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歷史建筑保護中的無障礙改造設計

李建中 Li Jianzhong

1 概述

從歷史上看，美國大部分的建筑沒有考慮無障礙設計。然而近年來，歷史建筑保護越來越受重視，殘疾人士與這些建筑內部活動的聯系也受到了更多的關注。伴隨著1990年美國殘疾人法案的通過，進出面向公眾開放的建筑成為公民的一項基本權利。由于許多涉及無障礙的工程都十分復雜，在歷史建筑進行保護修繕之前，需要咨詢歷史建筑保護和無障礙設計領域的專家。

歷史建筑因其特征、材料、空間和空間關系的獨特性而各有不同。這些特征元素（如陡峭地形、紀念性質的大臺階、狹窄或笨重的門、金屬裝飾品、狹窄的過道和走廊）通常會對殘疾人士形成障礙，特別是輪椅使用者。在歷史建筑的可進入性和保護之間必須作出一定的權衡，可以通過細致的規劃、詳細的咨詢和良好的設計來設置有效的無障礙設施。

2 歷史建筑無障礙改造評估[1]

對于歷史建筑無障礙設施的改造，為了能夠保護歷史建筑的整體性和歷史特征，建議先通過3個步驟進行評估：①復查建筑的歷史價值并判定建筑的重要特征元素；②對建筑當前的狀態和期望達成的無障礙程度進行評估；③在以保護為目的的前提下，評價無障礙修改方案。

2.1 復查建筑的歷史價值

對于已經被認定為歷史建筑（被列入或有資格列入《國家史跡名錄》，或者被州級或當地法律指定），所承接保護修繕設計業務的建筑師需要復查建筑的申報文件以研究其歷史價值。當地保護委員會和州級歷史保護局可提供申報文件的復印件，并且提供其他信息和幫助。對書面文檔進行復查時，應進行現場勘察，并以此決定哪些重要的特征元素和空間必須要進行保護。如果文檔記錄程度有限，那便需要借助保護專家的力量。

對于大部分的歷史建筑，其重要特征元素主要由原有建筑材料、建筑形式和風格、主要立面及有特色的主要公共空間構成。在設計無障礙改造方案時，必須盡量減少對建筑原有材料和特征的損害。對于從未進行過修繕的建筑，無論其歷史價值高低，可能都很難對其進行改造。同樣，對于那些次要的空間，以及完成面和對建筑歷史特征的保留相對不那么重要的特征元素，也需要進行判別。這些元素的改變通常不會損害建筑的歷史價值。因此，對于不重要的空間、次要過道、后期附加物、之前改變的區域、實用性空間和服務區域，可在不破壞建筑歷史價值的情況下進行改造。

2.2 對建筑當前的和期望達成的無障礙程度進行評估

（1）對建筑進行調查和評估，可以獲得建筑無障礙性的完整評價。大部分調查應圍繞建筑和場地入口、人行道的寬度和斜度及表面紋理、停車場、場地高差變化、門道寬度的大小和配置、內部走廊和走道的限制、電梯及公共廁所等區域展開。建筑業主可以使用已有的對照表來完成簡單的審查。對于更復雜的建筑（建筑群、陡峭地形），可以聘請無障礙專家來對障礙進行評估或解釋說明。殘疾人士對特定障礙的評估特別有幫助（圖1）。

（2）所有適用的無障礙規定（地方法規、州級法規和聯邦法律）在實施之前都應仔細復查。許多州和地區有自己的無障礙條例和法規（對于尺寸和技術需求有特定要求），在實行修改前，應該挑選執行最嚴格的無障礙要求。當遵從美國殘疾人法案（ADA）規定時，需要仔細查閱美國殘疾人法案暢通性指導方針（ADAAG）。

圖1 殘疾人士和無障礙顧問參與評估

2.3 以保護為目的，評價無障礙改造方案

一旦建筑的原始材料和特征元素被判定，且現有和所需的無障礙配置程度已經確立，就可以開始籌劃解決方案。解決方案應提供最大程度的無障礙便利性，且不可對那些能突出建筑歷史價值的材料和特征元素造成威脅和破壞。改造應該隨著資金的籌集而逐步進行，并且在還沒有更好的設計方案前，可以考慮臨時的解決方案。在完善設計方案的過程中，應咨詢由殘疾人士、無障礙設計和歷史保護專家及建筑檢察員組成的專家顧問團隊，提高無障礙程度。通常應該基于以下幾個優先級：①保持主要或醒目的公共入口和公共空間的暢通，包括通往入口的小道；②為公共物品、解說服務和設備項目的獲取提供便利；③提供無障礙的洗手間設施；④設立通往便利設施和次要空間的通道。

所有的改造設計都應考慮是否與《關于干預歷史建筑的標準》的相關規定一致，該標準是為建筑業主設立的，對保護工作提供指導，強調對凸顯建筑歷史價值的材料和特征元素進行保存和保護的重要性。因此，當出于無障礙需求而加入新材料時，原始材料和特征元素必須盡量保存。與無障礙、可達性相關的改造工作應該和歷史建筑體量一致，外觀相容且盡可能可逆。所謂的可逆，是指如果將來新加的特征元素被移除，建筑的本質形式和整體性不會遭到破壞。新加特征的設計也應該和歷史建筑的設計有所區別，以便清晰地辨明建筑的發展過程。

通常，在實施對歷史建筑保護修繕時，應盡可能使其滿足無障礙設計。但如果業主或項目組認為某些改變會威脅或破壞建筑的歷史價值，就應該咨詢州級歷史保護局來確定是否可使用特殊的無障礙可達性條款，且條款內容會根據適用的無障礙要求而有所不同。在某些情況下，通過設備實現建筑可達性可能是對于極度狹小或未被改變的歷史建筑的唯一選擇，例如沒有內部電梯的兩層樓高的博物館。通過設施設備實現歷史建筑的可達性，一般是在無法直接實現建筑可達時，通過提供服務、信息和體驗從而進行替代的一種方法。其可能是通過電視節目來展示歷史博物館中無法接近的空間，可能是在只能遠眺的露臺花園處提供解說示意板，或是為有視覺障礙的人建立歷史石碑的觸覺模型。

3 無障礙改造方案[1]

為歷史建筑選擇合適的改造方案，提供較高程度的可達性，同時不降低歷史建筑的重要特征或整體性。改造設計時，應參照ADA無障礙指導準則的尺寸和技術要求（即ADAAG）。但州級和地方要求可能和ADA要求有所不同，因此，在做出任何修改前，需要對所有適用的無障礙規范有所了解。

3.1 建筑外部空間的無障礙設計改造

無障礙通道在通往停車場的道路、人行道，以及通往歷史建筑入口的公共道路是必不可少的。盡可能實現最大可達性的道路是普通公眾使用的基本要求。決定道路暢通的重要元素是其寬度、坡度、橫向坡度和表面肌理。應合理設計每一個道路元素，使道路可以方便所有人（包括殘疾人士）使用，道路起點和終點間的距離應盡量短，至于周邊景觀，也應在可達性改造前進行仔細評估。

3.1.1 提供便捷的停車

提供車輛停靠時，也應考慮為殘疾人提供最大的方便。通常，設計特殊的停車方式可提高其可達性（圖2），但要注意對停車配置和過道的修改，必須以不改變重要的景觀特征元素為前提。

3.1.2 建造暢通的道路

通往歷史建筑入口的小徑或道路要足夠寬（≥91cm），方便殘疾人士通過，且必須使用穩定、堅固和防滑的地面，確保地面平坦。在不對建筑的原始材料和特征造成威脅或破壞的前提下，應該盡可能改造現有的道路以滿足這些要求，通常可以采取路基加固，重置路面鋪裝材料，或對路面進行加固的方式。在某些情況下，重建一條貫穿不可達區域的新通道是合理的。在較大體量建筑中，減小坡度至1∶20（5%）以下，或者引入一個或多個精心設計的斜坡，也是有可能實現的。在清晰的指示標志中，應該標注出從起點到終點的路徑。

3.1.3 入口

為殘疾人設計的通往歷史建筑的道路應盡可能緊貼主要的公共入口。在歷史建筑中，如果無法在不損害建筑特征的前提下達到這個要求，那么至少應確保能夠通往次要的公眾入口。如果無障礙入口不是主要的公共入口，那么必須要有指示標志來指引參觀者到該入口。例如，在華盛頓特區的藝術與工業大樓里，通用的無障礙入口符號表明其右側的推板是自動開門裝置（圖3）。要避免只將一個后門或服務門作為進入建筑的唯一無障礙入口的情況發生。

無障礙入口通常還應考慮到高差的消除。臺階、臺階頂層、門和門檻，所有入口的組成部分通常都會對殘疾人形成障礙。為了保留這些特征的完整性，可通過一些方案來提升可達性，典型的方法有：減小坡度，引入坡道，安裝輪椅直升梯，建造新的入口，以及對門、五金件和門檻進行修改等。

圖2 在馬薩諸塞州Springfield圖書館的殘疾人停車場

圖3 華盛頓特區的藝術與工業大樓的無障礙入口符號

3.1.4 減少入口處的坡度

在某些情況下，當入口的臺階和景觀特征不是非常重要時，可以減小建筑入口的坡度，使其變得平坦。假如現有的入口臺階是歷史原物，應該盡可能將其掩蓋而不是移除。

3.1.5 引入坡道

耐久的坡道可能是增加入口可通達性的最常見方法。作為一個新加的特征元素，坡道應該被仔細設計并合理布置，以保持建筑的歷史特性。應盡可能將坡道設置在任何人都可使用的公共入口處，且它的出現不應對歷史建筑產生較大影響；也可將坡道設置在連接點（門廊欄桿的、臺階和窗戶）處，使其對歷史特征的傷害降至最小，同時保存建筑的整體歷史環境及特點。較大體量的歷史建筑可能還有地下區域，應合理設置通往該區域入口的坡道。如果坡道是通往公用的內部空間（例如禮堂），或建筑利用了公用電梯，那么可以考慮地坪以下的入口。通常，可以在歷史特征元素（如矮墻或者欄桿）的后方引入坡道，以便將視覺上的影響降至最小，如圖4中的坡道就是通過封堵窗洞并略微修改歷史欄桿而成。需指出的是，雖然坡道所允許的最大坡度是1∶12（8%），但出于方便殘障人士考慮，應盡可能使用較小坡度。較大的高度差通常需要較大和較長的坡道來滿足無障礙條款，并且可能需要緩沖平臺。也有些部門的法規允許歷史建筑有較陡的坡道。坡道可以用多種材料來鋪面，包括木材、磚塊和石材等。通常情況下，材料的類型和質量決定坡道設計和歷史建筑相容的程度。坡道欄桿應該設計簡單，且和其他歷史特征有所區別，并應超出傾斜區域30.5cm。坡道端部的平臺對于輪椅使用者應足夠大，通常至少應有152.5cm×152.5cm，且頂端平臺必須和門檻高度一致。在不對建筑歷史特征造成較大改變的前提下，可以通過建造坡道來重整臺階，以適應較小的高差，同時達到門檻高度。如果建筑現有的平臺不夠寬或不夠深入，為適應坡道，那么需要修改入口以形成較寬的平臺。長的坡道（如Z形坡道）需要一個緩沖帶，且所有坡道需要使用合適的邊緣和欄桿，并進行細節推敲，以便為輪椅使用者和視覺障礙人群提供幫助。

3.1.6 安裝輪椅直升梯

平臺直升梯和斜梯直升梯（都只能容納1人）可以用來解決0.9～3m的高差。然而，美國的許多州對輪椅直升梯的使用都有所限制，因此在安裝前應仔細查閱所有適用的法規。斜梯直升梯能用平臺承載輪椅上升一定高度，但需要選擇性地使用。這雖然較為可逆，但它們可能會在視覺上比較突兀。平臺直升梯可以在較小的空間使用，但這樣的直升梯應盡可能地安裝在不醒目的位置，并有所遮罩以減少維護工作。另外，有一種相似但價格較高的平臺直升梯，有伸縮欄桿可下降到地面，這可以減小對歷史建筑造成的視覺影響。機械直升梯對人流量大的歷史建筑來說有缺點，因為它們的容量有限，有時無法單獨操作，且需要頻繁維護。

圖4 坡道的引入

圖5 馬薩諸塞州波士頓市Faneuil大廳的新入口設計

3.1.7 考慮新的入口

當無法修改現有入口時，可以通過在合理位置建造一個全新的開口，或者通過使用次要窗戶作為開口，來形成新的入口。只有在所有修改現有入口的可能性被排除時，才能考慮這種方法。如在馬薩諸塞州波士頓市的Faneuil大廳，一個通向電梯廳的新入口替換了原來的一個窗口，新舊入口之間做了適當的可識別設計（圖5）。

3.1.8 對門進行翻新

歷史建筑的原始門通常不可替換，也不可拓寬主立面的門框，因為這可能會改變歷史建筑的重要特征。然而，如果建筑的原始門已經被移除，那么便有更大的余地來設計一個兼容的新入口門。大部分無障礙標準要求門的凈寬度≥82cm，且門扇易開啟。提高暢通性最理想的保護方法就是保存原始門，同時選擇安裝一種輔助裝置來改善門開啟的方便性。自動開門器（通過按鈕或電子眼來操作）和電動開門器能夠減少或消除障礙物對門扇開啟的壓力，并且能使單扇和雙扇門可以有充分的可操作性。

3.1.9 調整門上的五金配件

如果門寬比比要求的凈寬度81cm稍小，那么可以用偏移鉸鏈來替換標準鉸鏈，可以提高門開口的大小約3.8cm。可以保留原始的五金配件，或者將其改造，以適應新增的自動開門器。門上五金配件可以適當改善以減少門壓力，如可以用滾珠軸承裝置來改善摩擦鉸鏈。

3.1.10 改變門檻

超過允許高度（≤1.3cm）的門檻可以用適當的方法進行改變或移除。如果門檻經認定是重要的，可以在每一側都添加斜面以減少其高度。另外，還可以選擇滿足無障礙要求，且視覺上與歷史建筑入口相協調的門檻來替換原門檻。

3.2 建筑內部空間的無障礙改造

3.2.1 方便使用的歷史建筑內部空間

應該為殘疾人士提供單獨通道，方便前往歷史建筑中的所有公共區域和設施。歷史建筑內部空間被改造的程度取決于材料、布局、空間、特征元素和完成面的重要性。通常，在不改變建筑價值特征的前提下，難以對重要的保護空間進行改造；而次要空間通常可以在不損害建筑的歷史價值的同時適當被改造。對通往洗手間、電話廳和其他無障礙區域的通道，應清晰地標記出來。

3.2.2 安裝斜坡和輪椅直升梯

如果空間有限，也可通過使用斜坡和輪椅直升梯來增加建筑內部的暢通性。然而，美國的一些州和地區出于安全考慮，限制輪椅直升梯在建筑內的使用。因此，在活動較為頻繁的區域安裝這些新的設施設備時，需要特別小心。

3.2.3 改造電梯

電梯是解決樓層間暢通性的有效途徑。一些建筑現存的電梯在尺寸、位置或細部設計方面并不符合殘疾人的使用要求，但其仍是建筑歷史價值特征的重要組成部分。重要的原始電梯通常可以適當進行改造，以提高可達性。可以添加輔助物件來修改控制面板，以確保殘疾人士能夠使用，計時裝置也可以按需要調整。

3.2.4 改造球形門執手

對于歷史悠久的建筑，其球形門執手和其他五金配件可能難以緊握或轉動。近些年來，已經發展了杠桿式執手來取代球形執手。一些杠桿式執手裝置可以添加到現有的五金配件中。如果改造現有球形門執手不可行或不合理，那么在建筑運作期間，可以使門常處于開啟狀態（除非有特殊規定），或者可以安裝電動開門器。通常，只需要改造特定的球形門執手便可以使通道和洗手間變得更加暢達。

3.2.5 修改室內臺階

對于許多殘疾人來說，臺階是主要障礙。可以通過一些方法來改造臺階，從而協助引導殘疾人士通行。如果沒有扶手欄桿，應合理添加到位，欄桿直徑應≥3.8cm，且要貼近墻壁，以防止勾住來訪者的皮帶和背包。色差鮮明且防滑的臺階板條能夠幫助有視覺障礙的人群。此外，建議使用傾斜或封閉的踢腳板（臺階非常重要的情況要另外考慮），因為敞開的踢腳板可能會絆腳。

3.2.6 建造便利設施

歷史建筑的某些便利設施（如洗手間、座椅、電話、噴水飲水機、柜臺）可以塑造建筑的歷史特征。但這些設施往往需要進行修改，以方便殘疾人使用。在某些情況下，盡可能對現有設施進行補充而不是修改或移除，這能夠提高可達性，且減少對歷史特征元素和材料的改變。

3.2.7 改進洗手間

洗手間內可能有原始的固定設施，如洗手池、小便池或大理石隔板，可能是歷史原物，因此在修改的過程中，應該盡可能地對其進行保留。對于較大的洗手間，有時可以通過對隔間進行重置或組合來重新配置，以形成無障礙的馬桶隔間。還可以考慮其他方面的改變，如在馬桶周圍添加扶手，用隔熱材料覆蓋洗手池下的熱水水管以防止燙傷，提供適合輪椅用戶的洗手池、鏡子和抽紙器等。如果建造兩個完全無障礙的洗手間在技術上不可行，或者這么做會破壞建筑的歷史價值，那么也可以建造一個男女共用的洗手間。

3.2.8 改善其他便利設施

歷史建筑中的其他便利設施也可能需要改善。例如在影劇院中，可以通過移除某些區域的座位來提高可達性。無障礙新座椅也可以添加在現有的幾排座位末端，是否在一個水平面上都可行。如果輪椅區域尚未開始給輪椅人士提供服務，可以在輪椅區域安裝便捷拆卸式座位。如果空間允許，傳統的噴水飲水機可以被保留，且可以安裝新的雙層噴水器。如果有提供公共電話，那么可能至少要安裝一個文本電話（TT，也稱作面向聾人的通信裝置，TDD）。常見于銀行、劇院和賓館的傳統服務臺應盡量保持原貌。如果可行，可在歷史柜臺末端添加一個無障礙柜臺，且修改過的或新的柜臺高度應≤91.5cm。

4 考慮新增設施作為無障礙的解決方案[1]

有時，人們會特地建造許多新的構造來引入現代的便利設施，如電梯、洗手間、消防梯和新的機械設備等。這些新的設施通常能為殘疾人提高可達性。例如，使用坡道、直升梯或電梯便可通往公共區域。然而，新的構造也有可能會改變歷史建筑的外觀并破壞重要的建筑和景觀價值特征。因此，所有的新構造都應該與建筑的歷史特征，以及材料的大小、規模和比例相一致。一方面，新的構造在安裝時應該小心謹慎，以減少和歷史建筑的連接節點，從而保證添加物被移除時，建筑的基本形式和整體性能夠保持完好；另一方面，新的構造還應方便地安置到殘疾人可達的停車場所。當加入新構造時，應該小心保護重要的景觀特征元素和考古學資源。最后，新構造物在設計上應該和歷史建筑的原設計有所區別，以保證可識別性。新的構造物通常能夠提高無障礙可達性，同時也會降低建筑歷史特征、材料和空間的改變程度。

5 聯邦無障礙法律[2]

如今，幾乎所有的建筑業主都在考慮如何為殘疾人提供便利。在做出任何無障礙改造前，必須要確定哪部法律和法規比較適用。除了本地和州級的無障礙法規外，以下聯邦無障礙法律在目前依然有效。

（1）《建筑障礙物法》（Architectural Barriers Act 1968）規定，所有由聯邦政府直接進行或獲得聯邦政府資助而進行設計、施工和改造的建筑，都必須實現無障礙可達性。對聯邦建筑的改動必須符合Uniform Federal Accessibility Standards (UFAS)的相關規定。對于歷史建筑，UFAS也給出了特殊條款，對于那些可能會威脅或破壞歷史建筑的行為須另作考慮。

（2）《更新法案》（Rehabilitation Act 1973）要求受聯邦財政支持的接受者使他們的項目和活動讓所有的人都可以暢通可達。通過改變他們的建筑、布置無障礙空間或增加其他設施，接受者可以將他們的建筑變得無障礙可達。

（3）歷史建筑應滿足《美國殘疾人法案》（Americans with Disabilities Act 1990）的要求，且須盡可能地提供與非歷史建筑一樣的可達程度。然而，對于某些歷史建筑來說，要滿足普通的無障礙要求仍有一定難度。根據《美國殘疾人法案》第2條，州級和地方政府都應該去除阻礙可達的障礙物，通過無障礙空間的布置對現有建筑進行改造。根據該法案第3條，“公共設施”的所有者（劇院、餐館、零售店、私人博物館）都需要做出“方便實現”的改動，即不需要花費太多且操作起來較為簡單的改變，其中包括安裝坡道、建造可到達的停車場、在浴室中添加扶手或者修改門上五金配件等。

（4）基于全美對歷史建筑保護的熱情，國會針對無法在“不威脅或破壞”歷史價值的前提下進行無障礙修改的歷史建筑設立了特殊要求。在這種情況下，通過咨詢殘疾人士和殘疾人士組織，建筑業主應當聯系州級歷史保護官員（SHPO）來確定是否對歷史建筑使用特殊的無障礙條款。另外，如果經過和SHPO的討論，確定即使是遵從最細微的要求也會“威脅和破壞”建筑的歷史價值，那么便可以使用無障礙可達性的替代方法（如送貨上門和采取視聽服務）。

6 結語

歷史建筑是不可替代的，歷史建筑的延續性必須加以重視。隨著《美國殘疾人法案》的通過，進入向公眾開放的歷史建筑已成為公民一項基本權利，而且業主必須對現有歷史建筑進行評估，并確定如何能夠實現更大程度的無障礙可達性。無障礙可達性的改造方案不能破壞建筑的原有的材料、特征和空間，但應盡可能提高暢通性。大部分的歷史建筑都強制需要提供無障礙設施，并且需要進行細致的規劃，使歷史建筑變得更加暢通可達，這樣便可以保證所有公民都能享受國家豐富的文化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