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影響因素分析研究

趙金國 岳書銘

(山東農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山東 泰安 271018；齊魯工業大學 工商管理學院，山東 濟南 250353)

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影響因素分析研究

趙金國 岳書銘

(山東農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山東 泰安 271018；齊魯工業大學 工商管理學院，山東 濟南 250353)

隨著我國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的加快，我國農村經濟社會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土地細碎化、經營規模小等問題使得家庭承包經營難以適應農業現代化的要求。因此，創新農業經營體系，擴大農業經營規模已成為我國農業持續健康發展的理性選擇。作為規模經營主體的農戶，其規模經營意愿對于所在地區的規模經營有著根本性的影響。本文以山東省621戶農戶為樣本，分析了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因素及其層次結構。分析結果顯示，轉包土地穩定性、機械化耕種條件、土地情感、融資能力和保守傾向等5項因素是直接影響因素；種養殖收入比例、農業補貼和種地體力技能水平等3項因素是中間層影響因素；種地人口年齡、打工人口年齡、戶主年齡、戶主文化程度和土地規模等5項因素是基本影響因素。

農戶；規模經營；規模經營意愿；影響因素

一、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村經濟不斷發展，農產品產量穩步增加，農民收入不斷提高，這些成就的取得無不得益于“以家庭聯產承包為主的責任制，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可以這么說，是家庭承包經營解放了農村生產力，發揮了精耕細作的傳統，提高了土地的產出率，實現了農業增產和農民增收。*農業部經管司、經管總站研究組：《構建新型農業經營體系穩步推進適度規模經營》，《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2013年第6期。然而，隨著我國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的加快，我國農村經濟社會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土地細碎化、經營規模小等問題使得家庭承包經營難以適應農業現代化的要求。因此，創新農業經營體系，擴大農業經營規模已成為我國農業持續健康發展的理性選擇。

國內外有關農業規模經營的文獻可謂汗牛充棟，在國外，農地租賃市場與農地細碎化、農地經營規模與產出效率、農村勞動力轉移與農業發展、全球化與農業生產等方面的相關研究；*Benin S, Ahmed M, Pender J, Development of land rental markets and agricultural productivity growth: The case of northern Ethiopia, Journal of African Economies, Vol.14(2005), pp.21-54；Oduol, J. B. A., Hotta, K., Shinkai, S., et al, Farm size and productive efficiency: Lessons from smallholder farms in Embu district, Kenya, Journal of the Faculty of Agriculture Kyushu University, Vol.51 (2006), pp.449-458.在國內，規模經營的實現條件、規模經營的實現方式、土地流轉與規模經營的關系、適度規模經營、規模經營的效益和規模經營的影響因素等方面的相關研究，*廖西元等：《中國特色農業規模經營“三步走”戰略——從“生產環節流轉”到“經營權流轉”再到“承包權流轉”》，《農業經濟問題》2011年第12期；姜長云、席凱悅：《關于引導農村土地流轉發展農業規模經營的思考》，《江淮論壇》2014年第4期；黃延廷：《農戶兼業化對農地規模經營的制約機理分析》，《農村經濟》2012年第1期。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層次對農業規模經營進行了理論探索，同時這些理論成果又把農業規模經營研究不斷引向深入，也為本文基于農戶意愿視角的農業規模經營研究奠定了基礎。

雖然影響農業規模經營的因素有很多，但作為規模經營主體的農戶，其意愿對于所在地區的規模化經營有著根本性的影響。2012年中央農村工作會議強調，要充分尊重農民意愿，不能限制或者強制農民流轉承包土地，發展規模經營。本文借鑒既有研究成果，以山東省621戶農戶為例，在理清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層次結構的基礎上，探究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因素以及對發展多種形式適度規模經營提供政策建議。

二、研究假說、變量選擇和模型構建

(一)研究假說

我們首先對現有的研究成果進行梳理總結，歸納出有關影響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因素，然后設計訪談提綱，深入農戶中開展訪談，并對訪談結果進行整理匯總。在此基礎上，將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因素分為經營特征、經營條件、經營能力和經營觀念等因素。

1.經營特征與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經營特征包括家庭中種地人口年齡、打工人口年齡、戶主年齡、戶主文化程度、是否種植糧食作物、是否種植經濟作物、土地規模和種養殖收入比例等。

從家庭主要勞動力年齡與從業取向關系看，種地人口平均年齡大于打工人口平均年齡，前者可能更傾向于向后者轉包土地，實現規模經營；對戶主來說，年齡越大，更有意愿以種地為主，農戶的規模經營意愿也越強。戶主文化程度越高，接受新事物與承受風險能力越強，決策行為越理性，進行規模經營的可能性更大。*張曉敏、潘丹：《農戶土地規模經營的意愿及影響因素分析——來自連云港市的實證》，《經濟研究導刊》2009年第34期。

從農戶家庭經營結構與規模經營意愿的關系看，種植經濟作物農戶的主要收入來源于農業，擴大規模后能獲得更多收益，但擴大經營規模后面臨勞動力短缺制約且難以通過資本替代勞動的方式解決。種植糧食作物的農戶雖然擴大經營規模后可以通過資本替代勞動投入解決勞動投入需求的增加，但其主要收入來源于非農業，因此難以明確種植作物類型對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

從農戶家庭經營現有規模及兼業化程度與規模經營意愿關系看，現有經營規模較大的農戶，農業生產基礎條件相對優越，規模經營意愿會更強。用種養殖收入占家庭總收入比例來衡量農戶的兼業情況，種養殖收入占家庭總收入比例越高，農戶的兼業程度越低，規模經營的意愿會越強。

2.經營條件與規模經營意愿。經營條件包括轉包土地穩定性、轉包土地容易性、土地價格、機械化耕種條件和農業補貼等。農戶擴大經營規模，往往需要大量的投資，希望有較長的土地轉包年限，因此轉包土地越容易，轉包土地的期限越長，土地轉包關系越穩定，農戶規模經營意愿越強。規模經營的純收益是否增加，既取決于經營規模收入的變化也取決于規模經營成本的變化，土地流轉價格的高低是影響規模經營成本的主要因素之一，給定規模經營收入預期，如果土地流轉價格較高，農戶規模經營的意愿就會降低，反之則意愿較高。

土地細碎化不利于農戶完善農田基礎設施，采用農業機械，減少勞動力投入，獲取規模效益。因此，對于農戶來說，轉包的土地越能夠連成片，規模越大，越有利于機械化耕種，其規模經營意愿就越強。與其他產業相比，農業具有生產周期長、受自然條件等不可抗拒因素影響大、農產品供給和需求彈性小、農業技術革新緩慢等鮮明特點，這些特點決定了農業的弱質性特征。對于農戶來說，作用最明顯的補貼就是種地直補，但由于戶均耕地規模小，農業補貼力度小，農業補貼對提高農民收入的作用不大。隨著農戶經營規模的增加，農業補貼對收入的作用會愈加明顯，因此農業補貼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正向影響。

3.經營能力與規模經營意愿。經營能力包括種地體力技能水平和融資能力。土地適度規模經營是指在一定的生產條件下，適度擴大生產經營的規模，優化配置土地、資金、勞動力、技術、管理等各種農業生產要素，從而實現規模效益，而不僅僅是土地的集中。因此，一方面對于農民來說，具備現代農業規模經營所需要的技能水平越高，就越愿意擴大經營規模。另一方面，農戶開展規模經營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用于基礎設施建設、購置機械設備、購買生產資料以及支付租金和勞務費，因此融資能力的高低會影響農戶規模經營意愿。能獲得擴大經營規模所需要的資金能力越強的農戶，其規模經營意愿就越強。

4.經營觀念與規模經營意愿。經營觀念包括土地情感和保守傾向。我國有著幾千年的農耕歷史，農民世世代代以種地為生，土地是農民最重要的生產資料，再加上我國傳統文化中以農為本的文化理念和各朝代長期實行重農抑商的政策, 使農民對土地有一種無形的親密感，最終形成深重的戀土情結。改革開放以來，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農業作為弱勢產業影響了農民從事農業生產的積極性，那么土地情感能否影響農戶的規模經營意愿呢？相關研究發現，土地的依賴意識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一定的影響。*馬婷婷、陳英、宋文：《農民土地意識對農地流轉及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研究——以甘肅省武威市為例》，《干旱區資源與環境》2015年第9期。因此，農戶的土地情感越強，就越愿意種地，在一定的條件下其規模經營的意愿就越強。在農業生產經營過程中，會存在一些農戶無法預料的不確定因素，從而導致農戶的實際收益背離預期收益，這些不確定因素就是農業風險，包括生產風險、價格風險、貨幣風險、制度風險、融資風險、法律風險和人生風險等。*Hardaker J B, Huirne RBM and Anderson JR,Coping with Risk in Agriculture,New York :CAB International, 1997.從這個意義上說，擴大經營規模會伴隨更多的農業經營風險。為了降低風險，減少損失，對大多數屬于風險厭惡者的農戶來說，他們往往會選擇一些低收益、低風險的經營活動。而兼業經營，縮小經營規模的方式就是眾多農戶采取的有效規避風險的方式，這不利于農業規模經營的實現。因此，在一定的風險條件和風險認知能力下，農戶越厭惡風險，即越保守，其規模經營意愿就越低。

(二)變量選擇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選擇了17個變量來構建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影響因素的計量模型，變量的名稱、含義及其對農業規模經營意愿的預期影響方向，見表1。

表1 計量模型的變量名稱、變量含義、描述性統計及其預期影響方向

(三)模型構建

1.logistic模型。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分為“愿意”和 “不愿意”兩個端點，分別用1和0表示，每一個農戶都會在理性分析各種影響因素的基礎上做出愿意還是不愿意的選擇，因此這是一個典型的二元決策。為確定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因素，本文建立如下的logistic回歸模型：

p=F(y=1|Xi)=11+e-y

(1)

(1)式中，y代表農戶規模經營的意愿，y=0表示農戶不愿意規模經營，y=1表示農戶愿意規模經營。p代表農戶愿意規模經營的概率，Xi(i=1,2,……,n)代表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因素。(1)式中，因變量y是自變量xi的線性組合，即：

y=β0+β1x1+β2x2+…+βnxn

(2)

由(1)式和(2)式可得，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發生比的logistic回歸模型線性表達式為：

Lnp1-p=β0+β1x1+β2x2+…+βnxn+ε

(3)

2.ISM模型(菲爾德，1973)。作為一種有效的分析工具，ISM模型被廣泛地應用于探尋影響因素之間的層次結構及其因果關系。本文利用ISM模型，分析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影響因素之間的層次結構及其因果關系，以明確其影響機理。ISM模型的分析步驟：首先構造因素之間的邏輯關系；其次建立因素之間的鄰接矩陣；再次求出因素之間的可達矩陣；最后確定因素之間的層次結構。

三、數據來源與描述統計

(一)數據來源

本文所采用的數據是山東省選調村官在工作過程中調查獲得的，選調村官在了解村民基本情況時，通過逐戶訪談調查，由每戶的戶主親自填寫問卷。本次調查地區分布在菏澤曹縣、聊城東阿縣、濰坊安丘市、青島膠州市，分別地處魯西、魯北、魯中和半島地區。共調研農戶724家，收回有效問卷621份，其中曹縣123份，占19.8%；東阿縣187份，占30.1%；安丘市151份，占24.3%；膠州市160份，占25.8%。

(二)樣本基本情況

在調查的農戶中，戶主年齡分布：30歲以下的占4.8%，30-40歲的占18.4%，40-50歲的占37.7%，50-60歲的占16.4%，60歲以上的占22.7%；戶主文化程度：文盲占6.3%，小學占28%，初中占47.3%，高中占14.5%，專科占3.9%，本科及以上占0%；種地人口平均年齡分布：30歲以下的占13.5%，30-40歲的占24.2%，40-50歲的占33.8%，50-60歲的占14.5%，60歲以上的占14%；打工人口平均年齡分布：30歲以下的占44.7%，30-40歲的占32.9%，40- 50歲的占14.3%，50-60歲的占7.5%，60歲以上的占0.6%；有打工人員的家庭占77.8%。本次調查問卷數據分布合理，具有較強的代表性。

(三)規模經營意愿

從規模經營意愿看，有規模經營意愿的占39%，無規模經營意愿的占61%，如表2所示。從戶主年齡分布看，有規模經營意愿的戶主中有131名戶主年齡集中在40-50歲之間，占有規模經營意愿戶主的54.1%，說明有規模經營意愿的群體主要是中年農戶；從戶主文化程度看，有規模經營意愿的戶主中有134位戶主文化程度為初中，占有規模經營意愿戶主的55.4%，可見主要的規模經營意愿群體具有初中文化程度。

表2 不同年齡和文化程度戶主規模經營意愿表

四、實證分析

(一)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因素分析

為明確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因素，并確定其影響方向和影響程度，本文運用SPSS 19.0軟件對樣本數據進行二元Logistic回歸。首先，將所有變量納入回歸方程，并運用進入法進行二元logistic回歸，得到模型1；其次，將所有變量納入回歸方程，運用向后篩選法進行二元logistic回歸，逐步剔除10%水平上不顯著的變量，保留10%水平上顯著的變量，得到模型2，回歸分析結果如表3所示。從模型2我們可以看出，卡方檢驗的sig.=0.006<0.05，表明模型2中至少有一個變量的估計系數不為零，統計顯著，拒絕除常數項外的所有系數都為0的假設，模型中自變量提供的信息能更好地解釋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模型2的Cox & Snell R方、Nagelkerke R方分別為0.335，0.453，預測準確率為77.6%。模型2擬合度良好，具有較強的解釋力。

(二)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影響機理分析

通過二元logistic回歸分析，我們獲得了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因素，但這些因素之間的層次結構和因果關系尚不明確，因此有必要運用ISM模型來分析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影響因素的內部結構和因果關系。

二元logistic回歸結果顯示，種地人口年齡、打工人口年齡、戶主年齡、戶主文化程度、土地規模、種養殖收入比例、轉包土地穩定性、機械化耕種條件、農業補貼、種地體力技能水平、融資能力、土地情感和保守傾向等13個因素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顯著影響，我們分別用S1、S2、S3、S4、S5、S6、S7、S8、S9、S10、S11、S12、S13代表這13個因素。首先，在征求專家意見的基礎上，確定這13個影響因素之間以及它們與農戶規模經營意愿(S0)之間的邏輯關系。其次，根據影響因素之間的邏輯關系，按照rij=1表示因素ri對rj有直接影響關系，rij=0表示因素ri對rj無直接影響關系的原則，列出鄰接矩陣。再次，按照計算公式M=(R+I)n+1=(R+I)n≠…≠(R+I)2≠(R+I)，計算出可達矩陣。最后，根據Li={Si|P(Si)∩R(Si)=P(Si);i=0,1…,n}，計算出所有的最高要素集，L1={ S0}，L2={ S7、S8、S11、S12、S13}，L3={ S6、S9、S10}，L4= {S1、S2、S3、S4、S5}。

表3 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影響因素的二元Logistic 模型回歸結果

根據最高要素集表示的影響因素間的層級結構和邏輯關系，結合理論分析，按照相同遞階結構層級的影響因素，用箭頭將影響因素連接起來，得到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影響因素的解釋結構模型圖，如圖1所示。

圖1 影響因素之間的解釋結構模型圖

(三)結果討論

通過二元logistic回歸分析和解釋結構模型分析，我們得到了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因素、影響程度以及這些影響因素間的層級關系，以下就研究結果展開討論。

1.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直接影響因素。轉包土地穩定性、機械化耕種條件、土地情感、融資能力和保守傾向等影響因素均通過了10%的顯著性檢驗，說明這5項影響因素均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顯著性影響，根據解釋結構模型的分析結果，這5項因素可以歸為直接影響因素。他們的EXP(B)值分別為0.655、0.605、0.791、0.616、1.585，這說明土地情感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一定的影響，而其余4項影響因素則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較強的影響。由于在問卷中將農戶愿意擴大經營規模設置“1”，因此保守傾向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負向影響關系，其余4項因素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正向影響關系，這也驗證了變量x9、x12、x15、x16、x17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預期影響。

2.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中間層影響因素。種養殖收入比例、農業補貼和種地體力技能水平等均通過了10%的顯著性檢驗，說明這3項影響因素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顯著影響，根據解釋結構模型的分析結果，這3項因素屬于中間層面的影響因素。他們的EXP(B)值分別為0.161、0.673、0.665，這說明種養殖收入比例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強影響關系，而農業補貼、種地體力技能水平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較強的影響。由于在問卷中將農戶愿意擴大經營規模設置“1”，因此這3項因素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正向影響關系，這也驗證了變量x8、x13、x14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預期影響。

3.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基本影響因素。種地人口年齡、打工人口年齡、戶主年齡、戶主文化程度和土地規模等均通過了10%的顯著性檢驗，說明這5項影響因素均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顯著性影響，根據解釋結構模型的分析結果，這5項因素可以歸為基本影響因素。他們的EXP(B)值分別為0.753、1.221、0.82、0.723、0.718，說明這5項因素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一定的影響。由于在問卷中將農戶愿意擴大經營規模設置“1”，因此打工人口年齡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負向影響關系，其余4項因素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有正向影響關系，這也驗證了變量x1、x2、x3、x4、x7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的預期影響。

五、結論與政策建議

綜上所述，可以得到如下結論：有規模經營意愿的農戶占39%，主要集中在戶主文化程度為初中且年齡在40-50歲之間的農戶；種地人口年齡、打工人口年齡、戶主年齡、戶主文化程度、土地規模、種養殖收入比例、農業補貼、種地體力技能水平、轉包土地穩定性、機械化耕種條件、土地情感、融資能力和保守傾向等13項因素對農戶規模經營意愿影響顯著，其中打工人口年齡和保守傾向有負向影響，其余11項因素有正向影響。根據解釋結構模型，我們可以將這13項因素分為直接影響因素、中間層影響因素和基本影響因素。

政策建議：第一，完善惠農政策，提高年輕農民規模經營積極性。農業具有弱質性，農業收入較低，因此應進一步加大惠農政策的范圍和力度，提高農民種地的收入，吸引學歷層次高的年輕農民開展規模經營，有效解決農業經營后勁不足的問題，實現農業的可持續發展。第二，完善支農政策，提高農戶規模經營能力。農民文化技能水平普遍較低，難以勝任規模經營的需要，因此應積極開展農民培訓，提高農民技能水平。由于大部分農戶經濟收入較低，再加上我國農地產權殘缺，造成農戶融資能力低下，而土地規模經營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因此有必要建立專門的農業經營金融機構，負責為農戶提供長期的農業低息貸款，幫助農戶獲得擴大規模經營所需要的資金。另外，受到各種風險的影響，農業生產的不可預知性較強，加上農民受自身能力所限，導致其行為趨于保守，因此有必要完善農業保險，降低農業生產的風險。第三，完善農業服務政策，優化農戶規模經營的條件。規模化經營的前提是進行土地流轉，增加土地經營面積，雖然受到土地情感等因素的影響，尚有部分農戶不愿意流轉土地，但是目前已具備了土地流轉的基礎，因此有必要應盡快建立農地交易流轉市場，提升農地流轉效率，提高土地流轉的穩定性。同時，應加快農業基礎設施建設，修建道路和水利設施等，為實現農業機械化耕種提供便利條件。第四，有效落實支農惠農政策，提高農民規模經營預期收益的穩定性。在支農惠農政策的實施過程中，要落實到位，不打折扣；不能朝令夕改，要保持政策的穩定性，從而使農民能夠對未來有穩定的預期，切實提高農民規模經營的意愿。

(責任編輯：欒曉平)

2016-08-09

趙金國，男，山東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齊魯工業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 岳書銘，男，山東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農業土地經營制度創新評估與改革取向研究”( 編號：13BJY095) 的部分成果。

F3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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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4145[2017]01-011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