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個獨特的職務。
若是做爸爸媽媽也有職務描述,那我的“工作說明”就這樣寫:規(guī)劃生活開銷、給孩子當玩伴、洗衣、做飯、合伙使用汽車、預備零食、規(guī)劃家庭出游、購物。
我丈夫的“工作說明”嘛,就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有趣”——用紅色大字醒目標注著。盡管他無私地關愛孩子、養(yǎng)育孩子,可在孩子們眼中,他更像是攀登架、笨蛋和小丑的結合體。

在為人父母方面,我和丈夫各有千秋。他的風格是永不停歇的冒險——在此期間,誰也不必操心他們有沒有洗手,有沒有吃蔬菜,或是不是長蛀牙了。我的風格呢,有點像墨索里尼。我總是忙著擔心這里那里,哪里顧得上什么樂趣。而且,每次我就算努力制造出趣味,但是在丈夫面前,我總要甘拜下風。
我給孩子們買來帶泡泡糖香味的牙膏,教他們如何用牙刷繞小圈刷牙,以防蛀牙。他們認為那樣不錯。可丈夫會教他們有趣的漱口:從兩顆門牙中間像噴泉一樣把水噴出來。
我?guī)Ш⒆觽內チ珠g漫步,晃悠了兩小時,我費力地逮住一只慢騰騰的瓢蟲放進兒子的昆蟲籠子——我的這次行動還算“酷”——可他們的爸爸一回家,在后院里才搗鼓兩分鐘,便擒獲了一只吉娃娃那么大的甲蟲!
我努力告訴自己我是個不錯的媽媽——盡管丈夫能做我做不了的事情。我可以保證孩子們安全、暖和、干干爽爽;我可以五個小時地排隊,讓孩子們看到商場里的圣誕老人;或第一個去排隊讓孩子們看最新的迪斯尼影片。可我無法給錄像機接線,讓孩子們看他們喜愛的錄像。
孩子們玩累了,我可以抱起他們,送到床上,親吻著哄他們睡覺。可我無法幫他們倒立,在天花板上挪步;或給他們打馬肩,好讓他們看燈飾里飛來飛去的蛾子。
我可以帶他們去看醫(yī)生,參加童子軍聚會,或參觀水族館;可我永遠也不會去荒野,在魚鉤上穿上蟲子釣起一條魚,然后用錫紙包好,拿火烤著吃。
每一場少年棒球聯(lián)賽,我甚至可以次次搶坐在第一排助威,直到喊破嗓子,扁桃體都因此出問題——可我永遠沒法教兒子打出一個本壘打,或者奔向一壘的位置。
身為一位媽媽,我可以為孩子們做許多事情,可無論如何努力——我終究無法替代他們的爸爸。
(摘自《少年兒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