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數據挖掘的慢性心力衰竭氣血瘀證用藥規律分析

王倩+姚耿圳+潘光明+黃晶一++安宜沛+鄒旭虛

[摘要]基于現代文獻探討中醫藥治療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的用藥特點和組方規律。檢索知網中國學術期刊數據庫、萬方中國學術期刊數據庫、維普中文期刊數據庫，時限為2000年1月至2015年12月，納入發表于核心期刊的中醫藥治療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的文獻，建立規范化數據庫，并通過中醫傳承輔助系統（V25）軟件，應用關聯規則、改進的互信息法、復雜系統熵聚類等挖掘方法對用藥特點和組方規律進行挖掘。研究最終納入文獻171篇，涉及方劑171首，中藥140味，藥物總頻次1 772次，挖掘出19 個核心組方和7 個新方組合。其中高頻藥物為黃芪、丹參、茯苓、人參、葶藶子、白術、桂枝。核心組方為黃芪、丹參、茯苓的組合。挖掘出19個核心組方和7 個新方組合。其中高頻藥物為黃芪、丹參、茯苓、人參、葶藶子、白術、桂枝等。核心組方為黃芪、丹參、茯苓等的組合。高頻藥物和核心組方體現出以益氣活血為主的用藥特點和以益氣為核心辨證加以活血、溫陽、利水的組方規律。挖掘出的新方為慢性心力衰竭各種兼證的臨證治療提供新的借鑒。對慢性心力衰竭的中醫治療具有重要的參考意義。

[關鍵詞]慢性心力衰竭； 氣虛血瘀證； 現代文獻； 用藥規律； 數據挖掘

慢性心力衰竭（chronic heart failure，CHF）是由多種原因引起心臟結構或功能異常，導致心室充盈或射血能力受損的一組復雜臨床綜合征，已逐漸成為當今最重要的心血管病癥[1]。中醫藥治療在穩定病情、改善預后和提高生活質量等方面具有明顯優勢[2]。近年來流行病學調查結果顯示，氣虛血瘀證在慢性心力衰竭各證型中所占比例最大，并有逐漸增長的趨勢[34]。本研究基于中醫藥治療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的文獻報道，利用中醫傳承輔助系統軟件，對用藥特點和組方規律進行數據挖掘，將其通過具體藥物和藥物組合的形式呈現，以期總結諸位醫家的有效探索，為中醫藥治療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提供參考和借鑒。同時，進行新方探索，為新方開發應用提供有力的數據支持。

1材料與方法

11診斷標準

慢性心力衰竭診斷標準：參照修改的 Framingham 標準[5]；中醫診斷及氣虛血瘀證診斷標準：參照《中藥新藥治療心力衰竭的臨床研究指導原則》中關于氣虛血瘀證的診斷[6]。

12文獻納入與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①限定來源為“2014年版北大中文核心期刊目錄”或“2015年中國科技核心期刊目錄”中的核心期刊文獻；②以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患者為主要研究對象的臨床研究文獻，包括療效觀察、療效分析、病例對照研究等；③文獻中須有治療方劑的全部藥物組成；④文獻中氣虛血瘀組病例數在30例以上，且中醫證候療效總有效率≥8500%，中醫證候療效判定標準參照《中藥新藥治療心力衰竭的臨床研究指導原則》[6]。

排除標準：①非核心期刊文獻；②重復發表或同方異名、同方多次報道文獻；③只有方劑名稱沒有具體藥物或方劑藥物不完整的文獻；④個案報道、經驗探討、理論綜述、系統評價、機制探討、動物實驗等文獻；⑤氣虛血瘀組病例數不足30例，或中醫證候療效<8500%的文獻。

13文獻來源及檢索方法

計算機檢索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CNKI）、 萬方學術期刊全文數據庫、維普中文期刊數據庫（VIP），檢索時限為2000年1月至2015年12月，采用字段檢索，字段設定為“標題或主題詞”，檢索“慢性心力衰竭”、“慢性心衰”、“慢性心功能不全”、“氣虛血瘀”。

14文獻篩選與整理

將檢索到的文獻導入Note Express軟件，借助軟件功能，并仔細閱讀文獻摘要，對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進行全文下載。仔細閱讀全文，并根據排除標準對納入的文獻進行進一步排除、篩選。

15方劑提取及數據庫建立

提取納入文獻中的數據，包括氣虛血瘀治療組病例數、中醫證候療效總有效率、方劑名稱、藥物組成、藥物劑量等，并對數據進行規范化處理，參考2015年版《中國藥典》，對方劑中出現的中藥名稱進行規范化處理，如將“仙靈脾”統一為“淫羊藿”等，利用Excel軟件建立益氣活血法治療慢性心力衰竭的數據庫。

16數據錄入與核對

由1人負責將數據庫中數據錄入中醫傳承輔助系統軟件，并由另外1 人負責進行核對，以保證數據錄入的準確性和完整性。

17數據分析

171藥物頻次統計利用“方劑分析”中的“頻次統計”功能，將所有處方中出現的每味藥物按照頻次從多到少的順序進行排列，并將得到的結果導出至 Excel 文件。

172基于關聯規則的組方規律分析[7] 利用“方劑分析”中的“組方規律”功能，分別設置支持度個數為51（30%），設置置信度為08，對“用藥模式”和“規則分析”進行挖掘，將得到的結果導出至 Excel 文件。

173基于熵聚類和改進的互信息法的新方分析[7] 利用“方劑分析”中的“新方分析”功能，設置相關度為8，懲罰度為3，進行聚類分析，然后點擊“提取組合”按鈕，發現新組方。

2結果

21文獻納入結果

最終納入益氣活血法治療慢性心力衰竭臨床研究文獻171 篇，病例2 922 例，涉及方劑171 首，中藥140 味，藥物總頻次1 772 次。

22單味藥用藥頻率分析

納入研究的171首方劑中含中藥140味，進行頻次統計得到使用頻次不少于15次的藥物有26 味，見表1。

23組方規律分析

“支持度”設置為51（30%）、“置信度”設置為08時，得到19個常用組合，涉及9味中藥，其中2味藥的藥對有15個，3味藥藥物組合4個，見表2，其中，主要藥對或藥物組合的用藥規則見表3。高頻核心藥物關聯規則的網絡展示見圖1。

24新方分析

利用“方劑分析”中的“新方分析”功能，設置相關度為8，懲罰度為3，進行聚類分析，然后點擊“提取組合”按鈕，通過層析聚類分析發現7個可用于新方聚類的組合，并得到7個新組方以及網絡顯示，見表4，5。

3討論

藥物頻次統計顯示，出現頻次最高的藥物為黃芪、丹參、茯苓、人參、葶藶子、白術、桂枝、川芎、熟附子、澤瀉。這些藥物與慢性心力衰竭中西醫專家共識中推薦使用的單味中藥基本一致[8]，并在其基礎上有所突出。其中黃芪、人參為補氣之品，主入心、脾、肺經，具有補益心脾之氣的重要作用，母子共補，從根本上緩解本虛之憂。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使用頻次最高的黃芪，其含有的黃芪甲苷具有明確的抑制心肌重構的作用[9]，這也與當前慢性心力衰竭治療的目標不謀而合。丹參為活血養血之品，《本草綱表1使用頻次≥15的藥物

明確的心血管保護作用[1113]。葶藶子功專瀉肺利水，《本草綱目》謂“肺中水氣賁郁滿急者，非此不能除”，研究證實其水提液具有改善心室重構、利尿等藥理作用[1415]。整體而言，高頻藥物以益氣、活血為主，并有相當部分溫陽、利水之品。

高頻核心方挖掘顯示，出現頻數最多的2味藥組合的為丹參、黃芪，共出現102次，這個數據提示，以益氣活血為治療原則，現代醫家在藥物選擇上傾向于丹參、黃芪的藥物組合，兩藥相合不僅可以益氣活血，還具有明確的降血脂、改善心肌纖維化及心室重構的作用[1617]。3味藥組合則在這2味藥的基礎上加用茯苓，該組合共出現69次，可增強健脾益氣、滲濕利水之功。

藥物間的關聯規則分析結果顯示，關聯度較高的藥物組合為黃芪和白術、丹參、葶藶子、茯苓、熟附子、桂枝、人參等以2味藥或3味藥的模式進行的組合。其中以黃芪為核心藥物，取其補益心氣之功，以解決心氣虧虛之本，并配用活血、利水、溫陽之品以緩標急。從而標本兼治，對癥增效。

通過高頻藥物和核心組方可以看出，現代中醫治療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的用藥特點是以益氣活血藥為主，組方規律是以益氣為核心，并辨證加以活血、溫陽、利水。以方測證，可知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發病的根本原因為心氣虛衰，氣虛血行不暢或氣虛無力推動導致的血瘀是發病的重要病理環節。進一步病機演變，出現心氣虛累及陰陽，而見陰虛、陽虛；陽虛不能化水，水寒內盛，以致水飲上凌心肺。

新方挖掘顯示，得到新方7 首，新方1用桃仁、紅花活血破血，佐以枳殼理氣行氣，調補氣血。宋群利等[18]應用含有上述藥物的益氣活血湯治療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患者51例，其臨床療效顯著。新方1在此基礎上加麥冬滋養心陰，活血之外更添養陰之功，臨證血瘀較重并兼有陰虛者可酌情選用。新方2中桂枝、淫羊藿、山茱萸溫陽補腎，丹參活血化瘀，豬苓利水滲濕，適合陽虛水停血瘀之證。同樣適用于陽虛血瘀水停的還有新方3，方中附子補火助陽，車前子、大腹皮、五加皮利水消飲，加穿山甲增強活血之功，其溫陽利水活血之功較新方2更強。新方4中龍骨、磁石、酸棗仁等滋陰養血，半夏燥濕化痰、檀香行氣，適用于心陰虛痰火旺盛之證。新方5組方與《傷寒論》苓桂術甘湯相類似，茯苓益脾利水，桂枝溫陽化氣降逆，白術健脾燥濕，張明麗等[19]在上述藥物的基礎上酌加其他益氣活血藥治療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患者，效果理想，總有效率達9322%。新方5中舍甘草換用鹿角霜增強補腎助陽之功，整方合用適用于脾腎陽虛之證。新方6適用于氣虛血瘀兼有水停患者，方中白術、炙黃芪補氣，茯苓健脾滲濕，三七活血行血，共奏益氣活血利水之功。新方7組方有《醫宗金鑒》桃紅四物湯之義，以桃仁、紅花、赤芍活血祛瘀為組方核心，并佐以當歸補血活血。鄭軍等[20]取上4味并合用黃芪、川芎、三七等臨證取得滿意的臨床療效，治療總有效率達 892%。新方7在上述藥物之外，加葶藶子行水，使整方更專注祛瘀行水，適用于血瘀、水飲等標實較重之證。

綜上，本文利用中醫傳承輔助系統軟件，對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的有效方劑進行了挖掘分析，明確其以益氣活血藥為主的用藥特點，以益氣為核心，辨證加以活血、溫陽、利水的組方規律。將其用藥特點和組方規律以具體藥物和藥物組合的形式呈現，使其直觀化、可視化。同時，初步探討和論證了新方的臨證使用和潛在價值，為慢性心力衰竭氣虛血瘀證的治療提供了一定的借鑒意義。但由于本研究是基于文獻研究的回顧性分析，文獻的規范化和研究水平參差，還有待進一步臨床研究和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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