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向新的媒體融合:當新聞遭遇游戲*

2016-12-08 10:48:17張建中王天定

現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 2016年11期

■ 張建中王天定

邁向新的媒體融合:當新聞遭遇游戲*

■ 張建中王天定

新聞游戲開啟了一種新的新聞敘事模式,游戲產業也可以從中找到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新聞游戲涉及到新聞業與游戲產業之間的深度融合。本文分析了三類新聞游戲,作者指出,一個成功的新聞游戲甚至會成為一個平臺,這對于那些經濟上逐漸困頓的傳統媒體而言,預示著一個新的發展機會。將新聞報道與游戲整合在一起,目的是向讀者揭示各種新聞信息的內在聯系,將復雜的信息通過互動游戲呈現出來。在這個過程中作為玩家的受眾,積極參與其中,可以獲得一種身臨其境的新聞體驗,當然對于新聞事件的認識和理解也會有很大提升。

媒體融合;新聞游戲;敘事創新;案例分析

對新聞業而言,“游戲”并不是一個陌生的內容。在2013年,《紐約時報》最受歡迎的故事是一個測驗讀者語言使用習慣的小游戲,這個游戲在12月21日上線,但在短短11天內累積的點擊量,超過了《紐約時報》一年中的任何實時新聞和互動可視化報道①。在2014年,《時代》周刊網站發布的“臉書浪費了你多少時間”的小測驗,讓該網站實現了單日380萬獨立訪問人數的最高紀錄;同年,Slate網站推出的“阿黛爾·達齊姆姓名生成器”,成為該網站上線18年以來瀏覽次數最多的內容。②隨著媒體互動技術的發展,一種新的新聞敘事模式——新聞游戲,逐漸成為媒體關注的內容。

一、新聞游戲的概念、類型及發展

(一)新聞游戲的概念及類型

一般認為是烏拉圭游戲設計師岡薩洛·弗拉斯卡最早使用了“新聞游戲”(newsgames)這個詞。③米歇爾·斯卡特認為新聞游戲就是“利用游戲這種媒介有目的地讓公眾參與公共討論”。他認為新聞游戲應該遵循以下一些標準:新聞游戲創作要回應當下社會事件；要與當下新聞事件保持密切的關系；讓受眾在幾分鐘之內就能夠理解；以一種特殊的視角來影響玩家；能夠指出一個問題；并暗示解決問題的方式；通過視覺、聲音以及游戲設計來構建社區。④

維基百科對新聞游戲的定義是,“新聞游戲就是試圖將新聞報道原則運用到游戲創作中的一種視頻游戲類型”。新聞游戲常常是以現實生活中的問題和新聞故事為背景,為游戲玩家提供一次現實社會中新聞故事的虛擬體驗。⑤

因此,新聞游戲是與新聞報道有密切聯系的一種嚴肅游戲(serious games)。新聞游戲主要是創造一個社會中引人注目的新聞游戲故事,并讓玩家圍繞這個新聞故事展開游戲。新聞游戲所關注的主要是當下社會生活中所發生的新聞事件,或者是新聞事件的某一方面。⑥

嚴肅游戲就是利用游戲的修辭方式來傳遞有意義信息,它們有不同的目的,而不僅僅是為了娛樂。⑦巴西新聞游戲設計師弗雷迪·賈科莫認為,“在制作新聞游戲時,首先考慮的是新聞游戲能夠促進受眾對信息和新聞事件的了解。在制作新聞游戲的過程中,游戲開發人員還必須考慮兩個問題:這個新聞游戲能夠告知受眾信息嗎？如果不能,那它只是一個游戲而已。這個新聞游戲能夠給受眾帶來快樂嗎？如果不能,那它只不過是一個新聞報道”⑧。

一直致力于推廣新聞游戲的伊恩·博格斯特認為,新聞游戲是指介于視頻游戲和新聞報道之間的大型報道作品。⑨在他看來,新聞游戲就是將新聞事件設計為一個游戲,通過游戲本身的情境,讓受眾體驗新聞事件的真實內容。新聞游戲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向受眾傳遞信息,只不過是以游戲化的方式將這些內容呈現出來。因此,新聞游戲的內容還是要求真實性,它只是將真實世界的情節和信息設計植入到游戲模式中。

一般來講,傳統媒體中提供的游戲,從報刊上的填字游戲,到后來電視、網絡提供的游戲,是在滿足人們娛樂的需要,因為傳統認為媒體有四大功能:報道新聞，發表評論，刊登廣告，提供娛樂。游戲就是提供娛樂功能的途徑之一,但這些游戲,與新聞報道的關系并不大。而現在的“新聞游戲”,是基于為讀者更好理解新聞事件而開發的,其功能宗旨與以前媒體上的游戲迥乎不同。

新聞游戲的類型多樣。在《新聞游戲:游戲中的新聞學》(Newsgames:Journalism at Play)一書中,博格斯特將新聞游戲分為6種類型:時事新聞游戲(current event newsgames)；圖形新聞游戲(infographics newsgames)；紀錄片新聞游戲(documentary newsgames)；拼圖新聞游戲(puzzles newsgames)；知識素養新聞游戲(literacy newsgames)；社區新聞游戲(community newsgames)。

不同類型的新聞游戲可以讓新聞記者去實現不同的報道目標。在本文中,作者依據麥格尼格爾在《游戲改變世界》一書中提出的游戲類型,將新聞游戲分為三類:預測式新聞游戲、社會參與式新聞游戲、眾包式新聞調查游戲,并對相應的典型新聞游戲進行案例分析。

(二)新聞游戲的發展

媒體最早提供的游戲,可以追溯到100多年前的填字游戲。隨著媒介技術的發展,視頻游戲逐漸成為新聞游戲的主流。在2000年左右,意大利左翼游戲網站Molleindustria就開始制作一些反映大公司貪婪的視頻游戲,像《麥當勞視頻游戲》和《寵物工人》。

近幾年,新聞游戲在西方國家的新聞教育中逐漸受到重視,一些新聞院校逐漸開出了專門教授學生設計新聞游戲的課程。在2013年,紐約城市大學開出了《新聞游戲與字謎》課程,這門課程的目的是讓學生了解,游戲作為一個新聞工具的價值。在同一個學期,明尼蘇達大學新聞學院也開了一門面向全校學生的跨學科課程——《數字游戲,模擬與應用程序:敘事、玩耍與商業》。授課教師漢森指出,“這門只有170個席位的課程,在公開注冊的兩天之內就爆滿了。這是一個應該嚴肅對待的產業(游戲業),從交易和投資方面來看,這一產業已經超過了電影產業。我認為新聞與大眾傳播院校應該進入這一研究領域,因為游戲是21世紀重要的敘事形式,也是新聞和勸服性信息存在的主要領域”⑩。

與學界相比,業界更早關注到了新聞游戲的作用。弗拉斯卡很早就創建了“新聞游戲網”(Newsgaming),并且開發出了以9/11和2004年馬德里爆炸案為背景的新聞游戲。英國“野牛數字”公司也創建了一個“游戲新聞網”(Game The News),該網站與《赫芬頓郵報》《連線》(英國)合作,已經推出了將近10款新聞游戲。其創辦者托馬斯·羅林斯一直在思考如何利用游戲這個媒介,來探索現實生活中的重要新聞事件。

二、新聞游戲經典案例分析

(一)對新聞事件保持集體關注:預測式新聞游戲

1.終結游戲:敘利亞

這款新聞游戲讓用戶有機會去探究不同沖突的結果,它將真正的問題帶給那些并不關注敘利亞的受眾。新聞游戲通過受眾自己做決定的方式,來探究一個新聞事件,而這正是傳統媒體做不到的。這種新聞游戲的獨特路徑,讓許多人注意到了困擾和平解決敘利亞內戰的諸多問題。這也正是“野牛數字”公司的目的,他們希望以這種方式喚醒人們對戰爭的冷漠。

不過,蘋果公司拒絕這款游戲進入其應用程序商店售賣。蘋果公司之所以將這款游戲拒之門外,是因為它違反了蘋果的游戲規則:禁止任何游戲“只針對一個特定的種族、文化、一個真實的政府或公司,或者是其它任何真正的實體”。按照蘋果公司的規定,他們將游戲中與現實世界有關的真實組織和人物名字統統換掉,最后他們將游戲名稱改為《終結游戲:歐亞大陸》(Endgame:Eurasia),才得以通過。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新聞游戲有兩個版本:一個是安卓系統上的《終結游戲:敘利亞》,一個是蘋果系統上的《終結游戲:歐亞大陸》。

安卓游戲網(Playandroid.com)對這款新聞游戲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終結游戲:敘利亞》希望給受眾提供一種更加逼真的互動體驗。這種使用游戲媒介解釋當代世界問題的新方式,為我們提供了一種重新看待游戲的視角,新聞游戲能夠成為一種可以讓人們接受的新游戲類型”。

2.敘利亞的1000天

這個新聞游戲的時間跨度為敘利亞沖突的第一個1000天。游戲設計選擇了“選擇你自己的冒險模式”,它要求讀者選擇一個游戲角色,隨著故事的發展,在關鍵時刻,讀者要做出決定。新聞游戲由三部分組成:電子文獻、新聞廣播、選擇你自己的冒險。游戲中有三個人物:一個身處德拉的外國攝影記者，一個居住在德拉的母親，一個生活在阿勒波的青年反叛者。在這個新聞游戲故事每一部分的結尾,讀者自己要決定下一步該怎么做:你是要逃離這個國家,還是要呆在原地？當你被囚禁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囚室中時,你該如何來打發時間？每一個人物可能會有三種不同的結局,有時他們的故事是互相交叉的。

(二)關注彼此善行:社會參與式新聞游戲

1.重建海地

《重建海地》是由歐洲記者中心(EJC)出資開發的一款新聞游戲,游戲的使用者會面臨2010年海地地震之后的一系列決定:你會為學校建設投資嗎？免費醫療如何運作？如何優先安置無家可歸者？游戲開發者弗洛朗·莫蘭指出,之所以利用“選擇你自己的冒險”模式,是想讓用戶了解重建工作的復雜性。

法國記者讓·阿比亞特西與皮埃爾·莫瑞爾一起用了17天時間,來研究這個國家所遇到的問題。與非政府組織深奧難懂的報告相比,他們選擇了一個更容易讓受眾接受的方式——新聞游戲,將問題呈現出來。在2014年7月,阿比亞特西發布了“重建海地”(Rebuilding Haiti)大型新聞游戲。

《重建海地》總共可以分為五個部分:住房、健康、饑荒、經濟和移民,通過長篇新聞報道、視頻和大幅照片的整合,來傳遞這些直接受到地震影響的個人身上所發生的故事。這個新聞游戲每一部分的后半部分敘事,主要讓讀者選擇塑造海地的未來,這部分主要基于當地人面臨的真實生活困境設計出來。

2.挽救心臟病患者

《挽救心臟病人》(HeartSaver)是非盈利調查新聞組織ProPublica開發的新聞游戲。魏思思(Sisi Wei)等游戲開發人員僅用兩天時間就開發出了這款游戲。

在《挽救心臟病人》新聞游戲中,呈現在玩家面前的是一幅紐約市的地圖,玩家的任務是盡可能多地將心臟病人送到急救護理中心。在游戲中,游戲設計者為玩家設計了兩個障礙:首先,不同的醫院和醫療設施有不同的心臟病存活幾率；第二,將心臟病人運送到急救中心所花費的時間,也會影響心臟病人的存活幾率。

一旦心臟病人及時到達急診室,高質量的醫療護理就會起到重要作用。魏思思將這些因素轉變為游戲中的變量。如果玩家更快地將病人送到護理中心,他挽救的病人就越多。他挽救的病人越多,他的得分就越高。

(三)利用群體智慧:眾包式新聞調查游戲

1.調查你處議員的開支

2009年,《衛報》創建了一個眾包調查游戲項目——《調查你處議員的開支》(Investigate Your MP's Expenses),邀請讀者一起來調查英國議員的消費情況,結果有兩萬多名讀者加入了這次調查活動,這一事件成為眾包調查新聞的一個經典案例。

《衛報》設計了一個類似于游戲網站的頁面,邀請大眾參與調查議員的花費單據。項目開發者首先將100多萬份文件壓縮為458832份文件,然后設計了一個讀者可以方便參與的游戲軟件——開發這個項目只花了一周時間。在調查項目上線的80小時內,就有170000份文件被讀者審查完畢。

2.非法捕魚

在2014年9月25日,半島電視臺發布了該臺創作的新聞游戲——《非法捕魚》(Pirate Fishing)。

除了視頻片段,玩家還可以體驗特定地點的“虛擬環境”,比如在塞拉利昂的海上監視中心。在完成特定階段的游戲任務后,玩家可以獲得獎章,如果玩家全部通關的話,在游戲最后,玩家會被提升為高級調查新聞記者。

除了上面分析的6個新聞游戲案例之外,一些新聞媒體組織還開發了其他比較有影響的新聞游戲,整理如下(見下表)。

三、總結:新聞游戲對未來新聞業發展的意義

(一)促進新聞業與游戲業的融合

目前,一些醫療衛生、交通、教育、非政府組織等機構,都在利用視頻游戲來實現其傳播目的,當然新聞業也可以采取這種方式來吸引受眾。由于新一代的年輕人以一種完全不同的新方式來消費新聞,因此在媒體融合時代,我們不應該孤立地研究新聞媒體,應該把與新聞媒體相關的產業當作一個整體來研究。當然游戲產業也不是一個孤立的產業,隨著媒體技術的發展,完全可以推動兩個產業進行深度融合。

比如,對未來許多行業而言,虛擬現實技術毫無疑問是一種顛覆性技術。《紐約時報》已經開始利用虛擬現實技術來制作一些新聞紀錄片,并且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而虛擬現實技術最大的用戶群是在游戲產業,如果媒體組織將虛擬現實游戲技術和新聞報道結合起來,開發出虛擬現實新聞游戲,這將會為新聞產業帶來更大的發展機會。

(二)利用游戲開啟新的新聞敘事模式

新聞游戲代表著一種新的數字敘事模式。新聞游戲傳播信息的模式與其它媒介不同,它是在模擬整個新聞事件的發展過程,而不僅僅告訴你一個故事,因為新聞游戲更擅長再現比較復雜的系統行為。

新聞游戲媒體組織記者發布時間新聞背景知識測驗網址應用程序下載1《掙扎在死亡線上的達富爾》(Dar?furisDying)MTV大學頻道、銳步人權基金會、國際危機組織2006年蘇丹達富爾危機英文網址：http：//www．darfurisdying．com/中文網址：http：//www．darfurisdying．com/chinese/2《殘酷的資本主義：游戲》(Cut?throatcapitalism：thegame)《連線》雜志2009年索馬里海盜http：//www．wired．com/2009/07/cutthroat?capitalism?the?game/3方言測試游戲(HowY’all，Youse，andYouGuysTalk)《紐約時報》2013年知識測驗http：//www．nytimes．com/interactive/2013/12/20/sunday?review/dialect?quiz?map．html？＿r=04《如何辨別史特拉第瓦里提琴》(HowtospotaStradivarius)《電訊報》(英國)2013年知識測驗http：//www．telegraph．co．uk/culture/music/10116919/How?to?spot?a?Stradivarius?Chal?lenge?your?musical?ear．html5《直升機—本》(HelicopterBen)《華爾街日報》2014年本·伯南克與2008年的金融危機http：//community．globaleditorsnetwork．org/content/helicopter?ben?06《胡扯》(TheWaffler)DigitalFirstMedia2014年美國議員與大選http：//community．globaleditorsnetwork．org/content/waffler?07《黃雨傘》SkyboardInvest?mentsLimited2014年香港抗議運動應用程序下載8《臉書浪費了你多少時間》(HowMuchTimeHaveYouWastedonFa?cebook？)《時代》雜志2014年知識測驗http：//time．com/6107/time?wasted?on?face?book/9《阿黛爾·達齊姆姓名生成器》(TheAdeleDazeemNameGenera?tor)Slate雜志2014年知識測驗http：//www．slate．com/articles/arts/low＿con?cept/2014/03/john＿travolta＿called＿idina＿menzel＿adele＿dazeem＿what＿s＿your＿travolta＿name．html10《沃土》(FertileGround)Fusion2015年意外懷孕的社會問題http：//fusion．net/story/44072/fertile?ground/11《聊天測試》(QuizChat)Buzzfeed2015年知識測驗應用程序下載12《敘利亞人的旅途：選擇你自己的逃亡路線》(SyrianJourney：Chooseyourownescaperoute)BBC2015年敘利亞難民進入歐洲http：//www．bbc．co．uk/news/world?middle?east?3205760113《急診人生》《報導者》(臺灣)2015年臺灣當下的醫療議題https：//www．twreporter．org/a/opinion?news?game14《臺灣總統，你來選！》《端傳媒》(香港)2015年2015年臺灣大選http：//tw2016．initiumlab．com/15《一百種殺死法案的方法》關鍵評論網(臺灣)2015年臺灣立法議案報道議題http：//legislator．thenewslens．com/game/in?dex．html16《不確定的候選人》(FloppyCandidate)《華盛頓郵報》2016年2016年美國大選應用程序下載17《駭客：敘利亞的電子軍隊》(#Hacked：Syria’sElectronicArmies)半島電視臺2016年敘利亞國內的網絡戰http：//syhacked．aljazeera．com/18一周新聞小測、測測你的新聞IQ等FT中文網2009年新聞知識測驗http：//www．ftchinese．com/channel/mba．html

(三)重塑讀者體驗,讓新聞游戲融入新聞生態系統

新聞游戲會為用戶創造一種沉浸式的經驗,它會為玩家提供一個機會來實實在在地體驗整個新聞事件的發展過程,在整個新聞事件的發展過程中,游戲玩家并不是一個旁觀者,他會積極參與整個新聞事件,會去做各種決定,他的各種決定會影響整個新聞事件的進程,這在某種程度上會更大地激起他們對新聞事件的興趣和參與度。因此,新聞游戲特別適合用來探索、調查和解釋一些比較復雜的新聞故事和新聞話題,比如氣候與環境變遷、地區沖突、武裝沖突等社會熱點問題。

設計一個新聞游戲就是創建一個事件模型,在這個事件模型中植入互動和事件場景,從而幫助讀者更好的理解新聞事件發生的情境與脈絡。依據科瓦奇和羅森斯塔爾提出的“新聞十大基本原則”,新聞游戲的設計也應該遵循真實與透明原則,要努力做到“引人入勝且息息相關”,并且也要經得起查證。新聞游戲在設計過程中,只有體現或實現了這些原則,它才能夠逐漸融合到整個新聞生態系統中,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四)積極跨越兩個產業的文化差異

新聞游戲作為一種新的數字敘事手段,在過去的20多年中已經有了很大發展,但是到目前為止,這種新聞敘事模式仍然沒有被主流媒體所接受。阻礙新聞組織接受新聞游戲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最根本的一個阻礙因素是:新聞編輯室與游戲設計行業的文化差異。

有一個誤解就是只有小孩和年輕人才玩游戲。在某種程度上,媒體組織嘗試新聞游戲,是為了吸引那些早已不看報紙和電視的年輕受眾,但是這種想法也可能有點狹隘,因為大多數成人也在玩視頻游戲。現在各類游戲已經通過社交媒體、移動媒體,擴展到了各個年齡階段的受眾。

總的來講,游戲遠遠不是無關緊要,游戲也可以讓我們關注社會現實,為解決社會問題提供思路和辦法，好的新聞游戲可以讓受眾深度參與一個社會事件。同時,新聞游戲也展示了利用數字內容獲取收益的新路徑。

注釋：

① Robinson Meyer,The New York Times' Most Popular Story of 2013 Was Not an Article,http://www.theatlantic.com/technology/archive/2014/01/-em-the-new-york-times-em-most-popular-story-of-2013-was-not-an-article/283167/.查詢時間：2016年2月10日。

② James Crugnale,Slate’s ‘Adele Dazeem’ Travoltafier Becomes the Most Popular Article in Website’s History,http://www.thewrap.com/slates-travoltafier-becomes-popular-article-websites-history/.查詢時間：2016年2月10日。

③ Mike Treanor,Michael Mateas,Newsgames:Procedural Rhetoric meets Political Cartoons,https://games.soe.ucsc.edu/newsgames-procedural-rhetoric-meets-political-cartoons.查詢時間：2016年2月10日。

④ Ian Bogost.PersuasiveGames:TheExpressivePowerofVideogames.The MIT Press,2007.查詢時間：2016年2月10日。

⑤ Newsgames,http://en.wikipedia.org/wiki/Newsgame.

⑥ Wajeehah Aayeshah,PlayingwithNewsDigitalGamesinJournalismEducation,Asia Pacific Media Educator,22(1) 29-41,2012.

⑦ 嚴肅游戲是不以娛樂為主要目的游戲。“嚴肅”這個詞一般是指與國防,教育,科學探索,醫療衛生,應急管理,城市規劃,工程和政治等行業有關的游戲產品。嚴肅游戲是通過模擬現實世界中的事件或過程,以實現解決問題的目的。雖然嚴肅游戲可以娛樂,但它們的主要目的是培養和教育用戶。

⑧ Jake Batsell,EngagedJournalism,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15,p.121-122.

⑨ Miguel Sicart,Newsgames:Theory and Design,https://www.icict.fiocruz.br/sites/www.icict.fiocruz.br/files/Newsgames%20Theory%20and%20Design%20in%20Entertainment%20Computing.pdf.查詢時間：2016年2月10日。

⑩ Emily Wordsman,Journalism Schools Add Courses in Sports,Emerging Technology,http://ajr.org/2014/12/18/journalism-schools-add-courses-sports-emerging-technology/.查詢時間：2016年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