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公共圖書館電子書借閱服務發展及啟示

張 雪

(大連圖書館 遼寧 大連 116012)

歐美公共圖書館電子書借閱服務發展及啟示

張 雪

(大連圖書館 遼寧 大連 116012)

近幾年來，歐美主要國家電子書銷售、閱讀增長態勢顯著，電子書進入圖書館既是大勢所趨卻又面臨種種阻礙。分析優勢、障礙，汲取歐美發達國家電子書發展的經驗，可以為我國電子書進入圖書館的前瞻性策略提供寶貴借鑒。

歐美；公共圖書館；電子書

1 引言

當前，圖書出版、銷售以及借閱的數字化變革可謂方興未艾，電子書引領閱讀蔚然成風，電子資源和服務在新閱讀時代地位顯赫。歐美圖書館界正順應潮流，站在了時代的最前沿。據2014年Statista網站發布的英國閱讀行為，其中28%的人喜歡在閱讀器或平板電腦上閱讀，近33%的人喜歡用手機閱讀；根據美國圖書館協會的統計，美國公共圖書館提供電子書借閱、電子閱讀器流通以及正考慮開展該項服務的分別為70%、5% 和24%。美國電子書閱讀器的擁有率至2011年已達29%，2011-2015年間其16歲以上成年人閱讀電子書的比率已由16%上升到23%[1]。2011年，加拿大電子閱讀器的擁有率為10%，2013年，加拿大80%以上的出版商都在出版電子書。據2012 年的調查顯示，該國使用平板電腦設備、電子書閱讀器、手機、各類計算機的用戶分別占25%、37%、12% 和26%[2]。與此同時，北歐地區擁有較發達的寬帶網，電腦、手機等電子產品在北歐國民中使用率更高，新的閱讀方式更易于被人們接受，電子書服務的生態環境優勢明顯。由此可見，電子閱讀正在不斷地滲透進歐美大陸，并在逐步改變人們閱讀習慣的同時開辟了新的閱讀方式。新事物替代舊事物必然會產生矛盾與陣痛，即電子書與傳統出版商之間以及圖書館與集成商之間的沖突。圖書館往往在付費后才能取得相應的技術、授權和管理，這嚴重制約了圖書館的自主權[3]，也嚴重阻礙了電子書服務在圖書館的落地生根，為此，歐美圖書館正在為消除制約數字閱讀不利因素和改善數字閱讀環境進行一系列有益的嘗試和探索。

2 電子書市場在歐美的發展

2.1 歐美地區電子書平穩增長

2.1.1 電子書銷量呈增長態勢

2015年，在英國《書商》雜志(The Bookseller)發布的《2014年回顧》中，分別分析了麥克米倫( Macmillan) 、哈珀柯林斯( HarperCollins) 、阿歇特( Hachette) 、企鵝蘭登書屋( Penguin Random House) 的電子書銷售情況，結果表明，盡管除2012年實現了三位數的增長外，增速放緩的跡象在其他年份略有表現，但依然有3家保持了環比兩位數的增長；在丹麥，僅占出版物總量6%的紙質書的銷量每年就有5億歐元，其龐大的電子書銷售市場正以數十億計的磅礴之勢迅猛發展；來自美國出版商協會2012年2月的數據顯示，該年一月份其成人、兒童與青少年、宗教類的電子書銷售額同比均有顯著增長，分別為49.4%、475.1%和148.1%；2010-2012年，CULC對成員館資源經費統計中發現， 2010年與2012 年電子書開支分別為120 萬和420 萬美元， 增長250%；根據2013 年來自于Booknet Canada的統計中可見 ，在84 家參與調查的加拿大書商中，開始介入生產電子書的占90%，向圖書館銷售電子書的占61%[4]，從中反映出加拿大電子書銷售市場的平穩增長。

2.1.2 電子書閱讀量增長顯著

據全英特許公共財務會計師工會統計，截止2014年2月，英格蘭、蘇格蘭、威爾士的電子借閱服務分別提高到74%、87%、100%，北愛爾蘭也相繼開展了此項業務[5]； 2012-2013年間，從該國圖書館借出的電子書共有972 650種，占0.4%的圖書借閱總量；IFLA在2011-2014年對加拿大五家公共圖書館電子書使用量進行了抽樣調查，結果顯示多倫多市公共圖書館增幅最大，出現了由2萬次至16萬次的驚人增長，其余幾家增速2-4倍。其上漲趨勢直至2014 年初才略歸平穩；皮尤因特網(Pew Internet)中心的“互聯網與美國人的生活”項目在2012年10月15日至11月10日，對2 252名16歲以上美國公民的抽樣調查顯示，2012年電子書閱讀人數從16%上升至23%，而傳統印刷型書籍的閱讀人數則由72%下降至67%[5]。總之，近年來歐美電子書閱讀市場的快速發展，以及電子書逐步進入讀者的信息體驗層面正被以上各項數據所佐證。

2.2 歐美地區良性的電子書生態環境

2.2.1 電子書黃金時代的到來

電子書的激增加速了英國“閱讀黃金時代”的到來,2012年國家識讀基金會( The NationalLiteracy Trust)對8-16歲少年兒童的文化行為進行的抽樣調查顯示: 只有不到三成的人更喜歡傳統形式的閱讀，受訪者中52.4% 的人更傾向于使用電子設備在屏幕上閱讀[5]；2013 年，國內購買電子書的消費者占紙質書的比例由上一年的20%上升至當年的25%，成人小說、通俗小說以及兒童數字圖書所占的份額分別高于40% 、20%和10%。2014年春季，電子書帶動了閱讀消費，同時已經占據了相當大的圖書市場份額[3]。諸如iPad、Kobo以及Kindle iPad等電子閱讀設備的暢銷均受益于文學作品熱。由于電子書具有可預購和快速獲取的屬性，令青少年讀者更鐘情于數字環境的文化消費[3]。

2.2.2 具備利用電子書良好的社會軟環境

由于世界上較發達的寬帶網位于北歐地區，電腦、手機等電子產品的使用在北歐國民中較早，人們更易于接受新的閱讀方式。同樣，該地區的公共圖書館更具有發展電子書服務的優勢環境。良好的閱讀習慣在其國民中普遍養成，讓該地區擁有世界上比例最高的閱讀群體。由于其社會福利的重要表現形式之一是圖書館服務，同時以固定的財政支出來支持圖書館事業的發展又是該地區政府行為的集中體現，因此，圖書館為讀者提供全面電子書服務的社會環境十分成熟。

2.2.3 電子書閱讀生態的逐步完善

在北美地區，平板電腦、電子書閱讀器、手機、計算機和筆記本電腦是電子書用戶的主要閱讀設備。2012年的調查顯示，加拿大使用以上設備的占比分別為25%、37%、12%、26%，且近兩年使用電子書閱讀器和平板電腦等設備的人數正逐年上升，使用計算機設備閱讀電子書的人數正逐年下降[2]。電子閱讀器使用率的高低是衡量數字閱讀生態完善程度的重要指標，美國圖書館十分注重電子閱讀器的應用和推廣，2012年10月至11月，皮尤因特網(Pew Internet)中心調查，擁有平板電腦和電子書閱讀設備的人數都從去年的10%分別躍升至25%和19%；據2013年《圖書館雜志》(Library Journal)調查，為電子書愛好者準備電子閱讀器的圖書館已達40%，其中有25%的圖書館允許讀者將其帶出館外使用，有購買意愿的圖書館占21%。Kindle、Nook、iPad位居閱讀器使用品牌的前三甲；另外，開發使用App是圖書館改變數字閱讀生態的又一方式，上述調查還顯示，27%的圖書館已開發使用，25%的圖書館有開發意愿。App的使用大大改善了美國電子書服務市場的閱讀生態環境，一種新的電子書閱讀服務趨勢在美國形成。

3 歐美電子書借閱服務障礙分析

3.1 出版商為利益而戰

3.1.1 歐洲出版商的利益訴求

2012年，英國銷售量排名前50名的暢銷書85%的電子版本沒有被出版商提供給圖書館，出版商態度的不積極和對圖書館的限制措施致使讀者無法正常獲得較多的電子書資源，圖書館電子書服務質量也大打折扣。北歐國家在兼顧書商與圖書館利益平衡的前提下所采取的措施令人矚目，如挪威制定了“在圖書的選擇上，銷售和借閱之間沒有區別；銷售和出借之間沒有時差限制；保證圖書內容選擇的自由；保證閱讀平臺自由；圖書館在版權上滿足圖書交易的標準要求；在圖書協議范圍內已經購買的電子書，應該能夠保證可以被無限制的借閱”的六原則[6]。在此六原則的指引下，瑞典、芬蘭、丹麥等國家圖書館在政府的主導與資助下，被授權代表各國圖書館界與出版社、出版公司等多方協作簽署了相應的協議或聯合項目[7]。目的只有一個，努力平衡公共圖書館與商業出版公司間的利益，同時以最優化的電子書交易方式來最大限度地保障圖書館的利益。

3.1.2 北美出版商的利益之爭

以美國為例，出版商對圖書館主要表現出兩種態度，一種是拒絕向圖書館銷售電子書，他們怕讀者一卡在手后就不再購書從而影響到他們的商業利益，持此種觀點的代表人物是HarperCollins副總裁Josh Marwell和Macmillan出版商總裁Brian Napack。而另一種觀點是美國業界公認的對電子書限制較少的Random House提出的，大幅度提高電子書價格是對圖書館用戶的永久借閱權和多用戶并發訪問的高價值匹配。以上兩種觀點讓美國電子書借閱服務生態出現了很大的窘境，表現為熱門電子書的短缺和讀者需求的激增之間的矛盾。

3.2 電子書借閱的法律缺失

3.2.1 歐洲面臨的法律問題

窮盡原則是歐洲各國一直存在爭議的法律問題，2012年7月歐洲法院判決的Oracle V.UsedSoft案為窮盡原則在數字環境下可以適當使用奠定了基礎。2013年德國比勒費爾德地區法院判定窮盡原則不適用于電子書，電子書采購者禁止再出售，遭到了德國消費者組織的申訴。由于電子書法律的缺失，歐洲圖書館、信息及文獻協會管理局于2013年向歐盟委員會呼吁，構建一個清晰地允許圖書館如同利用紙質書一樣利用電子書，并給予作者閱讀補償金的版權框架，以利于歐洲圖書館繼續為廣大民眾服務。

3.2.2 北美地區的法律訴求

美國電子書商同樣存在權利窮盡問題，即首次銷售原則，知識產權人對再次知識銷售失去控制權，亦即權利窮盡。在美國數字作品是否適用該原則同樣存在著較大爭議，美國圖書館主張權利窮盡有利于圖書館更好地傳播數字信息及服務，而此原則適用于圖書館電子借閱服務則遭到出版商的普遍反對，他們往往對圖書館只提供商業出借模式而非商業出售模式，以便通過數字資源簽訂協議來壓縮圖書館應用合理使用條款的空間[5]。公共借閱權問題與權力窮竭問題同樣是制約加拿大電子書閱讀服務法律層面的兩大問題，具體表現為以下兩點。其一，補償金權力問題。作為一項文化政策，加拿大公共借閱權制度只注重紙質書版權的保護，并未涉及到電子書權益，可以說在立法方面并不完善，致使許多作者對圖書館電子書服務非議頗多。其二，多數作者認為窮竭原則并不應適用于電子書方面，而多數圖書館和讀者卻認為適用于電子書借閱服務，雙方各執一詞，由于加拿大對此尚未立法，因此，最終只能由供應商與圖書館雙方鑒定條款，協議解決，但占主導地位的往往是供應商，圖書館始終處于弱勢地位。

3.3 作者對公共借閱權的爭取

3.3.1 英國作者對公共借閱權的爭取

公共借閱權(Public Lending Right,PLR)即作者的作品被圖書館等公共機構閱讀后應享有的補償金權利，英國在1979年制定該法案后于2010年又頒布了將內容擴展到電子書和有聲圖書的《數字經濟法案》，但截止目前作者尚未享有這筆補償金，英國作者協會和出版商協會正在努力爭取獲得補償金權利。

3.3.2 北歐國家對公眾合法權益的維護

對于面積小、人口少以及語言和文化相對于英語而言始終處于劣勢的北歐，面對蓬勃發展的電子書產業，從傳承和發揚本民族語言與文化的角度來看，該地區政府難以接受英文電子讀物包打天下的局面，他們期待本民族語言的電子書市場獲得一定的發展空間，如果創作、發行難以賺錢，那么勢必會陷入無人愿創作，無出版商愿出版發行的窘境。因此，該地區必須重視電子書的版權保護及商業利益。另一方面，作為高福利的北歐國家，有公眾合法權益的維護大于一切的基本國策。因電子書的版權對圖書館公共服務的過度束縛而損害民眾閱讀權利是北歐各國政府和公眾所不愿見到的[6]。因此，找到既保證圖書館能夠正常出借電子書又不損害電子書商業銷售的恰當商業模式是北歐政府與民眾孜孜以求的終極目標。

3.3.3 加拿大作者對公共借閱權的爭取

如果免費傳閱會出現盜版猖獗的現象，從而影響正版實體書的銷售，進而影響作者的合理收益。如加拿大作者Michael Elcock 曾向出版商鄭重聲明，要求撤回其作品在圖書館的電子銷售權利，其前提是，假如自己的經濟利益受圖書館電子借閱服務條款的侵害[4]。電子書版稅復雜，且至今加拿大公共借閱權制度尚未達成電子書出借的補償金制度，圖書館開展電子書借閱服務，作者的權益無法得到保障。因此，如果想正常開展圖書館電子書借閱服務就必須與作家群體達成協議，否則將阻力重重。

3.4 圖書館面臨的發展窘境

3.4.1 出版商對英國圖書館的限制

以英國為例，由于出版商對圖書館的嚴格供給和難以達成一致的借閱規則，致使各大書商的電子書目不提供給圖書館，造成85%的英國圖書館檢索不到電子書，另外一些出版商還加入了諸如：遠程借閱限制、借出次數限制、霸王定價、禁售限制、單一借閱限制等條款。

3.4.2 美國圖書館的困擾

2012年，據美國皮尤研究中心的調查，美國圖書館一年平均借閱電子書29本，僅占電子書利用者的12%。知道與不知道轄區圖書館提供電子書服務的分別為22%和62%，足見當時美國民眾利用電子書意識的缺失。調查還發現，不少美國民眾迫切希望獲得如何使用閱讀器、平板電腦以及下載電子書到手持設備上的培訓，可見圖書館宣傳與培訓力度的不夠。首先，美國圖書館缺少話語權和主導權，在借閱服務過程中經常會與出版商、集成商之間發生利益沖突，如2011年，亞馬遜允許圖書館讀者閱讀Kindle電子書，但許多出版商卻抱怨自己并未參加亞馬遜的項目，但其電子書卻被提供，要求其立即撤下他們的電子書。其次，最為尖銳的矛盾是出版商與圖書館。許多出版商抑制圖書館的目的是害怕無頻次的為圖書館提供電子書閱讀會造成其銷售額的下降以及盜版書的層出不窮。最后，集成商與圖書館也會發生沖突，美國堪薩斯州的州立圖書館終止了與其的合作協議。另外，電子書的易用性亦值得探討。第一，服務平臺與閱讀軟件不兼容。2013年，據Library Journal調查，71%的用戶反映電子書的易用性問題。第二，整合力度小，成為影響電子書使用的又一技術屏障。同樣來自Library Journal的調查，將電子閱讀器整合到OPAC平臺上、計劃整合和沒考慮整合的圖書館家數分別占67%、7%和26%。至今不少圖書館不易檢索到館藏電子書的緣由主要來源于出版商未提供元數據和圖書館為進行資源整合，導致了圖書館讀者獲取電子書的技術障礙。

3.5 電子書商業模式尚難確立

3.5.1 加拿大電子書尚未形成統一的協定

歐美電子書市場至今還在探索中，目前尚處于電子書借閱服務鏈中弱勢地位的圖書館電子書的獲取模式和價格受集成商與出版商的制約比較嚴重，使圖書館常常無法免費平等獲取資源[4]。加拿大電子圖書出版商有200 余家，集成商主要有3M CloudLibrary、Freading、OverDrive、EBSCO eBooks、Axis 360 (Baker & Taylor)等，導致圖書館電子書許可協議混亂，阻礙電子借閱服務發展的主因是沒有一個統一規范的協定。因此，怎樣建立一個有序、共贏、 統一、規范的行業標準，以及既能滿足圖書館需要，又能保證供應商利益的商業模式，是促進加拿大電子借閱服務發展亟待解決的問題[4]。

3.5.2 北歐各國堅持以公共利益為取向

北歐各國把堅守公共利益作為電子書購買模式選擇的唯一取向。用戶使用量(Usage-based)、打包獲取(E-collectionAccess-based)、混合定價以及單本購買所有權(Single-book Ownership-based) 等多種模式是當前國際范圍內圖書館購買使用電子書的主要模式。假設一種模式能夠完全平衡借閱和銷售的沖突是無法事先預設的，而讀者的行為是選擇運用哪種模式的根本所在。在國家小，人口少的小語種地區圖書館的出借量在平衡出借和銷售之間的關系時則顯得更為敏感，它甚至有可能對銷售產生更大的影響。因此，在選擇商業模式時有著對公共利益的最大堅持是北歐圖書館界區別于他國的特點之一。

4 歐美電子書發展對我國的啟示

4.1 平衡出版商與圖書館間的利益

首先學習北歐國家的電子書服務六原則，提倡在政府的主導下，簽訂既不傷害書商的經濟利益， 又使得圖書館能夠最大限度地利用電子書為公眾提供服務的協議與聯合項目。其次借鑒英國的聯合信息委員會與出版商協會為讀者爭取到有限網絡閱讀權利的談判方式[8]，既要避免電子書出版商和經銷商隨意夸大版權的重要性，并利用其來控制圖書館電子書的借閱行為，又要積極發揮圖書館行業聯盟的群體作用，努力為讀者爭取最大的使用權益。

4.2 加大對公共借閱權( PRL)的關注

困擾我國圖書館電子書借閱服務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公共借閱權和隱私權沒有得到一部相應的版權法來加以規范，因此，當前我國必須借鑒歐美發達國家的先進服務經驗，成立專門負責電子書版權授權事宜的圖書館著作權管理機構。值得欣慰的是，為我國圖書館授權奠定了法律保障的《著作權集體管理條例》已于本世紀初得以頒布，但鑒于該條例頒布的較晚、業內機制尚不健全等種種弊端，目前，在圖書館界僅個別單位與之開展了嘗試性合作[9]。

4.3 保障電子書作者權益，避免版權糾紛

通過對49所公益性圖書館抽樣調查得出結論， 超過77.19% 的公眾認為在保護著作權的前提下謀求發展是圖書館應堅守的底線[10]。因此，圖書館必須在確保電子書版權合法性的前提下再購買書商所提供的電子書為讀者提供外借服務，如果書商為圖書館提供未授權的電子書，則圖書館需要承擔法律風險，包括內容掃描或鏈接服務，都需得到作品授權，并需要書商在協議中明確標明由書商自身承擔所涉著作權的責任，尤其是虛擬館藏中涉及的一系列影印侵權。因此，作為公益性機構，我國圖書館必須做好作者的版權管理，先授權后使用，避免著作權糾紛問題的發生，同時還要不斷面臨電子信息出版過程中所帶來的新的法律問題。

4.4 不斷加大資源整合力度，提高電子書利用率

2013年，圖書館雜志衡量美國電子書檢索效率的重要指標是OPAC系統的數字資源整合力度，面對我國圖書館電子書資源整合力度較小的局面，應盡快借鑒美國大部分圖書館的聯合檢索模式，不斷加大資源的整合力度。目前，盡管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北大圖書館都相繼構建了通過題名、關鍵詞、ISBN等進行精確或模糊查找的聯合檢索平臺，但由于種種原因并未得到普及，大大抑制了電子書的利用率[1]。因此，盡快普及聯合檢索模式是當前我國公共圖書館電子書服務亟待解決的問題。

4.5 降低技術壁壘，提高易用性

2013年，據圖書館雜志調查，71%的讀者認為易用性是世界公共圖書館電子書服務所面臨的障礙之一。其中受DRM限制，即使相同格式，如PDF、EPUB等電子書，由于加密算法的不同，也無法在同一閱讀器上使用[1]。毋庸置疑，DRM等數字版權保護技術推動了電子書產業的蓬勃發展，實現并有效地保護了數字內容，版權人由此可以高枕無憂地發行并獲利，但相伴而來的是，過于繁鎖的數字版權保護技術為讀者的閱讀帶來了相應的副作用，一方面增加了借閱成本，另一方面也阻礙了知識信息的有效傳播。因此，適當降低電子書和閱讀器從銷售到圖書館那部分電子書的DRM控制程度，提高圖書館電子書的易用性是橫在電子書服務政策制定者面前必須跨越的門檻。

4.6 盡快建立電子書商業模式及借閱制度

2013年在深圳舉辦的圖書和知識產權會議上通過的《圖書和知識產權深圳宣言》中用“不可逆轉”詮釋了當前我國電子書崛起的趨勢，上文分析的美國、挪威、英國等歐美發達國家構建的高效平滑圖書館、書商和讀者之間利益的各種電子書商業模式及借閱制度也讓我們看到了差距。顯而易見，當前我國電子書產業的發展尚處于初級階段，各項政策的制定還遠不到位，至今尚未形成一個統一的圖書館電子書商業模式與借閱政策，致使電子書行業的資源配置很難優化。因此，借鑒歐美發達國家電子書服務的經驗，盡快構建我國公共圖書館的電子書商業模式及借閱制度，為我國電子書的服務水平早日達到世界先進水平奠定基礎。

[1]王群，王瓊.美國圖書館電子書服務經驗及對我國的啟示[J].圖書情報工作，2015，(10)：94-96.

[2]陳萍秀，李書寧.加拿大圖書館電子書購買許可模式與借閱政策研究[J].圖書情報工作，2015，(6)：47.

[3]王雪.英國公共圖書館電子書借閱試驗探索[J].圖書情報工作,2015，(7):67，68.

[4]任慈，傅文奇.加拿大圖書館電子借閱服務研究[J].圖書館論壇，2015(7)：129-130，131.

[5]陳大慶.國外電子圖書發展述評及未來展望[J].圖書館雜志，2014(5)：84-85.

[6]萬紅. 以《著作權法》第三次修訂為視角的圖書館電子書版權保護[J]. 圖書館工作與研究2015(5):53.

[7]符勤,.北歐電子書的公共借閱與版權保護平衡對策[J].圖書館雜志，2013(4):84.

[8]張力.數字化沒有什么不同——評國際圖聯( IFLA) 關于數字環境下版權的“千年立場”[J].情報資料工作，2006，(3):3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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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李國新.國際圖書館界有關著作權合理使用的原則立場[J].圖書館論壇，2005，(6):67-70.

The Development and Enlightenment of E-book LendingService in European and the United States’ Public Libraries

Zhang Xue

In recent years, there is a distinct increase of e-book sales and reading in the major countries in Europe and the United States, and it is not only an evitable trend that e-book is introduced into libraries, but also it faces various obstacle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present advantages, hindrance and enlightenment from the countries in Europe and the United States, and absorbs these countries experience, thus provide the valuable reference for the forward-looking strategy of introduction of e-book to the libraries in China.

Europe and the United States; Public Libraries; E-books

G251

A

10.13897/j.cnki.hbkjty.2017.0008

張雪(1986-)，女，大連圖書館館員，研究方向：讀者服務、資源建設。

2016-09-23 責任編輯：韓夢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