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平濰
國外突發(fā)事件與其國家形象的建構及技術邏輯
尹平濰
為研究國外突發(fā)事件中國家形象的建構和其中的技術邏輯,通過對現實沖突理論的回顧并結合當前的實際探討國外突發(fā)事件及其生成邏輯、國外突發(fā)事件中國家形象的建構及其技術邏輯。全球化媒介時代的來臨對國外突發(fā)事件起了催化作用,國外突發(fā)事件中的國家形象建構是國家主體能動性的發(fā)揮,它不僅僅能促進國外突發(fā)事件的解決,也能使得這個過程在解決國外突發(fā)事件的過程中塑造國家形象,或者讓整個社會凝聚共識,增強社會的協(xié)調性和凝聚力。
國外突發(fā)事件;社會風險;社會沖突;國家形象
沖突意味著感知到的利益分歧(perceived divergence of interest),本文關注的是二元沖突,當事人可以是個體、群體、組織或國家。[1]本文所指的國外突發(fā)事件指的是具有不同社會文化背景的群體間因利益分歧而導致的利益對抗行為。
坎貝爾(Campbell)的現實沖突理論認為,不同群體對有限資源(有型的資源,如金錢、領土、獎品等;無形的資源,如權利、榮譽、聲望等)的渴望而產生利益的分歧,為解決分歧便產生了沖突,進而可能會使得沖突升級。[2]如果這種利益分歧在較短時間內有所緩解或得到解決,這些沖突所帶來的風險可能就是短期的或階段性的,如果這種利益分歧在一定時期內得不到解決且因此而衍生了其他的利益分歧,長期性的或者結構性的風險便有可能形成。本文所關注的是具有不同社會文化背景的群體間因利益分歧而導致的利益對抗行為在不同國家間的國外突發(fā)事件在國際視野中的呈現。為研究國外突發(fā)事件中國家形象的建構和其中的技術邏輯,通過對現實沖突理論的回顧并結合當前的實際探討了國外突發(fā)事件及其生成邏輯,國外突發(fā)事件中國家形象的建構及其技術邏輯。
全球化媒介時代的到來,媒介技術的不斷革新、傳播環(huán)境的變革對群際間的利益沖突的放大與擴散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值得學界關注的是,群際間,因個體、群體或組織的行動對利益沖突的擴散與蔓延因媒介技術的發(fā)展、傳播環(huán)境的變革和國際社會整體環(huán)境的重構帶來了越來越大的破壞性,即使它是短期的或是階段性的風險,但其對個體、群體或組織所在國家或地區(qū)的形象建構卻帶來了極大挑戰(zhàn);另外,系統(tǒng)性的社會風險,因其風險成因的復雜性,風險可能長期存在或者呈現結構性的風險,這使得世界各國建構國家形象面臨長期的阻礙和潛在的風險。
以斯諾登事件為例,該事件也稱“棱鏡門事件”,斯諾登(Edward Joseph Snowden)作為前美國中央情報局雇員,因在受雇于國家安全局防務承包商博思艾倫公司工作期間,不滿美國政府對互聯網的監(jiān)控行為,對美國情報部門相關的秘密文件和細節(jié)進行了揭露,引起美國政府的極度不滿。美國政府也因監(jiān)聽本國及他國甚至監(jiān)聽盟友而備受國際社會的譴責和質疑,美國國家形象也因此受到嚴重影響。該事件引發(fā)了世界各國對當前網絡空間安全和發(fā)展的恐慌。
再如發(fā)生在法國的《查理周刊》事件。歷來以言論自由先于政治正確為傲的《查理周刊》以諷刺宗教和政治而著稱,該刊從2006年起加入刊登諷刺先知漫畫的行列以來,因引發(fā)了原教旨主義者極度的不滿,曾招致多次恐怖威脅。2015年的法國巴黎當地時間1月7日事件的發(fā)生,至少造成了12人死亡,包括2名警察和《查理周刊》的10名記者,另有11人受傷。事件發(fā)生后,國際社會紛紛表示震驚,恐怖主義成為國際社會所關注的焦點。
本文在此對“斯諾登事件”和“法國查理周刊事件”所呈現的社會沖突作對比分析。第一,前者是因個體所引發(fā)的,但該事件的影響范圍卻不僅局限于美國政府及美國社會。究其原因,事件本身所牽涉利益群體范圍之廣、利益之大是該事件被廣泛關注的主因。另外,該事件引發(fā)了世界各國對當前網絡空間安全和發(fā)展的強烈恐慌?!胺▏槔碇芸录眲t可理解為系統(tǒng)的風險,當事國將事件定義為恐怖襲擊,一方面是恐怖襲擊與言論自由的交鋒,另一方面是民族情緒以及宗教極端思想對立,在其特定的文化背景,類似的風險似乎是一種對社會風險的警覺。第二,前者可視為短期的階段性風險,因個體所引發(fā)的風險影響力達到最高后,會隨時間、事件的處置被公眾淡化關注,但其對當事國所造成的形象的破壞也需要足夠的時間消化;后者則可視為長期的結構性的風險,當極端的伊斯蘭文化和西方民主自由及多元文化主義相碰撞時,意識形態(tài)所導致的國外突發(fā)事件事件的發(fā)生或許只是長期的結構性風險的外在表現形式。
國外突發(fā)事件生成的根源絕大多數都是具有不同社會文化背景的利益群體或群體內部個人追逐私利所致。這個過程中,不同群體間的利益產生了沖突進而激化了群際間的社會矛盾,因解決策略的選擇不同,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國外突發(fā)事件便會呈現出利益的對抗局面。如果局面得不到控制,群際間可能會爆發(fā)直接的沖突,在現實社會中,特別是在國際爭端、民族爭端、國家爭端等形式的對抗行為中,最終的后果可能是走向戰(zhàn)爭的極端。狄恩·普魯特、金盛熙認為沖突的解決有四種應對策略,分別是爭斗、讓步、問題解決、回避。[1]當突發(fā)事件中應對策略選擇了彼此的爭斗,即對抗的策略,突發(fā)事件便會形成。國外突發(fā)事件是社會沖突的外在的呈現方式,而國外突發(fā)事件又是風險社會的外在表征。沖突的來源本質上是不同群體間的利益分歧。因此,風險社會的到來給不同群體間的利益分配制造了不平衡,這種不平衡性源于群體的利益固化。
國家形象建設作為國家戰(zhàn)略是一個國家的“軟實力”的核心組成部分,是提升國家國際競爭力的重要推力,建構好國家形象也意味著在國際社會的擁有更高的可信度、更強接納度和更為廣闊的發(fā)展空間和合作空間,大國的博弈也越來越多的體現在國家形象的建構上。[3]從更深層面而言,當前我們所身處的全球性風險社會資源的有限性迫使各國展開對于利益的追逐,國與國之間的國家利益實際上是存在沖突或者分歧的,互利共贏本質上是延緩或解決沖突,減少或消除分歧。如良好的國家形象對內可以緩解社會矛盾、增強社會內部凝聚力、促進和諧;對外則可吸引資本、市場和人才的流入,提升對外資源獲取的能力,從而實現國家利益的最大化。因此,建構最佳國家形象,維護國家利益,強化利益競爭力,獲取對社會稀缺資源的控制顯得尤為必要。
國外突發(fā)事件的生成是社會沖突的外在表現形式,在全球化為背景的互聯網作為基礎設施的社會傳播環(huán)境下,本研究認為國外突發(fā)事件的解決應從兩方面考慮:第一,關注社會沖突的解決,管控社會利益分歧,同時積極處置好國外突發(fā)事件,緩解社會矛盾,對內構建負責任的國家形象;第二,重視國際傳播與輿論引導,對外建構民主、自由、和諧、富強、文明的國家形象。
我們身處的社會充滿著各種風險,從傳統(tǒng)社會走向現代社會,一個很重要的標志是先進生產力的發(fā)展,我們似乎可以這么認為,先進的媒介技術的廣泛應用在促進社會的前進和滿足人類社會交往的需求的同時也被隨之而來的風險而所困惑。媒介技術從來不僅是善意的推動社會進步的催化劑有時也可能是罪惡的潘多拉盒子。
國外突發(fā)事件也不是現代社會的專利,在傳統(tǒng)社會里,國外突發(fā)事件也照樣存在。但不同的是,在全球化媒介時代,媒介技術對國外突發(fā)事件的進一步催化產生了不可忽視的作用,當然媒介技術作為工具對國外突發(fā)事件的解決也帶來了新的轉機和新的生命力。
國外突發(fā)事件中的國家形象建構是國家主體能動性的發(fā)揮,它不僅僅能促進國外突發(fā)事件的解決,也能使得這個過程在解決國外突發(fā)事件的過程中塑造國家形象,或者是讓整個社會凝聚共識,增強社會的協(xié)調性和凝聚力。
綜上所述,新媒體時代,媒介技術所引發(fā)的社會傳播環(huán)境的變革以及全球性的風險社會現實無法逆轉,以互聯網為基礎的傳播環(huán)境為風險的擴散和利益的沖突提供了更為自由的被廣泛釋放和蔓延的空間;以風險社會、新媒體時代、全球化趨勢和逆全球化等為基礎的多元時代背景下,風險的擴散和利益的分歧使得國外突發(fā)事件破壞了原有的相對穩(wěn)定的社會系統(tǒng)結構,而易引發(fā)社會波動而影響國家形象建構的進程;國外突發(fā)事件的生成根源于群體或個體對私利的追逐,國家形象建構應關注社會沖突的解決,重視國際傳播與輿論引導。
值得討論的是,媒介全球化時代,媒介技術給社會帶來傳播環(huán)境的改善的同時,本身也已成為或者推動著一種潛在的或顯在的風險的形成。這是一個充滿風險的社會,媒介技術與社會形態(tài)相互建構,不同個體、組織、群體、國家乃至與整個生物界之間利益的分歧或沖突所導致的沖突在媒介性社會以不同的方式呈現在國外突發(fā)事件中,短期的或階段性的風險,抑或是長期的或階段性的風險在不同的文明、文化的語境下警示著人類,除了面對現實、正視沖突,還需要徹底反思人類行為的意義。
[1]狄恩·普魯特,金盛熙.社會沖突[M].王凡妹,譯.馬戎,校.北京:人民郵電出版社,2013.
[2]CAMPBELL,D T.Ethnocentric and other altruistic motives[C]//Nebraska Symposium on Motivation.Lincoln,NE: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1956.
[3]范紅.國家形象的塑造與傳播策略[M]//范紅.國家形象研究.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15:3-26.
[作 者]尹平濰,廣西大學新聞傳播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