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虛擬財產權的法律屬性

【摘要】：虛擬財產是伴隨著互聯網的產生而出現的新型財產，虛擬財產權的法律性質至今仍沒有定論。本文嘗試通過分析和比較各學說的核心觀點，抓住虛擬財產權的本質屬性，從而確定其在法律上的屬性.在本文中，通過對不同理論的比較，從而明確了虛擬財產權的法律屬性，然后為其立法建立支撐。

【關鍵詞】：虛擬財產權；法律屬性；新型物權

引言

虛擬財產是指在網絡環境下，模擬現實環境中的財產形態，以數字化的形式存在的而具有獨立價值和可獨占性的財產利益。游戲賬號、游戲會員、游戲金幣、游戲裝備、虛擬貨幣、電子郵箱、網絡尋呼等一系列的信息類產品是比較常見的虛擬財產。虛擬財產是伴隨著互聯網的產生而出現的新型財產，虛擬財產權的法律性質至今仍沒有定論。

一、虛擬財產的一般屬性

虛擬財產是伴隨著網絡的發展而產生的，是財產的一種的特別形式，又不同于傳統理論上的財產所具有的特征。虛擬財產主要具有以下特性：

其一，稀缺性。稀缺性是指虛擬財產的存在是有數量限制的，并非能夠無限制地產生、無限制地復制。稀缺性導致人對虛擬財產的控制上可能的分配不均，即不可能每個人都占有、使用，從而導致虛擬財產在社會關系上的糾結，使法律的介入成為必要和必然。稀缺性是財產所具有的普通屬性，就像貨幣和房屋，虛擬財產作為財產的一種，同樣具有該屬性。無論是虛擬裝備還是游戲金幣，都不是無限量的。

其二，價值性。馬克思認為，價值是指體現在商品中的社會必要勞動。這是從經濟學的意義上去講的。沒有價值的東西不會激起人們占有的欲望，當然也不會參與到社會關系的流通之中。正是虛擬財產所具有的價值性，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物質上的，才使得虛擬財產在社會中進行流通，將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系凝結在其上。雖然虛擬財產在精神上的價值遠遠勝過其物質價值，但這并不影響其價值性。

其三，虛擬性。所謂虛擬性，是和現實性相對立的一種屬性，是虛擬財產所特有而其他一般性質的財產所不具有的特別屬性。虛擬性是指必須存在于特定的網絡空間，依托于各種網絡設備才能得以呈現其外在形式。但虛擬并不能理解為虛幻，因為虛擬財產是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只是它的呈現方式不同于其他財產形式而已。網絡空間與現實空間是一種共生的關系，網絡空間是對現實空間的延續，而不是在虛幻之中建立起來的空中樓閣。存在于網絡空間的虛擬財產由于網絡本身的虛擬性而獲得了虛擬性的特征，這也是其區分于其他財產的本質特性。

其四，排他性。排他性，也稱對世性，是指排除他人干涉的效力。排他性具體來說表現在：同一物之上不得存在兩個所有權。網絡用戶通過輸入各自獨一無二的賬號和與之相對應的密碼訪問已經相對確定的網絡資源，并且依托這種方法在網絡空間里完成占有、使用、收益和處分自己的虛擬財產的一系列行為；同時可以對虛擬裝備、武器等進行買賣、消費等行為。用戶對虛擬財產之上的此種權利便是具有排他性的。非經本人同意，盜竊他人賬號進而竊取其虛擬裝備、武器的行為便是對權利人虛擬財產排他性的侵害，法律應當予以懲罰。

虛擬財產的一般屬性決定了其既具有普通財產所體現的稀缺性、價值性，又具有與普通財產所區別開來的虛擬性和排他性，也就導致了無法將虛擬財產簡單地歸類于普通財產，因為其具有不同于普通財產的特殊屬性，但又無法抹殺其作為一種財產的現實。這正是虛擬財產的復雜性所在，也是各種學說爭議產生的關鍵之處。

二、虛擬財產權屬性的爭議及評析

虛擬財產權是指虛擬財產所有人對虛擬財產所享有的獨立的、排他的權利。對于虛擬財產權的法律性質界定，現在學術界基本上有兩種學說，分別是物權說、債權說，而各種具體學說中還存有不同的理論觀點。下面分別對不同學說和不同觀點進行一一論述。

（一）物權說

支持物權說的學者們還存在兩種不同的觀點，即所有權說與使用權說。

1.所有權說

在所有權說看來，從本質上來講，虛擬財產其實就是一種電磁記錄數據，它是網絡用戶通過付出時間、金錢等對價而自然而然地取得的財產。虛擬財產具有一定的獨立性，玩家對虛擬財產的權利是排他的、絕對的，是一種對世權利，這正符合物權中的所有權特點。因此，虛擬財產權當然可以成為物權，而法律規范也正是要保護這種所有權。把虛擬財產權作為一種所有權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完美的將虛擬財產權納入到物權的體系之內，其他法律關系均可參照物權相關的法律規定作出調整。

2.使用權說

使用權說認為，虛擬財產的所有權其實并不歸屬于網絡用戶，網絡用戶對于虛擬財產根本就不享有完全的處分權。從現實層面來講，網絡用戶在很大程度上對虛擬財產享有的是一種使用權。更有運營商直接對虛擬財產的所有權進行了規定。而且，這很有可能會形成一種趨勢，越來越多的運營商也將會把虛擬財產的所有權通過協議的方式掌握在自己手中。

無論是所有權說還是使用權說，其面臨的最大質疑就是傳統物權法中的物權客體必須是有形的，而虛擬財產的虛擬性決定了其不具有有形形態。可見，虛擬財產權在我國難以作為物權來保護。這主要是由于法律的明確規定導致的。

（二）債權說

債權說認為，虛擬財產權其實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種債權性權利。為什么這么說呢？網絡服務提供者通過提供符合法律規定或約定好的質量、要求、數量、期限或者其他形式的服務，換取網絡用戶在接受服務的同時支付對應的價款。網絡服務提供者與網絡用戶之間形成一個合法有效的合同，從而產生一種合同之債。以網絡游戲為例，游戲玩家若要想開始游戲，必須接受網絡游戲運營商擬定的用戶協議，拒絕接受則無法享受游戲服務。用戶協議則是二者形成的一種合同，雙方必須履行相應的義務，才能享有對應的權利。一方若違反相應的義務，另一方得以通過用戶協議來維護自己的權利。這便是典型的合同之債。債權說在實踐中是可以推行的，而且目前實踐中往往采用的是這個觀點。

三、虛擬財產權是一種新型物權

虛擬財產的特殊性主要在于其虛擬性，虛擬性導致了虛擬財產的無形性，因而難以歸于傳統的物的體系之內。虛擬財產的價值只有在網絡中才能得以實現，而且其價值性往往在于精神利益，而非物質利益。虛擬財產權能否作為物權來保護，應該著眼于它們在本質上是否具有共性。

從網絡服務提供者的角度來說，對于特定的網絡虛擬空間、游戲平臺、初始虛擬環境等，他們擁有最直接的支配權；而另一方面，從網絡用戶的角度來講，他們對于存儲在網絡空間里的專屬信息，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形式達到支配的目的。網絡用戶對虛擬財產的占有并不僅僅是對特定服務的占有，或者說是對該服務行為所享有的請求權，而是對特定信息所享有的排他性的支配權。其次，虛擬財產關系的發生和變動并不是由網絡服務提供者來掌控的，而是網絡用戶在接受服務的過程中所做的一系列具體行為的效果，對于具體網絡游戲里的虛擬角色和財物的數量、種類的保留或者丟棄，是完全取決于用戶自身的活動的，用戶完全可以自主作出決定而不受外界的影響，在這個過程中，網絡服務提供者并未插手任何事情。

可見，虛擬財產權是具有一定的支配性的，而至于排他性，前面已經對虛擬財產的排他性作了充分的論述，虛擬財產權作為對虛擬財產所享有的權利也當然具有排他性。這與物權的支配性和排他性在本質上是相同的。判斷事物是否具有同一屬性，主要看其二者在本質上是否相同。例如用益物權和擔保物權在本質上都是對物的直接支配和排他的權利，所以具有物權的本質屬性，二者都是物權。同樣的道理，虛擬財產權所具有的支配性和排他性和物權在本質屬性上也是相同的，也屬于物權的一種。只是目前對于物權的種類劃分比較嚴格，學術界普遍接受的物權種類只有三種，即所有權、用益物權、擔保物權。而且對物的有形性也作了限定，從而把虛擬財產權排除在外。但是盡管如此，也無法掩蓋虛擬財產權的物權屬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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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錢明星：物權法原理[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27頁。

[3]劉惠榮：虛擬財產法律體系的構建[M].北京：2008年版，第148頁。

作者簡介：薛強（1994—），男，漢族，青島，研究生在讀 貴州師范大學法學院，環境保護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