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柳
淺析互聯網時代下的媒介侵權現象
楊若柳
毋庸置疑,我們進入了一個技術空前發達的互聯網時代,我們進入了一個數據繁雜的大數據時代,我們處在一個最好的時代,同時也是一個新問題頻出,各種利益矛盾交織,需要進行反思的時代。互聯網讓我們更加便利的接觸信息,然而卻出現了網絡媒體為了報道新聞而抄襲的侵權現象;如今一個大規模生產、分享和應用數據的時代正在開啟,發掘數據價值、征服數據海洋成為一種趨勢,但是在大數據時代,我們的隱私何在?這是新時代值得我們反思的問題。筆者將在正文對這兩種侵權現象進行分析。
互聯網時代 媒體版權 大數據時代 隱私保護
2014年年初,財新傳媒提出,其旗下的財新網記者編發的關于谷俊山被調查的系列特稿,在發表后遭到十數家媒體非法轉載,且像網易、新浪在內的多家媒體在明知稿件非其原創的情況下,通過篡改來源來掩飾其侵犯財新網知識產權的行徑;澎湃新聞新聞客戶端在7 月23日上線就發布版權聲明,請各網站及客戶端尊重澎湃新聞網版權,但結果也并不如人意,自己的稿子還是被肆意地在網上照抄,更有甚者連出處、作者也隱去;9 月,界面APP在上線前就預料到自己的原創文章會被侵權,并且深知目前的法律解決這類問題是無效的,所以一開始便計劃不定期公布最快抄襲獎,鼓勵熱心用戶的參與,如鳳凰娛樂以及和訊網就被揭發抄襲,這種設獎方式著實凸顯了界面的憤懣與無奈。
互聯網時代的來臨,媒體從業人員紛紛意識到互聯網的便捷,尤其是智能手機的用戶逐步攀升、傳媒產業的移動化,迫使媒體適時地紛紛推出網頁電子版、手機新聞APP,這是順應潮流的必然抉擇,但是卻出現了網絡媒體互相抄襲,不付報酬且隨意篡改別家媒體報道以為己用的侵權現象。對此現狀,傳統媒體應該反思的是,在互聯網進軍新聞行業之初,就開了“免費”的先例,形成了一種“報紙的草養活了互聯網的羊”的傳媒生態,同時也使受眾形成了免費觀看互聯網新聞的習慣,這種習慣一旦養成將難以改變,對已日漸衰落的傳統媒體的經濟打擊是極大的。當通吃一切的“今日頭條”占據食物鏈上游,市值竟達30億元時,傳統媒體深受刺激,更直觀地感悟版權的巨大價值,更痛切地認識到這是媒體的生命力所在。
201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完成了第二次修正,其中著作權人的信息網絡的傳播權在這個新的傳媒環境下尤其引人注目。信息網絡傳播權包含禁止他人上載使用的權利,禁止他人下載使用的權利。與傳統媒體息息相關的是傳統作品上傳和網上作品轉載兩方面,已在報刊上刊登或者網絡上傳播的作品,除著作權人聲明或上載該作品的網絡服務提供者受著作權人委托聲明不得轉載、摘編的以外,網站予以轉載、摘編并按有關規定支付報酬、注明出處的,不構成侵權;但網站轉載、摘編作品超過有關報刊轉載作品范圍的,應當認定為侵權。這項條款為傳統媒體維護內容版權提供了法律依據。
被稱為“大數據時代的預言家”的維克托·邁爾-舍恩伯格說:“大數據開啟了一次重大的時代轉型。就像顯微鏡能讓我們觀測微生物一樣,望遠鏡能讓我們能夠感受宇宙的魅力一樣,大數據正在改變我們的生活和理解世界的方式,成為新發明和新服務的源泉。”
我們身邊到底有多少數據?增長的速度有多快?南加利福尼亞大學的馬丁·希爾伯特教授以視聽率為標準,對電視、電臺這些媒體進行了研究,以期能夠得出人類所創造的一切信息的確切數目。他認為人類在2007年存儲了超過300艾字節的數據。其中7%的數據是存儲在報紙期刊、書籍、圖片等媒介上的,剩余都是數字數據。2013年,世界上存儲的數據約1.2澤字節,其中非數字數據只占不到2%。伴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這個數字至今還在成倍地增長。
大數據的社科價值在于,一方面可以轉換為經濟價值的來源,另一方面,大數據已經撼動了社會的各個領域,如科技、教育、醫療、經濟、人文等方面。舉個例子,2009年的美國出現了一種新的流感病毒——甲型H1N1流感病毒,這個病毒僅幾周時間就在美國傳播開來。政府規定醫生需告知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在發現新型流感病例時,但是通告往往會有一兩周的延遲,這種信息滯后對于公共衛生是致命的。然而,早在流感發生的幾周前,谷歌公司就已經預料到冬季流感的傳播,并且將流感爆發的地點定位到特定的州和地區。這一成果是令人震驚的,開始讓人們關注到大數據分析的強大作用與對社會的積極價值。
大數據時代儲存的數據充斥我們周邊,其中相當一部分源于我們自己生產出的數據,瀏覽一次網頁、購買一次商品、GPS定位一次所在位置等等,大量的數據源于我們自身,但是我們卻對它們并不了解,甚至被別人利用也并不知情,其中就包括我們的隱私信息。
有一個案例我們應該熟知,某家庭一天收到了一個寄給這家未成年的女兒的快遞,快遞是嬰兒用品,起初這個家庭對于塔吉特百貨公司十分憤怒,然而公司根據女兒的網上瀏覽記錄推測其可能懷孕的結果是準確的。現如今對我們來說,危險已經不再是隱私的泄露,而是一種隱私信息被預知的可能性。未雨綢繆固然是好的,但是預測的對象不同,對于我們的生活可能產生不同的影響,積極的可以被原諒,但若是消極的呢?有些可以預測生病,但也許會導致一部分人無法購買保險;有些可以預測拖欠還款,這將直接導致我們無法貸款;有些可以預測犯罪,但是犯罪行為必須是行為犯,在實施犯罪前就被預先逮捕,這是不是很可笑?從事數據統計的人員或公司把大數據放在了首位是有其原因的,為了社會公益或單純為了盈利,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把個人意志凌駕于大數據之上。雖然大數據時代還沒有出現大數據侵權案件,但是我們必須在其還未成為一種社會問題之前,建立新規章制度來保衛我們的個人權利。據此,媒介或數據統計部門在收集受眾信息以做受眾研究時,是否能隨意運用而不加以告知呢?是否也應該征求受眾意見呢?在我國的法律體系中,并無專門保護隱私權的條例,但是將一些行為列入侵權的范疇,比如禁止泄露公民的個人資料或公之于眾,禁止收集公民不愿向社會公開的純屬個人的情況。這即是在保護公民的隱私信息不受侵犯。
但是,大數據時代對我們生活的滲透已深,談隱私的保護是有難度的。羅振宇在《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隱私》中提出,大數據不存在隱私保護,隱私只是一個歷史階段出現的歷史性概念,隨著大數據的來臨,理論終結了。這個觀點也是對大數據時代隱私的另類解讀,未來如何做取決于我們政府的抉擇。大數據時代人類的作用無法被完全取代,大數據為我們提供的是參考答案,但卻不是最終答案。
關于媒介倫理研究的論文很多,大多都是對于傳統報媒和新聞攝影出現的失范問題探討,或者是對于當下發生的引起爭議的事件做個案分析,但是對互聯網時代這個新環境下出現的特有問題做探究的還很少。盡管沒有普世的理論,但是法律仍舊是最權威與嚴苛的衡量標尺,相信隨著時代的演進與問題的出現會有更加完備的法律來保護公共利益,為新聞行業提出更多的行為規范。
(作者單位:山西大學文學院)