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潔
(重慶交通大學 人文學院,重慶 400074)
·歷史文化·
宮斗劇的類型化構建及其文化特征
——兼談宮斗劇文化品味的提升
任 潔
(重慶交通大學 人文學院,重慶 400074)
宮斗劇是商業影視劇的特定類型,其類型化的構建突出體現了文化產品的商業價值。從文化屬性的視角看,宮斗劇的情節構造、內在沖突及其文化符號詮釋了中國傳統社交文化中的“窩里斗”形態,并隱射了現代人際關系的一些特征,對現實世界具有一定的文化指征作用。宮斗劇類型化的提升需要立足文化藝術創作的首要法則,充分考量影視作品的文化價值及正面的社會導向作用,提高劇作的文化品味和藝術格調。
宮斗劇; 類型化構建; 文化特質; 藝術品格
宮斗劇是近年來國內影視劇市場持續熱門的古裝劇題材,以古代宮廷為題材背景,聚焦于宮廷女性的生存狀態和劇中人物在后宮嚴苛的等級秩序下的矛盾沖突。劇中人物在錯綜復雜、險象環生的宮廷斗爭中的生存之道及人格異化現象是宮斗劇題材的顯著特征。宮斗劇中虛構的敘事空間,具體有形、不可抗拒的人物碰撞,劇情封閉的因果關系,是宮斗劇類型化的基本要素,以此嫁接商業劇的基本敘事特性和實現宮斗劇的商業價值。宮斗劇敘事特性及敘事空間的類型化一定程度上具有觀眾市場的現實適應性。從劇作的類型建構來看,宮斗劇具有一致性的敘事時空和敘事特征,構建了劇作的文化屬性,成為古裝劇范疇中的特定類型。劇作的文化屬性與現實空間形成某種對接或一定程度的契合;劇中的虛幻空間還能隱射現實空間的某種文化形態和一些社會現象。
宮斗劇的敘事時空和視覺符號在裹挾商業價值的基礎上,制造具有一定文化屬性或文化特質的人物關系和敘事情節,為觀眾對劇情的理解和消費提供了便利。但是多數宮斗劇在立意和藝術品格上存在不同程度的缺失,劇作所詮釋的文化內涵表現出一定的局限性和片面性。影視作品作為重要的藝術范疇,具有提升文化藝術和社會道德規范的功能;劇作的文化屬性和藝術影像應當發揮積極正面的影響力。分析宮斗劇的文化屬性和文化內涵,以及確立合乎藝術審美的立意和藝術格調,對宮斗類型劇的發展和轉型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宮斗劇以古代宮廷為背景,虛化敘事空間,還可能嫁接某一特定歷史背景或歷史環境,制造具有真實假象的虛幻空間。宮斗劇的顯著特點是通過打造以中國古代宮廷為背景的虛幻“外衣”,陳設華麗夸張的布景,安置浮夸的故事情節,并著力渲染人物間激烈的沖突關系和制造故事懸念。宮斗劇具備中國古裝劇的題材特征和圖像符號,同時虛構的劇情創作和素材使宮斗劇與古裝歷史劇有著較為清晰的區分。
古裝劇發展逐漸細化,形成了諸多不同模式化的古裝劇類型。在商業機制的運作條件下,影視劇產業對一些成功的劇作進行類型復制和批量生產來滿足觀眾的觀劇喜好,從而實現商業價值的最大化[1]。宮斗劇作品由于具有敘事和表現形式的顯著特征,逐漸發展成為古裝劇題材的一種類型模式。宮斗劇大量出品和熱播,表明宮斗劇題材對影視劇市場的成功占有,并且進一步促進了這一影視劇類型的模式化構建。
宮斗劇的商業價值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這類影視作品與觀眾文化消費需求的契合,實現觀眾對這一文化產品的消費。基于商業屬性的考慮,宮斗劇旨在通過類型化敘事及情節,如宮廷女性在后宮爭寵的陰謀手段,表現富有故事張力的虛構情節,激發觀眾的觀劇興趣和迎合觀眾釋放性情的精神需求。
有一個現象是,一些宮斗劇“借題發揮”,借用歷史背景和歷史人物的“名目”,將虛構的故事安插于某個歷史環境或歷史人物,制造宮斗劇虛幻假象的歷史感和真實感。較之以正史為支撐點的古裝劇,宮斗劇中的女性話語權得到大幅度提升。撇開劇作類型的差異,宮斗劇和通常以男性話語權為主導的歷史題材影視劇有著重要的承接關系。從古裝歷史劇到宮斗劇,矛盾主體由主導話語權的男性轉移到女性。然而,二者所表現的矛盾沖突的特征基本一致,即某一社會群體中具有相同屬性的成員在某一特定的社會空間內矛盾激化、爆發,矛盾雙方(或多方)發生力量較量,此消彼長,謀求上位,以“成功上位”定勝負。
“斗”是宮斗劇的主要看點:宮斗劇中的“斗”更富張力,通過劇中的女性人物能夠更為細膩地表現矛盾沖突的發展,更通俗化和更易于被不同層次的觀眾解讀。宮斗劇的矛盾沖突以靜制動,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藏玄機,在相對封閉的社會空間把矛盾沖突發展到極致。宮斗劇的“斗”在諸多同類影視作品中推陳出新,都離不開這一特性。從社會文化認知的角度看,宮斗劇與觀眾所在的文化環境有著重要的聯系。宮斗劇的類型建構成功實現了劇作文化特質與觀眾的社會文化心理的依附關系,從而使具有特定文化屬性的宮斗劇能夠對觀眾產生滲透性的影響力。
從男性話語權為主體的古裝歷史劇如《雍正王朝》《大秦帝國》等,到以突出女性話語權的宮斗劇,由人物間的利益沖突而引發的錯綜復雜的明爭暗斗,都是推動劇情發展的最大助力。不同之處在于,宮斗劇深度刻畫和充分表現女性人物,女性活動在劇中居于主體地位,同時女性話語權得到較大程度的提升。換言之,宮斗劇以男性權力體系的社會框架為背景,構建了較為豐滿的女性形象,并且賦予劇中女性較為充分的話語權。
宮斗劇中人物關系集中表現在后宮高度封閉的社會空間內,因而矛盾沖突的爆發更為集中,更富戲劇張力。宮斗劇的主要人物為宮廷女性,人物沖突和主要矛盾必然聚焦在宮廷女性之間的利益爭奪。宮廷作為一個高度封閉的社會空間和高級利益的承載體,表現出利益歸屬清晰、利益資源爭奪激烈的特點;矛盾沖突被充分地集中化、矛盾的相互作用高度強化成為必然。封建君主作為后廷最高且唯一的男性權威,集合了至高無上的君權和封建等級制度下的大家庭的夫權。這一代表封建家長制度集中化程度最高的男性權威對后宮利益的分配具有絕對的掌控權和支配權,宮廷女性得到最高男性權威的悅納不僅是其對后宮有限資源的占有,還意味著后宮女性身后整個家族和關系團體對巨大社會利益的攫取。因此,人數眾多的后宮女性要獲得后宮相對有限的資源,必然相互排擠,爭寵上位是唯一途徑。宮斗劇后宮矛盾的根本原因在于與宮廷女性具有依附關系的利益集團的對立沖突;多方矛盾主體在封建社會宮廷這一極度封閉的社會空間內觸犯相互利益和激化矛盾成為必然。
宮斗劇中的矛盾爭端以封建傳統等級秩序為基礎,表現為復雜性、多重性和交互性的特點。宮廷女性的相互關系基于等級地位的差異造就了多方矛盾主體,而矛盾多方的相互關系又構成錯綜復雜的關系網。就話語權而言,宮廷女性的話語權與男性話語權相對,嚴格受制于封建等級秩序下的君權和夫權。男性權威被置于宮斗劇的主體矛盾之外,其態度和偏好對矛盾發展起決定性作用。縱觀紛呈多樣的宮斗劇作品,宮斗劇的實質體現在“斗”:一方面,在男性視角下,具有同一社會屬性的女性爭奪社會地位和個人利益,利用各自的社會資源進行綜合力量的大比拼;另一方面,宮斗劇中的女性斗爭構建在男權秩序內,受制于男性話語權,封建等級秩序的男性絕對權威不可撼動。宮斗劇的主體情節表現為:同等地位的女性相互對抗和較量;居于等級秩序高層的女性為鞏固既得利益,利用自身社會地位的優勢打擊處于等級低層的女性;地位低下的女性在后宮的爭權奪利中通過獲取男性權威的悅納,超越地位原本在其之上的女性。從本質上看,這種構架符合儒家“貴賤有等、長幼有差”的倫理道德,同時高度體現“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中國封建傳統行為準則。宮斗劇的矛盾沖突符合中國傳統倫理文化的基本要求,又充分展現了滋生于傳統社會文化環境中的“窩里斗”景象。宮斗劇中的人際矛盾沖突由于宮廷環境的特殊性,能夠支撐絕對權力和高級利益的可獲得性,從而使“窩里斗”的特性在傳統文化秩序的背景下最大限度地集中化和放大化。
許多以男性話語權為主導的古裝歷史劇旨在表現男權斗爭,也無越界于“貴賤有等、長幼有差”,權力斗爭的雙方階級地位相似,服從于上級權威的支配權。這類古裝歷史劇同樣表現了“窩里斗”的文化形態。這一文化特質在宮斗劇中被放大和利用,成為宮斗劇的最大看點和最重要的文化特征。
宮斗劇作為商業性濃厚的影視劇題材,成功地抓住了觀眾對宮斗戲通俗化劇情的娛樂偏好以及對后宮爭斗故事的窺視欲望。宮斗劇在類型化過程中所構建的最大看點與觀眾所在的社會文化背景和社會價值的深刻影響密不可分。
“窩里斗”的根源在于封閉性的社會空間和保守的社會規范對個人價值或利益追逐的限定。儒家倫理大行其道的中國傳統社會以“家國天下”文化為基礎構建社會主體關系和結構,社會的基本組成單位是“家”,而非個體的“人”。在這里,“家”指的是傳統社會中以血緣、姻親為基礎形成的社會范疇及其他具有人身依附關系的人際關系的總稱。“家”是個人聯系社會的基本紐帶,同時,“家”又是個人發揮人際影響力的立足點和出發點。在這種社會體系中,人之為人的主體性和獨立性無法獲得生存土壤,必然分解于“家”的運行秩序中。“人”被限定在“家”的基本框架中,實質上是“家”對個人精神形成了一種制約與被制約、依附與被依附的關系。因而,傳統社會關系中的人際活動必然被限定在“家”的范疇和秩序內,其中必然包含人際關系的一致性和對抗性。
從廣義上說,儒家倫理體系中的“家”即是“國”,或者說是袖珍國。儒家“家國天下”的文化架構中,“家”和“國”是社會規范和社會準則的實施范疇;“家”和“國”都奉行“貴賤有等,長幼有差”的禮教秩序,其范圍從確立家族關系到規范以君臣關系為核心的國家秩序[2]。指引和規范社會關系的倫理標桿雖不局限于“禮”這種制約上下貴賤的等級規范,儒家思想的其他核心要素“仁”“義”“智”等都需要框定在“禮”的制度之下,用以維護社會秩序的穩定。例如,君主以“智”和“仁”的道德規范約束自己,但這種約束不能背離等級特權原則[3]。董仲舒的《春秋繁露·順命》中有:“天子受命于天,諸侯受命于天子,子受命于父,臣受命于君,妻受命于夫,諸所受命者,其尊皆天也。”君臣、父子、夫妻的社會等級秩序進一步結合神權加以鞏固,確立了“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統治思想。“三綱”作為中國傳統封建社會主體價值的核心,融合了君臣的國家關系,以及父子、夫妻的家庭關系,“家”與“國”實為秩序一體化的社會關系范疇。
“家國天下”社會架構的基石是居于中國傳統社會統治中心的儒家倫理道德,個人和各種社會關系皆系于“家國天下”的道德和強制秩序之下。“家國天下”的社會以君權為本建立家庭中擁有絕對話語權和利益支配權的父權和夫權。“家”從根本上框定了中國傳統社會的核心價值;個人社會價值的實現依托于“家國天下”的高度封閉的社會空間的結果是,人的活動受到高度限制,受制于嚴苛的社會等級秩序。
在以“家國天下”文化為基礎所構建的中國傳統社會中,個人依附并受制于“家”的社會秩序和規范。一方面,個體價值的存在以家為計,個人價值必須依托家的范疇實現。家是個人價值最基本、最重要的歸屬。個人利益的獲得需要依附于高度封閉的社會空間,個人價值和個人追求由于缺乏社會環境的外部導向性和開放性的途徑,使得個人目標和個人活動自然局限在既定的社會關系中。個人利益與家不僅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表現為個人利益在封閉空間內的人際矛盾和沖突,以及利益爭奪。另一方面,禮教秩序對社會關系“貴賤有等”的劃分和對權力上層的尊崇,使得個人的身份定位不能逾越。基于對自我等級身份的認同,個人價值和個人利益的矛盾爭端在封閉的社會里只能指向等級地位具有相似性的同階級,通常不會向權力高層發起挑戰。“家國天下”的封閉空間是滋生“窩里斗”的文化土壤。這就不難理解,在宮斗劇中具有同一社會屬性的古代宮廷女性的利益爭奪戰同樣是構筑在對男性權威的無條件服從上,而男性權威擁有絕對話語權,對既是妻妾又是臣子的后廷女性的發難基本不受任何約束。
宮斗劇的類型化構建遵循了“家國天下”的傳統文化基礎,盡管它在敘事上不以真實歷史為支撐點,但人物的社會關系和矛盾沖突都被安置在“家國天下”的文化環境中,這是支撐宮斗劇的重要文化土壤。
宮斗劇就其創作觀念和創作手法而言,文化藝術性和商業性是宮斗劇的雙重屬性。文化藝術性是藝術創作的首要法則,一部影視作品的文化品味和藝術格調的高低決定了它的文化價值[4]。與非營利性的影視作品相同,精良創作同樣是商業影視劇的文化內涵及藝術價值的重要保證。
通常認為,商業劇不在于對藝術創作本身的探索,而在于融合商業訴求的文化產品的制作生產,即觀眾消費市場與藝術創作的融合。文化產品在商業鏈條上獲得成功和實現商業價值,需要考慮文化產品受眾的消費心理需求和大眾化的文化品味[5]。宮斗劇從出現到形成具有鮮明特征的影視劇題材,起決定作用的因素是劇作內容與市場需求的高度契合。宮斗劇展現了“窩里斗”的文化特征,宮廷生活、后宮嬪妃、爭權奪利是這一題材影視劇的基本要素,通過劇中的人物、場景、情節以及劇名等使作品符號化和類型化。例如,《美人心計》《宮心計》等宮斗題材的影視劇通過劇名將宮斗劇的文化符號特征濃縮化呈現。宮斗題材的作品在影視劇市場風起云涌,歸根結底,都充分利用了宮斗劇類型化的文化特征,將文化符號加以豐滿,制造視覺觀感,并竭力設計“斗”的新奇感和震撼力度,使劇情最大程度滿足觀眾心理需求和精神消費。觀眾消費劇情的過程實質就是觀眾與劇中虛擬時空進行心靈對話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觀眾潛在的心理欲望得到滿足,并且來自現實生活的精神壓力得到一定程度釋放[6]。
宮斗劇的類型化和典型文化符號為何能夠迎合現代觀眾對文化產品的消費需求呢?將宮斗劇的文化符號解構,其文化符號具有超脫劇情的現實意義,這與“窩里斗”的現實指征和社會影響分不開。
宮斗劇的現代影子清晰可見,通過演繹古代后宮女性生活的明爭暗斗,隱射現實生活的社會規范、人際關系和殘酷的職場競爭。劇中的古代宮廷背景能夠將爭權奪利的戲劇沖突充分展開,使得緊張的人際關系用夸張的創作手法集中表現出來。宮廷是一個文化符號,象征著受傳統文化和處世規則影響的社會空間,高度集中化了人際關系的相互作用。那些表現后宮嬪妃相互算計、勾心斗角的夸張劇情,正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文化符號的依托下,才使得夸張的人物沖突關系合乎情理,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易中天指出窩里斗是中國歷史的傳統節目, 從《春秋左傳》到《紅樓夢》,“家國天下”的中國傳統社會就持續不斷上演“窩里斗”的戲碼。“窩里斗”現象在現代人的社交圈時有發生,例如職場中存在的不良競爭、拉幫結派等[7]。宮斗劇的空間文化符號在某種程度上適用于對現代社會的解讀。現代社會精細的社會分工使得社會不同領域的合作極大增加的同時,形成了眾多相互聯系、相互影響的社會關系網,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更為緊密和復雜多樣。現代社會所涉及的競爭合作關系有其合理性和優勝劣汰的必然性,而不正當競爭又可能導致矛盾沖突激化,形成惡性循環。為達到一定目的,競爭對手之間可能采用不合理的手段打擊對方,上演現實生活中的“宮心計”。
在商業訴求的驅使下,宮斗劇有時會把對現代社會的認知習慣和價值評判標準植入劇中,將現代人的審視思考融入作品的創作及表現中,通過現代人的行為方式和現代社會的語言演繹經過藝術加工的古代宮廷女性的矛盾沖突。宮斗劇的“窩里斗”矛盾沖突在某種程度上能夠反映現代人的社會生活和處世態度,觀眾的觀劇過程就是一次身臨其境的心理體驗。值得注意的是,宮斗劇的人物關系總體上是建立在長幼尊卑次序分明的傳統秩序之上,等級秩序的上層擁有絕對權威和支配性話語權。宮斗劇的后宮等級秩序確定了人物關系,對人物之間矛盾的發生和發展鋪墊了深厚的文化背景。劇中的社會秩序是傳統社會文化特性的呈現,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現代社會的人際特點和處世哲學。觀眾對劇中社會秩序及人物關系的認同源于觀眾所生活的社會文化背景,換言之,傳統文化價值對現代社會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宮斗劇模式化發展的一個關鍵因素在于宮斗劇的文化特性與觀眾的現實生活的聯系和呼應。
宮斗劇的類型化建構有效利用“家國天下”的傳統文化和社會秩序的影響,確立劇作的文化屬性;基于觀眾普遍的文化認知制造歷史故事的虛擬觀感,同時巧妙呈現現代社會競爭中的人際關系特點和反映現代社會的處世哲學,迎合了現代觀眾對文化產品的消費需求。在實現商業價值的同時,作為文化產品和大眾文化消費品的宮斗劇還需要具備應有的文化價值和藝術品格,發揮創造藝術和提升文化的積極作用。
宮斗劇的類型化特征決定了作品應具備一定的文化內涵和體現其文化品味。在劇中傳統文化的背景下,現代社會的價值觀與現代特征顯著的語言等現實因素影響著劇中人物性格的塑造及劇情發展。這是宮斗劇溝通觀眾情感和精神的有效途徑,能夠發揮十分深刻的文化影響力和文化引導作用。因而劇本創作在刻畫人物性格和人物矛盾沖突等方面都應注入現代價值觀的積極影響力,展現文化藝術的高雅品味和積極意義。
基于對宮斗劇類型構建和文化特征的探討,宮斗劇的發展需要立足文化藝術創作的首要法則,在內容、形式、技巧等方面都要提升其藝術審美的形態,重塑合乎時代的文化價值,從而促進這一影視劇題材的持續發展。宮斗劇還是大眾文化產品,在其類型構建及類型元素的提煉中,不僅應在商業機制中迎合大眾情趣,還應融入對現實社會的積極思考,呈現藝術與大眾的交流及融合。
[1] 宋培義,劉丹丹,張楠.中國古裝電視劇的消費文化問題及引導策略[J].中國廣播電視學刊,2015(10):7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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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易中天.閑話中國人[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06.
(責任編輯:張 璠)
Typification of Palace Fighting Drama and Its Cultural Identities On the Improvement of Its Cultural Taste
REN Jie
(School of Humanities, Chongqing Jiaoto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74, China)
Palace fighting drama is a specific type in the categories of commercial TV drama. The typification highlights the commercial value of cultural produc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attributes, the plot construction,conflicts and cultural symbols of palace fighting drama altogether interpret “the internecine struggle” within Chinese traditional social culture. The type of drama also suggests some characteristics of modern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playing a role of cultural indication about the real world. The development of palace fighting drama should be based on the first rule of cultural and artistic creation, in which the cultural value and the positive social effect of TV drama should be fully considered to a high extent, thereby improving its cultural taste and artistic style.
palace fighting drama; typification; cultural identity; artistic character
2016-09-19;
2016-12-02 作者簡介:任潔(1986—),女,湖南郴州人,重慶交通大學人文學院講師,英國伯明翰城市大學、伯明翰媒體和文化研究中心訪問學者,研究方向:傳播學、文化政策。
J971
A
1674-0297(2017)03-002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