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解中國社會階層固化問題的法律思考

涂瀘丹

(廣東財經大學 廣東 廣州 5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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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解中國社會階層固化問題的法律思考

涂瀘丹

(廣東財經大學 廣東 廣州 510320)

運用法律方法，緩解中國社會階層固化的問題從理論上分析是可行的。這是由于法律能夠推動規則的合理建立，從價值準則的正確引導、社會力量的解讀和為規則的建立提供權威性和強制力保障方面產生作用。且我國法治社會的建設能夠為社會階層固化的問題營造合適的緩解環境。

緩解；社會階層固化；法律思考

一、社會階層固化問題釋義

在社會學中，社會階層固化是由于經濟、政治、社會等多種原因而形成的，在社會的層次結構中處于不同地位的社會群體即社會階層之間流動受阻的情況稱為階層固化。

假如社會階層呈現持續固化的態勢，一方面，社會階層的對立情緒將逐漸激化，如果矛盾不能及時有效的化解，社會關系會變得格外緊張。另一方面，階層固化問題會使得整個社會流動會陷入僵化，社會的活躍度日益減少，直至社會階層斷裂。所以，要想穩定社會秩序，實現長期的經濟增長，最重要的就是提高社會的流動性。而要想提高社會流動性，解決社會階層固化現象的問題就顯得尤為重要和迫切。

二、中國社會階層固化的現狀

2000年前后，在陸學藝領導的中國社會科學院“當代中國社會階層結構變遷研究”課題組對當前中國的社會階層結構和社會流動進行了一系列研究之后，掀起了國內學術界對于社會分層和社會流動研究的熱潮。圍繞當前社會分層結構的現狀和趨勢，社會界產生了四種具有代表性的看法①，且這些看法對于社會分化的后果以及未來的發展走向存在了不存的預測。雖然近年來大規模的社會調查基礎性的研究較為缺乏，但是通過對此領域較為權威的資料②的分析和應用，進而對中國社會流動現狀進行分析和嚴肅地判斷，大多數學者在一定程度上仍然達成了共識——中國社會階層發生了顯著的分化，社會階層固化現象已然成為中國社會流動性中存在的一個值得關注和緩解的問題。

(一)我國社會階層固化現狀

三十多年的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的階層結構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目前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的特殊時期，隨著社會階層結構的逐漸定型，社會中的巨大分化開始趨于穩定。在我國的社會流動領域中，社會階層之間的流動困難，代際流動繼承性增強，社會階層的垂直流動減少，家庭背景對于個人社會地位的獲得產生了決定性影響等情況逐漸顯現，社會結構出現了日益固化的趨勢。與此同時，隨著階層內部的認同不斷強化，社會上層封閉性增強，階層之間的界限以及具有階層特征的生活方式、文化模式逐漸形成，進而導致社會下層向上流動機會日趨減少，社會下層群體向上流動的比率下降。所以，部分學者認為，社會流動的階層分割性和內部封閉性是現今社會階層固化在我國最主要的體現。

(二)我國階層固化現象的產生原因

當代中國的社會流動，整體上受制于個人層面之上的社會結構和國家制度，并且存在社會價值準則的偏差，和對社會力量把握不清晰的問題。在1990年之后，隨著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上的作用越來越大,社會流動機制逐漸趨向市場化。但是我國在計劃經濟時期的相關政策性安排并沒有消失，僅僅只是出現了這些政策性安排的替代形式，導致了一種混合的流動機制存在于社會之中。而這種混合的流動機制并沒有解決偏離社會流動的合理性問題：不合理的制度安排仍然存在，合理的制度卻尚未建立；存在正規的制度安排，也存在非制度化的互動。正是由于某些制度(如城鄉戶口、單位制、所有制等等)存在缺陷，社會階層固化的現象才得以凸顯。要想緩解這一問題，就必須進行相應制度的改進和完善。如此一來，運用法律介入到這個問題當中，發揮法律的強制力和權威性的作用，從制度的改進和完善角度去緩解中國社會階層固化的問題從理論上講是可行的。

三、運用法律解決社會階層固化問題的可行性分析

眾所周知，法律具備了規范作用和社會作用。而這些作用恰好能夠在主觀、客觀方面對社會階層固化問題的緩解產生良性影響。那么，運用法律手段在對于社會階層固化問題的緩解中能夠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其可行性毋庸置疑。

(一)法律能夠引導社會產生正確的價值準則

在解決社會階層固化的問題時，我們迫切需要一個正確的價值準則，才能在一個相對公平、公正的大環境下緩解社會階層固化的問題。社會階層固化問題的產生，一定程度上是人們在追逐利益的過程中出現了價值取向的問題而導致的。不可否認的是，任何社會個體、群體、階層，在面對中國流動性問題的解決方面可以存在不同的觀點和看法，但在對于一些基本的底線和準則應當是一致的，在大是大非方面必須有正確的態度或形成相對一致的共識，才能從根本上解決社會階層的固化問題。經濟方面的宏觀調控、政治方面的政治干預和文化方面的人文感染都不能讓社會產生共同的價值準則，只有作為價值準則的法才有這樣的效果，這也是法的基本前提和目的。所以完善法制，運用法律的力量，是為社會提供一個正確的價值準則以解決社會階層固化問題的可行方法。

(二)法律能夠解讀社會力量③

社會力量的分析是解決社會階層固化問題的一大前提，而社會力量也決定著法的產生。在社會階層固化問題中，“精英階層的封閉”和各個階層之間的斷裂現象等等都是社會力量分化的表現。社會力量的這種分化，首先很可能僅僅是一些個別性的不滿與反抗，隨后逐漸發展成為群體性和集團性的不滿、抗爭與對立。④隨后出現了一些不公平或是追求公平的法律法規，使得人們察覺了這個問題。從法社會學的角度來看，法律能夠解讀社會力量。而這樣的解讀是從其他視角無法獲悉的法的創制和變革也是各派社會力量之間斗爭的結果，當社會力量發生改變之時，相適應的法律也應運而生，這樣的改變發生之時，可能對于其他領域的影響還沒有表現出來。所以，運用法律進行體制的完善，在對社會力量的解讀和反映的環節是經濟體制、文化體制改革所不能比擬的。而社會力量的分析又是緩解社會階層固化問題的一大前提。

(三)法是調整社會行為的規范，可以提供權威性和強制力的保障

眾所皆知，法律是調整社會行為的規范。法直接調整人的行為，而不過問行為主體的身份或地位，不過問純粹個人的行為；法只調整人的行為，而不直接調整人的內在思想。對于社會階層固化問題的解決，我們首先應當著眼于對社會結構的調整，而社會結構又會受到社會行為的影響。那么，從法律的角度緩解這一問題，具備全面性的優勢。

【注釋】

①李春玲將四種代表性看法進行歸納，即：陸學藝等人的中產化現代社會理論、孫立平的斷裂社會理論、李璐璐的結構化理論、李強和李培林的碎片化理論。

②中國人民大學社會學系和香港科技大學調查研究中心共同主持中國綜合社會調查(CGSS)和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學所主持的中國社會狀況綜合調查(CSS)數據。

③社會力量乃是人們基于不同的自然狀況和社會利益追求而凝聚成的不同的社會群體、集團、階層與階級、種族與民族、國家與國家集團等

④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

涂瀘丹(1994.5-)，女，漢族，重慶人，廣東財經大學，法學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