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世界性城市的三個關鍵點

■ 何傳啟

中國科學院中國現代化研究中心 北京 100190

建設世界性城市的三個關鍵點

■ 何傳啟

中國科學院中國現代化研究中心 北京 100190

[目的/意義]建設世界性城市和國家中心城市，是我國新型城鎮化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方法/過程]采用國際比較和模型分析方法。根據世界現代化的歷史經驗，世界性城市應該是具有國際影響的創新驅動型城市。[結果/結論]本文借鑒國際經驗，提出建設世界性和國家中心城市的3個關鍵點和目標，即堅持創新驅動的發展戰略，堅持科技創新和制度創新的雙擎驅動，堅持創新文化和創新人才的先導作用，建成有世界影響的創新城市和創新高地。

世界城市 創新驅動 雙擎驅動 城鎮化 中國

城市是文明的載體，是歷史的縮影。城市是文化的中心，是創新的前沿。城市發展的質量和水平，影響和決定國家現代化的水平。世界性城市和國家中心城市建設，需要堅持創新驅動的發展戰略，把握新科技和新產業革命的戰略機遇；需要堅持科技創新和制度創新的“雙擎驅動”，著力完善成果轉化和動力傳遞的核心機制；需要堅持創新文化和創新人才的先導作用，全力營造有利于科技創新的先進文化和開放環境，讓世界性和國家中心城市成為創新高地。

1 創新驅動是一種發展模式

世界現代化的國際經驗顯示，創新與經濟增長有緊密關系[1-2]。例如，20世紀50年代以來，發展中國家大致出現了3種發展模式。（1）資源依賴型：依靠豐富的自然資源發展的國家，如石油輸出國。（2）資本依賴型：依靠發達國家的資本和技術發展的國家，如拉美國家。（3）創新驅動型：依靠科技創新形成強大發展動力的國家，如東亞國家和地區。在3種模式中，資源依賴型國家經濟增長快但社會進步慢；資本依賴型國家經濟波動大和社會矛盾多；創新驅動型國家取得巨大成功，日本、新加坡和韓國等先后晉級成為發達國家[3]。

從歷史角度看，18世紀工業革命以來，堅持創新驅動并抓住新技術和新產業革命機遇的國家就取得成功，例如18世紀的英國、19世紀的美國和德國、20世紀的日本和芬蘭等；沒有采取創新驅動、并錯失新技術和新產業革命機遇的許多國家走向衰落，例如18—19世紀的葡萄牙和西班牙、20世紀的阿根廷和蘇聯等[3]。

創新驅動不僅是一種發展模式，而且是國家現代化的成功模式。建設世界性城市和國家中心城市，不宜采用資源依賴型和資本依賴型模式，應該采用創新驅動型模式。目前，信息革命已經進入智能化階段（尾聲階段），新生物學和再生革命的來臨進入倒計時。我們面臨智能化和新生物經濟的雙重機遇。當然，機遇青睞有備者。

2 創新驅動要啟動兩個引擎

創新驅動是一種新發展模式，必然需要新工作思路。《中國現代化報告2006》提出的創新驅動模型，可以提供一種新思路[4]。這個模型認為：創新是國家現代化的原動力；其中，知識創新和制度創新相結合產生新科技，技術創新和新科技相結合導致新產業，新產業導致新經濟，新經濟導致新社會，進而推動新現代化；從創新到現代化的各個階段都有信息反饋，形成從創新到現代化的正反饋循環驅動[5]（圖1）。創新能力和創新效率越高，國家發展水平越高。

圖1 現代化過程的創新驅動模型[5]Figure 1 Innovation-driving model in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

根據創新驅動模型，創新驅動具有兩個引擎。一個引擎是硬引擎，就是硬創新，包括知識創新和技術創新，涵蓋技術發明、產品創新、服務創新和經營模式創新等。另一個引擎是軟引擎，就是軟創新，包括全過程的制度創新，涵蓋政策創新、體制創新和文化創新等。

實施創新驅動戰略，必須同時啟動兩個引擎。啟動硬引擎，大幅度提高創新能力和創新效率；啟動軟引擎，打通從創新到新產業、新經濟和新社會的傳遞通道，建立高效通暢的創新驅動傳動機制。

通俗地說，創新驅動要兩手抓。一手抓硬創新，開發新產品；一手抓軟創新，建立新制度；兩手要協同，就是協同創新。在很大程度上，產品創新是企業職責，制度創新是政府功能，科研機構和高等院校則是創新驅動的促進者和參與者，創新驅動需要通力合作。

3 創新驅動要夯實三個支點

創新是創新驅動的動力源。提升創新動力，需要夯實3個支點。

首先，樹立創新文化。奧地利經濟學家熊彼特認為[6]：“創新是一種創造性破壞。”通俗地說，“沒有破壞就沒有創新”。這是創新文化的一個核心觀念。很顯然，這種創新文化與我們的熟悉的行政文化和日常生活有很大差別。但如果沒有創新文化，就沒人支持創新，就沒人做創新，就沒有創新驅動。創新文化的有無，決定創新的有無。

其次，吸引創新人才。創新是一種人類活動，沒有創新人才，就沒有創新。創新人才不是常規人才。常規人才有常規風格，他們說話四平八穩，做事按部就班，做人滴水不露。創新人才有創新理念，他們說話實事求是，做事求新求變，做人不拘小節，工作追求卓越堅持己見。實施創新驅動戰略，既需要常規人才，更需要創新人才。創新人才的數量和質量，決定創新驅動的收益和成敗。

其三，保護知識產權。創新是一種創造性勞動，而且是高風險的勞動。曾經有經濟學家研究發現，創新的成功率有很大行業差異，有些行業“十個創新九個失敗”，例如新藥開發的成功率就很低。如果對創新的勞動成果的保護不到位，對創新的知識產權保護不到位，可能就沒有多少人愿意做創新了。創新要花錢花精力，要承擔很大風險。成功了有回報，可以收回成本和盈利；失敗了沒有回報，損失金錢和時間成本。但是，如果成功了，而其知識產權被別人剽竊或模仿，就難以收回成本和贏利，甚至要賠錢。知識產權保護不力，就會造成“創新成也賠錢敗也賠錢”的怪象，創新將會越來越少。

4 結束語

影響世界性和國家中心城市建設的因素很多，但創新和創新驅動無疑是決定性因素。堅持創新驅動的發展戰略，堅持科技創新和制度創新的雙擎驅動，堅持創新文化和創新人才的先導作用，是我國建設世界性和國家中心城市的3個關鍵點。把握新科技和新產業革命的創新機遇，加快建立創新驅動的發展模式，是時代賦予我們的神圣使命。讓我們萬眾一心唱創新，萬企一心做創新；讓創新之人紅遍大地，創新之果鋪滿大地；讓創新高地成為城市名片，創新驅動成為城市特色。讓我國的世界性和國家中心城市，成為創新驅動型城市、環境友好型城市和現代化城市，成為具有世界影響的創新高地。

[1] G. M. Grossman, Helpman E.. Innovation and Growth in the Global Economy [M]. Cambridge (USA): The MIT Press, 1991.

[2] 張鳳, 何傳啟. 創新的內涵、外延和經濟學意義[J].世界科技研究與發展, 2002(3): 55-62.

[3] 何傳啟. 第六次科技革命的戰略機遇[M]. 北京:科學出版社, 2011.

[4] 中國現代化戰略研究課題組, 中國科學院中國現代化研究中心. 中國現代化報告2006: 社會現代化研究[M]. 北京: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6.

[5] 何傳啟. 現代化科學: 國家發達的科學原理[M]. 北京:科學出版社, 2010.

[6] (奧)熊彼特. 經濟發展理論[M]. 何畏, 等, 譯. 北京:商務印書館, 1990.

Three Keys for China to Advance World Cities

He Chuanqi
China Center for Modernization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190

[Purpose/signifcance] This paper aims to advance the world and national central cities, which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new urbanization in China. [Method/process] The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 and the model analysis were adopted. According to the historical experience of the world modernization, a world city should be an innovation driving city with an international infuence. [Result/conclusion]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ree keys and a goal for China to advance the world and national central cities based on the international consideration. Three key developing strategies lie in innovation-driving, dual engines of S&T innovation and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 and the leading role of innovative culture and talents. The goal is to construct an innovative city and plateau.

world city innovation driving driving by dual engines urbanization China

F293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16.06.07

2016-11-30

2016-12-06 本文責任編輯：欒瑞英

何傳啟（ORCID: 0000-0003-2308-8466），中國科學院中國現代化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員，E-mail: hechuanqi@263.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