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辯論中的公民政治參與
——以美國總統電視辯論為例

朱奧奧

蘇州大學，江蘇 蘇州 215123

電視辯論中的公民政治參與
——以美國總統電視辯論為例

朱奧奧*

蘇州大學，江蘇 蘇州 215123

“在西方文明的各民族之中，美國最先實現了廣泛的政治參與。①”其復雜的政治機構為政治參與提供大量的渠道，也將選舉原則推廣到幾乎所有的政府機構。最引人關注的是：公民間接投票選舉總統候選人，由“選舉人團”最終選出總統。特別是近現代以來，隨著大眾傳媒的快速發展，電視辯論成為總統選舉中必不可少的環節，公民可以通過觀看電視辯論等形式，決定選票的投向，實現政治參與。本文通過分析美國總統電視辯論的數據，研究美國公民在電視辯論的模式下，其政治參與的方式、范圍和程度。

政治參與；電視辯論；美國

一、概念界定與研究問題

(一)政治參與

政治參與，其含義眾說紛紜，塞繆爾·亨廷頓將其定義為：“平民試圖影響政府決策的活動。②”其主體是充當平民角色的那些人，包括活動而不包括態度，目標指向公共當局，試圖影響政府決策的活動。有些學者將其做狹義的理解，將主體限定為“普通公民”，還有一些學者做寬泛的理解，主體還應該包括政治家，政府官員等。我國學者陳振明將政治參與界定為“公民試圖影響政府決策的非職業行為。③”在參與主體上上并不排除政治家、官僚等，但是應當排除其作為職業活動所進行的活動，行為包括合法和非法的，且更加關注實際行動。在此語境下，政治參與的主體是全體公民，是民主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實現廣泛的政治參與意義重大。

其實在古希臘，公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便是集會，討論城邦事宜，公民的政治參與早已萌芽。而在現代國家的政治生活中，隨著科技和大眾傳媒的發展，公民參與政治生活的方式更加多樣，引人注目的一項變化就是將電視辯論引入到政治生活中。在電視辯論的模式下，公民和候選人之間可以交流。下面，就以美國總統候選人電視辯論為例，簡要分析電視辯論情境下的公民政治參與。

(二)電視辯論

美國總統候選人電視辯論已經成為美國政治生活中每四年一次的政治景象。

1960年，尼克松和肯尼迪開創了美國歷史上第一次電視辯論，此后雖因為一些原因停滯了16年，但還是于1976年再次回到公眾的視野中來，且在1992年引入了“市政議事廳”的辯論模式，即讓候選人和“未決”民眾聚集一堂，候選人通過回答選民問題進而傳達政策主張，觀念態度，雖然有時候會淪落為一場相互詰難的“揭短”大會，但是這種形式能夠為選民提供信息，進而對比選出理想的候選人。同時，電視辯論也是一黨競選活動的關鍵。例如加布里埃爾·A·阿爾蒙德等人指出，1950年代以前，美國拉票活動主要利用大眾傳媒發布報紙廣告，印刷宣傳冊和傳單。自1950年以來，美國政黨和候選人更新了過去的舊技術。如今，他們主要依賴有償的電視廣告以及廣播公司的采訪和談話節目向選民們展示自己的候選人與政策，并且雇傭專家經常性開展選民民意調查，從而對戰略運行的良好程度進行檢閱，通過電話和電腦數據庫儲存的人口統計和選舉行為的信息進行分析。可見，電視辯論在美國的政治生活中已然成為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且深刻影響著美國的民主政治。

二、研究分析

有關政治參與的研究表明，當候選人競選運動投入的越多，民眾便更愿意主動的收集信息，并在此基礎上結合自身經驗偏好選出理想的候選人。(Dawson，2001；Gamson，1992，Luker，1984；Pan & Kosicki，2005)也就是說，民眾并非被動，而是積極主動地參與競選活動，在此基礎上，競選效果被認為是一種競選投入與選民心理的相互作用。雖然也不可避免的會受到情緒化的影響。下面就分析公民在電視辯論中的參與方式，范圍和程度。

(一)政治參與偏好方式

在美國總統候選人電視辯論中，共有三場，民眾可以通過收看電視來了解候選人的情況，除此之外，CNN，ABC，NBC，FOX，華盛頓郵報等都會進行轉播評論，社交媒體例如Facebook，Twitter等為民眾提供交流的平臺。

對于電視辯論的形式，根據2016年10月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安納伯格公共政策研究中心的調查報告，如下圖，我們發現，“市政議事廳”模式相對于其他辯論模式，更為選民所喜愛，特別是年青一代。在其研究的目標組中，一部分認為，通過觀察候選人在同一時間場所回答同一個問題的表現，有助于其更加直接的對比獲選人的表現。在直接的對比下，我們可以發現，“市政議事廳(Town Hall Format)”模式相對于其他的辯論模式，在18-34，35-49.50-64這三個年齡段中受選民的喜愛程度所占比例最高，在“市政議事廳”模式下，18-34的年齡段相對于其他年齡段所占比例最高。因而該調查結果表明“市政議事廳”被認為是最受選民喜愛的辯論模式，特別是青少年選民。

“市政議事廳”模式對選民具有強烈的吸引力，在美國總統電視辯論中，第一場單一主持人的辯論模式，吸引了絕大多數選民，但是，在第二場市政議事廳模式下的電視辯論，對觀眾的吸引力是最長的。因為47%的受訪者認為主持人無法很好地控制候選人，并且認為民眾可以根據自身的角度向候選人提問題，對候選人的表現進行評價。

表1 不同年齡段選民投票行為的偏向模式表

(二)政治參與內容

在2016年美國總統候選人電視辯論中④，有6650萬的觀眾觀看了第二場總統候選人電視辯論，在10月10日這一天，有1820萬人通過Facebook和Twitter討論與總統辯論相關的網絡留言信息就有6200萬條。電視辯論的最高收視率出現在美國東部時間的晚上10：00-10：14，當候選人辯論到稅費改革和敘利亞問題時，有56萬條留言信息。每個人平均發推文七次，川普在推文中提及55萬次，希拉里則被提及21萬次。在Facebook上，有4720條留言，其中63%的來自女性，41%的年齡在25歲以下。

在第二場電視辯論中，其中一部分問題由蓋普特民調中心抽選出的部分“未決選民”負責向兩位總統候選人提出，而另一部分則由主持人提出。兩位候選人通過回答相同的問題來闡明自己的政策主張。我們可以看出，選民的問題涉及到醫保改革，穆斯林群體，稅收政策，敘利亞局勢，能源政策等方面問題。而這些問題，在歷屆的總統候選人電視辯論中一般都會反復討論，特別是稅收政策和醫保問題。

(三)政治參與程度

下表是關于美國公民通過網絡觀看第二場總統候選人電視辯論的數據，以2012年和2016年總統候選人第二次電視辯論為例，可以發現，全國觀眾觀看電視辯論的百分比徘徊在40%。政治參與的熱情與年齡呈現顯著的相關關系，隨著年齡的增長，民眾觀看電視辯論的比例在不斷的提高。雖然年青一代偏向于“市政議事廳”模式，但其總體觀看電視辯論的比例并不是很高。除此之外，相對于2012年，2016年民眾的觀看電視辯論的人數比例是呈現下降趨勢的，民眾的熱情并沒有隨著網絡媒體的發展而呈現出增長狀態，這可能與美國經濟出現衰退等原因相關。(提供網絡播放的媒體有 ABC，CBS，FOX，AZA，UNI，PBS，CNBC，CNN，Fox Business Network，FOXNC and MSNBC)

表2 總統候選人電視辯論民眾數據分布表⑤

三、結論

首先，美國民眾的政治參與討論程度較高，在第二場的電視辯論中，對于一些政治議題，民眾的討論熱情高漲，且深受青少年的喜愛。其次，以2012年和2016年民眾觀看電視辯論的數據為分析對象，可以得出，美國民眾在總體上政治參與程度較低，但是“市政議事廳”模式還是較好的吸引公眾的參與熱情。最后，總體而言，美國民眾政治參與行為受到諸如性別、年齡、等因素的影響，新媒體諸如電視辯論在未來的政治發展歷程中的作用將繼續發揮重要的作用。但是也將面臨創新電視辯論形式的難題。因為，通過調查數據發現，民眾更加偏向于參與到實際的政治交流中去，因而會更加傾向于“市政議事廳”辯論模式。所以電視辯論在未來的發展中，應該更傾向于發展一種民眾與候選人的交互式的政治交流模式。

[注 釋]

①塞繆爾·亨廷頓著，王冠華，劉為等譯.變化社會中的政治秩序[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98.

②塞繆爾· P· 亨廷頓，瓊· 納爾遜著，汪曉壽，吳志華，項繼權譯.難以抉擇—發展中國家的政治參與[M].北京：華夏出版社，1989：5-8.

③陳振明，李東云.“政治參與”概念辨析[J].東南學術，2008，04(001)：104-110.

④數據來自http：//www.nielsen.com/us/en/insights/news/2016/second-presidential-debate-of-2016-draws-66-5-million-viewers.html.

⑤數據來源于http：//www.nielsen.com/us/en/insights/news/2016/second-presidential-debate-of-2016-draws-66-5-million-viewers.html.

[1]Jaeho Cho，Yerheen Ha.On the communicative underpinnings of campaign effects：presidential debates，citizen communication，and polarization in evaluations of candidates[J].Political Communication，2012，29：184-204.

[2]William L.Benoit，Glenn J.Hansen&Rebecca M.Verser.Benoit，A meta-analysis of the effects of viewing U.S.presidential debates[J].Communication Monographs，70(4)：335-350.

[3]塞繆爾· P· 亨廷頓，瓊· 納爾遜著，汪曉壽，吳志華，項繼權譯.難以抉擇—發展中國家的政治參與[M].北京：華夏出版社，1989：5-8.

[4]塞繆爾·亨廷頓著，王冠華，劉為等譯.變化社會中的政治秩序[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98.

朱奧奧(1993-)，女，漢族，江蘇蘇州人，蘇州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政治學理論。

G64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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