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杰
(信陽師范學院 河南 信陽 4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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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義文體學視域下淺析《白相似的群山》
馬 杰
(信陽師范學院 河南 信陽 464000)
在21世紀眾多的文學批評理論中,女性主義文體學獨樹一幟,為文學批評提供了獨特的視角和廣闊的研究空間。文章從女性主義文體學視域下,分別從詞匯、短語和語篇三個層面對《白象似的群山》進行文體學分析,以便期望能使讀者更好地理解隱藏在文本中的性別偏見和(父權)男權主義思想,同時,也深入解析海明威對女性主義觀點的內在矛盾和態度。
女主義文體學;《白相似的群山》;男權主義;不平等
《白象似的群山》是ErnestHemingway短篇小說的經典之作,也是海明威“冰山理論”的集中體現,這篇小說完全是由聲音組成的,《白象似的群山》是ErnestHemingway較為經典的短篇小說,小說的輪廓完全是由男人和女人兩個的聲音組成,故事情節的發展也是由兩人的對話來推動,對話的主要內容是圍繞著女主人公是否要去墮胎展開的,焦慮煩躁的男人,有些不耐煩,讓女孩去墮胎的決心已定,但卻是要讓女孩心甘情愿地去完成此事,而不是迫于他的一再的逼迫和“勸說”,他不想也不愿意承擔任何責任,卻希望事情都順心如意,都能按自己的意愿方向發展。相反女孩想要留住這個見證他們愛的結晶,也為驗證證他曾經的山盟海誓,女孩希望男人能對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負責任,但她敏感的察覺到男人的不耐煩和焦躁。在她小心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的試探之中,終于對男人的態度徹底絕望。該小說精煉的語言,巧妙設計的情節,揭示了意義深刻的主旨。在文學作品中很少用國籍來作為人物的別稱。作者用“這個美國人”指故事中的男人是有深刻意義的。本文擬運用女性主義文體學對《白相似的群山》進行重新解讀。
英國文體學家Burton認為,文體分析是了解通過語言建構出來的各種“現實”的強有力的方法,是改造社會的工具。文體分析可以成為某種政治斗爭的有理有利的工具,其任務是通過分析語言中表現出來的現實性問題,揭露社會上的不平等現象,如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以及宗教歧視等。
女性主義文體學以批判性語言學和批判性話語分析為理論基礎,尤其重視對文本的語言的分析,米爾斯作為女性文體學的創始人,指出“女性主義文體學不僅描述文本中的性別歧視現象,而且運用語言分析的方法審視文本,揭示敘述視角、能動作用、隱喻及物性系統等是如何出乎意料地與性別問題相聯系。”在文本產生和接受過程的語境中分析文本的語言是女性主義文體學的關鍵所在,也是著重強調的內容。但作為傳統的女性主義文學則更多的關注對文本本身所傳達內容進行批評分析,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一定片面性和主觀性,因而,按照女性主義文體學視角為出發點,從語言特征的客觀嚴謹性和具體的人物塑造上對文學作品進行分析,具有一定參考價值和發現新的意義,同時,對文學文本的深入研究和人物的特征分析有一定借鑒意義。
昆德拉在解讀《白象似的群山》時認為人們理解這篇小說有一種顛倒主義傾向,譬如小說的法國譯本就把題目譯成《失去的天堂》,意思是無辜的姑娘在人工流產事件中把天堂般的美好的過去失掉了。這個過去的天堂可能指少女的天真爛漫,也可能指過去幸福美滿的好時光。但實際上女孩失去的可能是美好和充滿希望的未來。
《白象似的群山》講述的是女孩吉格發現自己懷孕到糾結和男人商量是否去墮胎的故事,現實生活迫使她從一個純真的女孩被迫掙扎成長為獨立女性的故事。女性主義文體觀認為,在人類語言的使用規約上,它很大程度上一直都是面向男性、針對男性并全權由男性支配,這種現象同時浸透著男性對女性的偏見,歧視,壓迫甚至是奴役——“男性霸權”。文章將從三個方面對作品中女主人公的所處女性地位和生活處境進行分析,包括:女性用語詞匯、短語和語篇。進一步挖掘海明威作品中的女性主義覺醒意識和他對待文學作品中女性塑造的態度,從而引起讀者對女性問題的更多關注和思考。
(一)詞匯層面
女性主義文體學認為,女性一般被認為是男性標準的變體,并通常被特別標記。就像語用學中的標記語一樣,有特定的意義和特定的適用場合,小說中女主人公似乎沒有主動權,雖然僅僅是兩人的普通對話,卻一直處于被動地位,她沒有所謂的稱為,甚至也沒有“theAmerican”,而男人則具備一定的國籍和特定的指稱,體現了男性對女性的控制力。也說明對男性對女性偏見的意識是根植在男性為中心的思維之上。Cameorn指出,人類的語言從男性視角顯現和命名這個世界,因此,遵循刻板的性別形象,這一點在女主人公和男人商議或在征求男人的意見時的矛盾和心里變化上得到了充分體現。她心中所想的內容在語言表達時卻在一直是想得到男人的肯定回答,但結果卻一次一次的失望。小說中,女孩第一次把遠處的群山比作白象,白象(whiteelephant)在英語中是寓意漢語中的“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同時,白象也是古代印度最高貴的動物,但它不好供養,是一件珍貴而又不需要的禮物。由此,我們可以把白象的象征意義與姑娘腹中的胎兒聯系起來,這個孩子是不受歡迎的孩子。她的語調里有點怨氣,她的用語中一直是也是升調,而男人的回答確實是在敷衍和不耐煩。在男權社會中,女性被理所應當的認為生來只是為男性服務的,沒有話語權沒有自由。小說中男性話語的設定顯然比女性的話語更具有“說服力”和“決定性”,在社會上享有更高更多權利和聲譽以及選擇的自由往往也是男性,因而女性的身份和地位便在無形之中被弱化和邊緣化。
(二)短語層面
女性主義文體學家在對文本進行分析的過程中,通常采用韓禮德的語言及物性系統理論。在系統功能語言學中及物性對小句所表現的概念功能進行分析,把經驗世界分成易操作的一組過程,并分析各種過程的參與者和情景成分[4]。米爾斯[6]認為,及物性選擇涉及到“在何種程度上人物是環境的被動受害者,或在何種程度上人物積極地控制環境,做出決定,采取行動”。
通過運用語言及物性系統對語言進行分析,能夠清晰地揭示小說角色之間暗含的權力關系,使讀者認識到作者是如何通過選擇特定語言表現出男權社會中男女兩性地位不平等。在男權社會里,男性是權力、地位的象征,一切萬物的主宰,而女性只是從屬物和無力的代名詞,完全喪失了其應有的自主獨立的主體性。“男人只是坐在小酒桌前飲酒酒精飲料,他是推卸責任的高手,他坐桌子旁邊,目光卻不在同一個地方停留,但說起話來卻是很不耐煩,一味地敷衍塞責。他和女孩喝了酒杯里的酒,又點了一杯西班牙風味的飲品,來顯示他不一樣的品味。”在兩人的談話中女孩很多次用“please,please,please”的懇求小短句,這深刻描述了女孩和男人對話的細節。Burton[2]主張采用及物性系統模式,對小句中由動詞表達出來的及物性過程進行分析,其中包括每個過程的種類:是有意圖的物質性動作過程,或是偶然發生的物質動作過程,還是心理認知過程。分析結果表明,男人的動作全部是有意圖的物質過程,他通過自己的行動作用于女孩;而女孩卻是動作的被動接受者,卻沒有作用于任何其他人或物。這些及物性結構的對比充分揭示了男權制度下男女之間的不平等。因此,運用語言及物系統分析文本能清晰地意識到男女主人公之間的權勢關系。
(三)語篇層面
從語篇層面分析文本,人物的刻畫描寫方式是筆者進行文本分析的關鍵所在。米爾斯[7]指出,對男性角色傾向于對服裝和身體部位的描寫,而對女性人物的描寫則帶有性別歧視的意味。作者在描寫男性人物時,看待人物的視角是與男性面對面的接觸,是一種平等或是更高級別的交流,而女性人物大多是被描述為目光凝視或者本身帶有缺陷污點的對象,尤其是作為男性凝視(歧視)的對象。在故事中,男人被刻畫成一位急躁,不安分的,卻有不負責任,無事一身輕的閑人形象,而吉格則成為一個為了留住他們愛的結晶,不顧自己的尊嚴甚至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哀求,歇斯底里的幽怨婦女形象。
男性作為動作,話語的實施者,女性便是其受施者,男性是領導者和指揮者,女性是服從者和表演者,女性自身的命運卻始終被男性掌控。文學文本中,整個小說是圍繞吉格這個主要女主人公人物的心理變化展開的,但是男人和小旅館的女服務員以及來來往往的客人,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推動故事情節發展方面發揮的巨大的作用。小說如果沒有他們的出現和烘托,吉格的女主人公形象也難以凸顯,也許成不了故事發展的矛盾焦點。男人的種種行為使吉格的心理狀態不斷發生變化,一步步深化為故事發展提供線索,旅館的女服務員的話語和動作,表情,也更有助于襯托和反應人物的現狀,海明威對這些小人物的刻畫和描寫,才使對女主人公的形象刻畫更加深刻。除此之外,對女服務員寥寥數筆的描寫也顯現出較強的性別歧視,她的表情是難么漠然,體態肥圓,動作粗魯以及言語粗俗,儼然成了受顧客們厭惡的潑辣婦女形象。這也從側面反映了女性是男性的附屬品,處于男性的從屬地位和不平等對待,而不是自由自主獨立的個體。
本文通過對的海明威短篇小說《白象似的群山》的女性主義文體學分析析和進一步解讀,可以總結出在男權社會的管制下,女性被當作男性的附附庸物而存在,她們沒有獨立的人格和應有的社會地位。在詞匯用于方面,女性所使用的詞匯經常是男性詞匯的變體以及有限定性的詞語;在短語層面的解讀主要體現在動詞及物性分析上,男性往往是動作的實施者,而女性往往只是受施者,男性掌握著話語的主動權,體現了兩性關系話語權力上的不平等;語篇方面的分析主要關注的是人物描寫刻畫的不同方式,體現了男性對女性的偏見,體現男女關系的不平等。通過以上三方面對《白相似的群山》中對女主人公的女性主義文體學分析,進一步揭示了男女兩性性標準價值觀的不平等,引發讀者對女性形象的關注和對女性人格尊嚴的維護以及對女性本身獨立自主的思考。
[1]ErnestHemingwayHillslikewhiteelephants
[2]BurtonD.Lan即a羅andLiterature[M].London:Geor羅AllenandUnwin,1982.
[3]MillSS.FeministStylistieS[M].N,Yokr:Routled羅,1995.
[4]宋素鳳.多重主體策略的自我命名:女性主義文學理論研究[M〕.濟南:山東大學出版社,2002.
[5]周翔.《查特萊夫人的情人》的女性主義文體學[J〕.河北理工大學學報,2011,(4):208一209.
[6]申丹.兩個最年輕的當代文體學派別評介[J〕.外語與外語教學,1998,(2):31一36.
[7]申丹.有關功能文體學的幾點思考[J〕.外國語,1997,(5)2一8.
[8]鮑曉蘭.西方女性主義研究評價[M〕.北京:三聯書店,1995.
馬杰(1991.09-),女,河南漯河人,信陽師范學院,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英美文學;比較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