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峰 乎寶力格* 蘇日古嘎
(1.內蒙古民族大學附屬醫院,內蒙古 通遼 028007;2.內蒙古民族大學,內蒙古 通遼 028000)
蒙醫理論認為失眠癥的病因有外因和內因,外因系勞逸失調、思慮太過、驚嚇、失血等,內因系赫依琪素紊亂累及心臟白脈受累,機體在4個發病條件的作用下,赫依希日紊亂累及心臟、腎臟或赫依琪素紊亂累及白脈從而引起失眠,因此大多屬赫依病范疇。蒙醫灸療法則是鎮赫依之邪,抑制赫依病擴散之功效。前期研究已表明,施灸“赫依三穴”對睡眠紊亂模型大鼠有鎮靜作用,可降低中樞神經系統內重要的神經遞質NO與NOS的活性[1,2]。白細胞介素-1β(IL-1β)和白細胞介素-6(IL-6)是具有多種生物學功能的細胞因子,參與睡眠-覺醒,有調控睡眠穩態的作用[3]。筆者在前期研究基礎上觀察施灸赫依三穴對失眠大鼠腦干內IL-1β和IL-6含量的影響,進一步探討其干預失眠的機制,為臨床治療失眠選穴提出實驗依據。
1.1 實驗動物:實驗動物選擇健康雄性SD大鼠60只,體重約200±10g,全部大鼠均由沈陽實驗動物中心提供,合格證號:(SXSK(遼)2015-0001)。
1.2 試劑及儀器: AUW120D型島津電子d平購自日本島津公司,Biotek Elx800酶標儀購自美國Bio-Rad公司,對氯苯丙氨酸(PCPA)購自北京環亞太克生物醫學技術有限公司,艾灸貼購自蘇州東方艾絨廠,IL-1β酶聯免疫分析(ELISA)試劑盒購自廣州瑞博奧生物科技有限公司,IL-6酶聯免疫分析(ELISA)試劑盒購自廣州瑞博奧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1.3 造模方法:本實驗采用共認得對氯苯丙氨酸造模法[4]。將PCPA用生理鹽水配置成混懸液(45mg/100g),腹腔注射PCPA混懸液(1mg/100g),1次/d,連續注射2d。大鼠出現活動明顯頻繁、對外界的聲、光等刺激異常敏感,興奮性增高,晝伏夜出節律消失等,表明造模成功。
1.4 分組及處理方法:將60只SD雄性大鼠隨機分為6組,即正常組、模型組、安定組、頂會穴組、赫依穴組、黑白際穴組,每組10只。
正常組:大鼠腹腔注射0.9%氯化鈉溶液(1mL/100g),1次/d,連續注射2日;與治療組相同的抓取、固定,不做任何治療,連續7d。
模型組:造模成功后同灸療組一樣抓取,固定。
安定組:造模成功后,將安定(地西泮)注射液,0.92mg/Kg,1次/d,連續灌胃7d。
頂會穴組:造模成功后施灸大鼠“頂會穴”,1次/d,連續7d。
赫依穴組:造模成功后施灸大鼠“赫依穴”,1次/d,連續7d。
黑白際穴組:造模成功后施灸大鼠“黑白際穴”,1次/d,連續7d。
1.5 觀察指標及檢測方法[5,6]:將6組大鼠快速斷頭處死,冰上迅速取大腦干稱重,-80℃冰箱保存待測。按100mg組織加入500μL裂解液,冰上裂解30min,每5min振蕩1次,在冰上用高速分散切割機進行破碎組織,冷凍離心機離心13000rpm, 20min,取上清。用ELISA法,按照IL-1β和IL-6試劑盒說明書的步驟,用酶標儀在酶標儀上的540~595nm波長范圍處檢測吸光度,其中562nm波長為最佳測量光密度值,計算出IL-1β及IL-6含量。
1.6 統計學方法:結果均采用±S表示,數據處理用SPSS17.0統計軟件,組間數據比較采用方差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顯著性意義。
2.1 各組大鼠腦干中IL-1β含量測定結果:如表1所示,與正常組相比,模型組腦干內IL-1β含量升高,有顯著性差異(P<0.05);與模型組比較,安定組腦干內IL-1β的含量降低,有顯著性差異(P<0.05);與模型組相比,赫依穴組、頂會穴組和黑白際穴組均無顯著性差異(P>0.05),但頂會穴組和黑白際穴組有降低趨勢。

表1 蒙醫灸療法對各組大鼠腦干中IL-1β的影響
注:與正常組比較,◆P<0.05;與模型組比較,●P<0.05,●●P>0.05
2.2 各組大鼠腦干中IL-6含量測定結果:如表2所示,與正常組相比,模型組腦干IL-6含量升高,有顯著性差異(P<0.05);與模型組比較安定組、赫依穴組、頂會穴組和黑白際穴組腦干IL-6含量降低,有顯著性差異(P<0.05)。

表2 蒙醫灸療法對各組大鼠腦干中IL-6的影響
注:與正常組比較,◆P<0.05;與模型組比較,●P<0.05
蒙醫理論認為人體體素相搏導致無法正常入睡稱失眠,屬于赫依病范疇。蒙醫灸療法具有通絡、行氣、活血,抑制赫依病之功效。蒙醫“赫依三穴”[7]是指赫依穴、頂會穴、黑白際穴。赫依穴:位于第七頸椎棘突與第一胸椎棘突間隙窩中;頂會穴:兩耳角直上連線中點,頭頂正中心;黑白際穴:位于兩乳正中對直的心窩處。《甘露四部》中記載[8]“赫依偏盛引起的疾病以頂會穴、赫依穴、黑白際穴灸之…。”
白細胞介素-1(IL-1β)和白細胞介素-6(IL-6)是多功能細胞因子,研究表明夜間睡眠剝奪后第二d血液中IL-6含量增多[9],Sint等發現IL-6產生總量因睡眠減少而增加,因睡眠狀況好轉而降低[10]。人睡眠剝奪后腦脊液IL-1β含量增加。說明IL-1、IL-6參與睡眠-覺醒周期,通過調節內源性的IL-1β和IL-6釋放,調控睡眠穩態的作用。本研究發現,施灸頂會、赫依、黑白際穴治療7d,與正常組相比,模型組大鼠腦干內IL-1β和IL-6含量升高,有顯著性差異(P<0.05);與模型組比較,安定組大鼠腦干內IL-1β和IL-6的含量降低,有顯著性差異(P<0.05);與模型組相比,赫依穴組、頂會穴組和黑白際穴組大鼠腦干內IL-1β含量均無顯著性差異(P>0.05),但頂會穴組和黑白際穴組有降低趨勢;赫依穴組、頂會穴組和黑白際穴組大鼠腦干內IL-6含量降低,有顯著性差異(P<0.05)。PCPA造模后,SD大鼠IL-1β、IL-6含量升高,明顯高于正常組大鼠,表明IL-1β、IL-6有促進睡眠作用,動物睡眠剝奪后,IL-1β、IL-6含量反饋性升高,施灸“赫依三穴”后SD大鼠睡眠得以改善,治療組大鼠IL-6含量接近正常組水平,而IL-1β水平則頂會穴組、黑白際穴組有降低趨勢,因此實驗說明,施灸“赫依三穴”治療失眠機制可能與影響腦內細胞因子IL-1β、IL-6有關。
[1]高玉峰,乎寶力格. 蒙醫灸療對睡眠紊亂模型大鼠戊巴比妥鈉睡眠時間的影響[J].中國民族醫藥雜志,2015,8(8):61~62.
[2]高玉峰. 施灸赫依三穴對失眠模型大鼠鎮靜催眠作用機理研究[J].中國民族醫藥雜志,2016,12(12):67~68.
[3]Fukada Y,Okano T.Circadian clock system in the Pineal gland[J].MolNeurobiol,2002,25(1):19~30.
[4] 王卓慧,劉婧,郭保君. 針刺補瀉蹺脈對失眠大鼠5-HT , NE及IL-1β含量的影響[J].中華中醫藥雜志,2017,32(3): 1321~1323.
[5]雷箴,賈興元,王國忠.依達拉奉對氧驚厥小鼠腦組織白細胞介素-1β和白細胞介素-10含量的影響[J].中國工業醫學雜志,2015,28(2):118~119.
[6]郭永明,梁憲如. 針刺對局灶性腦缺血大鼠缺血腦組織及血清IL-6的影響[J].天津中醫藥,2010,27(6):469~470.
[7]蒙醫學編輯委員會.中國醫學百科全書(蒙醫學)[M].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1993,12:31.
[8]伊希巴拉珠爾.甘露四部[M].呼和浩特:內蒙古人民出版社,1998,97,192.
[9]代國儀,馬國強,王曉娟.免疫網絡與OSAHS的相關研究進展[J].中國誤診學雜志,2008:8(18):4297-4299.
[10]鄭利星,楊明會.神經遞質在睡眠-覺醒周期中的作用[J].軍醫進修學院學報,2009,30(2):244~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