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
[摘 要] 抗戰時期是中共建構文化領導權的重要時期,中共在抗日根據地和國統區采取了不同的舉措,成功建構了文化領導權。中共建構文化領導權是抗戰建國的需要,根據地文化發展的需要,中共形象塑造的需要。此外,來自蘇聯、共產國際的指示和幫助也推動了中共文化領導權的建構。
[關鍵詞] 抗戰時期 中共 文化領導權 建構
一個政黨的領導權,不僅包括經濟、政治、軍事領導權,還包括以政黨意識形態為核心的文化領導權。文化領導權不僅是一個政黨動員民眾、凝聚力量、塑造形象的重要手段,而且是一個政黨獲得執政合法性的重要基礎。抗戰時期,中共在注重軍事力量發展的同時,非常重視文化領導權的建構。中共在抗日根據地和國統區采取了不同的舉措,成功建構了文化領導權。筆者擬對抗戰時期中共建構文化領導權的動因作一初步探討。
一、抗戰建國的需要
抗戰爆發后,中國共產黨和國民黨建立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結束了十年內戰。但隨著國民黨對中共的提防和不斷挑起的摩擦,中共審時度勢,適時提出了新民主主義共和國的建國方案:“現在所要建立的中華民主共和國,只能是在無產階級領導下的—切反帝反封建的人們聯合專政的民主共和國,這就是新民主主義的共和國。”[1]p675新民主主義“不僅排除了資產階級領導革命和建立資產階級民主共和國的可能性,而且事實上也排除了任何以資產階級的國民黨作為主體的和基干的領導力量,建立一種既不標明社會主義也不純粹是資本主義的中性政權的可能性”[2]p449。中共要實現這樣的政權目標,除了發展自己的軍事力量,必須建構自己的文化領導權。
首先,抗戰的精神支撐需要文化領導權建構。中共要想建國,首先必須爭取抗戰勝利。面對日本帝國主義這樣強大的對手,中共在洛川會議上及時提出了抗日救國十大綱領,表明堅決“站在抗日的最前線,為保衛祖國流最后一滴血”[1]p357。但是,中共所面臨的困難是非常具體和現實的。這些困難,既包括八路軍、新四軍武器裝備的落后,也包括抗日根據地經濟上的匱乏。1938年11月,聶榮臻在給毛澤東的報告中,談到了晉察冀邊區初創時期的困難:“這樣的嚴冬季節,大多數指戰員還沒有棉衣,赤裸的雙腳穿著草鞋,寒冷刺骨的風雪,打著每一個人的肌膚。”[3]p209中共要想戰勝這些困難,需要強有力的精神支撐。建構文化領導權,可以提供這樣的精神力量。中共建構文化領導權,就是將自己的意識形態傳達給民眾的過程,這一過程也是對民眾進行理想建構的過程,因為“意識形態包含了對現狀的看法,以及對未來的憧憬。這個未來被描述成在物質上優于現狀;而且根據意識形態的說辭,這個值得期待的未來境況通常在人的有生之年可望達到”[4]p9。中共通過建構文化領導權,可以提供鼓舞中共黨員和民眾戰勝困難的力量之源。
其次,中共未來執政合法性需要文化領導權建構。一個政權,只有得到民眾自愿的支持和同意,當政者的統治才具有合法性。1945年4月,毛澤東在中共七大上提出了成立聯合政府的主張,這是“一個以全國絕對大多數人民為基礎而在工人階級領導之下的統一戰線的民主聯盟的國家制度”[5]p1056。要成立這樣的新政府,中共必須面對和正視合法性這一問題。抗戰時期的中共深知民眾支持和認同的價值。抗戰之前,中共以土地改革贏得了民眾認同;抗戰爆發后,中共選擇以文化感召來贏得民眾支持。中共借助細致入微的文化領導權建構使得民眾能更近距離地審視這一政黨,并最終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和選擇。
二、抗日根據地文化發展的需要
中共所建立的根據地一般有山地、平地、河湖港汊地幾種類型。除去少數平原根據地外,大多數根據地經濟落后、交通不便,而且還是文化的荒漠。以根據地中建設得較早較好的晉察冀抗日根據地為例。冀西、晉東北、雁北、察南、平西和北岳等地區,土地貧瘠,經濟和文化教育事業十分落后,“在阜平、靈丘、黎城、武安等縣的荒僻山溝里,情形更差,一連幾個村莊沒有一個識字的人,寫一張文契、一封書信,要跑到一二十里外去求人。封建迷信也特別嚴重,據晉察魯豫邊區涉縣的彈音、七原等四個行政村的調查,一千個人中就有十一個巫婆”[6]p220。
抗日根據地文化的落后,給中共帶來了一系列問題。第一,影響了抗戰時期的民眾動員。抗日戰爭是持久戰,普遍、深入的民眾動員對于戰爭勝利有著關鍵作用。“動員了全國的老百姓,就造成了陷敵于滅頂之災的汪洋大海,造成了彌補武器等等缺陷的補救條件,造成了克服一切戰爭困難的前提。”[1]p480然而,民眾文化素質低下,影響他們對政治動員的理解,他們常常處于麻木和無動于衷的狀態。第二,抗日根據地文化的落后制約了根據地“三三制”政權的建設。1941年5月,邊區政府頒布了《陜甘寧邊區施政綱領》,決定在陜甘寧邊區實行“三三制”普選。但抗戰初期,黨內干部和根據地民眾的文化素質非常低下,這使中共黨員在政權中的模范作用不能充分展示出來,“三三制”政權的優越性也無法充分發揮出來。第三,抗日根據地文化的落后也嚴重影響了民眾的生活。中共中央在陜北建立邊區政府后,邊區的政治有了飛速發展,但由于文化落后和客觀環境惡劣,民眾的生活長期沒有得到改善,老百姓平時不洗澡,不洗臉,不常換衣服,有了病,也不找醫生看,而是求神拜佛、求天保佑。中共必須通過文化領導權建構,來迅速改變根據地文化落后的現狀。
首先,只有建構文化領導權,才能提高抗日根據地民眾的文化水平和政治覺悟。建構文化領導權,主要是將中共的意識形態傳達給民眾,使民眾對中共產生好感、認同并能參加中共主導的革命。中共采取了多種方式,向抗日根據地民眾進行意識形態教育和滲透。這種滲透和教育多管齊下,形式多樣,報刊宣傳、民眾教育、黨員示范、文學藝術、意識形態斗爭等都成為建構文化領導權的有效方式。在文化領導權建構中,民眾的政治覺悟和文化水平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其次,只有建構文化領導權,才能提供抗日根據地文化建設所需要的知識分子。建構文化領導權,必須造就無產階級化的知識分子。中共通過對延安文藝界的整風和實踐鍛煉,成功地將來自國統區的幾萬知識分子改造成了無產階級化的知識分子,這些知識分子成為中共奪取文化領導權的主要力量,也成為中共在各抗日根據地開展文化工作的主力軍。經過思想改造后,這些知識分子創作出了一批反映根據地人民生活的優秀作品,有力地推動了抗日根據地文化的發展與繁榮。
再次,只有建構文化領導權,才能推進抗日根據地文化的協調和快速發展。文化建設各自為政,只會造成民眾思想混亂,影響文化發展的速度。抗戰時期,中共從建構文化領導權的高度明確要求一切對外宣傳必須服從于黨的政策和中央決定,要求各根據地宣傳工作統一由各地黨委宣傳部領導,要求各地經常接收延安新華社的廣播,各地電臺內容和廣播方法均須由新華社指導。這些規定雖然是為加強文化領導權建構中的黨性原則,但這樣的統一要求推進了抗日根據地文化的協調和快速發展。
三、中共形象塑造的需要
政黨形象,又稱政黨的公眾形象或組織形象,是一定的組織在社會公眾心目中的一種整體印象,具體表現為民眾對政黨的整體看法和評價。抗戰時期,中共特別重視自身形象建設,并著力通過文化領導權建構塑造自身形象。
首先,文化是政黨形象的基礎。政黨意識形態是政黨識別的身份證,不同的政黨,不管是無產階級型的還是資產階級型的政黨,都有著由不同的思想基礎、政治綱領所構成的意識形態。政黨的意識形態成為政黨的精神構成,成為一個政黨特有的文化底蘊。黨外的人們往往是以一個政黨的外在文化形態來對這個政黨做出判斷的,這促使政黨很重視自己文化系統的表現形式。1940年1月,毛澤東發表了《新民主主義論》。在關于新民主主義社會的構想中,毛澤東指出了新民主主義文化的內涵:“所謂新民主主義的文化,就是人民大眾反帝反封建的文化;在今日,就是抗日統一戰線的文化。這種文化,只能由無產階級的文化思想即共產主義思想去領導,任何別的階級的文化思想都是不能領導了的。所謂新民主主義的文化,一句話,就是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大眾的反帝反封建的文化。”[1]p698這一構想既表明中共對文化領導權的重視,也在民眾面前樹立起反帝反封建的文化形象。
其次,矯正被國民黨矮化的形象需要文化領導權建構。1927年國共合作破裂后,國共開始了長達十年的對峙。這十年,南京方面實行新聞封鎖和管制,對中共和紅軍不斷攻擊、誣蔑,詆毀中共在民眾中的形象。抗戰爆發后,國共合作抗日,國民黨對共產黨的政策進行了調整。隨著日本對華方針的轉變,國民黨不斷挑起針對中共的軍事摩擦,對中共的攻擊也不斷增多。1941年,國民黨中央宣傳部擬定了《特種宣傳綱要》,《綱要》指出:“中共之主義為馬克思主義之抄襲,而非基于本國之需要,故不適合國情。中共之成長完全靠第三國際之支持,其后臺老板為外國人,而非中國人,故難望其始終為祖國之利益而奮斗。”[7]p71942年5月,南京政府軍委會就文化政策與宣傳密電教育部,攻擊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馬克思主義一方面打擊科學潮流,一方面更故意張大五四以來之‘反固有哲學’之運動,對我民族精神加以普遍之破壞。”[7]p16國民黨中央宣傳部、軍委會通過這樣的惡意攻擊企圖敗壞共產黨在民眾心目中的形象。
再次,與國民黨進行形象較量需要文化領導權建構。抗戰時期,國民黨非常重視加強思想文化建設以提升形象,在1938年3月臨時全國代表大會上,蔣介石針對黨內信仰缺失現象指出:“我們的黨差不多已成為一個空的軀殼而沒有實質了,黨的形式雖然存在,但黨的精神差不多是完全消失了!”[8]p374他希望國民黨員多加反省,從自身尋找責任。他認為必須加強國民黨的文化領導權建設,以從農村、城市與共產黨爭奪更多的民眾。正因為國民黨在上述方面的努力,蔣介石、國民黨在國內的形象一度有所改善。這固然有利于南京政府凝聚民氣堅持抗戰,但對中共方面卻構成了極大的挑戰。費正清曾就抗戰期間蔣介石威望和官方權力的提高對中共的影響指出,這是“一個令人擔憂的發展”[9]p661。中共若要和國民黨一較形象高低,必須建構自己的文化領導權。
四、來自蘇聯的指示和幫助
中共建構文化領導權本是一種自主行為,但因為中共和共產國際、蘇聯的特殊關系,中共建構文化領導權或多或少受到了共產國際、蘇聯的影響,準確地說,是受到了蘇聯文化建設和國家戰略的影響。斯大林時期,聯共(布)中央成了共產國際的實際決策機構。1935年共產國際七大以后,只有共產國際執委會主席團和書記處才有全權通過共產國際的重大決議,“然而在實踐中,每個重要決議都是與聯共(布)中央政治局或者斯大林協商的。共產國際執委會支持克里姆林宮的一切內外政策活動,這一點也反映在共產國際就中國問題所通過的決議中”[10]p前言2-3。正因為蘇聯和共產國際如此緊密的關系,我們不妨這樣說,共產國際對各成員國共產黨工作的指示,包括對中共文化領導權建構的指示,實質上就是蘇聯的指示。那么,蘇聯對中共文化領導權建構有過哪些指示和幫助呢?
第一,來自蘇聯的指示。1938年3月,任弼時作為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被派往莫斯科,并向共產國際匯報中國抗戰形勢與中國共產黨的工作和任務。1938年6月11日,共產國際執委會主席團就任弼時報告通過決議。決議認定抗戰以來中共的政治路線是正確的,共產國際特別提醒中共在抗日戰爭的復雜局勢下要加強黨的政治、思想和組織建設。決議指出:“在加強黨的工作方面,刻不容緩的任務是根據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學說來加強對黨的干部和黨員的教育工作”[10]p101。共產國際這一指示直接影響了中共在六屆六中全會上的工作部署,即黨員的學習任務和干部教育。
1939年7月15日,任弼時從莫斯科給中共中央發來經季米特洛夫簽字的電報,請求中共中央回答幾個問題:“(1)是否收到了中文版《聯共[布]黨史》1萬冊以及該書紙型?(2)此書發行如何,賣出了多少本?(3)為學習該書你們采取了哪些措施?(4)對此書有什么評論?”[10]p237由此可以看出,蘇聯和共產國際為了推進中共的馬列理論學習,不僅從莫斯科寄來了理論書籍,還注重對學習過程的監督和反饋。六屆六中全會后,延安掀起了大規模的學習運動和整風運動,蘇聯提供的《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成為中共學習和整風的重要材料,同時,季米特諾夫的指示也促使中共掀起學習《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的熱潮,這成為中共建構文化領導權的重要契機。
1939年12月29日,在蘇聯治病的周恩來向共產國際執委會主席團作了關于中國問題的報告。共產國際于1940年3月3日通過了這一報告。同一天,共產國際執委會主席團通過了《關于中共進行馬列主義的報刊宣傳和口頭宣傳的決議》,這一決議對中共文化領導權建構的許多重要問題給予了直接指示。比如,要求中共中央派遣三名通曉俄中兩種語言的高水平專家來莫斯科參加馬列經典著作的翻譯和出版工作,要在中國出版新加印的《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要在上海組織出版日文版《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要擴大對高水平宣傳干部的培訓規模,為此要在延安馬列學院設立宣傳部”[11]p53。
第二,來自蘇聯的支持和幫助。抗戰時期,蘇聯不僅對中共文化領導權建構給予了直接指示,還提供了支持和幫助。這些支持和幫助對于一個需要建構文化領導權而缺乏權威領導核心、經濟又很匱乏的中共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
1.支持毛澤東。建構文化領導權,必須要有一個既重視文化領導權又能進行建構戰略部署的領袖集體。在王明和毛澤東爭論之際,共產國際明確表態支持毛澤東。1938年6月11日,共產國際執委會主席團就任弼時的報告通過了決議。決議指出,“中共的政治路線是正確的”[10]p97。尤其任弼時在工作報告中對毛澤東的突出強調使共產國際總書記季米特洛夫對毛澤東不免增添了幾分好感。在王稼祥回國前夕,季米特洛夫向任弼時和王稼祥指示:“應該告訴全黨,應當支持毛澤東為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人,他是在實際斗爭中鍛煉出來的領袖。其他的人,如王明,就不要再爭了。”[12]p437
2.為中共提供馬列理論書籍。抗戰時期,中共的財政異常緊張,所以蘇聯和共產國際提供的馬列書籍就顯得十分寶貴。1939年3月17日,任弼時在莫斯科給中央的電報中說明,“已通過方林寄給你們1萬冊中文版聯共(布)黨史”[10]p125。方林即鄧發,時為中共駐新疆代表。1941年8月1日,共產國際執委會書記處給中共中央的電報告知:“最近三個月,我們通過蒙古人民共和國給你們寄去了拍照的《列寧主義問題》的一些章節、其他作者的著作,以及給李奎的鉛字。”[11]p213
3.為中共提供經費和其他支持。1940年初,中共中央委托去蘇聯治病的周恩來向共產國際、蘇聯請求提供資金援助,并附上了相關開支預算。季米特諾夫在給斯大林的信中,建議斯大林向相關機構作出指示援助中共:“考慮到黨的處境和保證黨的報刊、宣傳及培訓黨和軍隊干部的現有黨校網絡的迫切需要,我們認為,為此目的,1940年度向中國共產黨提供35萬美元的援助是適宜的。我們請求您,如果您認為在目前條件下可以這樣做的話,向相關機構作出指示,給中國共產黨撥去某個數額的資金援助。”[11]p27斯大林回復季米特諾夫說:“我很忙,很多文件都來不及看,請你們自行決定。我們將提供30萬美元的援助。”[13]p107這筆錢最終通過匯款和專人遞交的方式提供給了中共中央。
以上動因的存在,促使中共認識到文化領導權建構的重要性,加快了文化領導權建構的步伐。在抗日根據地,中共借助領袖宣講、知識分子改造、媒體改版與利用、民眾教育、與國民黨的文化論戰等舉措,傳播了共產主義,提高了民眾對中共的認識;在國統區,中共通過進步書店、報刊與根據地的文化交流等等舉措,傳播了馬克思主義,民眾對中共的好感逐漸增多。抗戰時期,中共建構文化領導權達到了怎樣的效果呢?有學者這樣指出:“共產黨已經成功地在根據地的農民心目中確立了自己牢不可破的正統感,等于是瓦解了當時還是正統國家政權的代表者國民黨政府的權威,到了1945年抗戰勝利時,在根據地農民心目中,蔣委員長的地位已經被毛主席完全取代了。”[14]p223-224中共這種正統感正是通過文化領導權的建構,在民眾中樹立了抗戰、團結、民主的形象獲得的。至此,中共的文化領導權已經建構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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