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誕生前后

文乙

“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2016年春節聯歡晚會以組歌形式讓全國人民重溫了四首經典紅歌，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這首膾炙人口的《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這是一首影響力極大的紅色經典歌曲，從誕生之日起，就廣為傳唱。七十多年過去了，它仍然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熱愛，在很多重要的場合被用來抒發獨特的情懷。今年，我們即將迎來中國共產黨建黨95周年華誕，讓我們走近這首歌，去探尋它背后的故事，感受那歷久彌新的家國情懷。

為反對蔣介石《中國之命運》而作

1943年初，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取得勝利，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形勢發生根本性轉變。在這個背景下，蔣介石授意、陶希圣執筆的宣傳冊子《中國之命運》出版。他們在書中宣稱“沒有國民黨，那就是沒有了中國”，“中國的命運，完全寄托于國民黨”，同時污蔑中國共產黨是“新式封建”、“組織武力，割據地方”，八路軍和新四軍及敵后游擊隊“游而不擊”，是“變相軍閥”，并以最后通牒式的口吻威脅共產黨和一切抗日民主力量。

在北京房山區霞云嶺鄉堂上村，十九歲的群眾劇社成員曹火星讀著這些荒謬的言論，內心義憤填膺，他要用自己的筆說出廣大民眾的心里話。

1943年10月的一天，晚飯后，他早早就走進堂上村中堂廟旁那間低矮土屋，撥亮油燈，鋪開草紙，凝眸沉思，專心致志地創作起詞曲來。他要把自己對共產黨的熱愛和對共產黨領導的生活的親身感受，化作鏗鏘的旋律。

沉思了良久，一個很長時間以來都在他的心底盤旋的想法成熟了，于是，他提筆在手，迅速地在紙上寫下了歌曲的主題“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他把自己對共產黨的熱愛、對蔣介石“沒有國民黨就沒有中國”狂論的憤怒付諸筆端，一首激情澎湃，反映人民大眾心聲的歌曲就此誕生：

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共產黨辛勞為民族，共產黨他一心救中國。他指給了人民解放的道路，他引導著中國走向光明。他堅持抗戰六年多，他改善了人民生活。他建設了敵后根據地，他實行了民主好處多。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

被人民群眾廣泛傳唱

完成詞曲，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一晚上沒合眼的曹火星推開柴門，從那間低矮土屋里探出稚氣未脫的臉，盡管略顯疲憊但難掩內心的激動。看著幾名正在門前玩耍的小孩，興奮不已的曹火星立馬就把他們召喚到自己身邊，教他們唱這首剛剛寫好的歌。

“共產黨辛勞為民族，共產黨他一心救中國。他指給了人民解放的道路，他引導著中國走向光明。”孩子們清脆的歌聲在山村中回蕩，《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第一次在中國大地上唱響，很快，村子里的婦女們學會，青年們學會了，老人們學會了；不久，這首歌就唱遍了霞云嶺，唱遍了包括國統區在內的整個中國。

這首歌在傳唱中的一件事讓曹火星直到晚年都記憶深刻。1948年定縣還沒有解放，老百姓就把這首歌唱開了。國民黨很害怕，就將歌詞改成了“沒有國民黨就沒有中國”，還組織老百姓唱，但根本沒人理；國民黨只好要求軍隊中的士兵唱，結果還是唱不起來。

在傳唱過程中，這首歌的詞和曲都作過個別改動，1943年的時候還是“他堅持抗戰六年多”，1944年就變成了“他堅持抗戰七年多”。1945年抗戰勝利，這句歌詞也就定格為“他堅持抗戰八年多”。

歌詞后加一“新”字

正像前面說的那樣，曹火星最初是反對國民黨謬論“沒有國民黨，那就是沒有了中國”，而創作的歌曲，所以這首歌的名字就是《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直接對國民黨的言論進行否定，和我們現在耳熟能詳的歌曲《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相比，少了一個很重要的“新”字。到底是誰加的這個新字，目前主要有三種說法：第一種說法是民主人士章乃器在1949年初建議改動歌詞，被毛澤東采納；第二種說法是原作者曹火星自己改動的；第三種說法是毛澤東在1950年提出改動。

其中的第三種說法流傳最廣，這種說法大體上是這樣的：1950年的一天，毛澤東在家里聽到放學歸來的女兒李訥正在低聲哼唱《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這首歌，馬上糾正說：“沒有共產黨的時候，中國早就有了，應當改為‘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毛澤東還把這個問題提到中央的會議上。2001年6月初，李訥本人肯定了這種說法。

既然這一說法得到了當事人李納的肯定，似乎就應該是事實了，其實不是這樣的。因為在毛澤東秘書葉子龍晚年口述的回憶錄中，這個唱歌的女孩搖身一變，從李訥變成了葉子龍自己的女兒，而其他情節都一模一樣。同樣的故事，主人公卻不同，而且都言之鑿鑿，從這點上來說，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就大打折扣了。

第三種說法的主人公章乃器生前曾對其兒子章立凡講述了他提議修改歌詞的往事。

1948年12月，章乃器應中共中央電邀，和葉圣陶、茅盾這些民主人士一起秘密從香港北上，參加新政治協商會議的籌備工作，1949年1月7日到達東北解放區后，他們被安排到各處參觀。在參觀過程中，有人唱起了這首歌就，開頭的歌詞是“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章乃器就感到這句歌詞有些不妥，提出要增加一個“新”字，改為“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章乃器說，因為從歷史時序上，是先有中國，后有中國共產黨。他的提議很快被有關部門反映給中央，不久，章乃器到北京見到毛澤東，毛澤東對他說：你提的意見很好，我們已經讓作者把歌詞改了。

而曹火星自己改動歌詞的說法就更站不住腳了，他本人就曾經說過，他改動歌詞是在1949年人民解放軍攻克天津前夕，接到中宣部通知后作的改動，并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