場；頭頂上是一塊草坪，模仿貓的皮毛；貓肚子內容更豐富，有孩子們的更衣室、教室、廚房與餐廳等；尾巴則是一個緊急逃生通道，貓爪子是孩子們最喜歡的滑梯。

2.設計一些兒童喜歡的探秘空間

好設計是最能懂得孩子需要的設計。

丹麥Ordrup學校，設計師的理念是“每個人的思維與學習方式不同”。本著這樣的理念，設計師設計了一個能包容一切，又富有挑戰性的空間環境。它通過區分活動性質與創造不同的空間，讓開放的空間、多彩的顏色、舒適的家具與教育技術無縫整合，是一個多功能的學習空間。室內設計了水平及立體的圓形，孩子們可以躲在里面讀書、捉迷藏，也可以站在中間面對小伙伴進行演講。孩子們甚至可以爬上梯子，在空中樓閣一樣的島型空間做演講。有時拉開一個帷幕，里面就是一個微型舞臺，孩子們可以在那里進行表演。類似于海綿一樣的軟體柱子，孩子們可以任意攀爬。所有這些都能讓孩子能在真實、多樣的情景中學習、游戲。這樣的環境設計，極大激起了孩子的好奇心，也激發了孩子無窮的挑戰欲。

坐落于工業區住宅中的日本奈良幼兒園，與我們見到的一般幼兒園有很大的不同。設計師確定的學校改造的主題是“制造夢想和創造力的工廠”，把本來應該隱蔽的一些設施設備，有意識地暴露在外面。室內的通風裝置及有風扇葉的管道，用透明的材料包裝，這樣孩子們可以看到風在里面流動的影子。孩子們使用的盥洗池水管也是外露的，孩子可以看到水流的作業流程。所有這些都能引發孩子的好奇心，他們不知不覺知道了很多生活的原理，有問題時可以問老師，或者自己進行討論。通過對這些生活現象的觀察，孩子們能對生活中的種種創造產生好奇感，也能認識和尊重知識的價值，懂得創造能讓我們生活更加美好的道理。

3.留一塊可以自由涂鴉的墻

西班牙Menjarosa學校，設計師把餐廳的主色調設計成了粉紅色，但讓人更為難忘的是餐廳一側，設計了一面黑色的高墻。這個墻面，是孩子們喜歡逗留的地方，孩子們在這里可以發揮自己的想象隨意涂鴉，與同伴分享自己無窮的創意。

給學生一塊可以自由涂鴉的墻，是激發學生創造力的一個簡單而且有效的舉措。其實，不少全球著名公司早就這樣做了。在美國作家邁克爾·科索馬羅等著的《微軟的秘密》一書中描述了這樣一個場景：在美國微軟總部辦公室及中國微軟總裁辦公室里有一塊白板，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表述任何想法，可自由書寫描畫文字、符號、圖形……白板的意義在于它對自由平等精神環境的建設，同時也是充分表達自己想法和了解他人想法和意見的一種形式，是自由交流的場所。

當然，這些地方的黑墻、白板與我們傳統的對黑板、白板的理解是不同的。很久以來，我們學校教授給學生的大多是現成的結論，黑板只是演示經典結論的圣地。這極大地壓抑了學生的創造性。學校設計要打破這塊“黑板”，給學生一塊可以“自由涂鴉的墻”。江蘇省天一中學靠近運動場有一堵上百米長的圍墻，每到藝術節，很多學生都會聚在那兒，創作他們的壁畫。原來這是學校專門為學生留下的一堵墻，學生們可以在這里畫上他們喜歡的圖畫。每年，全校師生們可以欣賞到學生自己創作的優美的畫作。

要培養兒童的創造力，其實教育做的不需要很多。創造是兒童的天性，我們要是能做到不用種種成見去否定兒童奇異、天真的想法，這已經是成功的教育了。孩子的創造力，大多是被后天教育扼殺的。學校設計要尊重兒童，要激發兒童的創造性，有時我們只需要給他們提供一個能讓他們把自己的想法自由表達出來的地方。

給學生一個創作的空間，他們會還我們一份驚奇！

4.開發不斷生成新情景的課程形態及課程環境

德國柏林的卡爾·博列小學，是一所令孩子們神往的學校。建筑師腦洞大開、天馬行空的設計，讓學校充滿了誘惑。這所學校與其說是一所學校，還不如說是一個探秘空間。學校的建筑形態完全是遵循孩子的特性及想象的，古老的墻上修出一條條密道，讓孩子們玩探秘游戲，在一個全新創造的聲學和光學空間中，孩子們可以玩間諜游戲，在這樣的游戲空間中孩子可以策劃設計新的間諜故事，分配角色，設計情節，讓游戲不斷生成，在一個不尋常的空間中激發孩子們不同尋常的創造力。

學校配合這些探秘空間，還開發了專門的互動課程：抓間諜。校園里有時真會出現“穿著閃亮斗篷的間諜”。當消息傳來，整個校園都興奮起來了：“間諜現在在哪里？”“他在潛望鏡里嗎？”“難道他逃脫了？”“我能第一個發現他嗎？”孩子們在每一個房間、每一條道路、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空間開始尋找。而“間諜”則躲在了角落里默不作聲，他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景，或者躲藏在間諜鏡后不停地晃動來觀察孩子們的反應。他要做的是盡可能偽裝好自己，不讓孩子們發現。“間諜”在角落里左躲右閃。但孩子們太多，也太靈活，他的后面、前面、上面到處是孩子，他只能慌張地在間諜巢穴間不停跑動、跳躍、攀爬。稍不注意，就會被孩子們發現！但孩子們高興的還是太早了，因為孩子們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實的影像，在這些鏡子中間，一切都是顛倒的。就在這個時候，間諜消失在了靜謐的小徑中。孩子們不得不開始了新的抓捕計劃……

孩子有夢，就給他們設計一個能夠做夢的校園。

設計，要尊重兒童的活動性

好動，是兒童的天性。基于兒童的設計，需要在學校環境及課程形態兩個方面重新考量兒童的活動性，需要重新定義學校。

1.給兒童一個樸素、溫馨、靈活的學習環境

學習環境一般會有幾個功能區：學習區、展示區、交往區、休息區、個性活動區。從設計目標來講，一個好的教學環境應該具有下面幾個要素：方便、安全、可移動、美觀。

教室是孩子們主要的學習環境，如果我們把教室建設好了，那么我們設計的目標起碼實現了一半。教室應該是一個多元化、多樣性、多角度的學習環境，它是開放的、靈活的，能自組合的，能方便孩子自主學習的，能培養學生創造性和獨立思考能力的，也是一個能滿足求知欲的，讓學生有無限學習欲望的學習環境。同時這個教室也是安全的、可靠的、舒適的、溫馨的家。家的概念應該不同于展覽館、博覽館，應該摒棄高大上的設計思路，實用、樸素、親切、溫馨是它的主要設計思路，布置的物品應該是方便更換或者移動的。

建于1939年位于伊利諾伊州溫內卡特的烏鴉島學校，是這一進步教育理念的代表性作品。兒童中心，成為設計師規劃學校的出發點和最終目標。教室處處體現家的關愛。在空間處理上，特別是教室空間的處理上，體現出了開放性及靈活性，保證環境的多用途。在色彩及空間的布局上充分考慮到了孩子生活與學習的便利性及舒適性。在材料、表面處理、顏色、燈光等方面營造一個溫馨的如家一樣的環境。教室空間的開放性，體現在教室空間處理在保證孩子基本的課堂活動的同時，還考慮到集體性學術活動，如會議、演講、故事會等活動的需要，如轉角窗戶處設計成故事角，方便孩子講故事。

被稱為世界上最好的貧民學校，秘魯的Innova學校，建設定位就是將學校建成貧民也能上得起的學校。學校采用混合學習模式代替原來的以教師為主導的教學模式。學生用半天時間自主學習，半天時間進行小組合作學習。為適合這樣的混合式學習，同時提高教室的使用效率，學校對教室空間進行了重新設計。把兩個教室中間的墻改造成一扇可以移動的門，在學生進行自主學習時，那扇移動的門就打開，這樣一個老師可以照看60位以上的學生，有效緩解了教師緊缺的困境。而當需要小組合作學習時，那扇門就閉上，就自然成了兩個獨立的空間，兩位老師各自管理30位學生。學校的空間設計服務于課程，提高了學生的學習質量。學校獲得了“卓越國際設計獎”最高獎項。

在這個幾乎被技術控制的時代，講求教學環境的樸素有些困難。我們參觀了美國的一些學校，走進他們的學校，發現校園建設及設計似乎走了一條與我們完全不同的道路。在這里我們幾乎沒有看到高聳的樓宇，走到他們教室，灰色的調子，擁擠的環境，略顯凌亂的墻面布置，一切都是那么的樸素，那么的自然，似乎我們可以隨意去觸摸。教室里也有多媒體，就是我們常見到的液晶投影。在這個高度發達的國家里，給我們最大的感受就是：樸素。樸素，但是很實用，避免了追求所謂的高技術而帶來的各種浪費。因為樸素，孩子們的行為就不會變得拘束；因為樸素，孩子們更好地顯露本真，更彰顯了他們的活力。

在國內的校園環境及教學資源的建設中，確實出現了不理智的傾向，一味追求所謂的高大上，花幾十萬甚至幾百萬建設的一兩個教室或者展覽室，只是在有人參觀時才開放。過兩年，這些風格化的設計或者現在看來一流的儀器設備就基本過時或者淘汰了。在校園環境設計中，確實需要防止這些形式大于內容，“為設計而設計”錯誤做法。

2.蒙臺梭利互動式學習環境的建設

意大利幼兒教育家蒙臺梭利在研究兒童自發性學習行為后提出了自己的理論，倡導學校應為兒童設計量身定做的專屬環境[1]。蒙臺梭利認為，兒童具有內在的學習驅動力（賀爾美），以及對周圍環境的強烈的學習與吸收能力（牧內美），這使得幼兒從出生起便開始對環境進行著不斷的探索。蒙臺梭利認為兒童的心理發展既不是單純的內部成熟，也不是環境、教育的直接產物，而是兒童和環境交互作用的結果，是利用“通過探索環境時所獲得的經驗從而實現的”。

根據蒙臺梭利互動式環境教育理念，西方建筑師設計了互動式學校。位于荷蘭阿姆斯特丹擁擠城區的蒙臺梭利學校，建于1935年。學校有幼兒園與小學部，校園內有單獨的庭院，庭院內有果樹和花圃，有給小朋友玩耍的沙坑，給大朋友玩的小池塘等。庭院西側有室內體育館，屋頂上還有戶外游樂空間。每一個教室提供專門的衣帽間及衛生間。教室被設計成開放的、靈活的空間，可以進行不同組合，方便開展各種各樣的活動。屋頂露臺便于孩子開展大型的戶外活動。底層有一個手工教室，但同樣是三面通過天窗采光。這所學校的設計是功能主義的典范，回應了強調“多元化、戶外活動式學習”的先進理念。

3.構建有課程的空間

空間，不空。這是學校這個空間的顯著特點。沒有課程的空間只剩下一個軀殼，是沒有靈魂的。在學校里，讓孩子“動起身體”只是一種外在的形態，動的背后需要課程的支撐。

有學校必有操場，在傳統的觀念中，“操場”就是學生鍛煉和集會的場所。但基于兒童成長視角的操場，不僅僅是孩子鍛煉和集會的場地，還是孩子探秘、游戲、認識世界的場地，是孩子學習的空間、成長的空間。重慶曙光幼兒園對學校的“操場”是這樣定義的：是大型集會活動的場所；是適合全園孩子運動、游戲的樂園；是觀察自然生命、四季更替的濃縮花園；是教室場地的一個延伸；是課程生成的一本活教材。[2]學校把操場與周圍的環境結合起來，變成一個多樣化的自然生態的環境。孩子在這里進行學習、活動、探究、游戲、撒野，甚至可以“弄臟自己”。大操場上堆滿了未經打磨的粗糙的木板樹墩，孩子們可以用它建造心目中宏偉的宮殿，孩子們的畫筆可以在地上、鵝卵石、樹樁上隨意涂抹。沙桶、沙鏟，廢棄的塑料瓶都成為他們的工具，他們在沙地上構建他們宏偉的城堡。讓孩子“弄臟自己”，是一種教育智慧，也是一種教學勇氣，更是一種有良知的教育。它充分尊重了孩子的天性，孩子就是在這樣的游戲中，在無拘束的奔跑、翻滾，甚至是打架、沖突中成長與學習的。當然，這樣的“弄臟自己”與鄉間孩子們自由撒野、打架有很大的不同，因為這是經過教育工作者精心設計后的活動，是學校課程的一部分，并且它是安全及需要評價的。

空間，不空。這是學校機構的價值所在，凡是孩子能看到的環境，接觸到的設施，我們都可以開發成課程，都可以使之成為育人的空間。如：在食堂我們可以開發就餐課程，學習如何文明就餐，如何珍惜糧食；在宿舍可以開發寢室課程，學習如何文明就寢，學會相互體貼照顧；在廁所，我們可以開發美化洗手間課程，學習如何把我們的環境打理得更加美觀及文明……

設計，培養兒童健康的審美情趣

校園建設是一個只有開始沒有結束的工作，但具有設計理念或者介入了設計思想的校園建設會有很大的不同。其最大的價值就是讓校園建設更科學、更合理，更美觀，也更能培養兒童的審美情趣。要培養兒童的審美情趣，需要設計具有美感的校園。

美感校園，應該是能引導兒童審美的校園。校園要像中國園林一樣，從每一個角度去看都是和諧的，都能給孩子帶來美感享受。人生尋美的歷程從校園開始，校園要成為孩子審美教育的啟蒙之地。美感校園，應該從兒童視角出發，創造符合兒童審美特點的校園環境。美感校園也應該給兒童留下創造美的空間，激發兒童無窮的創造美的欲望，兒童在這樣的校園里能充分解放自己的腳和手，不斷創造出令人驚奇的作品。

1.設計有格調的校園

品位在于人，格調在于物。校園首先是以物的形態呈現的，所以講校園設計，我們先講格調。有格調的校園，就是風格鮮明的校園。

走進蘇州十中，處處亭臺軒榭、假山池沼、古樹婆娑，校園布局精巧，充滿詩情畫意。校園雖被鬧市包圍，但置身其中，聽著瑯瑯書聲，似乎超然世外，感受到了被媒體稱為“最中國的學校”的魅力。

被《中小學管理》雜志稱為“一所具有中國格調的京味兒學府”的北京二中，是按照現代教育理念和建筑原理重構的新校舍。學校在翻建時保留了京城最具代表性的高貴典雅的灰色，這樣的高級灰，既簡約低調，又穩重醇厚。北京二中以“空氣養人”作為自己的辦學理念，促進學校文化品質的提升和教師文化自覺、文化自信的形成。學校建有“國粹館”“古籍室”“教師博物館”“學生博物館”，還有開放式的“文化長廊”“會議廳”“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展示墻”等具有歷史文化特色的館室及文化景點，在京城乃至全國引起廣泛關注。北京二中成為最有歷史記憶的校園。

2.符合兒童的審美特點

兒童審美具有直觀性與形象性，兒童在審美時往往用自己的想象來豐富所看到的事物。兒童審美，更喜歡親身體驗，更喜歡用手去觸摸。托爾斯泰講：孩子們都是直接感受藝術的，就像對水那樣，要用手去摸——這太涼，或者這太熱了。對于低齡兒童來講，他們更喜歡把物體擬人化、形象化，比如鮮花會唱歌、板凳會跳舞等。他們希望看到環境具有一定的情節性，同時往往會同自己記憶中的某個情境聯系起來，如書本上的故事、電影中的人物等。兒童審美也更容易以“自我為中心”，“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渴望我能操控身邊的一切，比如希望身邊所有的玩具娃娃都能聽我指揮等等。校園設計只有關注了兒童審美的這些特征，才能創造出兒童喜歡的校園，讓孩子能身臨其境。設計的事物要有“親和力”，能讓孩子去觸摸、體驗、嘗試，創造一個充滿創意及想象的空間。

臺灣“彰化村東國小”，是一所美得能讓孩子們尖叫的地方。走進學校，仿佛置身于如詩如歌的童話世界。整個校園的墻面繪制了幾米風格的彩繪，黃綠色的調子講述了一個情節跌宕起伏的“秋天里的童話”。在校園里行走，似乎在慢慢打開一頁一頁的繪本，又似乎在茂密的森林中探尋與歷險。一面墻，就是一頁繪本，情節跌宕起伏：貓咪在暖融融的落葉中閑適游走，小兔則歡快地跳躍著，松鼠在樹杈上享受著栗子美餐，還好，老鷹正在棲息，沒有太多危險。在另一個處森林，鍬形蟲緩緩地爬向正在給小鳥喂食的鳥媽媽，但此時危機四伏，一條黑白相間的毒蛇已經在另一棵樹的樹枝上探下了頭……“彰化村東國小”充滿童話色彩的校園，成為孩子們的樂園，也吸引了大量民眾，引來了絡繹不絕的人潮。

美感校園，要符合兒童審美特點。當然，不同的年齡階段會有不同的審美需求，同樣是童年，雖然年齡跨度不是很大，但審美變化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會發生很多變化。一般來說，越是低年級，孩子們對于審美的直觀性形象性要求更多，高年級的孩子，會有更個性的追求，審美慢慢趨于風格化，要更重視創意類、有想象力的校園的設計。

3.給兒童正能量

臺灣作家蔣勛說：美，看不見的競爭力。看得見的是美，看不見的是“競爭力”。美的力量體現在環境可以塑造人，規范兒童的行為。在一個雜亂、骯臟的環境中，隨地吐痰、行為粗魯等行為就容易發生，在一個整潔、優雅的環境中，人們自然會抑制自己的不良行為。美的環境就像一個無聲的老師，告訴孩子該做什么，怎么樣去做。美感校園，是能給兒童帶來正能量的校園。所以，建設美感校園要創造一個健康的、生態的、雅致的、有文化的校園環境。

美感校園，與一些追求極端功利的校園環境有著決然不同的格調。我們在一些所謂“名校”的墻上，會看到這樣一些標語：“考過高富帥，戰勝官二代”“不像角馬一樣落后，要像野狗一樣戰斗”“吾日三省吾身：高否？富否？帥否？否，滾起學習！”……如果我們的教學環境給學生帶來的是不良審美體驗，特別是不健康的價值觀，那么這樣的設計就是反教育的，也是反設計的。設計為兒童，為兒童健康成長，這是設計的基本原則，也是設計的底線。

給兒童提供正能量，需要學校凝練特色鮮明、立意高遠、內涵豐富的辦學理念，通過由校訓、校風、教風、學風等組成的辦學理念來規范學生的行為，豐富學生的情感，充實學生的精神世界，打好學生的精神底色。學校不僅要讓學生知識增加，體質增強，也要讓學生心智得到成長，這就要讓校園成為孩子精神成長的家園。

4.給兒童一片設計的天空

學校在兒童到來之前就已經建好了，在很多人看來，設計是成人的事，是專家的事，是政府的事，與兒童沒有關系。其實不然，校舍已經存在了，但校園還會成長，校園是不斷發展的，在這樣的成長過程中，兒童可以做很多很多事。

很多校長講，看一個學校管理如何，只要看這個學校的廁所就可以了。我們也可以這樣講，看一個學校文化建設的水平如何，只要看這個學校的廁所就可以了。廁所是學校管理、文化建設最后觸及的一塊地方，重視這一塊了，整個校園的建設也就受到重視了。但事實上，我們看到很多學校廁所的文明衛生不甚理想。我們不能說這些學校不重視文明衛生，不能說這些學校對學生的教育不夠。問題的主要根源是沒有學生的參與，學生沒有把自己視為創造整潔、衛生、美觀廁所的主體，學生覺得廁所干凈不干凈是清衛工人的事，與自己沒有什么關系。學生僅僅把自己作為一名被管理者。

2003年年底，香港藝術發展局推出“中小學洗手間美化計劃”，邀請藝術家與學生教師共同合作，一起美化校園的洗手間。計劃推出后，受到學生及老師的積極歡迎，共有40所中小學參與了計劃。同學們在“中小學洗手間美化計劃”中相互討論，共同合作，發揮自己的藝術才華，不僅美化了環境，提升了校園文明水平，增加了校園生活情趣，也激發了學生對環境藝術設計的興趣，更增添了他們的自豪感及對學校對集體的歸屬感。通過這樣的活動，同學們在以后的學習生活中也會重視如廁文明，尊重保潔人員的工作，懂得文明衛生的必要。

美的校園，一定是符合兒童審美情趣的校園，兒童審美能力的提高，需要兒童通過審美實踐、通過參與校園文化設計來實現，這是提高兒童審美能力的最有效的方法。兒童通過設計實踐得到的審美體驗及審美觀將會影響孩子一生。

美是無聲的教育，是最好的教育，也是最有力量的教育。

參考文獻：

[1][美]R. Thomas Hillle.現代學校設計：百年教育建筑設計大觀[M].胡舒，譯.北京：電子工業出版社， 2014：343-369.

[2]李燕.“本真”理念下曙光幼兒園戶外環境的打造[J].新校長， 2015（7）.

責任編輯：楊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