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的敗筆

余毛毛

一層樓四戶人家，我和小王家住東西兩端。房是精裝房，能做點文章的只有露臺。開發商允許我們在露臺上蓋間房，只是要用玻璃屋頂，我就在露臺上蓋了間書房。

我找的包工頭是老吳，老吳是個電工，以前單位里裝個燈和插座什么的都找他，他干活非常認真細致，也不漫天要價，我對他的活很認可。有次在街頭遇見他，問他現在在忙啥，他說他現在給人搞裝修。我記住了他的話，所以一拿到房鑰匙，我就想到了老吳。別看小小的一間房，蓋起來也要一幫人，瓦匠、木匠、漆匠、電工、管道工，我是沒時間沒精力找齊這么多人的，所以一切由老吳代理。他開了一個價，我也沒還他。他叫我安心上班，一切放心。

一天我來看房，老吳正帶著人在忙活，這時小王和他的老婆進來了。他們剛拿房鑰匙，見我們家在施工，就進來看看。老吳一下子就嗅到了商機，主動迎上去和小王談，果然，小王也要蓋。他對老吳的介紹似乎很滿意，我也幫著老吳說話。小王和老吳互相留了電話，我認為小王百分之百會讓老吳幫他蓋。

我的房完工了，一天，我和老婆正在布置房子的時候，小王又來了。他仔細地看了一遍我的房，沒說什么就走了。半月后，他們家動工了，我一看施工的不是老吳那撥人，就問小王咋回事。小王說：“余哥，你不問我不好說，老吳那活有點糙。”我聽了大吃一驚，問他怎么糙了，他說：“你沒注意你家窗臺下邊，就這么幾天，就有層黑乎乎的灰了，那是沒干透就上乳膠漆了，一下雨就上霉。”

我打電話叫來老吳，問這黑灰是怎么回事，老吳一臉懊惱，說：“漆匠是我妹夫，我叫他再上一道乳膠膝，他卻說不用上了，忙著給另一戶人家搞。真不能帶家里人出來做事，說了也不聽，說重了還不高興。”我也是狠狠地批了他一通：“你就這么馬虎一下，給我的房留下后遺癥，我能理解你，人家小王就不干了，人家生意就不給你做，到嘴的肉你就是吃不到。”老吳表示接受教訓，并拉我到飯店吃了頓飯，在飯桌上，我得知小王這活他沒接上，等于8000塊沒賺上，也就知道他賺了我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